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60章 可我是真的喜歡她【一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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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蘇絮不知道自己的一念之舉,在風宓陽心裏灑下了一片希望的種子。

    風宓陽自小無父無母,生活在無情的世界裏,他完全是抱著能活一天便活一天的態度生活過來的,對他來說,能看到每天早上的太陽光,那都是他的幸運。

    找一個愛的人生活,生一兩個孩子,直到壽終正寢。風宓陽沒想過這樣的生活,主要是不敢想。

    此時此刻,在月光下,他坐在大樹上,頭頂上那些平安符牌被風吹得輕輕搖晃,他的心,也開始鬆動了。

    他想要活著。

    想要走進蘇絮的生活,想要讓她成為自己的妻子,與她生一兩個孩子,過正常人都會有的美好生活。

    這個願望,來得無比急切而炙熱。

    這個想法很大膽,但卻跟惡魔的誘惑一樣,在他心裏逐漸放大,直到紮根發芽,再也拔不出來。

    從樹上淩空跳下,風宓陽最後回頭看了眼那些符牌,這才下山。

    他回來的時候,蘇絮還維持著他走之前的那個睡姿,放在左邊的左手五指微微收攏,像是在握著什麽東西。風宓陽將自己的右手放進蘇絮的掌心,他輕輕地捏了捏蘇絮的手指,低喃道:“你給我出了個難題。”

    蘇絮可能意識到有人在跟她說話,她翻了個身,閉著眼睛找風宓陽的身體。風宓陽順勢在她身旁躺下,蘇絮摟住她的腰,迷迷糊糊地在他腰部跟腹部摸了幾把,然後,黑暗裏,她睜開了眼睛。

    “你身上好涼,去哪兒了?”

    風宓陽回抱住他,下巴在蘇絮腦袋上蹭了蹭,說:“出去抽了支煙。”

    “難怪”

    蘇絮很快又睡著了,但手指依舊勾著風宓陽的小手指。

    風宓陽很想問問她,寫下那些平安符的時候,她心裏在想什麽。

    但他忍住了。

    睜眼盯著天花板看了很久,到了淩晨三點多,風宓陽才有了點睡意。

    第二天去片場的路上,風宓陽明顯精神不濟,車子抵達片場,草莓將早餐遞到風宓陽手上。“風助理,這是你的那份早餐。”

    風宓陽打開一次性飯盒瞅了眼,六個煎餃加兩個麻團。他下意識扭頭望向蘇絮,蘇絮別過目光望著窗外,長長的睫毛蓋住眼裏的不自在。

    瞧,蘇絮這個人就像潤無聲的春雨,悄悄潤化他的心。

    他昨天隨口說了一句麻團好吃,今天的早點就多了麻團。

    “你們先進去,我頭有些困,眯一會兒。”

    聽了風宓陽這話,蘇絮猛地將視線落到風宓陽的臉上,看清他眼底的疲憊,蘇絮蹙起眉頭,“你昨晚沒睡?”

    再回想起昨晚摸到的兩手冰涼,蘇絮忍不住眯起了眸子。

    風宓陽昨晚撒謊了,他不是出去抽煙,而是去了某個地方。

    刹那間,蘇絮腦子裏想到了許多種可能性。

    他是不是出去幹壞事了?

    比如殺了人?

    蘇絮渾身一哆嗦,聽見風宓陽說:“昨晚身體有些不舒服,沒睡好,要補眠一會兒。中午想吃什麽,我待會兒去買菜。”

    “不必了,中午就在劇組湊合吃一頓好了,你好好休息。”

    風宓陽盯著蘇絮的臉看了許久,然後歎了口氣,“也好。”

