Demon在那邊聽到這樣輕鬆地語調，卻是鬆了一口氣，他知道江仄一個人直接跑去了美國的時候就預想到一定發生了什麽事情。

    但是美國於他，鞭長莫及，也查不到什麽有用的消息，千等萬等，總算等過來一個電話，雖然打電話的時間在中國已經是淩晨三點了。

    “先說第一個吧。”他帶著困倦，但還是蠻有心情地說道。

    “第一個好消息是，我們都沒事。”顧有懿說這話的時候，看了一眼床上的小花，眼中露出來心疼和溫柔，總的來說，還是沒事的不是嗎？

    Demon無奈地問道：“那第二個呢？”

    “第二個啊，是陳納川死了。”

    顧有懿剛說完，就聽到那邊傳來了驚呼地聲音：“什麽？”他還是很少見到這個人驚慌失措的樣子，哦，不，是聽到這樣的聲音。

    他這才想到陳納川算是Demon的父親來著，但是，他有這麽在意這個父親嗎？還是，太開心了？顧有懿有些不能理解。

    那邊傳來窸窸窣窣的聲音，過了一會兒，他才聽到Demon問道：“你剛剛說，陳納川死了？”

    顧有懿皺眉道：“是啊，我親眼看過屍體的。”

    “那，屍體現在在哪裏？”

    他不會是想辦個葬禮吧？顧有懿挑眉但還是回答道：“我也不清楚，因為那個地方爆炸了，我估計，已經燒沒了吧？”

    “能找到嗎？”Demon似乎對這個問題特別在意。

    這讓顧有懿也不由得好奇起來，問道：“怎麽了？”

    那邊又是一陣沉默，Demon停了一會兒才說道：“本來想等到江仄回來再告訴他的，但是，我現在發給你一個東西，你看一下。”

    “哦……”顧有懿有種不祥的預感，登陸了自己的郵箱上麵是剛剛接收到的一個郵件，他搓了搓有些發涼的手，點了進去，上麵隻有兩張圖片，看上去是從監控記錄上截下來的，上麵還有時間日期。

    隻是一眼，他就明白了Demon為什麽這麽驚訝了，那張照片上麵，是一個穿著風衣的男人，第一張的時候，他隻是埋頭向前走著。

    但是在第二張上，他正對著鏡頭，那赫然就是陳納川，顧有懿甚至能夠看到他眼中的笑意，他連忙去看了看時間，北京時間晚上九點零六分，換成美國的時間，那不正好就是早上的時候陳納川出現在唐人街附近的時間？

    如果那個時間他在中國，那麽，他們在這裏遇到的又是誰？死在那裏的，那個人又是誰？顧有懿隻覺得一陣頭暈。

    “這是是在公安局門口拍到的。”Demon的聲音從那邊傳來。

    他們都在清楚不過了，這是一種挑釁，一種針對於他們的嘲笑和挑釁，就像殺人犯會在現場留下自己的證明，或者是直接在公安局門口殺人一樣。

    陳納川要的就是這樣的效果，如果是想要引起他們的驚慌的話，不得不說他成功了一大半，還有一大半是還不知道這個消息的江仄等人。

    顧有懿停了半天，尤其在看到床上還昏迷不醒的小花的時候，心裏的憤怒和不甘不斷翻滾，最終隻是罵了一句：“靠！”

    “你們那裏，到底發生了什麽？”Demon問道。

    不過才過了一天，甚至隻有幾個小時，但是這其中的變化已經太過讓人難以接受。

    顧有懿出了一口氣說道：“事情很麻煩，我這裏還有其他的事情，一會兒讓江叔聯係你告訴你吧。”

    “好，”Demon應道，頓了一下說道：“你們，注意安全。”

    掛掉電話，顧有懿打開手機通訊錄，但是翻了幾下，卻還是沒能下定決心聯係他們，隻是給江岐北去了一條消息，就把手機放到了一邊，還是先把手裏的事情解決幹淨好了。

    羅譚重新回到工廠所在的，他和埃爾第一次遇到的地方，一時間還有些猶豫，雖然工廠已經爆炸，但是那盆不知道什麽細菌也不知道受不受影響，萬一飄在這一片地方，他們不是完蛋了？

    他拿出手機，剛剛撥通愛爾的電話，就看到不遠處一個熟悉的身影從口袋裏掏出了手機，隔著警方拉起來的隔離帶，他打招呼道：“你在做什麽呢？”

    “你自己給我找了什麽事情，你自己不知道嗎？”愛爾沒什麽好氣地說道。

    “咳咳，那，我還有機會戴罪立功，解釋一下嗎？”羅譚眯了眯眼問道，在旁人眼裏，他這個動作簡直像個狐狸。

    “解釋？”愛爾停了一下，還是問道：“好，你現在在哪？”

    “你，回頭。”

    愛爾其實並不想接這個電話，相比這個時候忙裏偷閑的接電話，她更想直接把那個男人帶回警局好好審問一下。

    但是在聽到最後兩句話的時候，她猶豫了一下，還是回過頭去，剛剛轉過去，就看到一個穿著褐色風衣的男人正朝這邊看著，手裏拿著手機，衝著這邊露出一抹笑容。

    她深呼吸一口，讓自己理清了頭緒，才往那邊走去，她挺怕自己一個不小心就被這個男人帶到溝裏麵去的。

    “好久不見。”羅譚衝著她打招呼。

    “不久，不到十個小時前剛剛見過。”愛爾說道，隻不過她們誰都沒有想到短短幾個小時，就會發生這樣的變故罷了。

    “真不解風情。”羅譚說道。

    “告訴我，這裏發生了什麽？”愛爾無視他的調侃，直奔主題。

    羅譚的目光變得犀利了幾分，看著愛爾道：“發生了和那個最汙穢的地方一樣的事情。”

    愛爾保證自己不能在吃這一套，直視著他說道：“不要跟我說這種不清不楚的話，直接告訴我，發生了什麽？”

    “那你能不能先告訴我，你在這件事中，充當著怎樣的角色？”羅譚歪頭問道，神色有幾分冰冷。

    “什麽意思？”愛爾皺了皺秀眉。

    “意思就是，除非你是站在我這一邊的，否則我不會告訴你這些的。”羅譚道。

    “我站在正確的一方。”愛爾抿了抿唇答道。

    “希望你說的正確，不是你在你所處的地方學到的那種正確。”

    “告訴我，這裏，還有那裏，發生了什麽。”愛爾直視著羅譚的眼睛，沒有絲毫的退卻。

    倒是羅譚被她的態度搞得一愣，旋即看了看周圍說道：“你要在這裏聽？”

    愛爾看了他一眼，走回去對著一個人說了什麽後，才重新走回來說道：“隨便你去什麽地方都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