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七十七章 腹背受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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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而在海邊一個飲品店裏麵,陳納川看著自己垂在胸前還封著石膏的左手,想到前兩天手腕斷裂的帶給他的屈辱和震驚,眼中閃過淩厲和陰狠。

    顧有懿他們可能不會知道,從接到戚六月來到美國的下消息的時候,他就已經知道了他們回來這個地方,但是他沒有想到的是,那群後生能夠布置下那麽利落的陷阱等著他去跳,明明,要在周圍布置準備動手的人時他才對,但是後來居上,這四個字,用在羅譚那群人身上真的是太合適不過了。

    但是陳納川可能也不會知道,那一天開槍的是小花,原本隻是針對了地形以防意外而設置的保護措施罷了,一旦有人追蹤到,他們能夠立刻按照既定路線逃跑的措施,要不然早就成包圍狀,射穿了坐在車子後麵的陳納川的太陽穴,而不是單方向的打傷了他露出來車身的手腕了,至於為什麽沒有陳納川的人及時地出現來救他,那隻能是小花他們運氣好,恰好遇到了朋友罷了。

    掛在飲品店門上的鈴鐺突然傳來清脆的響聲,陳納川收回了自己的思緒,微微側了側頭去看門口進來的人,兩個男人,準確是,跟陳納川年齡差不多的兩個中年男人。

    一個穿著高領毛衣,身上是一件厚厚的羊毛風衣,帶著的帽子在進門的時候取了下來,露出利落的寸頭,而另一個穿著棕色的羽絨服,並不顯肥大,但是卻能看出來他比另一個要更怕冷一點,臉上的表情看起來也更淩厲一些。

    陳納川默默地扭過頭來,端起自己麵前的黑咖啡喝了一口,就像是什麽信號一樣,那兩個男人對視一眼後走向了陳納川對麵的位置。

    穿著羽絨服的男人冷哼了一聲,然後說道:“這麽多年沒見,你變化還真大啊。”

    陳納川笑了笑,放下了杯子:“總不能像你們兩個,在家裏當個糟老頭吧?”

    “喲,這胳膊怎麽回事?”江岐北像是發現了新大陸一樣,興衝衝地坐到了陳納川的對麵,一點都不隱藏自己的幸災樂禍。

    “哼,不過是出了點小問題。”

    任秉章將自己的帽子放到了桌子上,挑了挑眉說道:“小問題?我看不會是槍傷吧?打到了手腕上,估計你後半輩子都不能指望用這隻手報仇了吧?”

    “這不需要你們操心。”陳納川危險地眯了眯眼睛,然後冷聲問道:“所以呢你們兩個來這裏找我有什麽事情嗎?”

    “哎呀,有點驚訝啊。”任秉章擺了擺手說道。

    “驚訝?”陳納川歪了歪頭問道。

    “是啊,我還以為炸掉了你的公寓你就可以死了呢,結果你不在裏麵啊。”任秉章挖苦道。

    陳納川將手裏的杯子用力地放到了桌子上,發出了聲音嚇住了服務生,但是他卻完全不在乎,壓著聲音說道:“是你們兩個做的?”

    “對啊,”江岐北看著有些驚慌地服務生,衝著他招了招手點了杯咖啡,看著那個服務生離開,然後才對著陳納川說道:“不是我說你,你都在做些什麽啊,你那個公寓的防守也太差了吧?就憑我們兩個就能搞定,你不會是安穩了這麽些年,開始飄了吧?”

    陳納川抿了抿唇,讓自己冷靜下來,沒有說透那隻不過是一個廢棄點的事情。

    但是這依然有夠讓他生氣的,他曾經的朋友,現在的不共戴天的敵人,來到他的領地的第一天,就給他來了個下馬威,並且隻是憑著兩個人,完成之後,竟然還能全身而退,這已經不隻是關乎他的麵子的事情了。

    但是江岐北下一句說的話,卻讓他差點亂了神,江岐北一邊解開因為店裏麵的溫度而讓他覺得有些悶熱的羽絨服,一邊有些不解地問道:“不過就算那已經是一個你們的廢棄點了,防禦力,也有點太差了吧?陳納川,GS三十年的勢力,到你這裏,應該不隻有這麽一點吧?那,你的人都哪裏去了?”

    有那麽一瞬,陳納川差點就以為自己的一切都被眼前這個男人看透掌握了一樣,但也隻有那麽一瞬,他就立刻反應過來,江岐北說的話隻是一個假設,假設的就算那是一個廢棄點。

    他放在桌下的手用力握了握,然後抬了出來重新端起了桌子上的咖啡杯,讓自己冷靜下來,一定要冷靜,他這樣告訴自己,畢竟,自己麵前的人,一個接受過專業的軍事訓練,具有極高的軍事素養,而另一個,是一個從十幾歲就已經凸顯出來像一個殘忍狡猾的狐狸一樣的本質的瘋子。

    跟這樣兩個人為敵,無疑是不明智的,但是事已至此,就算後悔重來也完全沒有可能的,陳納川唯一能夠依仗的就是自己背後跟單薄的兩個人相比,絕對算得上龐大的勢力。

    但是就在想到這裏的時候,陳納川的瞳孔突然不著痕跡地收縮了一下,麵對著兩個人的時候,自己還有可以依仗的勢力,但是這兩個人背後,如果是羅譚那群人,如果還有曲台的那些人的參與,自己的境遇豈不是……

    江岐北接過服務生手裏遞過來的咖啡,卻完全沒有要喝的意思,隨手放到了桌子上,看著表情有些危險的陳納川,輕輕勾唇笑道:“你終於注意到了嗎?”

    “你說什麽?”陳納川冷聲反問裝傻。

    “我說你,終於注意到了自己所處的位置了嗎?”江岐北有些無聊地把玩著桌子上的勺子,在碟子的邊沿處輕輕有一下沒一下地敲著說道:“陳納川啊,人呐,有時候不服老真的是不行的。”

    “真是少見,你竟然會說出這種話。”陳納川的反應十分普通,和所有聽到從江岐北的嘴裏聽到“服老”這兩個字的時候一樣。

    “哼,我隻是實話實說罷了,”江岐北很不屑地說道:“難道不是嗎?陳納川,你現在不是已經很清楚自己的情況了嗎?”

    陳納川絲毫不打算挑破這個問題:“我的情況,就不需要你來說明了。”

    但是顯然江岐北並不打算放過他,一邊玩著勺子一邊說道:“前有仇敵,後有追兵,腹背受敵,說的就是現在的你吧?”

    “不知道,你是怎麽這麽確定這件事的?”

    “我說,怎麽說我也是你以前沒打贏過的人吧?”

    說實話,聽到這句話的時候,陳納川特別想把手裏的咖啡潑到江岐北的臉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