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8.女兒國獨寵篇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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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刻鍾後, 孟清霞一身勁裝出現, 年輕有活力又不失氣場的樣子,眾人齊齊行禮,孟清霞的目光自然地落在慕杉身上, 慕杉同樣是一身勁裝,長發梳起, 簡簡單單,卻比其他人亮眼、好看,孟清霞忍不住眼睛便彎了彎。

    “長歌。”孟清霞喊。

    “母親。”慕杉走出來, 朝孟清霞行禮。

    “都準備好了嗎?”孟清霞問。

    “好了。”慕杉答。

    “可以出發了?”

    “可以出發了。”

    “好, 出發!”孟清霞僅和慕杉一人說了話,之後翻身上馬,在眾多禁衛軍的保護, 大臣、男妃、公主、王子的簇擁之下打馬出宮,離孟清霞最近的仍舊是修言國大公主孟長歌, 令不少羨慕不已。

    “長歌, 今日開心嗎?”孟清霞邊騎馬邊問身旁的慕杉。

    “開心。”慕杉答。

    “一會兒發揮你的能力, 打隻野物嚐一嚐。”

    “是, 女兒記得母親喜歡吃野雞, 一會兒我便打隻又肥又大的野雞給母親吃。”

    “好, 我等著你的野雞。”孟清霞哈哈笑起來。

    眾大臣不由得感慨, 這世間也隻有大公主能夠讓王上如此開心。

    聽到此話的孟長吟死死盯著慕杉, 盯了很長一段路, 突然露出詭異的笑容, 笑容剛斂住,已到了狩獵,抬眸一看,慕杉打馬向遠處騎去,孟長吟轉頭問婢女:“大公主去哪兒?”

    “回二公主,大公主說是給王上打野雞吃。”婢女回答。

    原來是打野雞啊,孟長吟一臉不屑。

    片刻後,慕杉果然拎著一隻野雞回來,孟清霞當即便誇獎慕杉,等到野雞做好時,孟清霞拉著慕杉到帳篷內品嚐野味,聊天下棋,等到晚上慕杉從孟清霞的帳篷內出來時,手裏拿了一根雞翅,回到自己的帳篷遞給司徒霖。

    “大公主,這是什麽?”司徒霖問。

    “雞翅啊,給你吃的啊。”慕杉道。

    “我用過晚膳了。”

    “用過也可以再吃啊,這隻雞可是我費力打回來的,我特意給你留根雞翅的,母親都說特別好吃呢。”

    司徒霖聞言抬眸看向慕杉,猶豫須臾,伸手接過來道:“謝大公主。”

    “不要客氣,吃吧。”慕杉道。

    司徒霖剛咬一口,慕杉便坐到他身邊問:“好吃嗎?”

    司徒霖點點頭,嚼了兩下雞肉,微微低頭問:“你真的特意給我留的?”

    “當然了。”

    司徒霖沒有說話,心裏莫名的甜蜜,繼續低下頭吃雞翅。

    “快吃吧,吃完早點睡,明日還要打獵呢。”

    “好。”

    “我要打隻狐狸,給王上做件好看的狐皮衣裳。”

    “我和你一起。”

    “就這麽說定了。”慕杉道,晚上時仍舊和司徒霖睡在一起。

    第二天一早,慕杉、孟清霞、孟長吟等公主、王子、男妃、大臣在狩獵場集合,一群人揚言要打多少多少獵物先給王上,孟清霞十分高興,還和往常一樣設立各種獎項,給予參加狩獵者不同獎勵。

    “母親,我要打隻狐狸給你做過冬的衣裳!”慕杉看孟清霞道。

    孟清霞開心的不得了,拉著慕杉的手道:“好好好,不過你一定要小心,注意安全,打不到東西沒關係,母親還是會給你獎勵,千萬別傷著自己了,讓禁衛軍跟進你,騎馬也別跑那麽快。”

    “嗯嗯,知道了。”慕杉點頭,心裏溫暖無比,孟清霞雖然是忙碌的國王,但她對孟長歌這個女兒真是好的沒得說的。

    “去吧,早點回來。”

    “好,母親一會見。”

    慕杉和孟清霞揮手,帶著眾人朝樹林深處去,孟清霞則帶著一些老臣在附近打些小東西,畢竟年紀大了,也不似以前那麽靈活了,於是孟清霞先是騎著馬奔馳了一會兒,打了一頭野豬一隻鳥,而後慢悠悠地騎著馬在草地上漫步,賈姑姑見孟清霞心情不錯,便道:“王上,近來大公主懂事許多啊。”

    一提大公主,孟清霞嘴角便帶了笑道:“是啊,懂事多了,她父親要是活著,看她這麽漂亮,這麽懂事,還這麽孝順,肯定特別高興。”

    賈姑姑沒接話。

    孟清霞歎息一聲,問:“你知道我為什麽那麽喜歡長歌嗎?”

