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95、是侄媳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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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安然掛斷電話後,將換下來的衣服放到洗衣機內洗掉。
忍著痛穿上外套,走出公寓。
站在路邊攔了出租車車,報了“市立醫院”地址後,便靠在後座瞌上眼眸。
“小姐,市立醫院到了。”
楚安然睜開眼眸,付錢下車。
此時,天色已經漸暗。
楚安然走到進門診,憑著印象走到了創傷外科診室。
“這位小姐,我們科室的醫生已經下班了,你有什麽事情?”
護士站的護士走過來,出聲問。
楚安然眉頭略微蹙起,還是來晚了嘛?
“那我明天來好了。”楚安然說完,抿唇準備離開。
卻在轉身之際,被換好衣服的傅正堯看到,他快步上前,有些不確定地問:“來……找我的?”
楚安然見到他先是一愣,而後點頭,“嗯,你現在有空嗎?”
“剛下班,走吧。”
傅正堯點頭,欲要離開。
楚安然出聲止住他的步子,“傅醫生,可能要用你的科室。”
傅正堯眸光略微一怔,點頭、領著她走進科室。
“什麽事?”傅正堯坐在椅子上,抬眸問。
視線停留在她麵上,察覺到她臉色煞白無血色,擰眉試探性問:“你……受傷了?”
楚安然抿唇扶著桌子,輕聲說:“傅醫生,希望能借科室用一下,我很快就好。”
傅正堯眉頭快要擰成川字,看到楚安然的時候,他是挺詫異的,但聽她這麽說,心裏已經有數了。
“我是醫生,讓我看看吧。”傅正堯起身走到隔間內,待楚安然進來後,把簾子拉上,“哪裏受傷了?”
“肩上,槍傷。”楚安然自己用剪刀把衣服剪開,右肩已經被血染紅。
撕開衣服的時候,血已經將衣服和皮膚連在一起,楚安然擰眉抿唇,強行撕開,額間浮起薄汗。
傅正堯在聽到槍傷那刻,眼中閃過詫異,卻因著她傷勢比較嚴重,並未問出口。
套上白大褂,傅正堯有條不紊地將手術要用的東西拿出來,語調平靜開口,“先打麻醉,忍著點。”
“嗯……”
楚安然點頭,靠在床上閉眼抿唇。
做好麻醉,傅正堯用拇指按著傷口,視線落在上麵,沒有潰爛感染,處理算是幹淨……
約莫半個小時,子彈被取出。
楚安然虛弱睜開眼,用紗布將子彈包好塞到口袋,看著傅正堯說了句“謝謝”。
“給你開了三天的藥水,今天就先在醫院觀察,等明天確認沒有炎症再出院。”
傅正堯看了她一眼,見她眸中滿是警惕,繼而說道:“以我的名義辦住院,不用走程序。”
“謝謝,錢我明天給你。”楚安然從床上起來,走到傅正堯跟前,“希望你不要告訴傅景逸,我……怕他擔心。”
傅正堯眸色略微一閃,直接讓護士進來扶她去病房。
“傅醫生,我隻是不想讓他擔心,僅此而已。”楚安然在離開前,再次開口。
“別想那麽多,先去休息。”傅正堯擺手表示自己明白。
楚安然抿唇垂眸,聽他這麽說,應該是不會告訴傅景逸了,懸著的心慢慢放下。
病房內,楚安然躺在床上,眸光略微閃動。
那群人,手段狠厲,分明就是要置她於死地。
到底是誰,這麽急於除了自己?!
腦中將可能會雇凶殺人的人列出來,卻發現這些人都有可能,傷口麻藥已經過去,疼痛襲向她的神經,令她無心再去想這些。
約莫半小時,傅正堯從科室過來,看著楚安然躺在病床上,眉頭緊擰著,也是知道該是麻藥過去,便出聲詢問:“感覺怎麽樣了?”
楚安然緩緩睜開眼,偏頭看著他,眸光略微轉動,“挺好的。”
傅正堯聽到她的話後,眉頭不經意蹙起,挺好的?
