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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60章忍住不哭

    張嫣突然插嘴的話氣的方雨歌臉色煞白，此時她的內心早就怒火中燒了，無奈卻不能表現出來。

    “你……，你別胡說，你憑什麽要汙蔑我，我難道會想自己害自己嗎？”

    方雨歌為自己辯解道。

    “嗬，誰知道呢，說不定是你演砸了呢。”

    張嫣不屑的說道。

    “你……”

    方雨歌被氣的不輕，又不敢表現的太過，隻能轉移話題，手扶住太陽穴，痛苦的道，“起淵，我的頭好痛，怎麽辦？好痛啊。”

    “雨歌你沒事吧？”盛起淵緊張的問。

    “看，又開始裝了。”張嫣不屑的有補上一句。

    盛起淵猛的轉頭盯著她，厲聲說道，“你要是在敢說一句，信不信我現在就切了你的舌頭！”

    “你……”敢字還沒說出來，方喻妍趕緊捂住了她的嘴，製止了她頂撞盛起淵。

    “不要說了，小嫣。”方喻妍輕聲勸說道。

    “可是他們……”

    “小嫣，我不想害了張氏。”

    方喻妍一句話堵住了張嫣，的確，她不顧自己，卻不能不顧張氏，盛起淵的手段，她已經領教了。

    他完全沒有人性，她根本惹不起。

    “盛起淵，你有什麽就都衝著我來，不要傷害到我身邊的人。你不就是要我道歉嗎？我道，我道就是了。”

    方喻妍最後還是妥協了，因為她還是不能做到灑脫，不能放下責任，她又在乎的人，有必須守護的東西，所以她隻能妥協。

    方喻妍艱難的從地上爬起，然後緩步走到方雨歌麵前，膝蓋慢慢彎曲，最後跪在了兩人麵前。

    “對不起。”

    一句對不起，簡單的三個字，卻一次又一次奪走了她的尊嚴，奪走了她的勇氣。

    方喻妍跪在地上，低垂著頭，嬌小的身軀有些搖搖欲墜，好像隨時都有可能倒下。

    有些淩亂的長發散落在臉頰上，遮蓋住了她的臉頰，也遮蓋住了她的悲傷和委屈。

    不知為什麽，這一刻，盛起淵莫名覺得心裏很難受，好像被什麽東西堵住了。

    方雨歌注意到盛起淵一直盯著方喻妍，眼神裏有些東西在改變，那是她懼怕的東西，是她最不願看到的東西，也是她要阻止的東西。

    盯著方喻妍的眸子中頓時閃過一絲狠戾。

    “起淵我好難過，我的頭好痛啊，你送我去醫院好不好？”

    方雨歌的痛呼打斷了沉默，盛起淵睨了一眼方喻妍什麽也沒說，轉身抱著方雨歌離開了。

    直到兩人消失在禮堂，方喻妍都沒有抬起頭，張嫣過去扶她起來的時候才發現，她的臉上早已布滿了淚水，唇瓣也被咬出了血絲，她剛才是用了多麽大忍耐，才忍住沒有在他麵前哭出來。

    日後等盛起淵頓悟後，每每想起那天，他的腦海中都會有一張淚濕的小臉，那樣傷心欲絕，讓他追悔莫及。

    有人說‘因為愛所以痛，不愛則不痛’，可方喻妍想問，怎樣才能不愛。

    她痛了，痛不欲生，痛入骨髓，可愛依然在，摘不除，拿不掉，折磨的她幾乎想要放棄自己。

    張嫣和俆默辰堅持送她去醫院，但是被她拒絕了，她厭倦了那個地方，也怕了那個地方，自從遇上這個男人，那裏似乎快成為她的家，福爾馬林和消毒水幾乎成為她特有味道。

    回到家，方喻妍把手裏的一大袋醫用品往沙發一扔，那是張嫣他們給她買的，因為她堅持不去醫院，那小妮子極壞了，恨不得把整個藥店搬回家給她，方喻妍很感動，可是此刻她無力關心這些。

    身上很痛，傷口已經幹渴，每動一下都撕扯的厲害，想要清理一下紮入後背裏的玻璃碎片，抬手，顫抖的鑷子都拿不住，這隻手臂果然脫臼了。

    方喻妍苦笑，最後放棄掙紮，撲倒在床上休息，她太累了，累的腦子都有些混亂了，盛起淵的話一直在腦中回蕩，像是孫悟空的緊箍咒，念得她頭疼劇烈。

    另一邊盛起淵把方雨歌送去醫院後，醫生給她注射了鎮定劑，她便休息了，盛起淵一直守在她身邊，手裏緊緊握著她的手，畫麵看上去是那麽和諧，恩愛。

    然，若是忽略他那出神的樣子，的確是美好的畫麵。

    盛起淵心不在焉，他不明白為什麽腦中一直出現方喻妍的臉，還有她控訴的那雙眼眸，離開的時候他注意到了，她跪著的地上，有一灘水漬，那是她的眼淚。

    她又哭了。

    是他害的，他好像總是在惹她哭，記憶中她好像很少笑，不對，她以前似乎很喜歡笑，而且笑容還有些美，為她是從什麽時候不笑了呢？

    盛起淵努力回憶，他記起，她是從嫁給開始笑容才越來越少的。

    原來原因還是在他。

    那他為什麽總是讓她哭呢？盛起淵又開始思考另一個問題。倏的，他的眉心緊鎖，似乎想到了什麽。隨後眉間鬆開，連同眼眸一同恢複平靜。

    這個問題盛起淵沒有答案，或許……是有的，隻是他刻意忽略了。

    “盛先生您能過來一下嗎？有關方小姐的病情我想跟你說明一下。”醫生走進來說道。

    “好的。”盛起淵輕輕抽出手，又小心翼翼的把方雨歌的手放回被子裏，最後在幫她掖好被角，一切似乎都表明這個男人有多在乎床上的女人。

    “你說吧。”

    “盛先生，方小姐的病情很不樂觀，她的精神不能在受到大刺激，這一點您務必要多注意，否則很有可能會加重病情發展。盡量讓她保持心情平和愉快，不接收到任何有可能刺激到她的人或事。”

    醫生似乎很專業的叮囑著。

    然，盛起淵聽完後，眉頭微微蹙起，想到剛才方喻妍一直在刺激方雨歌，心裏就一股怒火飆升。

    他覺得方喻妍一定是故意的，因為她明知道雨歌有病，不能受刺激。

    醫生交代完後就離開了。躺在床上的方雨歌眼睛睜著，精致的臉上露出一抹勝者的笑。

    隨後，她閉眼翻了個身，虛弱的聲音喚道，“起淵……，你在嗎，起淵……”

    盛起淵聽到身後傳出聲音，開心的回頭，“雨歌，你醒啦，怎麽樣？有沒有哪裏不舒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