    “因為她父親?”賈姑姑問。

    “也不全是。她父親固然是好的,她也是好的。我這麽多兒女中,隻有她是心地寬闊善良又純粹的,雖然以前跋扈刁蠻,但是在大事情上的宅心仁厚,這是其他孩子沒有的,也算是隨了她的父親。”說著說著孟清霞笑了,問:“你還記得長歌小時候嗎?白白的胖胖的,特別好看,我到現在不記得有次我和她父親置氣,她父親也是強,不願意低頭,我就晾著他,那時候長歌才三歲多一點,她偷了她父親的畫作給我,眨巴著水汪汪的大眼睛和我說她父親想我,讓我不要生氣,那可愛的小模樣,我到現在還記得清清楚楚,從那以後,不管長歌做錯什麽事情,我都不忍心責怪她,還好長歌現在懂事了。”

    “是,大公主是有福之人。”

    “但願如此。”孟清霞的話剛落音,前方傳來一陣急促的馬蹄聲,孟清霞麵色一斂,問:“怎麽回事兒?”

    “保護王上!”賈姑姑道。

    立刻數十人將孟清霞護在中心,目光炯炯地看向前方。

    “是二公主!”賈姑姑道。

    “大公主呢?”孟清霞問。

    此時孟長吟已來到跟前,連忙從翻身躍下來,撲跪在地麵,悲痛欲絕地說道:“母親,大姐她出事了!”

    “出什麽事了!”孟清霞問。

    “她墜落懸崖了!”

    墜落懸崖?

    孟清霞頓時感覺一陣天旋地轉,要不是賈姑姑扶住,她一定會從馬上摔下來。

    長歌。

    長歌——

    “都給我救人!”孟清霞大喝一聲。

    “快去啊!”這時候賈姑姑比孟清霞冷靜一些,道:“分兩隊尋找,懸崖下一隊,懸崖中一隊,務必把大公主找出來,現在就去。”

    “是!”數百人浩浩蕩蕩朝懸崖處奔。

    孟清霞、賈姑姑快馬加鞭往懸崖邊趕。

    孟長吟看了她們一眼,而後翻身上馬,追著孟清霞、賈姑姑而去,到了懸崖邊,孟長吟才將慕杉墜崖的經過說給孟清霞聽,說大公主獵物打的是最多的,但沒有打到狐狸,於是一心想打狐狸給王上做衣裳,所以一直在追一隻狐狸,追著追著來到懸崖邊,大公主拉弓,剛射中狐狸,太過高興,馬兒踩空一個坑,馬和大公主一起摔向懸崖。

    “什麽坑?”孟清霞問。

    孟長吟指著距離懸崖不遠處的一個土坑,沒有任何特別之處,就是特別深,隻要馬兒踩中,一定會摔倒,那麽馬上的人,自然而然地摔向懸崖,尤其大公主正得意自己射中一隻狐狸,孟清霞壓抑著心頭的怒火,道:“所有人都給我去找!”

    “是!”

    於是原本無人涉足的懸崖峭壁上,布滿了樹藤和人,到處皆是呼喚聲,然而仍舊不見回應,一直搜索到晚上,終於有了結果,然而卻是兩件血肉模糊的衣裳,一件是大公主的,一件是大公主身邊男君司徒霖的,大家一下子明白,是山中的野獸先他們一步找到了大公主他們,所以大公主他們已經被吃的差不多了。

    看到一團爛肉,還隻剩下馬架子的馬兒,孟清霞直接暈了過去。

    “王上!王上!”賈姑姑等人喊。

    “護送把王上送回宮!”孟長吟在這時開腔喊。

    一同而來的沈墨看著沒了孟長歌的現場,由孟長吟掌控,心裏十分的得意,說來說去,不管孟長歌以前多麽風光,多麽得國王喜歡,最終不還是孟長吟的天下嗎?

    “擺駕回宮!”賈姑姑見孟長吟說回宮了,她也不好說什麽,隻好喊回宮了。

    隨著這一聲“擺駕回宮”,在懸崖峭壁處的大臣、王子、禁衛軍等人,全部都撤了回來,帶著慕杉、司徒霖的“遺體”朝王宮趕,沒多久,整個狩獵場寂靜無聲,清涼的風呼呼吹著,吹的遠遠近近的樹葉,發出沙沙作響的聲音,等到遠去的燈火,全部消失在暗夜之中時,峭壁上一處蔓藤茂盛的地方發出窸窣聲響,聲音越來越響,“嘩啦”一聲,蔓藤被割斷,隨即峭壁上淺淺的洞口內出現一對男女,不是慕杉和司徒霖還是誰?

