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八十章造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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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自此以後,寧隱莊上相安無事,官兵也沒有再來。半個月後,孔傳聖也向王玉辭別回家。

    離別之時,孔賽男拉著王平秦的手在角落裏說了好多悄悄話,兩方的老人看在眼中,心知肚明,也都替他們高興。孔傳聖轉念想到自己的大女兒不知現在在何處,開心與否,不愁思滿懷。

    送走了孔傳聖一家,寧隱莊上回到以往的平靜之中。徐興練熟了孔賽男教的踏雪尋梅掌的前三招,本想練給孔若楠看,可隨著她的不辭而別也不了了之。

    這一天,小徐興閑來無事,在庭院裏對著一個木樁子練習起來,亂打了一陣兒,突然喝了一聲,使出一招“梅雪相妒”來,形一晃,“梅雪不辨”和“似雪還梅”也相繼使出,“啪啪”打在木樁上。

    正在這時,後忽然傳來笑聲。他回頭一看,隻見王平秦正扶著王玉站在台階上。王玉笑道:“小家夥這幾招,很有他哥哥的風範哪。”王平秦道:“嗯,架式雖像,氣勢和力道未免太也小氣。最後三招竟像個女子,有失男兒風範。”徐興聽了,不臉上發燒。瞬間又想起哥哥逃亡在外,生死未卜,不心中難過。

    王玉道:“小家夥,你過來。”徐興走上前去,王玉道:“你呀,生逢亂世,沒有武藝防是不行的。我看你如此好武,如若願意,就讓我兒平秦傳授你些武藝如何”徐興一聽,心花怒放。連忙點頭,王平秦含笑看著,隨後把他領進旁邊的練武院。

    這院子中四麵牆角下都列有兵器架,十八般兵器鋥明透亮。中間是個大場地,王平秦站定以後,對徐興道:“我暗中留意你好長時間,瞧你體格單薄,不能走你哥哥那樣的剛猛路子,但若是著重於靈活多變的武功路數,倒是你能更勝一籌。”

    徐興聽得心急火燎,說道:“王大哥,那你教我個跑得快的法子,我好出去找我哥哥,上屋上樹都不受阻礙。”王平秦一笑,道:“你想到那一步,不是隨便說說,需夜苦練才有望達到。”說罷伸手搭在徐興的頭頂,道:“來,我的手就如此放著,你可以四處跑動,若是能擺脫我的手掌,我便教你能上房上樹的功夫。”

    徐興一聽,心想那還不簡單,一矮便向一旁竄去,王平秦隨後跟上,手掌不離徐興的頭頂。徐興左突右蹦,使終擺脫不了他的手掌,隻覺頭頂似有個緊箍,煩悶異常。他跑到牆邊,又繞著兵器架跑,王平秦仍是寸步不離。徐興靈機一動,雙腿一蹬,突然向一把三尖兩刃刀上撞去。

    王平秦吃了一驚,心中瞬間轉念無數:“如果我收手,這小子必定撞個頭破血流,但要是不撤掌,我的手背也會被刀刃戳傷。”無奈之下,一把將徐興推飛一旁,自己借力側躍半尺。喝道:“小家夥,你不要命啦。”

    徐興跌得疼了,不又眼淚汪汪,爬起來道:“王大哥,我這把算是贏了吧。你答應過的,快教我縱躍之術吧,我練成了好去找哥哥。”

    王平秦歎了口氣,道:“你哥哥他異人天佑,不會被官軍抓到的,你倆終有見麵之時。你一個男子漢別動不動就抹眼淚,以後讓你哥哥瞧見多不好”。

    他一把拉過徐興,又道:“來,既然你想學些輕功拔縱之術,我教你幾句運氣的口訣,學成什麽程度就要看你自己了。”

    徐興拭了拭淚珠,小臉通紅。王平秦道:“你聽好了,雙足蹬地,膝蓋微曲,氣儲丹田,隨著真氣流轉體內,滯於玉枕間,然即一飛衝天……”約莫說了三十多個字,又道:“就是這樣了,你先依法試著跳一下。”徐興道:“可玉枕在哪還有丹田呢我不太清楚呀。”王平秦又教他辨認清道。徐興依法嚐試,跳了兩下,果然覺得比平時高些,不麵露喜色。

    王平秦點頭道:“嗯,你資質頗是不凡,已比我在你這年紀時跳的高過一寸了。”徐興道:“哦,找到竅門了。”話音剛落,“嗖”一下躍起一丈來高,直嚇得自己啊啊大叫,雙足在空中亂蹬。王平秦大驚,一怔之間臉上挨了徐興一腳,趕緊躍起把他接住,飄然落地。

    王平秦難以置信,覺得一人縱然資質再好,武功也無此速成之理。驚奇之下,跑去把這事告訴了父親王玉。王玉此時體基本複原,聽說以後,忙拄著拐杖來到習武院,又讓徐興演示了幾遍。