    等蘇絮跟草莓進了片場,風宓陽這才拿起筷子,夾了一個煎餃丟進嘴裏。

    這餃子也挺好吃。

    中國人果然會享福。

    他幾口將早點吃完,將餐盒蓋子蓋上,下車丟進垃圾桶。回到車內,風宓陽放平車椅,迷迷糊糊的補覺,要睡著的時候,心裏還想著:要好好活下去,吃遍中國的美食。

    上午拍戲的時候,蘇絮演技一直在線,沒有掉鏈子,但休息的時候,卻變得少言少語起來。

    齊頌看出蘇絮心不在焉,便一直呆在一旁乖乖地熟讀劇本,沒有打擾她。草莓知道蘇絮在擔心什麽,中途出去了兩次,回來後都告訴蘇絮,風宓陽沒有事,隻是困了在睡覺。

    蘇絮稍微放了心。

    就怕風宓陽是身體哪裏不舒服,又逞強不告訴他。

    中午快吃飯的時候,風宓陽進了片場。

    他已經睡飽了,看上去精神抖擻的樣子,隻是頭發有些淩亂。眾目睽睽之下,蘇絮踮起腳摸了摸他頭頂的呆毛,一臉無奈,“頭發都睡翹了。”

    風宓陽衝她笑了笑。

    草莓領回來三個盒飯。

    蘇絮的盒飯是排骨荷包蛋手撕包菜。草莓的則是紅燒五花肉豌豆鹹鴨蛋。風宓陽看了眼自己的盒飯,然後將它遞到了蘇絮手裏,“我們換。”他的是糖醋魚油麥菜醃蘿卜幹。

    蘇絮喜歡吃醃蘿卜幹,那個又香又有嚼勁,也喜歡吃糖醋魚。

    沒有跟風宓陽見外,蘇絮接過了他的盒飯,小口吃了起來。

    劇組訂的盒飯到底不如風宓陽做的飯,蘇絮以前在劇組也是跟大家一起用餐的,不過近來幾個月被風宓陽養刁了嘴,吃起盒飯來自然沒有胃口。隻動了動筷子,將盒子裏的蘿卜幹與糖醋魚吃了,蘇絮便放了筷子。

    風宓陽這人是個奇人,不管多難吃的東西,他都能閉著眼睛將它們吃光光。

    飯後有半個小時的休息時間,蘇絮跟風宓陽一同去扔盒飯盒子。蘇絮見他將飯吃光了,眉頭微向上一挑,問他:“你不覺得難以下咽嗎?”

    風宓陽:“有得吃比沒得吃好。”比這更難吃的,他都吃過。

    他擦擦嘴,又用幹淨的餐巾給蘇絮擦嘴擦手。

    蘇絮看著他做著一切,深深地覺得,自己被寵成了一個小嬰兒。

    丟掉餐巾,風宓陽從外套口袋裏掏出一包藍色鐵盒裝的香煙,他煙癮不大,一天最多抽兩根。蘇絮見他抽煙,那牌子是他沒見過的,“給我來一根。”

    風宓陽居高臨夏瞥了她一眼,淡淡搖頭,“女孩子不要抽煙。”

    蘇絮早些年經常有飯局,自然是會抽煙的,隻不過沒癮。

    她也沒強求,隻靠著牆壁,看風宓陽吸煙。

    風宓陽吸了一口,忽然將煙遞到她的嘴前,蘇絮看了她一眼,就著他的手吸了一口。

    “咳咳!”

    蘇絮吐出煙霧,隻覺得口感香膩。

    “這什麽煙?有一股藍莓味。”

    “snr香煙。”

    蘇絮挑了挑眉,議員?好奇怪的名字。

    “再給我來一口。”

    風宓陽搖頭,“不行。”

    蘇絮說:“小氣。”

    風宓陽將嘴裏的煙拿下,他忽然伸手將蘇絮抵在牆邊,彎腰堵住她的嘴。

    濃濃的香煙味鑽進蘇絮的口腔。

    劇組裏的員工有看到這兩個人的行為的,也隻當做沒看見。蘇絮推開風宓陽,耳根有些紅。風宓陽右手中指和無名指夾著煙,大拇指則在蘇絮唇瓣上按了按,說:“還要來一口麽?”

    蘇絮推開他的胸口,風宓陽往後退了一步。

    “誰稀罕!”

