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一夢千年蜉蝣身（仙音）

    白衣少女和辰逸正爭執著，忽聽二樓響起一陣打鬥聲。隻聽一男子蠻橫的聲音道“沒有錢你在這裏選什麽女閭，還敢跟大爺我爭女人，快堵住他，別讓他逃跑了，給我往死裏打！”

    “我不是想逃跑，我是去樓下找我師兄拿錢。”辰逸一聽是魏信的聲音忙朝二樓看去，隻見魏信一邊躲避著身後三人的追打一邊從二樓往下跑。

    辰逸怕魏信挨打忙跑上前去接應，一邊向前走一邊喊道：“你們別打了，我替他給你們錢。”

    辰逸剛跑到樓梯口，魏信已經飛身落到了一樓，滿頭大汗地站在辰逸的身後。片刻，三位身著黃色衣服的侍衛打扮的人也紛紛跳下了一樓，把辰逸和魏信團團圍住。

    “呦，又來一位充大爺的，你要替他出頭？好，十個刀幣拿來吧。”一男人聲音尖尖的，陰陽怪氣地道。辰逸望向那說話的男子，隻見那人二十多歲，滿身肥肉，一身黃衣。手中拿著一把折扇，一邊往樓下走一邊搖晃著，滿身的肥肉也跟著一起搖晃著。

    “十個刀幣？我叫的女閭是楚女，每人兩個刀幣，我隻叫了兩位，應該給四個刀幣。”魏信站在辰逸身邊分辨道。

    “爺說十個就是十個，少一個也要拉你們見官去。”滿身肥肉的黃衣男子凶狠地說道。

    辰逸知道魏信恐怕被人訛上了，沒辦法，這事怎麽可能說得清楚。隻想付完錢走人，忙習慣性地向懷內掏錢，掏了半天才想起來，自己根本就沒錢，下山前師傅隻把錢給魏信收著了。

    辰逸不好意思地向黃衣男子道：“兄台，實在抱歉。我也沒錢，我”

    “又是一個窮鬼，給我打！”黃衣男子不容辰逸說完就下令道。旁邊不知何時圍過來一群人，足有五六個，聞言就朝辰逸、魏信二人拳打腳踢過來。

    魏信身負武功，對付圍攻過來的三人遊刃有餘，辰逸就無法應付圍過來的兩人了。不一會辰逸身上就挨了幾拳幾腳，非常疼痛。

    魏信見辰逸被打，想起下山前師傅吩咐的要照顧好師兄，一時大急。忙飛起身踢開身邊的兩人趕到辰逸旁邊幫忙，魏信幾下子就把圍攻辰逸的二人打倒在地。

    黃衣男子見五人半天也奈何不了辰逸二人，不耐煩地道：“一群廢物，用武器廢了他們，爺負責。”五人聞言從背後抽出武器，三人使用長劍，一人用鞭，一人用刀，一起向辰逸二人圍攻過來。

    魏信見狀大急，忙從身後抽出師傅傳的赤霄劍，劍甫出鞘劍身便鮮紅如血。辰逸也學著魏信從背後布包中抽出軒轅劍，下意識地想把劍抽出來，抽了兩下也未能拔出，才想起此劍早已‘生了鏽’。

    圍觀的眾人見狀頓時哄笑起來。

    滿身肥肉的黃衣男子嘲笑道：“拿把生了鏽的破劍嚇唬人，別在這給爺丟人了。你們沒錢也好說，要麽跪在地上給爺磕三個響頭，要麽打贏我們就放你們走。”

    魏信聞言急道：“此事與我師兄無關，你放我師兄走，我自己和你們打。”

    “不行，師弟。要走一起走。”辰逸怕魏信吃虧忙拒絕道。

    “好，很好，給我往死裏打。”黃衣男子不耐煩地下令。話音剛落，辰逸便感覺一道鞭影往臉上甩過來，忙低頭躲避，誰知那使鞭之人好像預先知道自己的想法一樣鞭梢忽然轉了回來，眼看就要打在辰逸的臉上。