子彈雖然沒有傷到骨頭,但是這樣的傷一般男人都忍受不了,手術後還會呻吟幾聲,她卻隻是略微皺眉,至始至終都沒有表現出痛苦。
到底是有多大的毅力才能做到這般?!
想到這裏,傅正堯的眸中染著疑惑,對她的身份有了懷疑。
她真的隻是楚家的私生女嗎?
聽說是兩年前才被帶回楚家,那麽前十幾年她在哪裏生活,被誰撫養?!
似乎這些,傅景逸並未提及。
“不需要讓你朋友過來?”傅正堯再次出聲詢問。
“不用了,我一個人可以。”楚安然搖頭,真誠開口,“今天真的很感謝你。”
楚安然對他的感謝是發自內心的,如果今天沒有碰到他,她隻能自己在家裏解決,這右半邊手可能也會廢掉。
對於傅正堯的印象似乎還停留在前世,雖然他早已經離開傅家,但卻是對傅景逸很好。以至於,連帶著很照顧他們母子兩人。
而這一世,他也的確很好,給她安排的病房是單間,很安靜。
“嗯,好好休息吧。”傅正堯略微點頭,雙手插在白大衣口袋中,轉身離開。
男人離開後,病房再次陷入一陣沉默。
楚安然想起自己答應過楚子爍,會給他講睡前小故事,她不想在食言,便再次撥通唐鈺的電話。
電話剛接通,那端葛笑笑焦灼的聲音傳來,“安然,怎麽樣了?我聽唐鈺說你受傷了,有沒有去醫院,要不要我去陪你……”
“停……”楚安然有氣無力地出聲,“笑笑,你一次性問那麽多,讓我先回答哪一個呢?”
“好,那我一個個的問,哪裏受傷了,嚴重嗎?”
聽著葛笑笑小心翼翼的問話,楚安然會心一笑,輕聲說:“我現在能和你說話,你覺得嚴重嗎?”
“安然——”葛笑笑埋怨地開口,“你總是顧左右而言其他,根本沒有認真回答我的問題!”
“好啦,我在醫院,傷口已經處理過了,今天太晚了,明天你可以過來看我。”楚安然靠在床上,望著白色的牆壁,補了句,“不要讓小爍知道我受傷的事情,讓唐鈺照顧好他。”
她不知道對付他的人是誰,也不知道那人知不知道楚子爍的存在,在沒有確定是誰出手之前,她必須得小心謹慎。
“嗯,好吧。”葛笑笑情緒有些低落,隨後說:“安然,你應該有話對唐鈺說,我把手機給他了。”
“喂,我是唐鈺。”
此時,唐鈺接過葛笑笑遞來的手機,看著她落寞轉身走進房內,眸中閃過一絲無奈。
“金程那孩子沒事吧?”楚安然想唐鈺知道自己被人襲擊,應該就是金程找到了他。
“……沒事。”唐鈺語氣轉而變得有些僵硬。
他實在有些不明白,自己受傷,寧願一個人躲在角落裏舔傷口,都不願意讓他們幫她,到底是為了什麽?!
轉念又想到她還受著傷,問道:“你怎麽樣了?傷勢嚴重嗎?”
“肩膀中了一槍,現在已經處理好了。”
這一次,楚安然並沒有瞞著唐鈺,沉默了一會,繼而說道:“笑笑是不是不開心了,我不告訴她是怕她擔心,你多勸勸。”
“小女孩哄一哄就好,你也別擔心她了,要和小爍說說話嗎?那孩子今晚賭氣都沒有吃飯。”
聽著唐鈺的話,楚安然心裏隱隱泛著疼,眼眶有些發酸,輕‘嗯’了一聲。
唐鈺走到客廳,蹲下來看著坐在沙發上發呆的楚子爍,“媽媽的電話,要接嗎?”
“哼!”