    蘇絮一步一腳印走到自己的躺椅上坐下,假裝睡覺,睡不著,又打開劇本,發現也看不進去。她索性合上劇本,眺目望向角落風宓陽呆的地方,風宓陽沒抽煙了,他蹲在那裏,在看螞蟻搬吃的。

    蘇絮皺了皺眉,也不知道是不是錯覺,她能感覺到風宓陽有些心事重重。

    到底發生了什麽?

    之後的幾天,風宓陽每天都嬉皮笑臉的,中午扔會給蘇絮準備可口飯菜。到三月底,這裏的戲份總算是拍完了。這部戲已經進入收尾階段了,還有最後一部分關於朝廷大戲與戰鬥的戲份要拍,但那跟蘇絮和齊頌都沒有關係了。

    這部戲裏,兩個主演的戲份算是殺青了。

    臨走之前,梁旭告訴他們兩個人,等樣片剪輯出來,如果有需要補拍的地方,會打電話喊他們來補拍。戲份結束後,蘇絮與齊頌在三月二十一飛回奉城。

    齊頌之後還有一部電影要拍,這幾天還要參加一個電視節和幾個商業活動,兩人抵達機場,齊頌就被自己的墨辰接走了。

    蘇絮準備休息幾天,最近也沒打算接拍新戲。

    她讓草莓回家去休息,有事電話通知。

    看著草莓坐上出租車離去,蘇絮將墨鏡戴上,扭頭看向身旁的風宓陽。“你呢?有什麽安排?”

    風宓陽說:“我想睡上個三天三夜。”

    目光深深地盯著蘇絮,風宓陽又道:“與你一起。”

    蘇絮心跳猛地加速。

    三天三夜,那是怎樣**荒唐的日子啊

    蘇絮本可以保住節操,矜持拒絕的,但她最後還是坐上了風宓陽的車,跟他一起回了流岸小區。

    一到家,風宓陽倒沒有急著奔去房間。

    他讓蘇絮先去泡澡,自己則將臥室和客廳收拾了幹淨。等蘇絮洗完澡走出來,床單全都是幹淨嶄新的,客廳裏的灰塵也都消失不見。而這個大豪宅的主人,正在廚房做飯。

    三月尾吧的天氣,春風習習,餐廳客廳的窗戶都開著,風將飄窗簾子吹得搖搖晃晃。飄窗落在蘇絮的頭上,像是披了頭紗。蘇絮望著廚房的方向,有些出神。

    男人卷起襯衫衣袖,露出半截精裝的手臂,拿著菜刀,在做飯。

    直到風宓陽喊她過去吃飯,蘇絮這才發覺,自己竟然盯著風宓陽看得發了呆,走了神。

    他做的是中餐,菜式不多,卻樣樣精致美味。

    蘇絮吃了飯,主動抱起碗筷進廚房。

    她站在洗碗機前,碗還在洗,腰卻被風宓陽摟住了。

    “我們還沒在這間廚房裏做過。”風宓陽的吻落到蘇絮的脖子上。

    蘇絮轉身看了眼風宓陽,不意外的,她發現風宓陽的皮膚開始泛紅。原來他也在害羞。

    “那試試?”蘇絮提議。

    風宓陽抿了抿唇,等的就是她點頭。

    他抱起蘇絮的大腿,將她放在流理台上。

    從兜裏掏出避孕套,這一次的**,風宓陽並沒有給蘇絮太多前戲,甚至在過程中,他的熱情也有些不對勁。蘇絮察覺到這人的不對勁,卻沒有問他到底發生了什麽。

    她隻是抱著風宓陽,用同樣的熱情回應他。

    到了深夜,蘇絮累趴在床上,這才明白,為什麽風宓陽要先做飯再做。感情吃飽喝足了才有精力來胡鬧。

    第二天,風宓陽依舊隻做了一頓午餐,第三天依然,其他時間,都與蘇絮纏綿在一起,哪怕不做事,隻是抱著,也不願鬆開她。

    “你這段時間,是不是有事瞞著我?”第三天的晚上,蘇絮終於忍不住,將心理的疑問問了出來。

    風宓陽摸了摸她的眼睛,望著她的目光很情深,也很專注認真。

    他的指尖沿著蘇絮臉頰上的每一處來回撫摸,流連不已。

    那模樣,像是要將蘇絮的每一處都刻在心上,生怕會忘記。

    “什麽事都沒有,你別亂想。”

