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一十一章 時間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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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戚彥山倚著牆壁坐在地上,他身上有不少舊傷,身體早就不如幾年前健碩了,在沒有暖氣的屋子裏的地上坐了半天,有些撐不住了,他能感覺到自己的臉已經有些發燙,那是要發燒的前兆。

    但是他不會表現出來,以來就算讓他們知道,韓秋岩難道還會給自己治療不成,二來,他的身份和多年的習慣,讓他不允許自己對一個進入軍隊裏麵的臥底低頭,除非這涉及的是國家的任務。

    他稍微縮了縮身子,讓自己舒服一點,剛剛韓秋岩給自己出去的時候,將他的上身捆了起來,那個人到底還是害怕,害怕這個戰功赫赫的人,就算在這種情況下,也還有能力將他打敗。

    戚彥山感覺自己腦袋都有些混沌的時候,韓秋岩從外麵走了進來,帶著一身的寒氣,抬腳踹到了他的胸口上,將他往牆上碾壓,惡狠狠地問道:“說,你的那些人都在哪?”

    戚彥山覺得自己的胸骨都要碎裂了,頭部因為衝擊力也磕到了牆上,一陣陣的發疼,他勉強抬起頭來問道:“你什麽意思?”

    “少廢話,你帶出來的兵,難道他們會躲在哪裏,你不清楚嗎?”韓秋岩將腳拿了起來,就在戚彥山想要鬆一口氣的時候,又重新踹了上去,五官都猙獰起來。

    戚彥山諷刺地笑了笑後,像是看著一個陌生人一樣說道:“你也算是我帶出來的兵,可我知道你會這樣做嗎?”

    韓秋岩愣了一下,再次抬腳,這次卻是將戚彥山一腳踹翻在地,然後湊了上去,一腳一腳地踢了上去,一邊踢著一邊怒道:“你以為你是誰?還當自己的是個將軍嗎,你他麽不說,我也能查出來!”

    戚彥山在地上蜷縮著身體翻滾,身上的疼痛不斷地聚積,加倍,但是他卻連一聲悶哼都沒法出來,但是想說的話,卻被韓秋岩一次又一次打斷在嘴裏。

    山洞裏的阮常亮都快要急死了,眼看著眼眶都紅了,拳頭擰的嘎吱響,最終錘到了自己大腿上,他恨不得裏麵現在待在裏麵的人是自己。

    靠,他看不下去了,阮常亮咬了咬牙就要站起來衝出去,卻被江仄伸手組織到,他一時情急,不由地衝著江仄喊道:“你要我眼睜睜地看著他被打死?”

    “不是,”江仄皺了皺眉說道:“你聽。”

    “聽什麽?”阮常亮雖然還是急衝衝地語氣,卻還是聽話的安靜下來,屏幕上韓秋岩像是已經累了,坐到了一邊,而戚彥山卻是掙紮著坐了起來,看樣子想要對韓秋岩說什麽。

    “韓秋岩,”戚彥山穿著粗氣說道:“我想知道,你和王同是什麽關係。”

    “這跟你有什麽關係嗎?”韓秋岩看了他一眼,猛地湊近說道:“你是能讓他活過來,還是說,你已經想好了怎麽騙我了?”

    “騙你什麽?”戚彥山有氣無力地說道:“你難道不知道王同是怎樣的人嗎,還需要我騙你?”

    “毒販,惡人,犯罪分子,殘忍,殺手。”韓秋岩一個詞一個詞地念出來說道:“這些我早就聽夠了,你需要你再跟我說。”

    “那你,到底是為了什麽?你跟他到底是什麽關係?”戚彥山實在是不能理解,一個毒販,就算是一個風雲一時,十分厲害的毒販,他的死亡,為什麽值得這個人在心中記恨二十多年,甚至不惜一切就為了給他報仇?

    韓秋岩突然有些可悲地看了他一眼,搖了搖頭說道:“戚彥山,像你這種什麽都不在乎,連自己的家人都可以拋棄的人,怎麽可能理解別人的心情。”

    戚彥山搖了搖頭,盯著韓秋岩說道:“理解誰的,你的嗎?我確實不理解,你為什麽要將一個罪有應得的人看得這麽重。”

    韓秋岩嗬了一聲,諷刺地說道:“也是,在你們看來,凡是犯罪,就是罪有應得,就是死了活該,連人權都不能有對吧?”

    “如果留他的活路,那誰給那些吸毒的家庭留活路呢?”戚彥山有些不可置信地說道,他竟不知道這個人是這樣的三觀。

    “那你的兒子呢?”韓秋岩突然說道,眼中露出來的是一種,可以稱之為是興奮的東西,似乎,接下來就會發生什麽他想要看到的事情了。

    “你什麽意思?”戚彥山冷下臉問道。

    “你兒子難道不是罪有應得嗎,你為什麽還要去尋找殺了他的凶手呢?”韓秋岩冷聲說道:“你想給你的兒子報仇,我為什麽不能給他的報仇?”

    “我從來沒有說過我要給他報仇。”戚彥山緩緩地搖了搖頭,他的嗓子生疼得難受,咳了兩聲後才繼續說道:“我知道他是什麽人,原本,那次軍事演習結束後,我就要把他調回來的。”

    “那你幹脆不要查凶手啊?發正,他也是替天行道不是嗎?”韓秋岩的眼中露出來像是狐狸一樣的光亮,似是有著陷阱在等戚彥山去跳。

    戚彥山又咳了幾聲後說道:“我查的,不是殺害他的凶手。”

    “那是什麽?”

    “是能夠潛伏進來軍隊裏麵的人。”戚彥山說罷,又搖了搖頭苦笑道:“跟你這種人說了,你又怎麽可能懂呢?”

    韓秋岩微微愣了一下,默默地站起身來,看了一眼牆上的表說道:“好了,時間差不多了,外麵的人,你們要是還不進來,一會兒,可就來不及了。”

    山洞裏麵,江仄和阮常亮對視一眼,同時露出來思考的神情,他剛剛說,時間差不多了,是什麽意思,這麽說,他們之前猜測的沒有錯,他果然在等著什麽。

    江仄猶豫了一下,看著戚彥山被綁著帶走,連忙調出來了餘望他們三個人所在的地方,果然,他們在往那個方向去,他們想做什麽。

    江仄回想起來所有的“陳納川”會做的事情——遊戲。

    他們以這種掌握別人生死的權力為樂趣,如果韓秋岩也是這樣的呢,不對,也許更嚴重,因為陳納川對他們算是敵人,但是卻不存在像是韓秋岩這麽嚴重的恨意。

    如果,如果韓秋岩想要利用他們三個做什麽折磨戚彥山的事情呢,他代替了那個“陳納川”的位置,卻繼續著陳納川的遊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