248章 小白臉給李星洲個教訓【一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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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瞧瞧,這就是老對頭,一眼就能看出你是胖了還是瘦了。

    若不是知道慕菲性取向正常,今天又正好是她訂婚的日子,蘇絮都要懷疑慕菲是不是對她有意思了。她胖了還是瘦了,慕菲一眼就能看出來。

    蘇絮微抬起下頷,拿鼻孔瞧著小鳥依人的慕菲,擺出一副倨傲的神色:“你眼見力可真好。”這可不是在誇慕菲。

    慕菲又說:“你隻有長胖了,才會穿印花裙子,因為不貼身,不用勒肉。”

    勒肉

    勒

    蘇絮笑臉徹底掛不住了。

    她後悔沒帶打火機,不能一把火將慕菲的訂婚宴現場給燒了。

    見蘇絮要暴走了,慕菲心情好得很,在訂婚之日,能看到老對頭氣急敗壞,這可真是一件開心的事。

    慕菲身旁的準新郎楊修瞧見這兩位又要開撕了,忙低頭對慕菲小聲說:“菲菲,你見好就收,別忘了今天是什麽日子。”

    慕菲嗔了未婚夫一眼,打算與蘇絮休戰,就在這時,蘇絮身旁一直沒有開口說過話的風宓陽出聲了:“說起來,這都怪我,小絮兒這個月一直在橫店拍戲,我擔心她不習慣飲食,放下不下便跟了過去,每天好吃好喝供著,把她給養胖了。”

    風宓陽低頭對蘇絮溫柔一笑,蘇絮正好也抬頭看著他,四目相對,肉麻兮兮。

    “不過,我倒覺得胖一點沒有關係。”風宓陽的手在蘇絮臉上捏了捏,溫柔款款道:“這樣捏起來也有肉了。”

    唰!

    三十三歲的蘇影後,像個十六七歲的小女孩被表了白,紅透了一張臉。

    慕菲眼角一抽,這兩個人是來她的訂婚宴秀恩愛來了?

    與慕菲的悶悶不樂不同,楊修頗是認同風宓陽這話,“你說的不錯,我也覺得女孩子還是有點肉比較好,太瘦了總讓人擔心。”

    風宓陽與楊修對視一眼,彼此眼裏都露出了英雄所見略同之色。

    “你好,我是楊修,菲菲的未婚夫。”

    楊修主動朝風宓陽伸手。

    風宓陽盯著他的手看了一眼,這才伸出自己的手,“風宓陽。”他睨了眼身旁不語的蘇絮,又道:“蘇絮的男友。”

    蘇絮聽到了男友兩個字,神色略有些不自在,卻沒有拂了風宓陽的麵。

    慕菲倒是多看了眼風宓陽,然後走到蘇絮身側,壓低嗓音,不冷不熱哼出一句:“這一個比上一個好,至少長得還行。”

    蘇絮嘴角微微上揚,“你該不會是嫉妒了?”

    “嫉妒你個死胖子?”慕菲一甩發,挽著楊修就走了。

    蘇絮剜了眼慕菲的背影。

    “在想什麽?”風宓陽摟著她的腰問。

    蘇絮說:“在想錄用你當助理是不是一個錯誤。”

    風宓陽摸摸鼻子,滿眼委屈,“就這麽怨恨我?”

    “哼!”

    蘇絮拍掉風宓陽的手,將準備的禮物交給了慕菲的助理,這才取了一杯酒,走到靠窗位置的軟椅子上坐下。很快,嘉賓基本都到齊了,慕菲與楊修走到高台上,先說了一些感人腑肺的誓詞,又給大家講了一遍他們相識的過程,講話的時候,說到溫馨感人處,慕菲情難自禁,掉了眼淚。

    若是在往常,蘇絮一定會嘲笑她會演戲。

    可今天,她意外的很沉默。

    她看得出來,站在楊修身旁,小鳥依人,眼眶紅紅的慕菲是真的很幸福。楊修開了一家公司,家境富裕,但慕菲本身也很出色,這些年賺了不少錢,也投資了不少,早就是個小富婆了。

    嫁給楊修,她是嫁給了愛情。

    鬥了十多年,這一刻,蘇絮卻是真心祝願慕菲與楊修能夠百年好合。

    小兩口手握手切了蛋糕,現場喝彩一片。

    蘇絮吃了一兩口蛋糕,便端著酒去了宴廳外的休息長廊。她吸了口空氣,市中心的空氣總是充滿了汽車尾氣和其他廢氣,她皺了皺眉,屏息望著天空。今天沒有太陽,天空灰蒙蒙的,令人壓抑。

    蘇絮手指轉動著酒杯,心思不知道飄向何處。

    “好端端的,為什麽要去拍電視劇?”

