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羅譚不在這裏嗎？”愛爾有些不確定地問道，說好他就在這裏等著呢？

    “休息。”小花用英語說出來的簡短語句幾乎不涵蓋任何語法。

    愛爾站在門口確定自己麵對的不是一個善於社交的人之後，輕輕笑了笑然後說道：“沒關係了，別告訴他我來過。”

    小花眨了眨眼睛有些不解，但是沒有問為什麽，反正他不會按照她說的做的。

    愛爾離開酒吧，隨意在海邊走著，感受著迎麵吹來的海風，有些疲憊的揉了揉額頭，不明自己這是怎麽了，為什麽這麽在意這件事，竟然在分開一個小時都不到的時候逃班來見這個人，而自己著急忙慌來回奔波的時候，他還不是悠悠然地選擇了休息？

    愛爾覺得自己受到了欺騙，在感情上，但是她也很誠實地知道，自己沒辦法就這麽放下。

    一個小時前，中國，Demon站在那輛被銷毀了所有的信息，但是卻不直接燒毀的那輛車的旁邊，看著手裏一個被擠壓成薄片的皺巴巴的紙張，眉目微冷地說道：“看來做人真的不能太驕傲。”“你覺得是小四留下的？”溫越走過來問道，雖然他也不覺得還能有其他的可能。Demon猶豫了一下，還是直接將紙拆了開來，那張紙的紙質顏色讓他覺得眼熟，原本是很整齊地疊著的，在之後才被團成了一團壓到了座椅的下麵。Demon展開外麵的，卻發現裏麵還有一張小一些的便簽紙，右上角缺了一小塊，這已經在明白不過了，兩張紙分別來自於李鴻毅的房間裏的那個本子，還有亨利的便簽本。

    Demon拿了證物袋，將兩張紙盡量平緩地放在裏麵，然後才認真地看了起來——在那張便簽紙上，有些歪斜地筆記寫著兩個拚音，liu yu，顯然亨利並不會寫中文。

    而在另一張從李鴻毅的房間內拿到的紙上，有很工整的字體寫著的一整頁的文字，看上去就像是一個好學生的學習筆記一樣。

    Demon拿起來認真地看了第一行，就來到周小易身邊說道：“準備逮捕劉漁。”

    提取小四在車上的證據，取得劉漁的字跡進行對比，這些事情根本就不需要Demon再去說一遍。

    一個小時後，審訊室，Demon將裝著紙張的兩個證物袋放到劉漁的麵前說道：“你有什麽想說的嗎？”

    “我，”劉漁露出了無奈地表情說道：“我還能說什麽？你們不就是認為我是凶手了嗎？”

    “請你先清楚一點，”Demon沒什麽好脾氣地說道：“不是我們認為你是凶手，而是種種證據告訴我們，發生的兩個，不甚至三個案子，你都是主謀。”

    “你們隨你們怎麽說，你們有證據嗎？”劉漁一改之前規矩的小職員的樣子，舉手投足都是對於警察的不屑。

    “證據？”Demon坐回到和劉漁隔著一段距離的椅子上，冷聲說道：“李鴻毅的案子裏，在他的房間內發現的本子缺失頁上，你的筆跡詳細地記錄著胃管的插入拔出步驟，佟彤的案子裏，張冉冉始終不願意直接說出來你們的關係，但是據我們查得，你和她有著不小的矛盾吧，比如她壓著你的功勞，不給你升職，阻止你在公司裏見到陳之燁，而在最後的案子裏，他寫下了明確的死亡訊息，上麵是你的名字，你還有什麽好說的嗎？”

    “我的筆記被人偷了，和張冉冉有矛盾，跟她殺害佟彤又有什麽關係？”劉漁杏眼微瞪，清晰地說道：“還有那個老外，就算他寫了我的名字，你怎麽知道不是同名，而且如果我殺了他，為什麽紙條不在我這，而是從其他人那裏拿到的？”

    Demon直接跳過她解釋的話，挑了挑眉說道：“你怎麽知道，紙條我們是從其他人的手裏拿到的？又是怎麽知道，死的人是個老外的呢？這些事情，我們可還沒有告訴大眾。”

    劉漁抿了抿唇，隨口說道：“我隻是隨意打個比方罷了，我以外的都是其他人。死的是我們季總的私人醫生，全公司都知道這件事情好嗎？”

    “哦，那你為什麽不覺得我們是從死者的家裏拿到的？”Demon拿出手機問道：“或者我們去你們的公司問問，是不是全公司都知道了？”

    劉漁的眼睛眯了眯，坐直了身子盯著Demon說道：“隨便你們，反正這些事情不是我做的。”

    Demon冷哼一聲，收起手機說道：“這不是你說了算的，證據確鑿的時候，你說什麽都沒有用了。”

    劉漁索性躺倒了椅子上，連話都不願意說，但是Demon卻表現出一副饒有興致的樣子問道：“其實我更想知道，你背後的人是誰？”

    劉漁聞言睜開眼睛看了他一眼，然後又重新閉上，說得越多，錯的越多。

    Demon繞過桌子來到她的身邊問道：“比如你的氰化物是從哪裏來的，還有，你到底是用什麽脅迫小四為你殺人的？他父母的生命？不止吧？”

    劉漁依舊沒有接話，隻是默默地把頭別了過去。

    Demon卻彎下身來在劉漁的麵前輕聲說道：“你覺得，陳之燁如果知道你是一個這樣心狠手辣的女人，他真的還會對你抱有興趣嗎？仔細想想吧，沒有人會希望自己的枕邊人是一個殺人犯的。那群人承諾你的事情，如果他們真的是對你好，就不會讓你的手上粘上鮮血，他們隻是為了把你從他的身邊驅逐罷了。”

    劉漁總算有了反應，帶著手銬的雙手不斷地掙紮，怒視著Demon喊道：“你什麽都不懂，你又不了解他，你憑什麽這麽說！”

    “我不了解誰？”Demon歪頭問道：“是不了解你身後的那個人，還是不了解陳之燁？”

    “你閉嘴，閉嘴！”劉漁用力甩著自己的頭喊道，儼然一副已經快要癲狂的樣子。

    Demon的眼睛微眯，露出來危險的神色，一邊看著劉漁一遍後退到門口，拉開門對著外麵的一個警員說道：“去叫醫護人員。”

    Demon不是一個醫學白癡，尤其在劉漁的反應上，情緒失控，動作癲狂，雖然平常看起來基本沒有問題，但是他可以肯定，這是吸毒者需要毒品的表現——吸毒通常有著各種各樣的原因，但是不管是主動的還是被動的，戒毒都是一件讓人覺得痛苦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