    “都走了吧?”慕杉小聲問。

    “嗯,都走了。”司徒霖答。

    “那邊有樹藤,我們順著樹藤下山穀。”

    “行,你能下去嗎?”司徒霖表示懷疑。

    慕杉道:“那麽危險的情況下,我都能自保,這個算什麽?”

    是,大公主比他想象中的厲害多了,一個月前他提出“將計就計”的法子之後,過著自己的小日子,並且越過越好,令王上、大臣紛紛誇讚,眼見著孟長歌一步步站起來,孟長吟一點反應都沒有,大公主便覺得有貓膩,於是大公主把目標鎖定在了狩獵上,讓他提前將狩獵場地檢查完畢,終於在接近狩獵日期的時候,他發現大公主的馬兒以及狩獵場有所變化,那就是狩獵場靠近懸崖處有個坑,馬兒的前蹄被做了手腳,其次孟長吟在暗地裏集結了不少人,也就是說,孟長吟不想溫水煮青蛙把大公主煮了,而是想來個挺而走險,不然等大公主樹大根深之時,她無論如何也撼動不了,於是便有了一係列致命的安排,即便大公主逃脫了馬兒失前蹄,她也難逃後續的各種刺殺,於是大公主便踐行“將計就計”,提前多準備了兩套衣裳,又整了些動物肉的帶著,造成大公主被動物襲擊的假象,現在統統都用上了。

    可以說,大公主一點點扭轉了她在他心中的形象。

    “好了,你快點。”慕杉順著樹藤先下來,昂頭對司徒霖道。

    司徒霖低頭一看,大公主果然下去了,動作居然比他還快,他丟掉手中的樹藤一躍而下,兩人順著峽穀走。

    慕杉問:“你胳膊是不是受傷了?在拉我進洞時擦傷了吧?”

    “一點皮外傷。”司徒霖道。

    “先清理一下吧。”慕杉拉著司徒霖到溪邊,正準備洗傷口時,忽然聽到有腳步聲,兩人心下一緊,十分有默契地藏身於一顆樹後,借著夜色隱藏自己,而後看向溪邊,看到三個黑衣人在四處搜索。

    “我們還搜什麽啊。”一黑衣人道:“大公主和她的男君不是都被野獸撕碎了嗎?”

    “上頭讓搜我們就搜,怎麽那麽多廢話!”另一個黑衣人接腔。

    “就是!搜不到我們再回去說搜不到不就行了。”第三個黑衣人道。

    “行,我們就趕緊搜,反正也搜不到的。”

    三個黑衣邊走邊搜索,從慕杉、司徒霖跟前經過時,慕杉、司徒霖同時屏息,眼睛睜大,看著三個黑衣人走過,並且走遠,兩人才來一個大喘氣,這下也顧不得給司徒霖清理傷口了,趕緊逃到安全的地方才是最要緊的,二人走了許久,走出峽穀,換下身上的衣裳,走過一個又一個村莊,確定離狩獵場很遠了,兩人才在一個河邊休息,這時天邊已經翻起魚肚白,慕杉讓司徒霖清理一下自己的傷口時,司徒也看到了慕杉身上的傷口,不過慕杉傷的不重,隻擦破了一點兒破,司徒霖傷的有點深。

    “你先洗你的。”慕杉道。

    “你是大公主。”司徒霖說著便用布沾著河水,溫柔地給慕杉清理傷口。

    慕杉看向司徒霖,問:“因為我是公主,所以你才對我好的是不是?”

    “不是。”司徒霖頭都沒抬,脫口而出。

    “那是什麽?”慕杉趕緊問:“如果我和母親說,讓你當駙馬你願意嗎?”

    司徒霖微微一怔,抬眸看向慕杉。

    慕杉眼睛很漂亮,就像眼中有星星一樣,十分吸引人,他不知道自己是從什麽時候開始,隻要看到她的眼睛,就有種吸住的感覺,想移開目光都沒有辦法。

    “汪!”突然河邊出現一隻狗,“汪”的一聲將兩人思緒拉回來。

    “叫什麽!”慕杉嗆小狗。

    “汪!”

    “還汪!”

    “汪!”小狗擺出架勢要和慕杉幹一架的樣子。

    慕杉毫不退讓,撿起地上的樹枝就要去打小狗,小狗被嚇跑了。

    司徒霖邊洗傷口邊看著慕杉笑。

    慕杉扔掉樹枝道:“真是虎落平陽被犬欺!”