    魏信忙揮劍挑開了鞭梢，抬起右腳踢向使鞭人的手腕，同時長劍攻向身後偷襲之人，還不忘向辰逸提醒道：“師兄，使用驚龍十二式。”

    辰逸這才想起自己剛練熟的十二式驚龍劍法，忙從第一式使起來。看似簡單笨拙的劍招卻是威力無窮，一時間，攻擊辰逸的使鞭人被打的手忙腳亂，隻有招架之功，沒有還手之力。魏信和圍攻的三人也打了個勢均力敵。

    使刀之人見辰逸占得上風，忙從背後偷襲，辰逸眼角瞥見忙運用劍法第二式擋了過去，剛剛逼退使刀之人就聽得背後一聲鞭響，辰逸下意識地低頭躲避，忽然感到背部一陣刺骨地疼痛，鞭梢已經打在了辰逸的背上。辰逸背部的衣服已經被打破了一條長長的口子，鮮血也冒了出來。

    魏信一看辰逸受傷，頓時大怒，不顧自己的危險，飛身運劍朝使鞭之人的咽喉刺去，使鞭之人見劍勢甚快，無法破解忙縱身後退，邊退邊用鞭去擋魏信的劍，誰知魏信的劍勢中途突變轉而刺向使鞭之人的右手，使鞭之人待要躲避時已遲了一步，整個右掌已被削掉，斷掌和鞭子都掉在了辰逸麵前。

    辰逸見狀嚇得退了一步。使鞭之人右臂頓時血流如注，痛得暈了過去。魏信也被圍攻之人用劍刺傷了大腿，鮮血染紅了褲子。

    這時，隻聽見一聲怒喝：“都給我住手，你們好大的膽子，敢在這裏打鬥！”話語中帶有幾分威嚴，打鬥的眾人聞言不禁停下手來。

    隻見從樓上下來了六個人，為首一人三十多歲，身材高大強壯，身著藍色王宮親衛將領的服裝，麵容不怒自威。將領身後跟隨五名衛士，其中有一人正是辰逸二人出衛士院門時的值勤之人，他看見辰逸二人微笑了一下，算是打了招呼。

    “混蛋，誰讓你們停下來的，給我接著打。”黃衣錦袍男子一邊怒喝道，一邊拔出背上佩劍挽個劍花朝辰逸刺去，別看黃衣男子滿身肥肉，他的劍法還挺高明的。另外四人則齊攻魏信，讓他無法分身救辰逸。

    辰逸頓覺呼吸困難，周身好像被劍花包圍，一時不知該躲向何處。眼看辰逸就要被黃衣男子的劍刺中，如此霸道的劍術魏信自覺也無法輕鬆躲過，辰逸非死即重傷。魏信頓時大急，苦於被圍無法相救。

    危急時刻白衣蒙麵女子欲拔劍施救，劍剛拔出，隻聽‘嗡’的一聲，黃衣男子的劍被二樓飛來一物擊偏，劍尖刺向辰逸脖子左側，堪堪刺偏。辰逸一下驚出一身冷汗。

    眾人看時，才發現救了辰逸一命的隻是一根竹筷。從幾十米外的樓上飛過來竟有如此大力度和準度，二樓之人武功之高實在令人震驚！

    “後鯤，又是你在這裏行凶。今天是我親眼所見，看你這次還怎麽抵賴。”藍衣衛士將領一臉威嚴地說道。

    “田桓，別人怕你，爺我可不怕你”滿身肥肉的黃衣男子一臉無所謂的表情。原來黃衣男子叫後鯤，他就是齊國宰相後勝的獨子，從小嬌生慣養，欺男霸女，無惡不作。

    藍衣將領就是齊王的兒子田桓，齊王親衛隊的最高將領。

    “他們兩個在此招女閭卻不給錢，是爺我路見不平，他們卻打傷了我的屬下，你應該把他們抓起來。”後鯤用手指著辰逸二人，有些色厲內荏地道。

    “事情經過本將軍早已看得一清二楚，是你的屬下想強搶魏信選的女閭不成才設計相害的。他們受傷是咎由自取，看在辰逸魏信沒有大礙的份上，這次就饒過你們。快滾。”田桓知道連自己的父親齊王也要讓宰相後勝三分，自己也拿宰相的兒子沒辦法。

