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一個陰霾密布的北方重鎮。

    過去，不少人並不知道什麽叫陰霾密布。

    甚至於說，曾經有一檔娛樂節目的主持人都會把霾讀成毛。

    不過不知從哪年開始，霾成了家喻戶曉的一個詞，更有讓人談虎色變之勢。

    一個身穿adashabi牌運動裝黑黑瘦瘦的小瘦子一邊趕路一邊掏出手機撥了出去，等了一會兒，電話接通了：“哎？周卓，你幹嗎呢？”

    小瘦子找的周卓並不是魔獸世界裏的熊貓人，隻不過重名而已。

    “嗯嗯……”小瘦子沒有開免提：“我一會就回去啦，哎？我看見那邊……”

    “嘟嘟……”電話被掛了。小瘦子“操”了一聲，把電話裝進了兜裏，抬頭仔細瞧瞧，透過霧霾，可以勉強看到前方二十米左右有公交車站。

    霾讓人很不舒服，小瘦子咳嗽了兩聲，快走幾步來到車站前邊。他等的車還沒有來，喘了口氣的功夫，發現邊上有個年輕貌美的女子，拿著手機東張西望，好像在等人。

    “嗨……美女。”小瘦子走到美女邊上搭訕道：“你東張西望的幹什麽呢？”

    那女子看了看小瘦子，哼了一聲，低頭去看手機，並不理會他。

    “哎……別這樣啊，說不定我能幫到你，你在找什麽呢？”小瘦子並不退縮。

    女子撇了小瘦子一眼，厭惡道：“臭流氓。”

    小瘦子一拍手高興的叫道：“別找了。我就是。”

    “有病吧你。”女子連車都不等了，扭頭走了。

    小瘦子挑了挑眉毛，哼著自創的歌兒，又等了一會，坐上車回去。

    這是一間隻有不到十平米的宿舍。並排放著兩個單人床，還有就是一個古老的電視。電視頂上放了亂七八糟的雜物，看樣子是屋子太小擺不下桌子，正好這個大頭電視可以放些東西。

    一個大黑胖子正躺在一張床上看著電視，這是他們在收破爛的那花50塊錢掏弄回來的二十一遙。雖然這個電視比他小不了幾歲，但是總體上沒毛病。當然隻是他們認為總體上沒毛病。

    “開怪小王子……”一個黑黑瘦瘦的小個子突然闖了進來，就勢要往大黑胖子的床上躺去。

    大黑胖子一腳踹過去，把小個子踹到了一邊：“我跟魔獸裏那個熊貓人沒關係。”

    大黑胖子知道這小子肯定又是出去見網友了，無奈，像這種外貌和財力都在正常人水準以下的人，去見網友多半是這種狀態回來。已經見怪不怪了。

    “我知道，周卓……你沒看見我這正傷心呢嗎？”小個子感歎道：“世風日下，人心不古啊。”

    “怎麽了？”周卓扔下手機，順手拿了電視邊上一杯劣質白酒抿了一口。

    “****……”小瘦子一下坐了起來，憤憤的說道：“你知道嗎？咱們樓下那個水果攤？你有印象沒？”

    “額……知道啊。”周卓點了點頭：“怎麽了？”

    “我告訴你啊，下次別去他那買東西了。”小黑瘦子一臉不高興的說道。

    “奧……”周卓看小黑瘦子的樣子應該是跟賣水果的鬧意見了，便問道：“他怎麽你了？”

    “他沒怎麽我。”小黑瘦子正色的說道：“我發現了一個天大的秘密。”

    “嗬……還天大的秘密，你說。”周卓來了精神，坐起來問道。

    “我跟你說了，你可別告訴別人。”小黑瘦子湊近了周卓，小聲說道：“他們賣水果隻是一個幌子，其實他們私底下是倒賣人體器官的。”

    周卓皺皺眉問道：“真的”

    “當然是真的了。”小黑瘦子見周卓不信，連忙解釋道：“剛上樓的時候，我看他那桃子不賴，而且今天我過生日，不得吃個壽桃啊？我就說買幾個。”

    “壽桃不是真桃子吧……”周卓說道。

    “那不是重點。”小黑瘦子擺擺手說道：“我問他嚐嚐再買行不行？他說可以。然後我就嚐了嚐，結果出事了……”

    “嗯？”周卓沒說話，希望小黑瘦子趕緊往下說。

    “我才嚐了六個，那人就問我要不要臉。嚇得我呀，趕緊走了。”小黑瘦子拍拍胸脯，喘了口氣說道：“太危險了，幸虧他沒發現他說漏嘴了。”

    周卓一口白酒差點噴出來，“那你夠幸運啊。”