楚子爍扭頭不看唐鈺。
雖然唐鈺小寶和笑姨對他很好,但是他還是想要回家,想要媽媽抱著睡覺。
“不接……那我就掛了哦?”唐鈺作勢就要掛斷電話。
楚子爍急忙轉頭看向唐鈺,伸手奪過手機,“不要掛,我想和麻麻說話。”
楚安然到楚子爍稚嫩的聲音,眉宇間染了一絲笑意,似乎連帶著肩膀上的疼痛也消散了不少。
楚子爍眸光亮晶晶,奶聲奶氣地說:“麻麻,小爍什麽時候才能回家呀?”
“小爍乖,媽媽這幾天有些事情,等事情忙完就接你回家,好不好?”楚安然柔聲說,眉宇間染著溫柔。
坐在沙發上的楚子爍,聽到楚安然的話後,眸子立刻黯淡下來,“好吧,那麻麻要快一點哦,小爍實在不想看唐蜀黍和笑姨膩歪、玩親親。”
這端的楚安然聽到他這麽說,眼睛彎彎,抿唇笑起來。
“好,麻麻一定會盡快的,記住,要聽唐鈺和笑姨的話,知道嗎?”
“嗯,知道啦。”
手機再次被唐鈺拿過來,沉聲說:“我聽金程描述過那群人,怕都是一些亡命之徒,根據特征是找不到任何蛛絲馬跡。”
金程說的太過廣泛,身材魁梧的男人,手中拿著鐵棒,麵上猙獰,這些……根本就不可能鎖定是誰。而在事情發生之後,他也派人去了警局打探,六個人沒有活口,線索好像就這麽斷了。
楚安然從枕頭下麵掏出一團紗布,“國內對於槍支的管製嚴格,如果給你型號,憑借你是唐家的人,應該能查到槍支出自哪裏吧?”
打開紗布,裏麵赫然顯現一顆子彈。
唐鈺聽到她的話,眉宇舒展開。
的確,如果知道槍支型號,難度就降下來很多,隻需要查清槍支的持有者,或者誰手中有貨,就能順藤摸瓜查到了。
“照片等會發給你,先這樣了。”
楚安然掛斷電話,拍了照片,發給唐鈺後,便把子彈收好,依靠在床上閉目養神。
抬手輕輕觸碰傷口,眼眸悠悠轉深。
其實在他掏出槍的那刻,自己已經做好挨上一槍的準備,在那人扣動扳手的那刻,她也以最快的速度避開了要害。所以,傷勢在她看來並不算重。
——
錦江綠地。
唐鈺掛斷電話後,將楚子爍抱起來,“聽到媽媽的聲音了,是不是可以放心睡覺了?”
楚子爍眨巴眨巴眼睛,眸中染著困意,趴在唐鈺的肩膀上,低聲咕噥,“小爍還是想麻麻……”
唐鈺無奈搖頭,將他抱進房裏,給他蓋上被子,然後退出房內。
唐鈺原本是想回主臥,在推門的瞬間手頓住,眸光略微閃動,轉身盯著次臥的門有些發愣。
站在原地想了一會兒,抬步走了過去,敲門輕聲問:“睡了嗎?”
再次敲門,聽房內沒有響動,想著她可能睡了,轉身就要走時,門被打開。
“沒誠意!”葛笑笑靠在門框上,沒好氣地看著他,“哪有你這樣的,敲門就這麽兩下,你不知道女生容易很矯情嗎?以後如果我不理你,記住不要半途而廢!”
唐鈺麵上閃過一絲錯愕,反應過來後,眸中含笑點頭說:“好。”
“敲門幹嘛?”葛笑笑走進房內,也不顧及地一下撲在床上,伸了懶腰,“想滾床單啊?”
唐鈺額頭略微抽搐,扶額無奈看向她,“你一個女孩子,能不能說話……嗯,注意點。”
滾床單、上床這類的話,怎麽說的比男人還流利?!
