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斷腸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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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黃河遠上白雲間,

    一片孤城萬仞山。

    羌笛何須怨楊柳,

    春風不度玉門關。

    黃沙漫盡,戈壁灘口,殘破的玉門關外,矗立著一間,在風瑟瑟發抖的客棧。

    雖說是一間毫不起眼,且簡陋的客棧,但這客棧卻有著一個,充滿著違和感的名字-------風情城。

    違和感的由來,不在‘風情’二字,而在於‘城’。

    因為,這不過是一間客棧而已,又怎能冠以王城之名。

    或許是因為客棧的掌櫃,不願以掌櫃的身份,聊此餘生。

    亦或許是因為當年的那位少城主,讓他也萌生了城主之念。

    總之,這間名為風情城的客棧,就這般立在了毫無人煙的戈壁灘口,而它這一立,就是十餘年。

    但此時此刻,平靜了十餘年的客棧之內,劍拔弩張的緊張氣氛,卻是一目了然。

    而造成這般氣氛的,自然是因為習武之人的劍光,以及怒目。

    客棧裏,其實也就六張桌子。

    但眼下,其張桌子上的人,卻已是形成了相持之勢,大有一言不合,就大打出的意思。

    事實上,形成這對峙形勢的,是兩撥人。

    一撥人由五位男子組成,這些人年歲不等,兵器不同,用刀用劍的都有。

    但與之相比的另一撥人,卻顯得寒酸了些許。

    因為這另一撥人,其實隻有一個人。

    一個年紀輕輕,濃眉大眼,頭發淩亂,身穿灰衣的執拗少年。

    而從他搭劍柄,眼神執拗的模樣,不難發現,他似乎是有著以一己之力,獨戰對方五人的想法。

    可就在此時,當客棧內的這股劍拔弩張的氣氛達到頂點之時,隻見一位身穿白衣,臉上長滿了雜亂胡須的年人,卻是掀開了客棧外的卷簾,走了進來。

    他方才隻是出去撒泡尿而已。

    但他怎麽都沒想到,這才一泡尿的功夫,裏麵的人竟然就要開打了。

    於是乎,就見他一邊舉高喊著‘等等等等’,一邊小跑到了雙方的間,將那執拗少年,攔在了身後。

    緊接著,他便尷尬的看向了前方的五人,苦笑道“幾位大俠…有話好說…不要動麻”。

    事實上,他這說話的態度以及語氣,顯然已是自降了身份。

    因為,性格懶散的他,最怕的就是麻煩。

    所以,他不願多事。

    可是,事與願違,而接下來所發生之事,又再一次的出乎了他的意料。

    因為,他的這番話剛一開口,就見尺青鋒,已然抵在了他的咽喉。

    隨後,就見這持劍的獨眼男子,口氣不善的說道“你是獨孤鳳?”。

    此言一出,加之青鋒在喉,那白衣年人當下便雙高舉,做投降狀,口更是解釋道“什…什麽…大大俠…獨獨孤鳳怎麽會是我又怎麽會在這裏?”。

    江湖上,已經有十個年頭,沒有獨孤鳳的消息了。

    自從當年的那件事發生之後,獨孤鳳便像是人間蒸發了一般,沒有人知道他身在何處。

    所以,獨孤鳳又怎會在這間風沙之的客棧裏。

    而據說,當年的獨孤鳳是個風流倜儻,玉樹臨風之人。

    所以,不修邊幅且如此窩囊之人,又怎會是那孤月城的少城主。

    獨眼男子掃了對方一眼,發覺這邋遢年人,的確不可能是那傳說的天下第一劍。

    於是乎,他的劍便稍稍移開了一寸,但還是指著對方,說道“那他為何說你是獨孤鳳!”。

    獨眼男子口的‘他’,指的正是白衣年人身後的執拗少年。

    白衣年人瞪大了雙眼,露出了一副難以置信的表情。

    緊接著,他便微微轉頭,向著身後,高聲罵道。

    “阿呆!哥跟你說過多少次!不要總是拿獨孤鳳來嚇唬人!就算你哥我真是獨孤鳳,難道這幾位大俠,還會怕我不成?”。

    罵完身後的少年,隻見他又回過頭,嬉皮笑臉的說道。

    “大俠我這幼弟小時候燒壞了腦袋腦子有些不好使,總喜歡說我是獨孤鳳,想要嚇唬別人!”。

    他把這番話說完後,發現這獨眼男子隻是微微皺眉,依舊沒有放下劍的意思。

    於是,他便隻好接著道。

    “大俠…方才究竟發生了什麽事…我想這其一定是有誤會啊!”。

    獨眼男子未開口,而他身後的一位坦胸露乳的粗獷大漢,卻是威聲道。