    “行了不說那個了，周卓。不是讓你買點好吃的好喝的啊？”小瘦子說道：“我過生日你不知道啊？”

    “你吃人家六個桃兒了，你還吃的下去飯？”周卓問道。

    “還行還行，不過光吃水果也不行啊，有別的嗎？”小黑瘦子問道。

    “給你準備了。”周卓指著邊上說道：“蠟燭是你自己點還是我給你點？”

    小瘦子看了看電視頂上的蠟燭，瞪著眼睛反問道：“光準備蠟燭，沒蛋糕啊？”

    “哪有功夫弄那個去。”周卓擺擺手說道：“你不趕緊去完成解救未婚女青年的任務，還在這討論有沒有蛋糕？你的覺悟哪去了？”

    “那必須的。”小瘦子點點頭，接著又拿出了手機，打開微信，搜了附近的人：“我是黃冬，黃瓜的黃，冬瓜的冬，來聊聊不？”說完，鬆開了發送鍵。

    周卓和黃冬都是這間房地產公司的員工。黃冬是職業技術學院畢業的，擅長一切的水電土木工程作業，是任何一家房地產公司都夢寐以求的這種職員，當然了，不用多介紹，你一定猜的到他最最擅長的是什麽。

    黃冬是一個極其有社會責任感的人，他認為未婚女青年是社會的不穩定因素，所以隻好犧牲自己，維護社會的和諧。

    “周卓……”黃冬眼睛沒離開手機。

    “幹嘛？”周卓早習慣了黃冬一驚一乍的。

    “周卓……”黃冬又叫道。

    “又幹嘛？我告訴你，你要再沒事找事，我扔出你去。”周卓不耐煩的說道。

    “你聽……”黃冬一臉震驚的把手機遞給了周卓。

    手機裏傳來的是一群人開會的聲音，周卓不由得皺了皺眉，心說這有什麽可聽的，你平時開會沒開夠啊？黃冬看周卓不耐煩的樣子，在一邊示意周卓繼續聽下去。

    “下麵大家翻到下一個提案。”一個好像是主持人的聲音說道，幾秒之後，傳來了一陣交頭接耳的聲音。

    “大家不要私下討論，想發言的可以直接說。”主持人的聲音傳來。

    “我不同意在鬧洲發布這種病毒，我們的本意是削減人口，而鬧洲本來就人口稀少，這麽做除了增加殺戮，跟削減人口根本於事無補。”

    “怎麽不行？我們近二十年在東洲投放了4種病毒，在黑洲投放了3種，不也沒收到什麽效果嗎？我們總不能一直在東洲和黑洲投放吧？”

    “既然東洲和黑洲的效果不明顯，為什麽不繼續下去呢？”

    “既然東洲和黑洲現在可以防止病毒的傳染，為什麽我們還要做無用功？”

    “我認為……”

    “我覺得……”

    爭論持續了幾分鍾，那個主持人的聲音有響起了：“好了，大家靜一靜吧，這個提案暫時先擱置一下，等會議結束前，大家進行投票。下麵討論一下，大家比較感興趣的話題吧，代號：王的奶酪。”

    主持人話音一落，隔著話筒就能聽見參會者的情緒一下放鬆了。

    “我認為這個計劃已經可以投入使用了。”

    “是，我也認為可以進行了。”

    附和聲一片，隻有略略的幾個反對的聲音，但很快被淹沒在了人群的聲音裏。

    這時主持人的聲音又適時的響起：“第一批名額已經發下去了，大家可以翻到第49頁查閱一下。”

    現場響起一片翻書頁的聲音。

    “這個大國居然有五萬個名額，太多了吧？”

    “就是，整個的黑洲才四千個名額，這個國家自己這麽多？？”

    “你怎麽不加上南洲呢？讓企鵝給你進行計劃？”

    “天朝也不少？四萬五千個名額？比人口第二多的國家多二十倍了？”

    “就是，那麽隻東洲就十萬多名額了？讓別人怎麽進行？”

    “大家不要討論了，這隻是第一批的名單，我們會根據事實發展的情況陸續添加名額的。”主持人的聲音又一次打斷了大家的討論。

    “第一批名單是二十萬個名額，這些名額不需要經過各個國家政府，會直接分配到個人手中。”

    主持人說著，忽然換了一個口氣，似笑不笑道：“往常竊聽者是人道毀滅，今天大家都高興，不如把他們也加進來？”

    “哈哈，好啊”“加進來加進來，”參會者不約而同的都笑了起來。

    “什麽意思？”周卓和黃冬互相看了看。

    “今天一共是116個竊聽者~”主持人仿佛是自言自語，又仿佛是對竊聽者說的…………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