他一個男人都覺得有些難為情。
“我說話怎麽了?你自己思想齷齪,還怪我說話直接?”葛笑笑在床上翻了個身,白了他一眼,“不想滾我就睡覺了。”
唐鈺視線落在她身上,見她趴在床上,上身一覽無遺,不自覺移開視線,不得不說她身材雖然嬌小,但還是挺有料的。
想到這裏,臉頰有些發燙,清咳兩聲說:“安然的事情你也不要介意,她不告訴你是怕你擔心。”
“我知道啊,可是心裏還是有些過不去,這樣明顯就沒有把我當朋友呀。”葛笑笑鬱悶開口。
朋友,難道不是兩個人情感上的寄托嗎?
在難過的時候,可以互相訴說。但是,她和楚安然之間,好像一直都是自己在訴說,她說的很少。
唐鈺走到床邊,抬手摸摸她的頭,“楚安然肩膀中了一槍,目前還不知道是誰做的,我想她不告訴你,是不想連累你。”
葛笑笑眸中猛然一怔,眼眶通紅地看向唐鈺,“中槍?”
她在從學校來錦江綠地的路上設想過很多情況,也可能就和上次一樣,被別人碰到,卻是沒有想到會是這麽嚴重的情況。
“別擔心,她比我們想象的要堅強。”唐鈺伸手將她攬在懷裏,輕聲安慰,“這下還覺得她不把你當朋友嗎?”
唐鈺比葛笑笑大十來歲,自然比她活得明白。
自楚安然接管璀璨明珠,他就開始和她接觸,算來也有兩個月,不僅從生活上還是工作上,都能看出楚安然是個很認真的人。
隻是在人際交往中,她卻是屬於被動狀態,這點與葛笑笑是完全相反的。就憑這一點,就意味著這兩個人之間想要繼續維持友誼,都必須是葛笑笑主動。
唐鈺見她不說話,問道:“你覺得她不關心你嗎?”
“沒有,安然很關心我。”葛笑笑搖頭,回道。
“那還糾結什麽?”唐鈺輕笑,揉了揉她的頭發,“她獨立性強,什麽都想靠著自己挺過去,要讓她有依賴感,是個很長的過程。”
葛笑笑似懂非懂地點點頭,將頭磕在他肩膀上。
從決定和楚安然做朋友起,她就知道想要得到楚安然的信任很難,好在,經過她的努力,楚安然不再排斥自己,已然將自己當做朋友。
而依賴感?
好像這點就更難了。
她這個人遇到難事就會退縮,半途而廢的事情做的多了去了,這樣的自己好像隻適合依賴別人,並沒有能讓別人依賴的資本。
這樣想來,安然不告訴自己算是明確的決定。
如果是自己陪著她去醫院,或者照顧她,估計當場就哭了。
“我想明白了,謝謝你呀,唐鈺。”葛笑笑銅鈴般的眼中含著笑意,仰頭在他唇角親了一口,“你的雞湯真受用。”
唐鈺寵溺地看著她,抿唇一笑。
“可是,你剛剛說那麽多,都在表明一點,”葛笑笑用食指戳著他的胸口,“說明你很了解安然,快,說說我在你眼中是什麽樣的?!”
“在吃醋?”
唐鈺低聲笑起來,眼眸閃著亮光。
“哼,說的不好當然要吃醋!”葛笑笑故作生氣地看著他,“快說,別轉移話題。”
唐鈺低沉出聲,眸中含著柔情,“你啊……如果把女人當作星星,那在我眼中沒有比你還耀眼的星星了。”
其實,他這個人不擅於表達自己的感情,隻是應時應景偶爾會說出自己心中所想。
當他對上葛笑笑那雙明亮清澈的眸子時,好似隻有耀眼的星子才能形容她。
單純、善良、樂觀、開朗……這些都是他身上所沒有的,都是他一生都不可能擁有的,這樣和他完全不一樣的人,怎麽能不吸引他?!
葛笑笑眼眸眨了眨,似是還不太懂他的意思。
雖然並不明白為什麽把她比作是星星,但在對上他深情眷戀的眸光時,似乎說的話已經不重要了。
“唐鈺……”
“嗯?”唐鈺輕聲答應,吻上她的額頭。
“我們滾床單吧!”