    “我等本在討論去樓蘭尋找斷腸草一事,可你這呆傻的弟弟竟然在一旁冷聲說就算我們找到了斷腸草,他獨孤鳳也不會把武功傳給我們”。

    “啊?什麽斷腸草,什麽武功?”。白衣年人,十分不解的說道。

    粗獷大喊皺了皺眉,道“你連這都不知道嗎?他獨孤鳳了情花毒,唯有斷腸草能醫治。而據說,隻要有人尋得斷腸草,他就會將其畢生武學,傾囊相授!”。

    獨孤鳳,曾經執掌孤月城的少城主,以神照經第八層的強大內力,施展出孤月劍法的他,更是問鼎過天下第一的寶座。

    若能得其指點半招就已是不易,更何況是能夠得到其畢生所學。

    所以,這樣的一個誘惑,對於天下人來說,實在是太大了。

    隻不過,此言一出,那白衣年人的臉上,卻是便浮現出了一抹尷尬與苦澀的神情。

    心怒罵道“我靠!到底是哪個王八蛋編的!我什麽時候說過這樣的話?”。

    隻不過,想歸想,他並沒有說出來。

    而他見此時的氣氛,已是稍稍緩和,於是便道“各位大俠想必也都是江湖上有頭有臉的人物…而我這幼弟當真腦子不好使…所以…還請大俠們高抬貴…饒他一命吧…”。

    其實,事已至此,眾人見這白衣年人又如此求饒,加之那執拗的少年從頭到尾也隻說過一句話,似乎這腦子真的不好使。

    於是乎,那獨眼男子終於是放下了劍,並冷聲道“帶著這個傻子!滾出去!”。

    此言一出,白衣年人當下便點頭哈腰,連聲道“好好好!多謝大俠饒命!”。

    說完,就見他強行拉著身後少年的衣服,迅速離開了這件客棧。

    …………………………

    …………

    片刻之後,隔壁灘口的一條風沙大道之上,迎來了一輛正在急速奔跑的馬車。

    這駕馬之人,正是方才那位名叫阿呆的執拗少年。

    隻見此時的他,依舊還處於悶悶不樂的狀態。

    ‘啪’的一聲響起,他給這快馬又加了一鞭,然後道“你剛剛為何要阻止我殺他們”。

    言語之,殺意不減,似乎方才的怒氣,還是未消。

    但是,這殺意之餘,他臉上的表情卻還是又憨又傻,他的確是一個呆呆的少年。

    而他這話一說完,他身後的那位雙腳懸掛在馬車外的白衣亂須年人,卻是白了白眼,道“殺了他們,那之後呢?難道你想讓全天下人都知道我重出江湖了?”。

    在這十年之,他一直都待在草原上。

    他已經退出了江湖,他也不想再與江湖,有任何的瓜葛。

    阿呆一邊控馬,一邊側過臉,冷聲道“要是以前的你,他們早就死了”。

    白衣亂須年人,白了白眼,道“你也說是以前的我,而現在的我殺殺雞是可以的,但殺人,卻是不行了啊!”。

    說完,他沒等對方回話,便繼續道“哦對了,下次記住,無論何時,都不要說出我的名字!!”。

    他的名字,太過響亮,幾乎無人不知無人不曉。

    所以,若想安穩度日,他必須要隱姓埋名。

    阿呆雙目盯著眼前的風沙大道,說道“那我要叫你什麽?”。

    白袍亂須年人想了一想後,便道“就叫我陸人甲吧!!”。

    “陸人甲?”。阿呆遲遲的念叨著這個字,似乎並沒有發現其的不對。

    他道了一聲‘好吧’,表示自己以後會這樣叫對方。

    之後,他突然又給這快馬加了一鞭。

    頓時,驟然加快的車速,使得其身後方,傳來了一聲吃痛般的慘叫聲。

    因為,原本懸座在馬車外的年人,此刻已是滾到了馬車裏頭。

    “喂!你想摔死我嗎?你究竟要幹嘛?他們去找斷腸草,是為了得到我的武功。但我不是已經把武功全部教給你了嗎,你為何也要去找斷腸草?”。車內的年人,喊話道。

    他其實不想去樓蘭,也不想去找什麽斷腸草。

    他體內的情花毒,存在了已經有十個年頭,已經成為了他生命的一部分。

    所以,對於解毒之事,他並沒有那麽多的期待,甚至可以說他根本就沒有要解毒的打算。

    車外的阿呆,也知道對方並不在乎體內的毒素。

    但是,親眼目睹過毒發時,那淒厲一幕的他,是真心的想要幫對方,解開體內的毒素。

    於是,就見他雙眼凝視的前方那一望無際的戈壁灘,癡癡的說道“我要解開你的毒,我想要看看你的劍!”。

    他想要看看對方的劍法。

    那傳說之,令妖獸以及魔教之人都聞風散膽的鳳舞九天。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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