    司徒霖仍舊笑。

    “你傻笑什麽?”慕杉問。

    司徒霖問:“我笑了嗎?”

    “笑了,好幾次呢。”

    “是嗎?”

    “是。”

    “那我就笑你可愛。”

    笑她可愛?

    這是調.戲嗎?這家夥出了宮就變樣了,不過,這個樣子變的好,她喜歡,她沒有排斥這句話,笑道:“那我們走吧!”

    “好。”

    二人分別將傷口處理之後,起身朝修言國國都去,去孟長歌父親的家,孟長歌的父親姓百裏,百裏家在修言國是老一代忠臣了,對孟長歌也是極好,隻不過因為孟長歌前期過於混賬,算是傷了百裏家的心,這次慕杉去百裏家說是籠絡人心,其實也是走親戚。

    慕杉想辦法和司徒霖進了百裏家,把百裏家的當家人,也就是孟長歌的姑姑百裏敏嚇了一跳,隨即道:“大公主,你不是——”

    “姑姑,我沒有死。”

    “可是,王宮裏已經舉行喪禮了。”

    “我知道。”

    “你知道?”

    於是慕杉把自己與孟長吟的恩怨說給百裏敏聽,百裏敏太了解王室間的鬥爭,王位是個巨大的誘惑,古往今來多少英雄兒女為都為它折掉性命與家室,隻是她沒想到孟長歌會如此清楚,她以為孟長歌是個被孟清霞養壞了的孩子,沒想到孟長歌對於自己身處的位置如此清晰,所以才來與她聯合。

    “所以,你想要我幫你?”百裏敏問。

    “是。”慕杉直言不諱。

    百裏敏則沉默。

    慕杉想起孟長歌給予百裏家的臉色,於是真誠道:“姑姑,當年長歌年幼無知,傷你和眾姑姑的心,是長歌的錯……”說完慕杉要下跪,百敏連忙將慕杉扶起來道:“大公主,這可使不得啊。”

    “姑姑。”

    “你先住在這兒吧。”百裏敏到底是孟長歌的姑姑,看在自己死去弟弟的份上,她也要顧一顧孟長歌的,隻是孟長歌想要她的幫助,這事兒還得再行考慮考慮:“先住這兒吧。”

    “謝謝姑姑。”慕杉答應。

    隨即便有下人帶慕杉和司徒霖到府內休息。

    司徒霖疑惑地問:“她會答應你嗎?”

    慕杉道:“會,隻不過是我以前做的事過於傷她們的心,她們隻需要認真地權衡一下,就知道,我當國王於他們的好處,遠遠大於孟長吟。還有就是,她到底我的姑姑。”

    司徒霖聽後點頭。

    慕杉重新看向司徒霖的手臂問:“還疼嗎?”

    “不疼了。”

    晚上睡覺時,想著司徒霖受傷了,慕杉沒有像以前那樣,靠著司徒霖睡,而是離了司徒霖有一段距離,誰知慕杉剛閉眼,司徒霜便翻個身,緊緊地貼著她,她禁不住嘴角上揚,而後睜開眼睛,看著望著自己的司徒霖,問:“你胳膊不疼?”

    “不疼。”司徒霖道。

    慕杉故意敲了下,他疼的蹙眉。

    “疼嗎?”慕杉問。

    “疼。”

    “疼還抱著我?”

    “嗯。”

    慕杉因為他的“嗯”而高興,看著他俊朗的模樣,忍不住伸手捏住他的下巴,湊上去輕輕吻一下,而後笑著問道:“說,你是不是喜歡上本公主了?”

    司徒霖直直地看著他,眼神清亮。

    慕杉回望著他。

    正在這時,門外傳來“撲梭”聲,有信鴿。

    慕杉、司徒霖同時坐起來,司徒霖趕緊下床,走到窗前,打開窗戶,隨即一隻信鴿飛到窗頭,司徒霖取下它腳上綁著的字條遞給慕杉,慕杉連忙展開來看。

    “誰給的字條?是司徒靜明嗎?”司徒霖問。

    “不是。”慕杉否定。

    “那是——”

    “南香。”

    “南香君?”司徒霖疑惑。

    “嗯,他說孟長吟懷疑我不會那麽容易死,所以派了不少人搜查,仍然不死心,又要派人來搜查百裏府,還有——”慕杉麵色一冷。

    “還有什麽?”司徒霖問。

    “王上病了,非常地生病了。”

    “是因為過於悲傷。”

    “看似如此,其實不是。”孟長吟實在是太心狠手辣了,連自己的母親也下毒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