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8.第3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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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阿陶長得高瘦, 卻極為大力,關鍵時候爆發力強, 猶如一個開動的馬達,小船開起來, 在驚濤駭浪中顛簸, 她尖叫哭喊都不能製止。

    這樣的阿陶和平時那個冷清平淡的阿陶極不相符,可是卻越發讓宋益珊欲罷不能,以至於她也有點瘋了,爬到上麵,自己掌舵坐船。

    一夜瘋狂後,醒來, 就接到一個電話, 卻是說起阿陶在美國的一位情誼很深的老朋友, 此時正在icu病房裏, 生命垂危。那位老朋友的女兒,希望他能過去見對方最後一麵。

    她也沒來得及細想,連忙送走了阿陶。

    送走了阿陶後, 她這才發現兒子宋冬鬆怎麽到現在沒起床, 過去敲門,想著叫他吃早飯, 誰知道敲了半天沒動靜, 連忙叫來服務員打開房門一看。

    裏麵被子整整齊齊的, 根本沒有人睡過!

    這下子嚇傻眼了眼, 賓館的負責人也跟著跑過來, 報警又查監控錄像,卻是毫無所獲。

    兒子丟了。

    她顫抖著手,想給阿陶打電話尋求安慰,誰知道阿陶此時是關機……應該是正在飛機上吧。

    警方很快了,開始做筆錄調監控,一番忙碌。

    而就在忙亂之中,一通電話打過來了,電話那頭,竟然是宋冬鬆的聲音。

    媽媽,我沒事。”宋冬鬆聲音雖然略帶疲憊,不過卻很放鬆,並不像被人綁架的樣子。

    宋冬鬆,你到底在哪裏?你嚇死媽媽了你知道嗎?”宋益珊真是急了,她的親親兒子啊,如果真有個三長兩短,她也不想活了。

    媽媽,你別擔心,我正和我伯父在一起,他對我挺好的。”

    好吃好喝想要什麽就有什麽,這日子太舒坦了,宋冬鬆其實已經樂不思蜀了。

    你伯父?”宋益珊有點反應不過來,他哪來的伯父?

    就是阿陶的哥哥啊!”宋冬鬆理所當然地說道。

    啊……?”宋益珊腦子還是有點暈,關於阿陶極可能就是宋冬鬆的親生父親這個事兒,其實阿陶還沒有親口承認過,宋冬鬆更是應該不知道,怎麽突然間,連伯父都叫得這麽親熱了?

    是啊,請我過來的這位先生叫蕭聖嶂,他說他是我伯父。那我想,我親爸爸一定就是阿陶了,他說阿陶是他親弟弟。”

    先認了伯父,後推斷出自己爸爸是阿陶?宋益珊聽著這繞彎的話,越發無語,不過好歹確認了一個事實。

    那就是阿陶的哥哥叫蕭聖嶂,蕭聖嶂把阿陶帶走了,宋冬鬆沒危險。

    她確實記得阿陶提過,他是有一個哥哥的,從小和哥哥相依為命,而且哥哥對他極好。

    你現在在哪兒?”

    我也不知道,好像是個別墅區?我給你發手機定位看看,你自己查查吧。”宋冬鬆絲毫不關心自己所處的位置,不過看起來媽媽關心,他隻好發個定位了。

    好啦,媽媽,我還忙著,等下再給你打電話,有什麽事你直接call這個號碼就可以啦!”

    宋冬鬆說完,利索地掛了電話。

    宋益珊在那裏尤自怔了片刻,想著怎麽也該去見見兒子。

    如果帶走兒子的真是蕭聖嶂——也就是阿陶的哥哥,那麽她也必須去漸漸蕭聖嶂。

    為什麽今天一大早,阿陶就被叫到了美國去,然後宋冬鬆就被這位蕭聖嶂請走了?

    他就算是孩子的親伯父,也沒有資格不經過自己這個做母親的允許,不打一聲招呼把宋冬鬆帶走啊!

    就在這個時候,叮當一聲,消息傳來,宋益珊低頭一看,是一個地理位置截圖,應該是宋冬鬆發過來的。

    她連忙拿過來看了看,又用網絡地圖搜索了下,是本市一個高級別墅住宅區,從自己這邊的賓館打車過去,也不過半個小時的路程。

    盯著地圖上那個紅點點的地理位置,她不免皺眉,想著宋冬鬆雖然是個機靈聰明的孩子,可到底年紀小,會不會被別人騙了?

    這個帶走了宋冬鬆的,到底是別有用心,還是說真的是阿陶的哥哥?

    如果是阿陶的哥哥,為什麽一聲不吭直接帶走宋冬鬆?