    背後響起男人的聲音。

    蘇絮不用回頭,也知道是誰。

    她早就在宴廳裏看到過李星洲,他與自己的美嬌妻手挽手,被一群人簇擁著,她自然沒有上前去打擾。蘇絮頭也不回,望著手掌心間的雞尾酒杯,說:“想拍就去拍了。”

    李星洲腿跨出大門,走到陽台上。

    他倚在欄杆上,正麵對著蘇絮。

    蘇絮穿一身印花重手工刺繡短裙,披一件藍色大衣,露出一截白皙的小腿,大概是有些冷,她雙腿合得很攏。“怎麽不穿條長裙子?”李星洲皺起眉頭,眉目間似乎充斥著關心。

    蘇絮沒有說話。

    李星洲又問:“你跟那個小白臉來真的?”李星洲聲音聽著還算平靜,但他心裏可已經翻江倒海。

    今天看到蘇絮與那個小白臉挽著手進場的時候,李星洲當時真想上前去分開他們兩個人的手。他想不通,隻是一個長得好看的小白臉,蘇絮怎麽會將他留在身邊這麽久。

    蘇絮可從不喜歡小白臉那種類型的,看著就是一隻花瓶。

    蘇絮有些驚訝地看了李星洲一眼,“小白臉?”她一時半會兒沒反應過來小白臉指的是誰。

    見李星洲視線望著宴廳裏麵,蘇絮跟著轉身望過去,便見到與楊修站在一起說說笑笑的風宓陽。

    她麵色露出古怪。

    “你覺得他像個小白臉?”蘇絮有些想笑。

    李星洲眼神果然不好,該去看眼科了。

    “他不是被你包養的小白臉?”李星洲見蘇絮隻是笑不說話,又問:“他不是我們公司的藝人吧。”在李星洲看來,長成風宓陽那副模樣的,十有**是圈內人,就是眼生得很,不知道他到底出自哪家公司。

    蘇絮不得不嚴肅地警告李星洲,“李總,千萬不要小瞧他,小瞧他,你會後悔的。”雖不了解風宓陽的背景,但蘇絮就是對那人有莫名的信心,她覺得,弄死李星洲,對風宓陽來說隻是小菜一碟。

    在李星洲看來,蘇絮說這種話,就是在維護風宓陽。

    他表情有些陰鬱。

    曾經最是維護喜歡他的小絮,現在竟然會當著他的麵維護其他男人,這種落差感,怎會好受?

    “嗬,他是哪家公司的?你我當不成情人,也還是朋友,隻要你說一聲,我可以將他簽到我們公司,給他令人眼紅的資源。”李星洲想故意激怒蘇絮,但蘇絮隻是怪裏怪氣地笑。

    “他不是藝人。”聽見李星洲這麽說風宓陽,蘇絮心裏竟然有了怒火。

    她幹脆閉嘴不語,她擔心自己再跟李星洲說下去,會當場打起來。

    這裏場合不對,她必須忍。

    見蘇絮是真的生氣了,李星洲見好便收。兩個人都不再說話,氣氛瞬時變得沉默。三兩口將雞尾酒喝完了,蘇絮突然冷笑一聲,李星洲詫異低頭看著她,聽見蘇絮說:“我聽說,李夫人懷孕了。”

    李星洲眯了眯眼睛,眼裏少見的多了抹無措。

    他像個做錯事的孩子,被蘇絮抓住了小辮子。

    “阿絮”

    蘇絮抬頭打斷他的話:“李星洲,既然現在孩子也有了,你就不要再朝三暮四了。這對我、對李夫人、對她腹中的孩子都不好。”蘇絮起了身,“李星洲,以後,咱們能不見麵就不要見麵,若是見了麵,也要裝作不認識。”

    她是狠了心,再也不要跟這個男人糾纏了。

    拖拖拉拉的,害人害己,那一點也不酷。

    蘇絮抬腿就要進去,李星洲倏然拉住她的手腕,他眸子冷肅,語氣也變得危險起來,“你是說,我們以後隻能做陌生人?”

    “早就該如此了。”蘇絮努力掙脫李星洲的禁錮,但是李星洲力氣太大,蘇絮沒有得逞。

    “你想都別想!”李星洲固執地不鬆手。

    蘇絮咬咬牙,使勁地掙脫,手腕都紅了,還是沒有掙脫開。

    啪

    一根銀色叉子,忽然從遠處飛來,砸在李星洲的手臂上。

    李星洲手腕一陣發麻,飛快送了蘇絮的手腕。

    蘇絮甩甩手,下一秒,人就被帶進了一個熟悉的懷抱。她仰頭看見了風宓陽的側臉,這一刻的風宓陽,目光冷漠,神色肅然,蘇絮隱約從他身上感覺到了危險之意。

    她不懂那種危險該如何形容。

    如果是楚未晞在這裏,就明白,那種危險,叫做殺意。

    風宓陽比李星洲高兩三公分,他微垂眸,盯著李星洲憤怒不甘的臉,淡淡地說:“這位先生,又見麵了。”

