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零五章 她害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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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戚彥山的家裏出來的時候,江仄總算拍著顧有懿的肩膀笑道:“提頭來見,嗯,很好。”
“我……”顧有懿想要反駁什麽,但是卻又不知道怎麽說,事實上從戚彥山聽完他的話爆出出來的那一陣笑聲他就知道,自己說錯了話,估計二十一世紀還用“提頭來見”這四個字的也隻有他了,就算他是無意的。
“如果剛剛花兒在的話,說不定會問你那是什麽意思。”江仄一邊走著一邊說道。
顧有懿索性放棄自己在這件事情上的麵子,直接說道:“我覺得他在和那個丫頭看電視劇的時候就知道這個詞了。”
“希望你做好了提頭的準備。”江仄聳了聳肩笑道。
“你在質疑我的能力?”顧有懿跟上他的腳步表示十分的不屑。他肯定會帶回來那個丫頭的,肯定。
幾個人按著原路往回走,顧應然卻站在一個位置停著不動,直到雒川初拍了他一下問道:“怎麽了?”
“他們拆了。”顧應然咬了咬牙說道。
“什麽?”幾人有些不解地看著顧應然,以及他麵前的一片花園。
顧應然扭頭看了看同樣是一臉疑惑的顧有懿,歎了口氣說道:“沒什麽,走吧。”
雖然很擔心,但是如果自己不願意說什麽的話,其他人也沒有什麽辦法,雒川初有些緊張地來到江仄身邊問道:“就這樣就好了嗎?不會再有人抓我了嗎?”
江仄失笑,看著他說道:“當然不是,隻不過是讓他們徹底清查一下內部人員罷了,顧應然也將當時的情況告訴他了,至於他們怎麽查,這不是我們能管得了的,但是你還是小心一點。”
“啊?”雒川初有些震驚。
江仄一般開車一邊解釋道:“要殺你的可不是真正的軍方,而是凶手那一方,他們需要用你的死來確保自己的安全。”
“那應該連我一起殺掉吧?”顧應然問道。
“是個好主意,”江仄隨口說道,然後通過後視鏡看了雒川初一眼後問道:“你,想要見一下你母親嗎?”
“我嗎?”雒川初愣了一下,片刻後露出一絲苦笑說道:“還是不要了,我現在去看她也不過是讓她難受罷了,還是,等著一切都結束了吧。”
“嗯。”江仄對於他說的話不發表評論。
美國,一個不會為人所注意到的工廠內,鐵絲網在周圍了圍了一圈,看起來算得上是人跡罕至的林子裏,羅譚身穿厚厚地衣服坐在一個石頭後麵的地上,挑著眉問道:“你確定這是他們的研究所?”
“按照江哥傳回來的,就是這裏沒錯啊。”小胖拿個一個電腦說道。
小花把玩著手裏的一把槍補充道:“以前的。”
“你覺得陳納川會把那個丫頭送到這裏?”羅譚有些不想相信的說道:“先不說這個地方有沒有生活保障,不管是從安全還是和其他方麵來說,都不會的吧?”
“不一定。”小花說道,但是看著周圍的人帶著疑問的目光,舌尖在唇上碰了碰,最終將想要說的理由提煉出來幾個字:“懲罰,她害怕。”
羅譚的眼睛眯了眯,輕聲說道:“你是說,戚六月她害怕這個地方?陳納川帶她來這裏,是基於對她給我們傳遞消息的懲罰?如果是那個我們還沒有查到的新的研究所的話,就會沒有這樣的能力?”
“嗯。”小花對於羅譚能夠理解自己的意思表示很欣慰。
“那我們現在要怎麽辦?突襲進去嗎?”小胖有些怯懦地問道。
“小兄弟,我們就三個人,你告訴我怎麽進去好不好?”羅譚扭頭看著小胖,半開玩笑地問道。
小胖當然回答不出來,擰眉了半晌後,伸手撓了撓頭問道:“那……怎麽辦啊?”
“回去。”羅譚說道:“做好準備了再來打他們個一波團滅。”
“哦……”小胖應了一聲,三個人的身影很快在樹木間漸漸消失。
而在那個以灰白色為主題的圓頂房子內,戚六月坐在一個昏暗的房間裏,緊緊地蜷在角落,身上穿的很薄,但是手上也沒有泛紫什麽的,看起來房間內的溫度應該還不錯。
但是她依然像是受了寒冷一樣,縮在角落裏,將頭埋在了胳膊裏,不敢抬頭,在房間的四周,擺著床和桌子,而在地板上,卻有一些紅白夾雜的東西,似乎是很久以前留下來的,但是卻很久都沒有清洗幹淨的東西,是血液吧,不清楚。
戚六月縮著肩膀,緊緊地閉著雙眼,手裏拽著一個那條還纏在她的脖子上的粉色圍巾,那是她唯一奮力留下來的,身上比較厚一點的東西。
她緊緊地縮在角落,身子和冰冷的牆麵貼在一起也不在意,她需要安全感,特別需要,她真的快要瘋了,在這個地方,她不是第一次後悔離開了顧有懿,卻是第一次後悔了太過強硬的反抗了那個男人。
這個地方,這個房間,她看過強壯男人在裏麵抱頭痛哭,祈求得到救贖,見到過原本西裝革履的人在裏麵渾身髒亂和血汙,仿佛失去了自我,看到過自相殘殺的朋友,見到過自我傷害的瘋狂,這個地方,是讓她從心底覺得不屬於人世間,不該屬於這個世界的黑暗,。
門口的門鎖突然傳來動靜,戚六月往後擠了擠,握緊了手上的圍巾。
“喂,陳要見你。”來人用不熟練的中文說道。其實他說英文戚六月也是可以聽得懂的,但是這裏的人多少都會幾句中文。
戚六月動了動,輕輕抬起頭,眼神縮了一縮,門口的人帶著一個嚇人的像是布娃娃一樣的麵具。
“嘿!陳要見你。”來人再次重複了一遍,有些不耐煩起來。
“我知道了!”戚六月抬頭瞪了他一眼,有些艱難地扶著牆壁站起來,長時間維持一個姿勢,讓她的肌肉都已經疲勞緊繃起來。
剛剛走出門,她就感覺到一陣寒風吹過來,不由得打了一個寒顫,但是看起來這裏並沒有給她準備應該給她的厚衣服。
跟著那個麵具人,她一路來到一個以前就被說過絕對不能進入的房間,那是陳納川在這裏的時候待的房間,她小時候不小心進去過一次,結果被關了三天的禁閉,這是一個很輕的懲罰,跟那些被注射了藥劑的人來比。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