話出,唐鈺臉色猛地沉下來,額間掛滿了黑線。
剛剛氣氛那麽好,本以為她會訴說自己很感動,以至再說點他愛聽的,比如我喜歡你、我愛你之類的,卻沒有想到她竟然脫口而出的是這樣一句話。
瞬間就把他醞釀很久的熱情澆滅。
此時,葛笑笑自然不會知道,她錯過了唐鈺講情話時間,以至後來的很多時候,她再怎麽胡攪蠻纏逼迫他說情話,唐鈺都是一臉抗拒,當然,這是後話。
“你什麽表情啊?”葛笑笑噘嘴看著他,眼眸淺眯說道:“搞得我是逼迫你一樣!”
唐鈺垂頭,不由輕笑出聲。
她不就是這樣嗎?
被她吸引,不也正是她的率真的天性?!
摸了摸她的頭,唐鈺開口,“明天要上課,今晚早點睡……”然後覆在她耳邊輕喃一句話,惹得葛笑笑麵色陀紅,眼中含著羞赫。
翌日清晨。
帝都市立醫院。
楚安然躺在病床上,肩上的疼痛不時刺激神經,促使她眉頭不由得皺起,睡得很不安穩。
男人坐在她床邊,眸中滿是對她的憐愛與心疼。
修長、骨節分明的手與之相交,十指緊扣,愛憐地放在唇邊,親吻著。
楚安然感受到身邊有人,卻覺得眼皮很重,怎麽也睜開不了。
擰眉掙紮,猛然將眼睛睜開,刺眼的白光不由讓她淺眯起眼眸。
“醒了?傷口還疼嗎?”
當男人的聲音傳到楚安然耳中時,她還以為是在夢中。
直到偏頭看到他坐在床邊,抬手摸到他下巴上的胡茬後,才意識到,傅景逸真的來了。
“你……你怎麽會來?”
她明明記得告訴了傅正堯不要告訴他的,為什麽一睜開眼睛就看到他了?!
“如果不是傅正堯告訴我,是不是永遠都不讓我知道你受傷了?”傅景逸眸色轉深,抬手握住她撫著自己的手。
他是後半夜才得知楚安然受傷的消息,當傅正堯打電話來的時候,他隻當是個玩笑而已,但分辨出傅正堯語氣中的凝重時,便知事情是真的,直接驅車來了醫院。
問清緣由後,憤怒夾雜著愧疚湧上心尖。
楚安然注意到他情緒的變化,扯出一抹笑容,撓了撓他的臉頰,“不要這麽嚴肅,我不是好好的在這裏嗎?”
男人視線落在她慘白的臉上,眸光閃動光澤,嗓音低沉,“安然,你到底把我當什麽人?”
兩人對視相望,都沒有說話。
當什麽人?
楚安然揚起的唇角輕抿,美眸淺眯微微垂下,不知道在想什麽。
傅景逸見她不說話,輕歎一口氣,抬手撫向她的發,“好了,我們不聊這個了,嗯?”
楚安然抬眸看著他眸中的妥協,眼眶有些發酸。
“讓護士過來幫你洗漱,我去買早餐。”
看著傅景逸離開的背影,楚安然垂眸,唇角上揚。
護士來了,看到這一幕,八卦心就起來。
等她的事情全部做完後,站在床邊小心地問:“楚小姐,你和傅醫生是什麽關係啊?”
“傅醫生?”楚安然眸中閃過一絲疑惑。
“對呀,傅醫生昨天不用值班,但是你來了之後,他就留下來值班了。”護士眼中充著好奇,“傅醫生已經結婚了,老婆也是醫院的醫生,難道你是他老婆的妹妹?”
楚安然被她這一番話弄得更暈了,抿唇想了一會兒後,眼中含著戲謔說道:“我不是他老婆的妹妹,我是你們傅醫生的侄媳婦。”
“侄媳婦?”
