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從陳之燁卻好像沒有聽到他的話一樣，看著手機說道：“通過血液傳輸的細菌，能讓人肺部的功能快速萎縮，他還能夠堅持多長時間呢？”

    “人失去空氣沒幾分鍾就會死亡，如果靠技術支撐，也就幾個小時吧？”史密斯有些沒反應過來，聽到自己之前的夥伴問問題，下意識地回答道，但也說到這裏，他就閉上了嘴，拍了一下額頭。

    “哦，這樣啊？”陳之燁的手機在手裏轉了一圈，突然正動了一下，他停下動作看了看後，露出來一絲有些莫名危險的笑容。

    史密斯的臉色立刻變了一下，他不是能夠在心機上玩得過別人的人，能夠及時閉上嘴，他已經很努力了。

    “那，我問你，關於陳納川現在的活動，你了解多少呢？”陳之燁微笑著問道。

    “你想問什麽？我不會告訴你的。”

    “哦，是嗎，我覺得你還沒有我這個叛徒知道的多吧？”陳之燁托著下巴笑道：“比如，他在軍區膽大包天的動作，或者是，在這個地方，他的那些舊友？”

    史密斯緊緊的抿住了嘴，不停地告訴自己，說得多，錯的多。

    “喂喂喂，別這樣，你知道我不會拿你怎樣的。”陳之燁說著，又看了一眼手機，話鋒突然一轉：“不過那可是從前。”

    “你到底在說什麽？”史密斯是不會玩心機，但是也不傻，陳之燁不殺他，因為他可以當一個人質，對於陳納川，他有足夠的利用價值。

    但是現在陳之燁這樣說，無疑是在告訴他，你已經沒有利用價值了，如果不配合，就隻有死路一條。他不會背叛陳納川，前提是隻要陳納川還需要他。

    但是他也不想死。

    “你知不知道中國有一句老話，”陳之燁冷冷地說道：“叫做伴君如伴虎。”

    “什麽？”史密斯不明白這樣的話。

    “就是說，你陪著一個權力很大，有冷血的絕情的人，就像是在陪伴著一隻老虎。”陳之燁說道：“你不會不知道，陳納川是一個怎樣的人吧？”

    史密斯當然知道，就是他陪著陳納川一路走過來的，鮮血，黑暗，他用藥物的研究麻痹自己，不就是為了讓自己看上去更加的不明事理嗎？

    “你小心翼翼這麽多年建立的信任，隻需要一點小手段，就足以摧毀，你覺得，那個人會選擇相信你，還是相信他看得到的事實？”

    美國，江仄看著季鍾廷傳過來的信息，一時間黑下臉來，他不過就離開了那麽一段時間而已，國內的情勢卻比他想象中的要更加緊張嗎？

    “放手去幹吧，我馬上就會回去。”江仄給季鍾廷去了一條消息。

    好不容易小花脫離了生命危險，但是Demon卻又立刻中招，他擰緊了眉頭，有些理解了生化武器為什麽這麽恐怖。

    “喂，是我，你得到警方的好感了嗎？”江仄撥通了羅譚的電話。

    “什麽好感，是取得幫助。”羅譚更正道，但是他卻也知道江仄應該是有事情找他，說完就正經下來說道：“怎麽了？”

    “Demon出了點事情，我覺得我可能需要回去一趟。”江仄有些疲憊地說道。

    “我知道了，其他的事情就交給我吧。”羅譚當然不會阻止他，旋即點了點頭說道。

    “嗯，”江仄扶了扶額頭掛電話前不由得吐槽了一句：“我覺得我們可能需要一個醫學專家。”

    是啊，雖然有點後知後覺，但是現在看來隻是說著要避開GS在藥物上的交流，有些不太可能了，他們需要醫學上的力量。

    但是羅譚能夠憑己之力進出各大係統，江仄能夠憑一己之力控製一條經濟鏈，或者是指點一場小規模的打鬥，小花能夠憑一個人彈無虛發，哪怕顧有懿在麵對敵手的時候也不會有問題，但是哪裏會有人能夠憑一己之力，就攻破一個高端組織三十年來的研究成果呢？

    “能夠對付陳納川的醫學力量……”江仄輕聲喃喃，覺得有什麽想法從腦海中跑了過去。

    江岐北坐在一家咖啡店內，有些無聊地拿著勺子敲了敲杯沿，將正在跑神的任秉章的思緒給拉回來。

    “嗯？”任秉章挑了下眉，依然有些心不在焉。

    “你在想什麽呢？”江岐北問道。

    “在想陳納川真的死了嗎？”任秉章的回答並不讓人意外。

    “你希望他活著？”

    任秉章糾結著眉頭說道：“當然不是，隻不過，計劃了這麽久的事情，突然以這種……有些突然和不清不楚的方式結束了，感覺，有點假。還有點，不適應。”

    江岐北不做點評，想了想後說道：“那在警局門口的監控中看到的陳納川的事情呢？你怎麽認為？”

    任秉章看了江岐北好一會兒，才說道：“我不知道，但是我覺得，那不是他。”

    “直覺？”

    “嗯。”

    “那也就是你覺得真的陳納川確實已經死了唄？”江岐北毫不在意地說道。

    任秉章端起身前的咖啡喝了一口，皺了皺眉有些嫌棄，坐直了身子看著江岐北問道：“我記得你之前說過吧，你說我要殺的人不應該是陳納川。”

    “是啊，應該是那個吸納陳納川進去GS的人。”

    “那他是誰？”

    “他已經死了，你別想了。”江岐北懶懶散散地說道，眼中卻閃過一絲冷聲。

    “……”任秉章無語，所以他瞞自己這麽久，是為了什麽？

    手機突然震動起來，江岐北看了一眼聯係人挑了挑眉，接起來大大咧咧地問道：“幹什麽？沒事就不用打擾我了。”

    江仄咬了咬牙，說得好像是自己願意的一樣，但是他隻是停了一下，醞釀好情緒就說道：“你之前說過的，GS創始人的餘黨，還能查得到消息嗎？”

    “那群人？你想做什麽？”江岐北饒有興趣的問道。

    “當然是聯係他們，有些事情。”

    江岐北本來想拒絕的，自從一年半前的那一次，他就決定拒絕自己兒子的所有請求，但是非常時期，非常人物，他猶豫了一樣，還是說道：“我知道一個人，你可以試著聯係他一下。”

    江仄看著江岐北發過來的人物信息，不由得歎了口氣，看來還需要在美國這裏停留一段時間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