    後鯤見己方沒有勝算，再糾纏下去也無意義，便朝辰逸二人狠狠地罵道：“豎子（小子），不要得意，走著瞧。”臨走還不忘朝二樓瞪上一眼。

    魏信不甘示弱回罵到：“小豎（小子），有種別走啊！”

    辰逸見後勝一夥人走了，忙拉著魏信朝田桓躬身答謝到：“多謝將軍仗義執言，辰逸感激不盡。”

    田桓笑著道，“你們不必多禮”說完又向魏信戲謔道：“下次找女閭記得多帶錢哦，不然又給我們衛隊丟人。喏，這包錢你先拿著。”說完丟給魏信一個錦布包。

    得到意外之財，魏信大喜。卻聽見田桓接著說道：“別太高興，這些錢會從你每個月的俸祿中扣下”魏信聞言苦著臉，興奮之情頓時煙消雲散。

    眾人見狀，一起哄笑起來。

    辰逸忽然想起剛才從樓上飛下來的那根筷子，知道樓上有人相助，忙一拱手朝樓上作揖到：“不知方才樓上哪位高人相助，能否現身好讓我們當麵相謝？“

    隻聽二樓上有位女子的聲音道：“你是真心想感謝我嗎，那妾身給你要件東西你可舍得？”

    聲音溫婉柔和。似微風拂過風鈴，如泉水瀉下高崖，又像黃鶯出山澗。低回輕柔而又嫵媚多情。讓人聽了隻覺得天闊雲舒，海平浪靜，令人心胸開闊欲罷不能。在炎炎的夏日裏眾人有如飲過清涼甘泉的感覺。

    那女子話剛說完，方才非常喧鬧的大廳裏頓時鴉雀無聲。眾人都沉醉在這美妙的感覺中不能自已。

    辰逸也半天才反應過來，有點不由自主地答道：“隻要我有，隻要你要，我都願意。”說完後才醒悟自己說的有點滿了，但話已出口也不好反悔。

    “好，那你把你那件生了鏽的劍給妾身以作謝禮，如何？”眾人聞音又沉醉起來，一時大廳裏靜的連根頭發掉在地上都能聽得到。

    “這，那好吧。既然你喜歡就轉贈與你吧”辰逸躊躇了一下道。

    “好像有點不情願，是不是舍不得？”那女子道。

    “並非辰逸不舍得，這柄劍本是我師傅相傳，隻不過辰逸非是有緣人，一直不會用。姑娘技高，也許正是有緣之人，說不得給你是正得其所哪”辰逸道。

    “那好，既然如此，請君把劍放在身左案上吧。”辰逸轉身把軒轅劍放在案子上，眾人都屏住呼吸靜待那女子的出現，都想看一下有如此美妙聲音的女子，若能一睹芳容，定會令人終生難忘。

    許久，那女子並未現身。隻聽她那美妙的聲音又響起，似低吟，似淺唱道：

    “妾要等多久，

    君要夢多久？

    一萬載夠不夠？

    就算沒有黑夜白晝

    我也要追到三界的盡頭。

    讓時光倒流。

    誰說神仙不重修，

    誰說仙魔世隔兩頭

    夢與我孰為真，

    誰能看透!

    君記否？

    三生石畔，

    奈何橋頭，

    妾涕淚流。

    君莫愁，

    明天我將帶你走。

    三生三世，

    不放手。”

    隨著這醉人的聲音，辰逸仿佛進入了夢境一般，他仿佛看見彼岸花叢中一女子的翹首期盼，黃泉路上佳人的淚眼望穿，奈何橋頭倩影的執著守候。辰逸一時若有所感，淚眼朦朧。好久，好久，待眾人回過神時，隻見案上辰逸那把古樸的長劍已經不見。

    聲明：本詩句修改自

    等多久夢多久

    一百年一千年

    就算沒有了黑夜白晝

    我也追到三界的盡頭

    誰說神仙不重修

    誰說仙魔世隔兩頭

    今天我要帶你走

    三生三世不放手

    ——董貞《仙戀》

    非本人原作，在此感謝原作者！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