護士睜大眼睛,似是不相信。
沒聽說傅醫生有個可以結婚的侄子啊?!
“嗬……”傅正堯正巧推開門,聽到楚安然的話後,不由輕笑出聲。
護士在看到正主來了之後,對楚安然做了鬼臉,連忙退出病房。
傅正堯走進來,眸中含著笑意,“侄媳婦,感覺怎麽樣了?”
楚安然壓根沒有想到,他會借機調侃自己,臉頰泛紅,有些不好意思地對他笑了笑,輕聲回:“感覺還行。”
傅正堯將插在白大褂上的口袋抽出來,從護士送來的東西裏拿出手套帶上,“趁景逸不在,換藥吧。”
見楚安然麵上閃過一絲迷茫,傅正堯一邊配藥,一邊解釋,“他啊,從小占有欲就強,覺得是自己的,別人碰都不能碰,我怕他回來看到我給你換藥,會削我。”
楚安然坐在床上,唇角不由上揚,不自覺開口,“像沒長大的孩子。”
“可不就是。”傅正堯看向她,緩聲說:“所以他對什麽都很較真,當然也包括感情。”
“我知道。”楚安然點頭回答,視線與他相交。
傅正堯將藥配好後,示意楚安然側身。
楚安然坐在床上,略微側身,將衣服解開,露出右肩。
傅正堯用鑷子將紗布揭開,看著傷口的長勢,指尖靈活熟練的換好藥後,說道:“恢複的不錯,最近這段時間不要劇烈運動,不要沾水,吃的東西盡量清淡一點。”
話剛落,病房的門被推開。
傅景逸拎著兩份早餐走進來,看到傅正堯湊楚安然那麽近時,眉頭不由得蹙起,上前將早餐放在桌子上。
“說話有必要湊這麽近?”
聽到男人酸裏酸氣的話時,楚安然和傅正堯對視一眼,齊齊笑了。
傅景逸莫名地看著兩人,最後皺眉掃了眼傅正堯,“你可以出去了。”
“小侄子,侄媳婦還在這裏呢?要給長輩留點麵子。”傅正堯忍梭不禁地開口,眸中的戲謔明顯。
“走不走?”傅景逸作勢要動手,被楚安然拉住手。
隻聽楚安然柔聲說:“你不要這麽暴力。”
“老婆,什麽時候你胳膊肘往外拐了?”男人孩子氣地說,眸中還帶著委屈。
他不過是去買了早餐,怎麽回來就覺得楚安然已經和傅正堯站在統一戰線了?!
感受到了世界滿滿的惡意。
最後,傅正堯再次叮囑了注意事項後,抿唇眸中含笑離開。
病房內。
楚安然和傅景逸相對而坐,沉默地吃著早餐,氣氛和諧,充著暖意。
約莫十五分鍾,兩人用好餐。
傅景逸將東西收拾好,小心扶著楚安然讓她靠在床上。
“……對不起。”楚安然眸中略微閃動,出聲說。
“對我說對不起做什麽?”男人身形微怔,坐在床頭邊,“該說對不起的應該是我,我沒有照顧好你,讓你受傷吃苦。”
不曾想到,竟然有人膽子這麽大,會在他眼皮底下對她動手。
其實能想到的人不多,姚建文、楚孟穎以及喬梓琪。
喬梓琪雖然蠻橫,但覺得不會這麽快動手,那麽就隻剩下姚建文和楚孟穎這兩人。
姚建文記恨楚安然奪走他經營多年的會所,有動手動機;楚孟穎嫉恨楚安然比她優秀,也有動機。
看來,自己對他們還是太過寬容。以至,竟敢欺負他的女人!
