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章 再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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連續對轟了十幾個回合,甘天弓越打越驚訝,越打越焦躁!他自己的靈力已經消耗了五成多,按理說對手的靈力早已見底了才對,怎麽對方的防禦還那麽精準到位,火球攻擊也相當犀利,自己想再減少些防禦的力量都不行。
台下的眾弟子們大聲呼喊,有加油的,也有嘲笑的。原先為梁風加油的屈指可數,沒有人看好一個打過三場、默默無聞的三靈根弟子,可當看見甘天弓久攻不下的時候,為梁風加油的逐漸多了起來,不時也冒出幾句嘲諷甘天弓的,說他‘沒卵用,天靈根弟子對付三靈根弟子還打得這麽難看!’
甘天弓聽到擂下的嘲諷聲,心下越發焦躁,攻勢越發猛烈。
又一個火球擊中‘金元盾’,甘天弓馬上感受到火球攻擊力的下降,暗道:“哈哈,終於支撐不住了吧?能消耗掉大爺我七成多的靈力還是相當不錯了。”他逐漸減少防禦方麵的力量,步步緊逼,追著在擂台上不停轉圈後退的梁風打。
一顆顆靈力金印象連珠炮一樣連續擊中梁風身前的‘火元盾’。梁風現在已經沒有攻擊,隻剩防守,並且‘火元盾’的防禦力似乎也在下降。
柳淡曦見梁風居然能在甘天弓手下支撐如此之久,心下驚訝,又見梁風無力反擊,被甘天弓逼地步步倒退,好幾次都是從擂台的邊上險之又險地退回擂台中心,扶在欄杆上的纖纖玉手不由得緊握欄杆,原本秀氣如玉的手背青筋畢現。
又一次,梁風退到擂台邊馬上就要摔下擂台的樣子,之後又險險地退了回去。
見狀,柳淡曦深深吸了口氣,暗道:“罷了,真淵,我們認輸吧!”她微微閉上眼睛,就要開口認輸。
圍觀的人群發出一聲異口同聲的驚呼聲“啊——,‘人魔解體神功’?!梁風,那個梁風施展了‘人魔解體神功’!”
‘人魔解體神功’可以在靈力耗盡的時候燃燒修士體內的部分真元換得幾成靈力,是危險時候救命的功法。不過使用此功法代價很大,一次施展,燃燒真元至少為體內真元的一成,被燒掉真元以後很難練回來,並且此功對經脈有一定程度的、極難修複的損傷,經脈損傷之後,修煉的速度也會降低,壽命也會縮短。
聽到驚呼聲,柳淡曦把到嘴邊認輸的話吞了回去。
她睜開眼睛,眼望處是一整片紫色的血跡——那是梁風前胸法袍上一片血跡,涼亭距離擂台有相當的距離,可她覺得那紫色血跡就近在眼前——
“真淵,你……你……何必如此拚命?你何必用自己的修煉前途來賭一場勝利?”
“你入我門下也不過半年,為師對你也沒有特別之處,你為何要為為師的掌院之位如此拚命?”
“為師的師兄弟們,他們……他們……隻是覬覦為師的美色,為師的師傅,她為了她兒子也要逼迫我。真淵,你如此拚命,可是為了什麽?”她思緒飄蕩,眼前漸漸模糊——她又抬起頭,眨了眨眼,想把眼睛中的淚珠忍住,可兩顆淚珠還是順頰而下滴落在地。
又是一聲異口同聲的驚呼聲“啊——”。
驚呼聲之後,是一片寂靜。
偌大的廣場上,隻有一個帶著血腥味的笑聲在飄蕩:“哈哈哈,哈哈哈——大爺我……我……我又勝了一場!哪位不服,上擂大戰三百回合!”他嘴角鮮血淋漓,胸前的法袍一大片紫色血跡。
擂台下的涼亭內。
葉人傑一掌甩在甘天弓的臉上,甘天弓臉上馬上浮起一個清晰的掌印。他眉毛倒豎,聲音像從牙縫裏蹦出來,“你tm的就是豬!前麵已經有三次別人的教訓,你居然又上當了?你那麽著急打敗對手是趕著要去投胎嗎?本院成全你!”他作勢要出手的樣子。
邊上的紅繡連忙拉住他的手,道:“掌院師兄,請息怒!不能全怪天弓,實在是那梁風太狡猾。唉,就是師妹我也沒想到,梁風看似被逼的三番兩次的退往擂台邊,其實他是為了暗中弄壞擂台邊緣。擂台是用鋼玉石壘成,誰能想到那麽硬的鋼玉石一踩上去就塌了一塊?”
剛才,甘天弓就是在沿著擂台邊追擊梁風、一腳踩在擂台的邊緣時,那邊緣居然塌落下一大塊鋼玉石。甘天空反應也相當快,馬上團身前滾,想回到擂台上。可一顆看起來威力不大的火球恰到好處的封住他的去路,正正地打中他的腰上,將他打落擂台。
葉人傑聽了怒容稍減,喝道:“滾起來!回去麵壁半年,等到了秘境試煉時再出來!”
