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六十八章 難道不是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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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孩子,還是不要知道這麽多比較好哦。”兩個人正站在墓碑麵前默默無語的時候,從兩個人的身後突然傳來一句男人的聲音。

    戚六月的身體幾乎就在同一時間僵硬起來,顧有懿連忙拉住了她的手扭頭去看,陳納川穿著似乎一年四季除了顏色和樣式,其他永遠不會有變化的風衣,坐在門口的一輛車後備箱突出的地方,側著身子看著他們兩個的眼中帶著笑意,但是那種笑在他們兩個看來不由多了一份冷意。

    戚六月被顧有懿扯到了他的身後,卻也突然回了神,偷偷地探出了腦袋去看那個她已經一年半未曾見過的男人,他似乎更老了,但是仍舊穿著一件她覺得夏天會熱,冬天就會冷的一件高領毛衣和一件墨綠色的風衣,從她有記憶的時候,她就是這樣的裝扮了,戚六月後退了一步,斂下了眉眼,不知道為什麽,她竟然沒有勇氣去對上那一雙淡然甚至帶著溫柔的眼睛。

    顧有懿動了動身子,將戚六月完全護在自己的身後,然後咧開了嘴露出自己一貫的笑容說道:“陳教授,突然來訪,真是冒昧了,我們這就離開。”說罷很自然地左手拉著戚六月沿著小道偏右的路就要離開。

    來到柵欄的旁邊的時候,他停下了腳步,不是因為麵前隻不過到他的膝蓋處的柵欄,而是陳納川指向他的眉心處的槍口。

    “你要跟著他走嗎?”陳納川盯著顧有懿問道,但顯然這個問題是說給他的身後的戚六月的。

    戚六月看著已經將手指放在了扳機處的陳納川,整個人的心都提了起來,但是腦子已經變得一片空白了,嘴唇動了幾動,硬是沒能說出來話來。

    “我說大小姐,你再不說一個答案,我可就要死在這裏了哦。”

    戚六月聽到頭頂傳來的聲音抬起頭來,有些憤恨地瞪了顧有懿一眼,為什麽都這種情況下了,他還能開這種玩笑啊,他難道不知道自己一旦說錯話,就可能腦袋開花嗎?

    顧有懿眼珠向下看著戚六月不可置信地說不出話的樣子,對著她輕輕笑了笑,然後抬頭看向陳納川的時候,臉色突然變得冷酷而恐怖起來,歪了歪頭說道:“教授,那還真是對不起了啊,看來她真的不能跟你走哦!”

    話才說到一邊的時候,他已經歪向一邊的頭已經躲開了陳納川的槍口,並不是陳納川反應不夠快,而是在那一瞬間,陳納川的手就已經無法控製的歪向了另一邊。

    而被顧有懿遮住了眼睛的戚六月並沒有看到,陳納川停在半空中的手腕突然飆出的血液,就已經直接被顧有懿橫抱起來,衝出了柵欄,並沒有向他們的車的方向過去,而是往射擊陳納川的手腕的子彈來源方向貼著牆跑去,而身後已經不斷傳來子彈打到汽車的身上的聲音,還從從汽車的地方傳來的槍聲,戚六月知道,那是陳納川的車。

    甚至戚六月覺得自己不過是進行了一次呼吸,顧有懿就已經躲進了一個巷子裏,而在巷子停著的,是一輛銀白色的家庭麵包車。

    顧有懿小心地護著戚六月將她放進了車裏麵後,自己才在之後坐了進去,然後關上了車門,根本就不需要他說話,車子已經立刻行駛起來,分明是早就準備好的,連火都沒有熄掉。

    顧有懿倚在椅背上,長長地出了一口氣感慨道:“呼,真的是嚇死我了。”

    說完像是意識到了什麽,連忙去看旁邊的戚六月,卻看到後者仍是驚魂未定的樣子,不由伸手整理了一下她的頭發調侃道:“你沒事吧,不會嚇壞了吧?”

    但是讓他驚訝的是,戚六月並沒有回應他,而是突然伸出手拍開了顧有懿的手,看向顧有懿的的眼神也突然變得嚴厲起來。

    “呃?怎麽了?”顧有懿有些不理解地問道,暗暗想道,不會是她看到了陳納川受傷的樣子,覺得自己下手下狠了吧?

    戚六月卻是突然閉上了眼睛,大口地喘著氣,像是在思考什麽事情一樣,在顧有懿不解地注視下,戚六月終於睜開眼睛,語氣冷漠地問道:“為什麽陳納川會出現在那裏?”

    “唔……”顧有懿也托著下巴,思考了一下才回答道:“我也很想知道啊,按照他之前來這個地方的頻率,他今天不會再來才對啊。”

    “是嗎?”戚六月低著頭輕聲問道。

    “是啊,所以你到底在想什麽啊?”顧有懿問道。

    “那為什麽,你們會安排好狙擊手,為什麽會有這樣的逃跑路線,為什麽這輛車早就在這裏準備好了?為什麽你敢做出那麽大膽的行動啊?”戚六月說著看向顧有懿,情緒越來越激動,聲音也大了起來,眼睛更是像要哭出來一樣,帶著憤怒和不解。

    “喂……”顧有懿聽著她的話,臉色也漸漸冷了下來,他是有些吊兒郎當不錯,但這不代表他真的什麽都不懂,戚六月的的話都已經說到了這個份上,他如果還不能理解,那他也不用在繼續帶領別人做事了,還不如早早地“退位讓賢”呢。

    他盯著戚六月的眼睛,一字一句地問道:“你的意思是,我們拿你當做誘餌,安排了這一場失敗的刺殺嗎?”

    “難道不是嗎?”戚六月同樣盯著顧有懿,語氣冰冷:“那難道你要我相信,這一切都是巧合嗎?”

    顧有懿突然就啞口無言起來,看著戚六月在他的麵前說出一句又一句的質問的話語:“難道你的同伴恰好在那邊的狙擊點看到了陳納川拿槍指著你?難道這輛車恰好停在這裏,為了來接你嗎?難道你什麽都不知道就敢往這個地方跑嗎?你說話啊!”

    每一句話都仿佛一把利刃,尖銳地刺入他的耳膜和心髒,他伸手捂住心髒的位置,不知道為什麽,那裏疼得厲害,像是在一下下地抽搐一樣,腦海中似乎聽到另一個同樣是帶著粉色圍巾的女生對他吼道:“難道這些不是你做的嗎?”

    當然不是啊,他暗暗地吼回去,但是現實中,顧有懿隻是低著頭聽戚六月說完,伸手扯住了她的圍巾,將她拽到了自己的麵前,咬著牙說道:“那你既如此,你還做這裏做什麽,不如去看看那個男人有沒有沒打爆頭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