    李星洲嘴皮子一抽,他可不想跟風宓陽再見麵。

    “上麵見麵我就說過,我這個人什麽都好,就是小心眼。”風宓陽的手在蘇絮的腰肢上用力一捏,蘇絮吃痛地擰起眉心,卻不敢跟風宓陽撒潑。

    李星洲怒目直視著風宓陽,又聽見風宓陽說:“我還說過,不要再讓我看到你對我的女朋友露出深情款款的眼神,我會生氣的。”風宓陽鬆開蘇絮,彎下腰,撿起地上的銀叉子。

    他笑意吟吟把玩著銀叉子,在李星洲不解的目光下,以及蘇絮不安的視線注視下,輕飄飄說了句:“可是剛才,你的行為,完全惹怒我了。”他朝李星洲一勾唇,邪氣凜然。

    對上風宓陽那古怪的笑容,李星洲意識到不對勁,但他並不怕,他不認為這個男人敢在大庭廣眾之下對自己動手。可,李星洲失算了,他完完全全不了解風宓陽,絲毫不知這人的猖狂與囂張。

    “那你又想怎樣?”李星洲仗著場合與身份,絲毫不將風宓陽的威脅放在眼裏。

    風宓陽笑得如沐春風,“你的手碰了我的人,總得付出代價。”說完,風宓陽突然抓住李星洲的右臂,他的右臂手起手落,蘇絮隻看到一道銀色光芒在空中劃過彎曲的幅度,下一秒,李星洲的慘叫聲驚動了滿屋子的嘉賓。

    “啊”

    李星洲痛的麵部扭曲,所有人看過去,隻看見李星洲的右臂上方,靠近咯吱窩的地方,插著一把銀色叉子。

    風宓陽淡定地抽出叉子。

    噗

    鮮血飛濺,灑在風宓陽的黑紅色奢華西裝上,也灑在李星洲的臉上。很快,李星洲的西裝袖子都被鮮血染成暗色。“不給你點兒教訓,我想李先生,隻會拿我的話當做耳邊風。”風宓陽送了李星洲的手臂,李星洲立馬捂著自己的手臂,疼到身體彎曲。

    蘇絮站在風宓陽的身後,渾身都在發寒。

    她不是在擔心李星洲,而是在畏懼風宓陽。

    她盯著李星洲麵前的血,這才意識到,風宓陽一直都是那個陰晴不定我行我素的風宓陽,他的嬉皮笑臉,隻是他戴著的麵具。

    “星洲!”穿著長禮服和平底鞋的季梧桐飛快跑了過來,扶住了受傷的李星洲。

    慕菲和楊修也嚇了一跳,兩個人跑過來,楊修看風宓陽的眼神變得為難起來。李星洲的身份不簡單,單是星洲娛樂的總裁這一點,就夠風宓陽兜著走了,更何況,他的另一個身份還是市長的女婿。

    倒是慕菲,看風宓陽的眼光充滿了崇拜。

    媽的,蘇絮這次走了狗屎運,找了個威武霸氣的男人。竟然連李星洲都敢弄。

    季梧桐將李星洲摟在懷裏,滿臉怒容。

    即便她與李星洲的婚姻裏沒有愛情,但在法律上,他們是一家人,他們是彼此的唯一。有人當著她這個市長之女傷害她的丈夫,這根本就是在挑釁。“這位先生,我想你該給我一個說法。”季梧桐不卑不亢凝視著風宓陽,“否則,我隻能報警了。”

    所有人都望向風宓陽,以為這男人會害怕,但,他們失望了。

    風宓陽看似的瘦弱的身軀穩穩地站在蘇絮身後,那道身軀明明不壯實,卻給人頂天立地的踏實感。

    “你要說法?”

    風宓陽轉著手裏滴血的叉子,笑了笑。

    “行啊,我給你說法。”

    他上前走了一步,季梧桐下意識摟著李星洲往後退了一步。

    盯著季梧桐懷裏的李星洲,風宓陽一字一句,清晰明白地說道:“我想,在場所有人都知道,這姓李的跟我家小絮以往那點兒關係。那大家也該知道,是這姓李的孫子辜負了我家小絮。”

    所有人都不吱聲,這些事,大家都是知道的,隻是沒有誰敢當麵說出來而已。

    季梧桐表情變了變,但很快就又鎮定下來。“就算這樣,也不該是你出手傷人的理由。”

    風宓陽想到什麽,又笑得燦爛無比,“當然,我還得感謝李先生,多虧你自己作死割愛,我才能得到小絮。”