    正猶豫著,電話響了。

    益珊,是我。”略顯清冷的聲音傳來,是阿陶。

    宋益珊一喜:“阿陶,你現在在哪裏?”

    我已經到了華盛頓,剛下飛機,你怎麽了?”

    阿陶從宋益珊的聲音中,聽出了一絲異樣。

    宋益珊連忙把今天的事說給了阿陶聽:“隻是不知道,那到底是不是你的哥哥,就怕是綁架的,或者騙子。”

    誰知道阿陶一聽,在電話那頭沉默了良久,最後微微咬牙;“是他。”

    也隻有他哥哥,才能幹出這種事。

    既然這樣,我就放心了。”聽起來阿陶的哥哥對阿陶頗為疼愛,那自然不會傷害宋冬鬆。

    益珊,你聽我說。”阿陶的聲音略顯緊繃。

    嗯?”

    既然我哥哥把宋冬鬆帶走了,你也不用擔心,也不用去找,你自己該做什麽做什麽。如果我哥哥要見你,你直接拒絕見麵。如果他非找上你說什麽,你一概不理就是。”

    阿陶,可是宋冬鬆在他那裏,我還是不放……”

    誰知道宋益珊這邊話說到一半,電話信號就斷了。

    宋益珊連忙重新撥出去,結果電話竟然一直是忙音,根本無法撥通。

    她一咬唇,心裏已經下定了決心。

    先出來找了賓館負責人並警方,說明了情況。

    什麽,是孩子伯父帶走了?”

    是。”宋益珊低頭,一臉歉疚。

    因為孩子的事而手忙腳亂的賓館負責人,頗為無奈地道:“孩子沒事就好,孩子沒事就好。”

    說著,又轉身陪著宋益珊一起去向警方道歉。

    硬著頭皮,送走了警方,告別了賓館負責人,宋益珊打了一輛車,便直奔向那處高級別墅區。

    阿陶忽然離開中國前往美國,接著宋冬鬆被帶走,之後阿陶給自己打電話語氣中的異樣,以及中途斷掉的電話,都讓她心裏惴惴不安。

    有一種奇怪的預感,事情並不是自己以為的那麽簡單,至少這位叫蕭聖嶂的“伯父”帶走宋冬鬆,並不是普通的伯父想看看侄子。

    她總覺得,這位蕭聖嶂別有用意。

    出租車在疾馳,外麵是依然飄著雪花的灰蒙蒙天空,雪花把這個城市裝點成了銀白色的世界,因為這個別墅區在郊區的緣故,路上行人並不多,隻有偶爾幾輛車行走在這漫天雪的公路上。

    宋益珊拿出手機,再次試圖撥打阿陶的電話,卻依然是忙音,這讓她的心更往下沉了幾分。

    也不知道過了多久,出租車終於到達了目的地,那處別墅區。

    她下了車,見前後都是獨門獨院的那種三層花園小樓,一時也不知道該去哪裏,便給宋冬鬆打電話。

    可是回應她的,是同阿陶電話一樣的忙音。

    也許這根本就是一個騙局?”她咬咬唇,皺眉:“對方有什麽目的?綁架?”

    這麽想著,她又搖搖頭,並不像綁架的,至少從阿陶的意思裏,對方確實應該是宋冬鬆的親伯父。

    正這麽想著,一個身體高大的中年人順著旁邊的花園長廊走過來。

    對方身穿羊毛大衣,頭上戴著個黑帽子,看他的目光和方向,顯然是衝著自己走過來。

    她忽然意識到了什麽,這就是阿陶的哥哥了。

    你是蕭聖嶂?宋冬鬆呢?他在哪裏?”她忍不住這麽問道。

    來人終於走到了她身邊:“宋小姐,蕭聖嶂是我家大少爺。”

    這竟然不是?

    宋益珊揚眉:“他在哪裏?”

    來人笑了笑:“鄙姓侯,你可以叫我老侯。我家大少爺有事要和你談,特意請你過去一趟。至於小少爺,宋小姐不用著急,他現在被照顧得很好。”

    他到底要做什麽?”

    光天化日,朗朗乾坤,阿陶的這位哥哥,到底是玩得什麽把戲?

    老侯笑得十分和藹:“宋小姐,請相信,我和我家大少爺,都是沒有任何惡意的。二少爺從小都是我照顧長大的,我對他就像對待自己的親生兒子。宋小姐和二少爺的關係,我是知道的,絕對不敢對宋小姐有任何不敬。”

    宋益珊擰眉審視著這老人家,他話說得很好聽,可是總看著像是別有用心的。

    不管如何,麻煩讓我盡快見到你們家大少爺。”

    她咬咬唇,冷聲這麽說道。

    她要見到這所謂的蕭聖嶂,問問他,把自己兒子帶走,到底意欲何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