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 山腳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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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有疑惑為何如此快就能到這裏,但是路是不會變的,繼續在陽光炙烤下去火爐般的大地,在這些天裏,這群少年人經曆了很多,身體與意誌力都有增強,才能在這毒辣的日光下熬住,未曾有一個掉隊的。
一席清風劃過,雖然夾雜著火熱,但是在此時這群更火熱的少年人中,還是帶來了一絲爽意。
玉血一行人還是吊在隊尾,既不遠離隊伍,也不徹底融進去,就這麽吊著,然而在不遠處還有一個小東西在玉血的隊伍後麵吊著,是昨天偷吃烤肉的那頭蜥蜴,夜晚中看的還不是很清楚,現在天早已大亮,看的更清晰了。
鱗甲密布的身體帶著很特別的花紋,像是某種符號,從腦後有三排密布的小凸起,就像是那頭林中巨獸的超弱化版一般,側腹部還有藍色線條延伸交織著,就像煙霧般,碧藍的眼睛中沒有一絲凶瀝之氣,反射著天空的顏色,與前方行走的那個人……
“艾蓮,那蜥蜴賴上你了,咋辦,要不要幫你趕走?”
葉凡道,一臉的嬉皮像,明顯是開艾蓮的玩笑。
艾蓮此時也很無奈,她是可以帶走那蜥蜴,那蜥蜴細看還是挺可愛的,但是帶走了怎麽養?還有那蜥蜴是否也有家人?離開了那麽多天,她也有些想爺爺了,所以她就一直忽視它,希望它自己走開,但是顯然沒有那麽容易。
隊伍繼續行進著,哪怕人走的再慢,一步也頂那蜥蜴許多步,加上這麽遠的路程,與這**的天氣,那蜥蜴已經有些搖晃了,但是它依然執拗的看著前方那道身影,挪動著自己的身軀,笨拙的爬行著。
“啪”
聲音很小很小,但是艾蓮是第一時間回頭的,隨後……
“你真打算養它啊?”
葉凡問道,然而看艾蓮一臉認真的樣子他有點無語,就是現在,那地獄的場景還曆曆在目,讓他對蜥蜴不由的產生一種厭惡感,默默拉開一點點距離,繼續趕路。
艾蓮則繼續抱著那頭蜥蜴向前走,隻是不覺間,與同伴們的距離漸行漸遠,她還是那麽純真,仿佛沒有注意這一點距離,臉上帶著淡淡的微笑在側後方跟著,而那蜥蜴卻是有些掙紮了,它可以感受到那些人的惡意,還有對艾蓮的疏遠,然而,艾蓮抱的很緊,不時低頭看它的狀態,那眼底的一抹委屈被深深的埋在心底,下唇瓣向內微微收了一點,嘴角有一絲殷紅,但卻始終未曾流下,眉頭時皺時鬆,仿佛忍耐著什麽,但是抬頭看前路時,她一定是笑著的,如從前一樣。此刻卻深入了那蜥蜴眼底,它是有靈的,開始掙動。艾蓮不覺得自己做錯了什麽,也不覺得那蜥蜴做錯了什麽,既然選擇了她,那必然不會背棄,她隻是想,孤獨是很可怕的事情,不願意再讓別人體會,哪怕隻是隻蜥蜴,一路無話……
已是下午時分,太陽依舊毒辣,此時卻還未至山腳,平原卻有了起伏,進山前最後的一小片丘陵地帶,借著小丘的背光處,一群人坐了下來,休息起來,為接下來的路積蓄體力。
打開自己的小口袋,艾蓮掏出了在密林中采摘到的野果,默默看著自己的小隊,小隊依舊充滿了活力,隻是歡快間已經不自覺的忽視了自己,隻有偶爾才會與她交談,但並不多麽歡快,仿佛是表達著自己收養蜥蜴的不滿,有意無意的不時用這個做話題與林中地獄交替談論,恐懼一旦深入心底,再難消退,艾蓮則默默忍耐,祈禱著休息時間快些結束。
再次起行時,太陽已然夕斜,烈日也不再那麽毒辣,晚風微涼,讓被太陽炙烤的混沌了一天的頭腦再次清醒,路已不再遙遠,山腳將至,剩下的隻有那萬丈天梯,不過再看那路,想登山也隻有再等到明天了,今天至多隻能到山腳。
越走心越驚,在這裏,百丈高隻可稱為小丘,前方的主峰仿佛傳說中貫通天地的不周山,望不見盡頭,山頂也就罷了,有雲霧遮擋,關鍵自從來到這丘陵地就再未見到山腳的邊緣,隻可憑附近的高山丘陵來猜測距離,來確定方向。
夜已至,卻不見明月,滿頭星鬥閃耀,萬裏無雲下,卻是這主峰擋住了月光,讓這群少年人借星鬥微弱的閃光前進,本不應在夜晚趕路,這裏充滿了詭異和危機,卻擋不住這群少年人火辣的心,正是熱血少年時,誰又能抵擋這終點將至的滿足與解脫感?就連少傑都答應了,一路夜行至山下,明日登山!也並非少傑衝動,目前為止地圖上顯示的一切都未曾出過什麽差錯,而最後這片山地也更是畫上安全的記號,想來是接近主峰,怕有惡獸傷害弟子所以早就被探查驅逐過了。
夜下寒鴉叫著,亦有野獸的聲音傳來,加上深山大林,讓人有種回歸莽荒之感,不時可見遠方閃動的黑影與小獸的悲鳴,在荒野上演著弱肉強食的劇目,此時已然不再是如那平原荒漠一般荒涼,深林中然充滿了生機,但是這並不會對這群少年人有任何影響,雖然此時他們已經滿身冷汗。目前為止未曾有一隻惡獸對他們進行襲擾,遠遠的就躲開了,但是曾經經曆過的他們不會忘,打起十二分的精神,謹慎的穿行。
“艾蓮,你和琳往裏去點,我們守在最後。”
玉血出聲,很是讓艾蓮感動,他並未忘記自己,在心中,別樣的感覺更濃,卻在看玉血的目光始終聚集在琳身上時,略微有些酸澀,有些心涼。
隊伍還在前行,雖然不快,但路終有盡頭,終在接近子時時分平安抵達山腳,在深深的鬆了一口氣的同時帶來濃濃的倦意,人一旦過於緊張過後一放鬆,那疲倦基本是不可阻擋的,留下些守夜人後,其他人都開始休息,等待著明日最後的路,結束這艱辛。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