“傅景逸,你知道我在說什麽的。”楚安然抬手握住傅景逸的手,“我在很努力很努力適應你的存在,也在試著依賴你,隻是這一次我隻是不想讓你擔心,也怕為之的敵人會把目標對準你。”
“傻瓜,你覺得我沒有能力保護好自己,保護好你?”傅景逸輕點她的鼻尖,用額頭抵著她的頭,輕聲呢喃,“安然……”
“別在把我排除在你的世界之外了。”
楚安然輕輕點頭,淚水順著眼角滑落下來。
傅景逸雙手捧著她的臉頰,唇貼在她的唇上,吻的很小心。
男人輕輕吻去她臉頰的淚水,低聲呢喃,“老婆……”
他沒有在追問,傷口是否還疼。
因為他知道,得到的答案一定會是不疼了。
楚安然的堅強他看在眼裏,或許很多人會讚賞或佩服,而他,卻是心疼。
一上午時間,便在兩人溫存中過去。
傅正堯推門進來的時候,兩人正在躺在病床上看電影。
“你們嬸親自下廚,嚐嚐手藝。”
傅景逸眉頭略微揚起,給楚安然和自己各盛了一碗飯。
楚安然嚐了一口,美眸淺眯,“你真有口福,很好吃。”
傅正堯見她如此說,眸中也染著笑意。被人誇讚自己老婆,這感覺還是挺好的。
而坐在一邊的傅景逸卻是沒什麽反應,輕哼一聲,漫不經心地說道:“一般般吧,沒有你做的好吃。”
楚安然臉上笑意有些僵硬,對著傅正堯抱歉一笑,直接踹了傅景逸一腳,“多吃飯少說話。”
男人眨了眨眸,一臉無辜地看向楚安然,見她垂頭吃飯,抬眸輕睨傅正堯一眼。
他說的都是實話,雖然隻吃過一次楚安然做的飯,雖然那頓飯還過敏進了醫院,但在他看來的確要比傅正堯老婆做的好吃。
“飯菜當然是家裏老婆做的最好吃,可惜你又吃不到。”傅正堯一臉惋惜地看向他,眸中是淡淡的遺憾。
傅景逸自然聽出他語氣中揶揄的意味,咬牙瞥了他一眼,轉而對楚安然說:“老婆,有機會做飯給我吃。”
“好啊,油燜大蝦怎麽樣?最近學了一種新的做法。”楚安然隨意搭話,並未看向傅景逸。
男人聽到大蝦二字後,額間不由抽搐兩下,唇角勉強扯起一抹笑容,說了句‘好呀’。
站在一側的傅正堯眼中明顯閃過一絲錯愕,出聲說道:“你不是海鮮過敏,怎麽,長大了體質改變了?”
海鮮過敏?
楚安然捕捉到這個詞,抬頭疑惑地看向傅景逸,而後煥然大悟。
怪不得那個時候他吃了所有的菜,卻獨獨沒有吃她做的蝦子,可是……想到自己硬是讓他吃了蝦子,臉色驟然變了,“你傻呀,海鮮過敏不知道和我說嗎?那個時候我還讓你吃那麽多蝦!”
她以為小爍愛吃蝦,所以他也會喜歡。
卻沒有想到,他竟然會海鮮過敏。
如果今天傅正堯不說,是不是以後他都不會說出來?!
“別太擔心,也就出點疹子,不會怎麽樣的。”傅景逸說完,狠狠地看了眼傅正堯,眸中皆是不滿。
傅正堯見兩人應該是有話要說,打了招呼後,聳肩走出病房。
都說陷入愛情中的男女智商為零,在他看來傅景逸已經是負數了,把妹的男人他見過不少,但是用生命在把妹的怕隻有他了吧!
“你又打算騙我?”楚安然擰眉看著他,眸中皆是不信任。
她自然是注意到了傅正堯的表情,如果隻是簡單的過敏,他當然沒必要表現的那麽震驚。
傅景逸雙手握住她的手腕,一字一句說:“安然,正如你所說,不說是出於怕你擔心,可是現在你的心情怎麽樣?憤怒、內疚亦或者覺得被不信任?”
