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一十三章 是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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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顧應然護著雒川初和餘望,進來的幾個人的麵前,因為本就是第一個接觸藥物的,最後也不忘記捂住自己的口鼻的餘望已經恢複過來餓了,他的身體裏卻還殘留有藥力,但是依然像是習慣一樣,支撐著身體,站在了兩個人的麵前。

    雒川初手嘴並用地調整了自己手上的紗布,默默地將餘望拉到了他的身後,事實上,這種行為再明顯不過了,他們之中戰鬥力最低的,就是餘望。

    韓秋岩走到了顧應然的麵前,伸手擒住了他的下巴說道:“怎麽,出去一年,連你的幹爹都不認識了?”

    顧應然抿了抿唇,沒有說話,他知道這個男人要比死去的陳納川要難解決得多,隻是強硬的話,是不可能解決掉他的。

    “韓秋岩,你到底想要做什麽?”後麵的戚彥山靠住了門邊的牆壁,有氣無力地問道。

    韓秋岩冷笑一聲,鬆開了顧應然說道:“我想做什麽?你到現在還看不出來嗎?戚彥山,”他叫出他的名字問道:“父子相殘,應該很有意思吧?”

    “你說什麽?”顧應然皺起眉頭說道。

    但是韓秋岩卻是沒有理會他,自顧自己的繼續說道:“況且,還是這麽一個,護著殺害你真正的兒子的凶手的人。”

    “凶手?”顧應然動了動身子擋住雒川初說道:“你說的凶手,難道不應該是你自己嗎?”

    韓秋岩看了他一眼,眯了眯眼睛繼續說道:“說到凶手,你知道不知道害死你父母真正的凶手到底是誰?”

    顧應然咬了咬牙說道:“我隻知道,如果不是你,我的母親也不會……”也不會死。

    雒川初眼見顧應然的情緒已經被**起來,連忙伸手拽了拽顧應然的胳膊,對著他搖了搖頭,如果順著韓秋岩的話說下去,那就真的被他控製住了。

    韓秋岩看到雒川初的動作,冷笑了一聲,走到一邊將躺在地上已經死去了的“陳納川”胸口的刀子拔了出來說道:“也真是低估你們了,竟然敢衝著他動手,還給弄死了,你就不怕,我殺了你們?”

    雒川初壓低了眼眉,冷聲說道:“難道,這不是你想要的嗎?”他們兩個不和,並且這個“陳納川”也不是一個能成大事的人,誰都能看得出來。

    “真聰明。”韓秋岩說道:“為了獎勵你們幫了我,你們三個人之中,現在可以活一個了。”

    雒川初挑了挑眉:“一命抵一命?”

    “對,不過,也隻有一個,你們,誰想要得到這個機會呢?”韓秋岩停了一下又說道:“準確的說,是你們願意讓誰活呢?”

    顧應然看了一眼雒川初,後者正看著韓秋岩,眼中除憤怒就是猶豫,他知道這個男生一向不擅長做這種決定,他看向韓秋岩問道:“我們選出來一個,你現在就把他送出去嗎?”

    韓秋岩抿著嘴,喉嚨裏發出來拉長的“嗯”,猶豫時候會有的聲音,他說道:“那可能不行,不過,我能保證,一定不殺他。”

    “那你讓我們憑什麽相信你?”顧應然問道,他確實打心眼裏不相信這個人。

    韓秋岩挑了挑眉說道:“你們也沒有其他能夠相信的不是嗎?”

    顧應然沒再說話,但是韓秋岩卻衝著他身後的人揮了揮手,小聲地說了什麽之後,扭過頭說道:“那我就表現一下我感謝你們的誠意吧?”

    三人有些不解,卻見剛剛韓秋岩叫過來的人,將他身上的防彈衣脫了下來,遞了過來,韓秋岩拿過來,扔給了顧應然說道:“有夠誠意的了吧?”

    顧應然擰著眉頭,檢查了一遍後,才說道:“算是有那麽一點吧。”雖然不能夠保證,但是有這麽一個東西,死亡的幾率確實低了那麽一些。

    “那,你們要讓誰穿上呢?”韓秋岩對於這個問題更感興趣,歪頭問道。

    顧應然握著那件防彈衣,沉吟了片刻後看向雒川初說道:“我做決定,對吧?”

    雒川初看著他,默默地點了點頭,他知道,這種選擇自己做不來,而且,就算顧應然自己穿上,他也不會有絲毫的不滿,他想到的不會是人性的自保什麽的,因為那也是他想要的結果,之一。

    顧應然輕輕勾唇,點了點頭,扭頭將防彈衣遞到了餘望的手上說道:“穿上吧。”

    不光是餘望,雒川初也露出來不解地樣子,並不是他多麽希望能給自己,隻是,顧應然畢竟和餘望也才接觸了幾天而已。

    一邊的韓秋岩臉上也露出來感興趣的樣子,卻沒有說話,等著顧應然的解釋。

    顧應然站在所有人的視線中心,衝著雒川初眨了眨眼睛說道:“這件事情,與他無關吧?”

    雒川初沒說話,確實,隻看戚彥山的時候,是沒什麽關係,但是還扯到了江仄,就不能完全這麽算了吧,他知道顧有懿是故意這樣說的,

    “再說了,”後者抬眼看著他,露出來一絲笑容,在自己的胸口上敲了一下說道:“我們是兵,這種時候,保護人民群眾不是應該的嗎?”

    人民群眾,雒川初不由得勾了勾唇,還真是,逃得太久,太久沒訓練,沒負重十公裏,沒在叢林裏麵穿梭,沒抱著槍入睡,都快忘了自己已經是一個兵了,他扭頭看著還拿著防彈衣站在那裏的餘望,笑著說道:“穿上吧。”

    所有的人民前進的路上,他們都應該在旁邊保潔護航,所有人民遇到危險的時候,他們都應該並肩作戰,所有人民陷入險境的時候,他們都應該用任何方法給他們找到一條生路。這還是一個老班長給他們說過的話。

    雖然在這裏有點怪怪的,不過用這種角度來看的話,這種選擇,真的輕鬆多了。

    戚彥山站在牆邊,一直沒有說話,眼中卻流露出來笑意,仿佛忘了自己現在置身於危險之中。

    他們是兵,不知道為什麽,這種話語讓韓秋岩覺得自己的心裏有什麽收到了衝擊,但是那種感覺並不讓他以自己是一個兵感到驕傲,也讓他覺得更加的憤怒,仿佛,顧應然和雒川初站在製高點上才嘲笑著他。

    這讓他擰起來眉頭打斷了他們的聊天說道:“你們,想不想再活得一個活下去的機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