    蘇絮在風宓陽越發溫柔的笑意中,一顆心七上八下。

    “哦。”

    她壓下心裏的疑惑,與風宓陽看了會兒電視,十點一過就上床睡覺了。第二天早上,蘇絮沒睜眼就朝自己的身旁探出手,結果,隻摸到了一片冰涼。蘇絮微微一怔,猛地睜開眼睛。

    他不在!

    那一瞬間,蘇絮心裏瞬間塌了一方天地。

    她掀開被子,鞋子都顧不得穿,直奔下樓。

    大廳裏沒有人,廚房裏沒有人,奪門而出,院子裏和泳池裏都沒有人。

    蘇絮的嬌軀開始顫抖起來。

    她又跑到二樓,打開二樓的每一道門,都沒有見到風宓陽人。蘇夏有又跑到三樓,還是沒有看見風宓陽。蘇絮忽然就崩潰了,“風宓陽!”她站在無人的走廊中央,衝冷清而寬闊的別墅喊。

    她的呼喚,從走廊的一頭傳到另一頭,起了餘音。

    “風宓陽!你在哪裏!”

    蘇絮也不知道自己為什麽這麽害怕,她就像隻無頭蒼蠅,在三樓二樓反複地喊風宓陽的名字。

    不知道喊了多少聲,風宓陽的聲音始終都沒有響起過。

    蘇絮一屁股坐在厚實的地毯上,她忽然揉了一把臉,跑回臥室,找到手機,給風宓陽撥了個電話過去。

    電話竟然通了。

    那頭剛接起,蘇絮便亟待開口:“風宓陽,你上哪兒去了?”蘇絮的哭腔傳進風宓陽耳朵裏,那頭的人略有些失神。

    “小絮兒,你哭什麽?”風宓陽問。

    蘇絮衝他吼:“我以為你出事了!王八蛋!”

    這一次,電話那頭的沉默時間更長了。

    好一會兒後,風宓陽的聲音才再度響起:“你沒有看我留的紙條嗎?”

    “紙條?”蘇絮一愣。

    什麽紙條?

    “我在床頭櫃上留了紙條啊。”

    蘇絮走到床頭櫃上,沒在櫃上找到紙條,倒是在地毯上找到了紙條。應該是她起床掀被子的舉動太大了,將紙條帶到了地上。蘇絮將紙條展開,看到了風宓陽的留言

    我去看看未晞,早餐我給你溫在鍋裏的,起來記得吃。

    蘇絮往床邊一坐,心跳還是很激烈。

    “我沒看見紙條。”這算是解釋。蘇絮又問:“你什麽時候回來?”

    風宓陽說:“中午可能不回來吃飯,不過晚上我會做好吃的給你。”

    “哦。”

    “沒事了,我去吃早餐了。”蘇絮失魂落魄的要掛電話,風宓陽又喊了一聲:“等等。”

    蘇絮乖乖的,不掛電話。

    “能告訴我,找不到我,你在想什麽嗎?”

    蘇絮愕然了半晌,才說:“我在想,你是不是離開了,不辭而別了,再也不回來了。我在想,是不是有什麽不幸的事發生在你的身上,你必須悄悄離開。我在想,我”

    蘇絮忽然不說話了,風宓陽發出一個音節:“嗯?”

    “是不是再也見不到你了。”

    說完,蘇絮的胸口蔓延開無法承受的痛意。

    風宓陽的車停在上季碩山的公路旁邊,聽到蘇絮最後那話,他垂著的眼裏,終於湧出悲切的痛苦。“蘇絮。”

    蘇絮愣了愣,他幾乎從沒有聽過風宓陽叫她的全名。回過神來,她才出聲:“嗯?”

