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舊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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通天嶺思過崖上,古月還正在研究手裏的那本玄火經。經書翻了又翻,看了又看。看不懂的地方還是老樣子,一頭霧水,果然有些事不是僅憑努力和汗水就能解決的。那前輩也已經有好幾天沒有露麵了,古月不止一次曾嚐試過去涯下找他,可是剛下到崖低就感到一股肅殺之氣撲麵而來。饒是以他的修為定性,竟然也不能在那涯下久留。每行一步都倍感壓力,三五步下來便已是渾身大汗,如負千斤。無奈之下,隻好放棄了繼續深入。
那前輩雖然沒有定下具體的日期,但是古月也不敢繼續拖拉,隻好自己在崖上閉門苦修。不過還好,自己現在掌握了去那小世界的方法,時間對自己來說並不算什麽。隻不過那世界,太過於虛假,呆的久的實在是沒有什麽趣味。不如這外麵的世界,雖然時間在不斷流逝著,但好在可以看到變幻的天空,聽到四處的蟲鳴。
這玄火經他已經有些看不下去了,想想有陣子沒見古陽那些人了,也不知道他們怎麽樣了。王淩之那家夥總是跟自己過不去,也不知道有沒有為難古陽他們幾個。心裏想著不如再回山一趟,順便看看他們幾個有沒有什麽控火的好辦法。
說走就走,反正已經學會了禦劍之術,這幾天下來更是無比嫻熟了,上次還沒有機會給他們展現呢,今天正是一個好機會。
而此刻玉衡峰的三清殿上,隻剩下掌門和掌刑長老二人以及幾名一旁服侍的小道童。清虛揮了揮手,示意那些小道童下去。遍觀眼下在無外人,才徐徐開口道:“逸塵,你這又是何必呢?”
這掌刑長老在混元派諸人麵前總是一副不怒而威的麵孔,很少有人能敢直視他的雙眸,生怕在言語或行為上有什麽冒犯之處。漸漸的,他竟被當做神明一般的看待。就連他的俗家姓名都因為此被大家漸漸忘卻了,隻有少數幾個人還知道他的名字,知道他的姓氏。
“師兄,我是真的不想看到有人在走上小師弟的老路上。他們二人身世如此相像,就連性格上也是所差無幾,我是真的害怕啊。”
“不瞞你說,我前幾天去見了一麵他。”
張逸塵聽罷不禁大驚,失聲道:“如何?”
“還能怎麽樣,你又不是不知道他那固執的性格,他決定的事又豈會因為我們而改變。那孩子是當初他送來的,命運自然擺脫不了他的控製,隻是不知道他到底想要那孩子走上那一條道路。”
“那我們就這樣放手不管嗎?”
清虛看了了看他道,“放心吧,這次他選擇的畢竟是他自己的族人。而且小師弟已經不用於以前了,他肯把這孩子送到山上來,就說明他還對我們有一絲眷念,說不定將來還能靠這個孩子來緩和我們我們之間的關係。”
“可是此次下山的人中多是”
還不待他說完,清虛便揮手打斷了他。
“那些事不是我們能幹預的,師弟你且回吧。”
張逸塵苦澀的搖了搖頭,退出殿外。回首殿內,那個跟自己年齡差不多的人,如今怎麽就衰老到這步田地。仿佛是一夜之間就看到了白頭的他,那是三百年前最安靜的一個晚上啊,也是最冷的一個晚上啊。一夜之間改變了他們所有人的人生,師兄繼任掌門,自己繼任掌刑一職。還有許許多多的人不見了,永遠的不見了,消逝在那一夜的秋風之中。
往事不堪回首,不想也罷,上一代的恩怨就讓它隨風逝去吧。
正在空中禦劍而行的古月好不快活,心想著將來要是能和師妹們一起暢遊在這天地間該是多好的一件事啊。正當他還在感慨之時,隻見前方有一人正禦劍疾馳而來。他躲閃不及,心裏正盤算著如何解釋。那人卻是已進到身前,來人竟是劉貫一,著實讓古月嚇了一跳。
“我說師弟啊,你沒事在這天空之中亂飛什麽,地上那麽好的路為什麽不走呢,幹嘛非要學人家動不動禦空而行。你知不知道你嚇我一跳,要不是你師兄我定性極佳......”
劉貫一被他說的一愣一愣的,但又對他很是無奈,隻好等他的牢騷發完才說道:“師兄,掌門師叔已下令免除了你的懲戒。”
“免除了我的懲戒?那又讓我幹嘛?不會是掌門師伯準備收我為徒了吧,那感情好啊。”古月還在插斜打諢。
劉貫一頓了頓,正色道:“師門有命,讓你我等人下山曆練。”
古月瞳孔緊縮,有些詫異,又是下山曆練麽。
“帶隊的是你和王淩之?”
“恩,還有雲瑤師妹。”
“外門弟子呢?”
“古陽他們全部在內。”
“又是七個人麽?”
“除去我們七人之外還有一個。”
“夕顏?”
“恩,你當初說讓我們幫忙照顧,我想此次我們都要下山,還不知道什麽時候能回來,不如把她帶到身邊。”
“恩,你做的很好。”
“那我們先回去吧,古陽他們幾個還不知此事呢。”
“我們何時下山?”
“三日之後。”
“好,三日之後我們再見,我還有些事要去做。”說罷,古月便禦劍又朝思過崖的方向飛去。
不是去拜祭師兄麽?劉貫一之前還有些擔心,當年下山曆練的的幾個人中就剩他們兩個,他一直擔心古月走不出來那時的陰影。苦笑著搖了搖頭,便回去通知剩下的那些人了。心裏想著,此次下山可千萬不要再出差錯了。
古月回頭望去,見看不到劉貫一的身影了,才又調轉方向,向混元派的另一處禁地飛去。
問天嶺和思過崖完全在兩個相反的方向,卻又能夠彼此相望。雖然相距頗遠,但又同處五嶺,成掎角之勢。問天嶺不知何時成了門派弟子們的禁地,但這對古月來說並不重要。他隻知道問天嶺上埋葬著他的師兄,埋葬著他曾經最深沉的那份記憶。
問天嶺上的墳塋不是很多,除了師兄外還埋藏了些許個人,隻是他們的墓碑上都沒有任何文字記錄。
師兄的墳塋很好找,但古月怎麽也不會想到除了自己之外竟還有一人在此處祭拜這些亡魂。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