    徐興初學窄練,興奮莫名,總是把握不了口訣。跳了十次,高過一丈的僅有二次。即便如此,王氏父子也是相對驚歎,王玉直誇徐興是練武奇才。徐興求他傳授功夫,王玉卻說自打自己被趙進內力所傷後,內功全失,已成廢人,隻能口頭指點一二,聞者無不憤慨。吳圃樵也聞訊而來,他雖於武學之道一竅不通,但見小兒子被眾人誇獎,也是高興的老淚縱橫。

    王平秦從此更是細心督導徐興習武,傳授他各種武學,寒暑從不間斷,如此兩年有餘,徐興已成了一個十七歲的小夥子。在此期間,吳圃樵夜思念大兒子吳廣,加之年事已高,在一個寒夜裏染上了風寒,臥不起。

    該年,秦國混亂至了極點,秦二世胡亥倒行逆施,相趙高殘害忠良,朝中大權已被他獨攬。民間疾病叢生,虐疾肆虐,百姓的子一苦似一。

    這天已是立夏的早晨,吳圃樵把小兒子徐興叫到病榻邊,摒退了左右婢女。目光和藹,盯著兒子端詳了好一會兒,歎道:“兒啊,瞧你長得跟個俊俏的閨女一般,不似你哥哥那般粗壯。你可記得,你並不是為父的親骨啊。”

    徐興看著父親瞧悴不堪,眼淚流了下來,道:“爹爹待孩兒恩重如山,不是親父,勝似親父。爹你一定要養好體,來我把哥哥尋回來與您相見。”

    吳圃樵眼圈也紅了,歎道:“為父怕是挨不到那個時候了。”說完閉目休息了一會兒,又道:“哎,怪我不好,你哥哥他年幼之時,我跟你娘總是吵架,最後把你娘給氣死了。這孩子怨我讓他沒了母親,從小便不怎麽跟我說話,前些子不知怎麽轉了,跟我說了好些話……”說到此處擦了下眼角,又道:“爹爹我表麵雖不變,心裏真是高興的很哪,嗚嗚……”說到此處嗚咽不止。

    徐興心下黯然,把手搭在父親肩膀,道:“爹你莫要傷心,我如今功夫已有小成,能在江湖上走動了,我把哥哥給你找回來,讓他給你講故事,說好多好多話……”吳圃樵突然劇烈地咳了起來,一口血痰吐了出來。隻見他兩手在空中亂抓,口中叫道:“瑜兒,你……你在哪裏”徐興嚇了一跳,忙雙手握住父親的手,道:“爹爹莫慌,孩兒在這裏。”

    吳圃樵長舒了一口氣,道:“我眼睛盲啦。”徐興驚道:“爹,怎麽弄的我去找王老伯來,你先在這稍等等。”說罷便往外跑。剛跑兩步,聽見窗外“咯噔”一聲,似有人影閃過,他來不及察看,吳圃樵叫道:“瑜兒回來!去不得,沒……咳咳……”說著又嘔出一灘血來。

    徐興急忙退回邊,讓父親拉著自己的手,吳圃樵另一隻手在懷裏摸索了一陣兒,掏出個小布包,打開來,裏麵赫然是一塊掌心般大小的玉佩。隻見這塊玉佩翠綠異常,光澤圓潤,難得的是,玉上有幾道血紅色的細紋,貫穿整個玉,上麵似乎還刻著些小字。

    吳圃樵緩緩道:“瑜兒啊,這是你親娘雲氏留給你的。你小時候啊,每隔半年,我就把這枚玉佩拿出來給你看,你總吵著要拿在手裏細細把玩。當時為父每次答充你時,要你背誦一句話,你現下可還記得”

    徐興道:“孩兒記得,是‘我娘雲氏,鹹陽人,本是官宦人家,後為人所害,為避其禍,流落此地,後持此玉,便可知宗祖。”

    吳圃樵蒼老的臉龐露出一些安慰之意,道:“瑜兒啊,這些話便是我對你親娘雲氏的所有了解。她為了你們母子倆的安全,更多的話也不便與旁人說。可你要想知道自己世,須謹記著這些話。”

    徐興應了,從父親手中接過玉佩,仔細端詳,見玉佩的一麵由上至下刻著“木”和“林”二字,若非中間的孔洞將二字隔開,猛看以為是個“森”字。再翻過另一麵,隻見也是由上至下,刻著“孝”和“子”二字。他拿著玉佩出了一會兒神,不知道這四個字有何含義。

    吳圃樵又道:“瑜兒,你把玉佩係在腰間了麽可要將它係牢些啊。”徐興不再去想字意,按父親的話把玉佩用繩牢牢係在腰間。吳圃樵不放心,又用手摸索的親自拽了拽。

    他掙紮著要坐起,用力過度,又劇咳起來,徐興趕忙將他扶靠頭,吳圃樵緩緩道:“瑜兒啊,你看寧隱公王玉這人如何啊,他待咱們好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