    風宓陽看著內後視鏡裏的自己,張嘴說了一句話。

    辨認其口型,應是

    我愛你。

    “你要說什麽?”蘇絮催促道。

    風宓陽搖了搖自己的唇,才說:“沒什麽,晚上見。”

    “好。”

    電話切斷,風宓陽的手握著手機,放在耳邊,遲遲沒有拿下。

    劉盾是認識風宓陽的,見他按門鈴,劉盾忙打開門,親自迎他進屋,邊走邊說:“先生上班去了,夫人正在家練瑜伽。風先生是來看夫人的麽?”

    “是啊,未晞她身體最近好些了吧。”

    “好多了,現在總算是能吃些東西了。”

    想起剛懷孕那幾個月的辛酸,劉盾也覺得夫人可憐。

    “聽說你們夫人這次又懷了個小子。”

    劉盾嗬嗬笑,“是啊,知道這消息的時候,先生和大少爺可好一陣鬱悶。”楚未晞肚子裏懷的是個男孩,劉盾現在就開始改口叫應斯裏小少爺了。

    風宓陽想象得出來那個畫麵。

    “夫人在後麵。”

    “我自己去找她。”

    “好的,風先生要喝點什麽,我去準備。”劉盾又問。

    風宓陽擺了擺手,“不喝,謝謝。”

    風宓陽輕輕推開後院的門,還沒走幾步,背對著他做瑜伽的楚未晞就已經察覺到了他的到來,隻是沒出聲。

    “看你氣色不錯,最近過得很滋潤嘛!”

    楚未晞頭也不回道:“你最近給人當助理,還當上癮了啊。”

    “嘿,關鍵是老板夠吸引人。”

    “你到底想做什麽?”楚未晞結束了瑜伽鍛煉,走到他身邊,風宓陽手裏拿著他特意買來的蜜柚,楚未晞說要吃,風宓陽立馬抽出軍刀給她剝皮。兩個人坐在木階梯上,風宓陽告訴她,他看上了蘇絮。

    楚未晞並不意味聽到這個答案。

    她很了解風宓陽,對於風宓陽看上了自己小姨這件事,楚未晞雖然覺得驚訝,但也不大驚小怪。

    她小姨是個優秀的女人,風宓陽眼光好,看上她,是理所當然。

    隻是,在確認風宓陽是來真的後,楚未晞態度也跟著認真起來。

    “阿陽,你知道一個女人最渴望的是什麽嗎?是一個家,一個安全穩定的家。”楚未晞盯著身旁目光深邃的風宓陽,又道:“可你,注定是個浪蕩漂泊的人。”

    “我希望你幸福,也希望我小姨能幸福。”楚未晞見風宓陽的目光時而變得迷茫,時而變得堅定,就知道他已經起了那份心思。“阿陽,離開那個世界吧。”

    風宓陽嘲諷地笑了笑,他說,他壞事做盡,就算是離開了那個世界,危險還是如影隨形著。

    楚未晞沒有接話茬。

    他說的是事實。

    不是每個人殺手都像楚未晞這般幸運,有重來一次的機會。

    兩個人都沉默的吃蜜柚,默契的結束了這個話題。

    不過,風宓陽今天來找她,不是想要跟她傾訴感情生活,而是為了另一件事,一件,他懷疑許久,卻始終不敢去確信的事。

    他問楚未晞,她當年的死,是不是跟風喬有關。

    楚未晞的答案是肯定的。

    她告知了他當年的真相,從楚未晞的話中,風宓陽看到了一個陌生而危險的風喬。

    風喬因為喜歡未晞,因而寧肯殺了她也不允許她離開。那麽,被風喬視為唯一兄弟的他,一旦也決定要離開,風喬又會怎麽做?是像當年做掉風未晞一樣做掉他,還是念及兄弟情深放他一馬?