“你現在的心情,就是我剛得知你受傷卻沒有告訴我的心情一樣。”
楚安然眼眸一怔,張了張嘴,最後眸光閃動光澤看向傅景逸。
他說的沒有錯,此時此刻她的心情,傅景逸卻是承受了一晚上,這種感受的確不好受。
“以後都不要一個人承受了,我會可勁使喚你,直到你煩了為之!”楚安然忽而一笑,眼中劃過狡黠,“不對,你煩了我也不放過你。”
正午陽光透過醫院白色窗簾縫隙傾灑進來,給冷色調的病房增添了點點暖意。
兩人相視而笑,似是在這一刻,關於這件事,留在心中的心結已經解開。
“對了,這個就是取出來的子彈,我好像沒有見過這種型號的槍支,你呢?”
楚安然從枕頭下拿出子彈,遞到傅景逸手中。
打開紗布,傅景逸視線落在子彈上麵,銅色的子彈躺在手裏,乍一看似乎是和普通規格差不多,但細微的變化卻還是讓他看出來。
男人不動聲色將子彈收好,抬眸看向楚安然,“先放在我這裏,回去查過確定之後再告訴你。”
“好。”楚安然點頭,並沒有意見。
“等會還有些事情,我讓阿華過來陪你,嗯?”傅景逸將楚安然被子斂好,輕聲說。
“不用,我正好也有些困了,再說,這裏不是還有護士嗎?”
最後,楚安然也沒能勸阻他不用讓阿華過來。
待阿華來時,楚安然已然睡著。傅景逸俯身親了親她的額頭,凝視很久才轉身離開。
男人坐上跑車,開動呼嘯離開市立醫院,直驅香山風景區方向。
香山風景區離市區約莫兩個小時,硬生生讓他縮成了一個小時二十分鍾。
在到半山腰需要進行身份鑒定,傅景逸加快油門直接闖了過去。盤山公路蜿蜒曲折,異常凶險,男人卻是直接飆上了香山別墅區。
跑車最終停在喬家別墅,傅景逸眸光泛著冷意走下車。
“先生,請出示邀請函。”
門衛從門衛室走出來,將傅景逸攔下來。
男人輕吐薄唇,“沒有。”
“那您不能進去。”
“如果我非要進去呢?”
傅景逸眸中閃過一絲不耐,眼眸淺眯。
門衛見情況有些不對,伸手想要拔腰間的電棒,卻在剛碰上時,就被傅景逸一腳踹翻在地。
“呼叫,呼叫,有人強行闖進大宅……”
門衛捂著肚子躺在地上打開對講機,痛苦地說出話。
傅景逸抬步向著別墅裏走去,穿過前院,在快到時,一群保鏢衝了出來。
“先生,你如果再強行進來,就別怪我們……”
“啊——”
男人的話還未說完,傅景逸上前將他撂倒在地,反手將他扣在地上,一把奪過他手裏的氣槍。
嘭嘭嘭——
利落的槍聲,三人痛苦倒地。
“讓你們大小姐出來!”
傅景逸神色略帶狠意,眸中犀利宛若蓄勢待發隨時可能撲咬進攻的野獸。
剩下的保鏢,皆用槍對著傅景逸,但礙於他手裏還揪著他們的頭,都沒敢開槍。
在聽他說起大小姐時,皆是一愣。
難不成這男人是被大小姐騙了感情?
“放肆!”
一道蒼老的聲音從不遠處傳來。
喬老杵著拐杖蹣跚走上前,目光狠厲地看向傅景逸,“喬家是你隨隨便便就能闖進來的?!”
傅景逸見喬老來了,唇角勾起輕蔑地笑容,將手中的氣槍靈巧轉動收起,放開地上的男人,緩緩直起身子。
目光泛著寒意,與之對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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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唐寫文這麽久,從來沒有問讀者要過什麽,在此想說一下,如果美妞們要投評價票,請選擇五星,如果美妞們手誤投錯了,要花好多張評價票才能把分值拉回來的,看看唐唐這無辜可憐的大眼睛,美妞們忍心不投五星咩~
謝謝美妞們,麽麽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