    燦爛的笑容忽然間全部收齊,風宓陽臉上多了一抹戾氣。“不過,這姓李的既然結婚了,老婆肚子裏都懷了孩子了,就該跟我家小絮老死不相往來才對。可我剛才,分明看到他拉著我家小絮糾纏不清,身為一個男人,我可看不過去。”

    風宓陽望了眼臉色難堪的季梧桐,一臉的似笑非笑。

    “李夫人,你該感謝我才對,你的丈夫背著你糾纏老情人,我這是在替你出氣啊。”

    所有人:“”

    沒見過他這麽不要臉,這麽理直氣壯的人。傷了人家丈夫,還說的如此冠冕堂皇,根本就是強詞奪理,不要臉!

    “你少強詞奪理,傷了人就是不對,來人,給我把這小子帶去警局!”季梧桐這話剛說完,李星洲忽然幽幽地說了句:“梧桐,算了我們走,去醫院。”

    季梧桐很想為難風宓陽一番,但當著在場這麽多人的麵,她實在是找不到正當的理由對付風宓陽。偏偏風宓陽說的這一切都是真的,剛才李星洲拉住蘇絮不許她走,很多人都看見了。

    季梧桐暗自咬牙,她看了看李星洲流血的傷口,隻能狠狠一跺腳,摟著他走了。

    李星洲與季梧桐一走,楊修立馬讓人將地上的血跡清理幹淨。

    “風先生,得罪了他們,你以後可得多加小心。”楊修隻能暗自給風宓陽提個醒。

    風宓陽點點頭,一把拉住蘇絮的手,“很抱歉,擾亂了你們的訂婚宴。”

    “沒關係。”慕菲倒是大方。

    免費看了一場大戲,她心情好得很。

    “祝你們幸福,我先帶她回去。”

    “好。”

    風宓陽拉著蘇絮出了宴廳,進了電梯後,蘇絮忽然一把捏緊風宓陽的手指。風宓陽不動聲色看著蘇絮,蘇絮仰起頭,望著風宓陽平靜的雙眼,語氣緊張說道:“季梧桐是市長的女兒,你得罪了她,就不怕”

    “不怕。”風宓陽心一暖,問她:“小絮兒是在擔心我麽?”

    蘇絮張嘴啞然了半晌。

    “風宓陽。”

    “嗯?”

    蘇絮望著他們緊握在一起,迷茫問道:“你是真的喜歡我?”

    風宓陽挑眉,有些不開心。

    “原來都這麽久了,你還在懷疑我對你的心思不純?”風宓陽感到心累,他容易嗎?第一次正兒八經追個人,還被對象質疑動機不純,他就這麽沒信用?要知道,在殺手榜上,他的信用值可是排第一的,連未晞都要靠後站。

    可他的信用值到了蘇絮這裏,竟然為零了。

    蘇絮搖搖頭,“我以前一直覺得你這個人腦子有病,做事全憑喜好,我從來都不敢相信你是真的在追我。”直到今天,當風宓陽刺傷李星洲後,一直將她小心翼翼地護在身後,那一刻,她才漸漸信了這個男人。

    風宓陽問:“現在就信了?”

    蘇絮不說話,卻點了點頭。

    風宓陽得寸進尺,湊到她耳旁問了句:“那今晚收留我可好?”

    蘇絮白了他一眼,“想都別想。”

    季梧桐帶著李星洲去了第一人民醫院,掛了急診,進了手術室。

    醫生用剪子剪了李星洲的西裝和襯衫袖子,看到了血淋淋的傷口,便說:“了不起啊。”

    李星洲疼得滿臉蒼白,聽見醫生的話,他問道:“什麽了不起?”

    “這個動手之人,對人體血脈的了解和把握度之精確,已經到了一個令人吃驚的程度。”他指了指李星洲的傷口,說:“隔著西裝料子,還能準確找到肱動脈的位置,這個人,心夠狠的。”

    肱動脈,是手臂上血脈最多的地方,傷了肱動脈,流血量是最驚人的。

    被安置在手術床上,李星洲被打了局部麻藥,他望著頭上的燈,回想起那個男人動手時的模樣,後背忽然一陣發涼。李星洲手上的時候,之所以沒有太警覺,是因為風宓陽在動手的時候,表情特別冷靜。

    當風宓陽將叉子抽出來的時候,當血飆出來,灑在風宓陽西裝上的時候,風宓陽眉頭都沒有動一下。李星洲心裏生寒,心裏素質該有多強悍,才能在那種情況下,也能做到麵不改色。

    李星洲模糊意識到,他這一次的確看走眼了,那個男人,的確不是一個小白臉。

    沒有哪個小白臉,心有他那麽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