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三十五章 遺傳個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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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姓江的,”任秉章突然扭頭喊道,看著後者扭過頭來看自己之後才問道:“你為什麽不讓我去美國?”
“哈?”江岐北看了看手裏的一截煙,重新塞回到嘴裏,有些口齒不清地低聲說道:“因為不想你死啊。”
“這麽煽情,你是不是跟江仄那小子吵架了啊?”任秉章嗤笑一聲後問道。
江岐北抽煙的動作停了停,想起來那個自己的兒子站在自己麵前俯視著自己說“求我啊”這種話的樣子,整張臉都黑了下來,看了一眼任秉章後,聲音沒有起伏地說了兩個字:“傻X。”
其實讓別人看來一定很奇怪,兩個已經有了白頭發的老人在海邊提著自己的孩子還挺正常,但是你一個老人學年輕人爆粗口就過分了吧?但是誰還沒年輕過呢?更何況是江岐北這種永遠囂張的人,他和任秉章在年輕時的相處方式就是這樣了,早就定下來的東西,別說二十年,五十年老子也不會變的。
任秉章盯了江岐北半天,才扯了扯嘴角說道:“看來不光是吵了,你還是被壓的是吧?”
江岐北冷冷地瞥了任秉章一眼,冷聲說道:“你不來裏麵看看?”
“還用看嗎?”任秉章明知這個人是故意的,但這的確戳到了他的心裏,這個島,就是當年他們出事的島,裏麵什麽東西,他難道還能一點都不知道嗎?
“說不定有什麽你當初沒有看到的呢?”江岐北表情已經恢複如常,聳了聳肩說道。
任秉章看了他一會兒,有些怏怏說道:“都二十五年了,還能有什麽?”但是這樣說著,他還是從石頭上跳了下來,跟著江岐北向島裏麵走去。
“不看看怎麽知道?”江岐北雙手插在口袋裏,抬腳撚滅了剛剛扔到地上的煙頭,率先往裏麵走去。
任秉章也深深地吸了一口,看著煙火來到煙蒂處的時候,將其扔到了沙地裏,然後踩滅,走到江岐北身後不遠的地方,然後問道:“那你不好好當你的老頭,還出來幹什麽?”
“哈?那你不也是出來折騰了?而且還是要往火坑裏麵跳,嫌自己活得太長了對不對?”江岐北踢開腳邊的一段枯枝諷刺道。
“我有我要做的事情。”任秉章嘟囔道。
“那我也有我要做的事情,不行嗎?”
“你要做什麽?”任秉章快走了幾步。
“那你要做什麽?”江岐北找了個小道,明顯沒在意地隨口反問道。
但是任秉章的語氣卻有些嚴肅起來,擰著眉說道:“我想弄死那個姓陳的。”
江岐北停了腳步看了後者一眼,然後說道:“我想毀了GS.”
“你……”任秉章愣了愣,然後無語道:“我知道啊,你跟我說過啊,我是想知道你為何那麽要這麽做。”
“這是你們之前的臨時陣營吧?”江岐北突然說道,顯然是在扯離話題,。
但是任秉章卻還是聽著他的話停了下來,看著麵前不遠處隔著一片岩石的平地,有些感慨地點了點頭:“嗯,是。”
“怎麽,還懷念起來了?”江岐北隨意找了個石頭坐了下來說道。
任秉章的臉色難看起來,罵道:“懷念你個鬼。”難道要他去懷念槍林彈雨,還是受傷的戰友,滿地的鮮血?
“你讓我呆在這到底想幹什麽?”他瞪向江岐北,臉色不善。
江岐北確實從口袋裏又摸出來一根煙,然後才說道:“你想知道我為什麽要毀掉GS嗎?”
“你不是不願意說嗎?”“也不是。”江岐北沒有把煙點上,隻是問道:“我找你呢,就是想要你冷靜一點,你隻不過是一個人,陳納川手裏可是有不知幾百號人,你覺得你能怎麽做?”
“切,一個醫生還能打過我?騙到沒人的地方做掉不就行了?”江岐北沒評價,隻是說道:“那我們不如合作一下,我讓你親手弄死陳納川。但是,你有那麽恨他嗎?我可以記得,以前他救過你吧?”
任秉章看向江岐北,咬了咬牙:“你不提能死嗎?我可是好不容易下的決心。”
“我說你啊,有些事情,不一定非要自己動手的,”江岐北看向他淡淡地說道:“他如果真的做錯了事,自然會有人收拾他,但是不一定是你知道嗎?”
“你不是想勸我從善吧?”任秉章有些驚訝地說道:“要是你,早就叫人墊著炸藥包就上了吧?”
“那都是當年了吧?”江岐北有些不服,兩個人似乎根本沒在討論別人的生命問題,而是像孩子在爭吵誰以前打遊戲更厲害一樣。
“你剛剛難道不是再提以前的事情?”任秉章翻了個白眼。
江岐北無話可說,隻好問道:“你知道當年的真相嗎?”
“不知道,”任秉章回答的很無所謂:“但是肯定和陳納川脫不開幹係,江岐北,我騙了Demon那麽多年,在最後還是騙了他,什麽尋求真相,我隻不過是利用他找到了陳納川,想問清楚事實之後弄死他而已。”
“如果事情不是陳納川主導的呢?”江岐北看著任秉章問道。
“他是GS的首領吧,除了GS,還有誰能做到,能那麽做?”任秉章不解,然後臉色微變,呆呆地問道:“你,知道事實?”
江岐北總算拿出打火機將煙點上,吸了一口後,看著飄繞的雲霧說道:“我不知道,但是我知道一件事。”
“什麽?”
“當時,二十五年前,GS的首領,還不是陳納川。”
“你……說什麽?”任秉章睜大了眼睛。
“你可別忘了,那個時候,他跟我們一樣,也都是毛頭小子,刺頭一個呢,你真覺得那個時候的他能安排出來那麽一出大案,而且,還不知道目的是什麽?”
“那是誰?”任秉章幾乎不經思考地順著他的話問道。
“是我想要毀掉GS的原因。”江岐北手裏夾著煙,卻沒再送到嘴裏,看著天空的眼睛中帶著冰冷和惘然。
“你趕緊說,是誰。”
“你見過的,”江岐北臉上露出一絲莫名諷刺的笑容,輕聲說道:“那個人的名字,叫江潯。”
“江潯?姓江?好熟悉……”任秉章的臉色有些奇怪起來,擰眉想了半天,突然看向江岐北,震驚地低聲道:“你……你父親?”
“嗯,”江岐北又吸了一口煙,點著頭,但是語氣卻十分不屑,甚至是厭惡:“一個留過洋的老混蛋罷了。”
任秉章抿了抿唇,無奈吐槽:“怪不得你也不會當父親,還讓江仄那麽恨你,合著這是你們家遺傳是嗎?”
“遺傳個叉。”江岐北罵道。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