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二十五章 交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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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二十六年前的那個時候,就算是在美國,能夠肆意調笑的男女之情大多都是逢場作戲,越是不在意,越是大方,而最真的感情卻都是是不敢明說的羞怯,越是不羈的人,越是如此。

    陳納川有時候會想,如果他可以早些吐露自己的心跡,會不會有近水樓台的幸運。他也在出名後兩年內,第一次後悔自己放肆不計後果的“處處留情,又處處不留情”。

    戚戚真的是個很好的女孩,典型的江南女子,清雅溫柔,在醫學專業上稱不上天才,但是心思細膩,又經常會有一些突發的奇思妙想;會做刺繡,繡出來的花鳥足以讓外國人嘖嘖稱奇;手十分好看,修長清瘦,又偏偏寫得一手好看的瘦金體,就算是英文也流暢優美;會做飯,正宗的南方精致的食物,不知道吃哭了多少身在異地的中國人;會彈古箏,手指飛動下潺潺的音樂一下就流進了人的心底最柔軟的地方,沒有誰可以不被這樣的女孩子吸引。

    陳納川偶爾在兩個人一起看書做實驗的時候偏頭去看她,長長的睫毛下,一雙靈動的眼睛仿佛天生就帶著江南的水色,發現到讓自己滿意的結果後,會不自覺地笑起來,有些偏瘦小的臉側露出來一個淺淺的梨渦,悄悄地就讓人陷了進去,等到反應過來的時候,眼睛和心裏,已經全都隻剩下她一個人的身影了。

    他漸漸開始了解這個女孩,知道她喜歡吃櫻桃,將一盤櫻桃都熟練地去核之後,一口一個的樣子十分可愛;知道她喜歡下雨天,穿著裙子在細雨裏麵拍的照片,像極了誤入凡間的女子;知道她喜歡自己動手釀酒給自己的爺爺,來到美國還偷偷在宿舍樓下的梧桐樹下埋了一壇荷花釀,還有點擔心美國的荷花會不會不服帖;知道她明明不是很能吃辣,還愛極了成都的火鍋,經常想要自己做火鍋;知道她最喜歡的花是菊花,陶淵明或者元稹的詩詞經常會在她的筆記本上出現;知道她不喜歡男生抽煙喝酒,知道她不喜歡玫瑰,太豔,知道她不喜歡吃西紅柿,但卻很喜歡番茄醬……

    但是他很快也知道,戚戚是有男朋友的,在中國,是一個小警察,異地一年,通信來往,但是看到戚戚提起那個叫“章斌”的男人的時候,眼中流露出的欣喜和期盼,陳納川知道,她的心都存放在那個男人的身上了,沒關係,異地戀,何況還是異國戀,每多一天,都是不穩定的。

    他依舊過著自己衣冠楚楚的生活,隻不過,從沒再碰過女人,沒再碰過煙酒,可是這世上有一句話叫做——“出來混,總是要還的。”還有“木秀於林,而風必摧之。”就算在美國也一樣適用,但是陳納川沒想到會這麽快,也沒想到,會這麽嚴重。

    陳納川在黑暗中睜開眼睛的時候,麵前已經是在等待他的深淵了。

    組織?什麽組織?”陳納川在坐在一把冰涼的電椅上,嘴角帶著一絲血跡,咬牙問道。

    你的專業組織,rchen。”對麵的男人用完全沒在正確音調上的普通話說道:“我們知道,你是一個非常優秀的醫藥研究者,並且,還是一個很擅長和人打交道的人。”

    陳納川有些不屑的撇了撇嘴:“我對你們所謂的組織一點興趣都沒有。”

    陳先生,你有沒有興趣,不重要,重要的是,現在我們需要你,並且,你也需要我們,不是嗎?”

    哈?你們腦子裏麵有腫瘤嗎?我可沒覺得我有哪裏需要你們。”陳納川諷刺道。

    麵前的男人手裏拿著一杯可樂,輕輕笑了笑,然後從懷裏拿出來了一張照片,放到了陳納川的眼前問道:“do you want the girl?”

    如果是現在的陳納川,一定會很好的藏住自己的想法,然後風輕雲淡地問一句,這個人是誰?或者,那又怎麽樣?但是,那個時候,他也還年輕,他睜大的瞳孔和微微顫抖的雙手都透露出來了他對這個女孩的重視,最終問道:“你想做什麽?”

    陳先生,你知道這個女孩的身份嗎?”男人把女孩的照片扔到了可樂杯中,照片迅速陷入到水中,染上了棕色,然後有一個穿著黑色禮服的女人,走了進來將杯子拿了出去,陳納川記得這個女人,他在酒吧認識的,曾經的,情人。

    如果都這麽明顯了他還不能明白自己是怎麽跟這個破組織扯上關係的,還不明白自己是怎麽在酒店被人弄到這個破地的,那他也白混了這些年了。

    我對這個沒有興趣,你隻需要告訴我,你想要做什麽?”陳納川一點也沒有被威脅的自覺。

    陳先生,我們來做個交易吧?”

    交易?”陳納川的眼睛眯起來問道。

    對,我們,可以讓你得到這個女孩,甚至得到你想要的一切。而你,隻需要加入我們就好。”男人笑了起來,冰冷的樣子一如二十幾年後的陳納川。

    可是,我為什麽要加入你們這個,實在是低端到讓我惡心的破組織。”陳納川的臉上流露出厲色。

    男人的眼中閃過不悅,毫不猶豫地打開了電椅上的一個開關,看著陳納川叫喊掙紮的樣子,冷聲說道:“以後,你就不會這麽說了。”

    電擊停了下來,陳納川握緊了手,有些歇斯底裏地問道:“為什麽是我?你們到底看重我哪一點了?”

    你要相信,我們不會看走眼的。”男人拿個一個棍子戳了戳陳納川的胸口說道:“這裏,你的這裏在說,你需要力量,需要我們。”

    陳納川以一種看智障的眼神看著麵前的男人,還好那個時候還沒有“中二病”這個詞,他隻好說道:“你們,真的是……腦子有病。”

    男人的嘴角扯了扯,他想起來中國有句話,叫做“好了傷疤忘了疼”,他想,應該就是用來形容這個男人的吧?但是他卻真的沒有說謊,他絕對沒有看錯,在陳納川的心裏,關著名為“野心”和“黑暗”的野獸,他絕對,會接下來gs的未來的。

    但是陳納川同樣也意識到自己的確小看了這個組織,一個星期,他除了在他所在的一個小別墅裏麵被鐵鏈控製著行動,沒有得到任何自由,但是外界卻沒有任何關於他失蹤了的消息,如果說這裏麵沒有gs插手的話,他絕對不會信的。170