甘天弓垂頭喪氣,掃向擂台上梁風的目光中盡是狠毒之意。自從修煉以來,他受到的都是寵愛讚美奉承和羨慕,從來沒有受過這麽大的打擊,他不敢恨葉人傑,隻好把恨意都發泄在打敗他的梁風身上。
“臥龍院掌院之位決定戰,丹堂執事柳淡曦與天陽院香主紅繡目前擂台賽成績為——四比四!現在請雙方安排弟子上擂比試最後一場!”擂台賽裁判大聲宣布。
柳淡曦這次沒有示意換下梁風。她的十名親傳弟子除了已經被打敗的四名老弟子外,隻剩一名老弟子俞雲美,可她一向不喜這個性格有點陰沉的弟子,並且,前麵連敗四場後,她有意讓俞雲美上擂,可俞雲美卻當做沒看見,這樣的弟子怎可托付重任?除了俞雲美,還有四名新弟子,可這些新弟子連前麵的淘汰賽中比較弱的對手都打不過,更無法寄予重任。
所以,隻有梁風,雖然他已打過了四場激戰,也比剩下的那些弟子有望!
“真淵,臥龍院的掌院之位為師本已絕望,是你奇跡一般的連勝四場,才有機會進入最後一場定勝負。最後一場,也沒有人比你合適,你就是輸了,也是雖敗猶榮!為師依然承你的情!隻是,你如此拚命,為師心下難安……”她心下權衡,有心要讓梁風下擂休息,可又找不到合適的弟子上擂。她知道,如果隨便找個弟子上擂換下梁風,那也是對梁風前麵努力的褻瀆——最後一場若敗了,梁風前麵拚命而來的四場勝利又有什麽意義呢?
——
人群中,薑青瑤目瞪口呆,心中的震撼無以形容,曾經那個對自己言聽計從、寵愛異常的師兄,曾經那個修為還不如自己、擋不住自己一記隨手攻擊的火球的師兄,居然成為了東岐門執事的親傳弟子?!居然打敗了天靈根弟子?!居然在擂台上大放光芒的四連勝?!
站在她旁邊的麻千豪嘴裏念叨道:“還好還好,甚好甚好!正所謂自做孽不可活!”
薑青瑤問道:“師兄,什麽‘甚好’?什麽‘自做孽不可活?’”
麻千豪道:“沒想到這個梁風如此的奸詐!如果師兄我對上他,怕是……怕是……取勝不易。現在嘛,他自己施展‘人魔解體神功’傷了真元,傷了經脈,以後師兄可不用怕他了。哈哈哈,如此不是甚好?如此梁風他不是‘自做孽不可活’?哈哈哈,甚好甚好!”
薑青瑤心下還是被梁風的表現所震撼,臉上沒有笑意。
麻千豪見狀冷哼一聲,道:“你為何不高興?那梁風施展‘人魔解體神功’傷了真元傷了經脈,以後很難進階,你傷心了是不是?嘿嘿,大爺我就知道你對那梁小子餘情未了!”
薑青瑤臉色一白,分辨道:“師兄,師妹我對你絕無二心,怎麽可能對那梁小子餘情未了?當日師妹我還親手打得那梁小子狂噴鮮血,師兄你忘了嗎?師兄,師妹我隻是還有點擔心,那梁小子看來如此凶暴,就是他現在傷了真元經脈,我們也不能掉以輕心。”
“不用擔心!就算他沒傷真元經脈,難道我麻家就收拾不了他?現在對付他更不在話下!”麻千豪道。
薑青瑤連忙道:“是,師兄說得是!”
麻千豪又笑道:“那梁小子也是傻瓜,白白浪費了自己的修煉前途,還不能幫他師傅奪得臥龍院掌院之位。”
薑青瑤道:“那……那……梁小子如此奸詐,最後一場……最後一場……”她本想說最後一場結果還不一定呢,可想到麻千豪越來越挑剔、自己動輒得咎,吞回下麵的話。
麻千豪又冷哼一聲,道:“那梁小子已經打了四場,還被逼施展了一次‘人魔解體神功’,還能贏最後一場?哼哼哼,薑師妹,你對你的舊日情人很有信心嘛!”……
——
涼亭內。
葉人傑朝另外幾名弟子來回掃視了一番,眉頭輕皺,他帶來的幾名實力強悍的弟子都被梁風給打敗了,現在也感覺到無兵可派的難處。他又來回掃視下,問道:“小徐,你可願再上擂一戰?”小徐就是剛才第一個出場,連續戰勝葉雲茹、王真辰兩人的弟子。
那徐姓弟子猶豫下,道:“弟子願意!可是弟子……弟子我的靈力剛才已消耗九成以上,此刻上擂,怕是……怕是誤了師尊大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