    風宓陽覺得,自己多半也會落得跟風未晞一樣的下場。

    又跟楚未晞聊了許久,懷念了一番往昔歲月。在楚未晞的邀請下,風宓陽在應家吃了午餐,吃完飯,又吃了些水果,風宓陽這才起身告辭。

    楚未晞站起身,單手扶住自己的腰部,腹部顯得很大。“我送你。”

    風宓陽點點頭,“好。”

    兩個人並肩走到停車場,風宓陽打開車門,卻沒有急著上車。他回頭看了眼楚未晞,忽然在她身邊蹲下,在楚未晞驚訝的注視下,風宓陽伸出手,貼在了楚未晞的腹部。

    胎兒在她腹中踢了兩三下,風宓陽仔細感受著,嘴角微揚。

    “知道麽?”他忽然說。

    楚未晞:“什麽?”

    風宓陽感受著那個新生命的踢動,說:“前些天晚上我做了個夢。”

    楚未晞沒有出聲,等著風宓陽自己告訴她那個夢。

    “我真的開了一家料理店,在森林深處,我們的料理店開了一道側門,側門外是一個木道寬走廊,上麵放了兩三張柔軟的懶人沙發。蘇絮躺在沙發上看她拍的電影,她挺著肚子,掌心時不時的撫摸一下肚皮,偶爾會回頭看看在做料理的我,也會對我露出一個微笑”

    風宓陽聲音輕輕的,描繪夢境的時候,仿佛正處於夢境之中,生怕自己聲音大了,會驚擾那美好的畫麵。

    楚未晞垂眸看著風宓陽,心裏一片酸意。

    “阿陽”楚未晞伸手抱住風宓陽的腦袋。

    風宓陽將臉頰貼在楚未晞肚子上,他抱住楚未晞的腰,告訴她:“晞晞,你要幸福,一定要幸福。我們三個人中,能有一個是以幸福而善終,那也無憾了。”

    鬆開楚未晞,風宓陽起身坐進自己的車子裏。

    他啟動油門,又回頭看了眼楚未晞,說了一句:“如果我不在了,幫我照顧好她。如果她遇到了下一個喜歡的人,你一定要親自幫她把關,可別再遇見李星洲那樣的孫子了。”

    “可我是真的喜歡她啊”喃喃一聲,風宓陽開著車頭也不回的下了山。

    楚未晞突然喊了聲阿陽,風宓陽聽見了,卻當做沒有聽見。

    蘇絮中午回自己家裏去拿了些衣服,回來的時候,已經下午四點多。

    她打開門,就聽見廚房裏有動靜響。

    將裝衣服的行李放在玄關處,蘇絮走向廚房,看到了不一樣的風宓陽。他穿著一件日式料理服,白底繡黑色的花紋,頭戴白色廚師帽。他坐在凳子上,身前的流理台上擺滿了各式各樣已經做好了的料理。

    那些料理全都有墨綠色的瓷盤盛放,樣樣都很精致。

    此時此刻,他的手裏正在清理一隻海參,準備做海參刺參。

    “今晚我們吃日式料理。”風宓陽低頭說。

    蘇絮輕聲走到風宓陽的身前,她掃了眼各式料理,忍不住問:“今天有發生什麽開心的事?”

    風宓陽抬頭看向她,眼含笑意,似春風一樣撩人。

    “認識這麽久,我還沒有正式為你做過一頓料理,正好今天有時間。”

    蘇絮笑了笑,“我很期待。”

    她眼珠子轉了轉,忽然跑上了樓。

    風宓陽盯著她離去的背影,目光是那般火熱而痛苦。

    四十分鍾後,風宓陽做好了所有工作。

    他在院子裏支了一張木桌,將所有料理端上桌,又倒好兩杯清酒,風宓陽這才掏出電話給蘇絮打電話。電話掛斷後,又等了幾分鍾,蘇絮才下樓來。她特意穿了一件白色的露背洋裝,裙身並不長,剛到大腿。

    一頭長發高高盤起,頭上還別了一串水鑽頭飾。

    她特意佩戴了一對深藍色的珠寶耳環,襯得肌膚雪白。

    蘇絮已經很少穿這一類的禮服了。

    風宓陽盯著她看了很久很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