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7章 關於代孕的專項討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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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2】 謝師母楞了一下:“代孕?什麽代孕?”
詹偉看了柳俠一眼, 發現他沒有反對的意思,就解釋道:“就是,男的想要一個孩子, 但他並沒有妻子,所以需要有一個女人來幫他生下孩子,不過他們之間不發生那個……咳咳……那個啥關係, 精子和卵子通過醫療手段在外麵結合,也就是試管嬰兒,然後移入女方的體內, 這個女的就是代孕。百度就愛中文閱讀本書最新章節”
試管嬰兒早在十多年之前廣播電視和報紙上就有過報道,在座的人都聽說過,但具體怎麽操作, 知道的人卻很少,黃有光和謝仁傑夫婦也一樣。
他們倒不是壓根兒就沒有聽說過代孕這個名詞,但第一次如此近距離、如此認真地聽到, 和他們以前隨便在廣播裏聽一耳朵根本不是一回事, 他們一時都有點恍惚,那感覺真就跟第一次聽到似的,完全理解不了。
聽完詹偉認真的解釋,謝師母第一個反應過來, 但她的反應不是代孕, 而是……“柳俠啊,咱們剛才說那些,純粹就是閑聊啊, 把說話當下酒菜,聊完就算了,你可不能當真,哪能真就一輩子不結婚呢?”
謝仁傑也難得有了點鮮活的表情,他很無措地對柳俠說:“小柳,人生有既定的路線,幾千幾萬年前就定好了的,如果不是有什麽太迫不得已的理由,還是按部就班地走吧,要不,真是你師娘說的那樣,人言可畏。”
柳俠看了一下,發現黃有光看他的眼神也很詫異,柳俠很無奈:“黃老師謝老師,師娘,我是真的不會結婚,其實,我早就結過婚,不過很快就離了。”
黃有光一直看著柳俠,不說話。
謝師母試探地問:“真的?是,是因為對方,女孩子,不好?”
柳俠笑著搖頭:“不是,她人挺好的,可我們……不合拍。”
柳俠說的是真心話,關於周曉雲,當柳岸的身體好轉,柳俠理智回歸,他實在不能過多指責周曉雲什麽,隻能歸結為兩個人有緣無分。
不合拍?唉,這還真是個問題。”謝師母好像是在自言自語,“婚姻就是這麽玄妙,兩個好人不一定能做好夫妻,兩個在外人眼裏都不討喜的人,關起門來卻有可能營造一個恩恩愛愛幸福美滿的家。”
就跟你和老謝一樣?”黃有光不急不慢地插嘴道。
謝師母笑了起來:“差不多吧。”
在外人眼裏,謝仁傑木訥冷漠,不近人情;謝師母張揚虛榮,貪圖享樂,可這兩個人卻一起構築了一個特別溫馨舒適的家。
黃有光轉向柳俠:“打定注意了?家裏人再鬧騰都堅持到底?”
柳俠很輕鬆地說:“我媽說,隻要我能有個孩子,她就不管我了。她整天擔心我老了沒人管,其實我們貓兒可孝順了,我媽就是杞人憂天。”
謝仁傑說:“老人的擔心是對的,你不能永遠年輕,過幾年年紀大了,你就會覺得一個人孤單了。
嬋玉出生時我和你師母就商量好了,以後天高海闊,任她自由;她上高中時和我們說想出國,想一輩子不結婚,我們倆還笑著說隨她呢。
可嬋玉一去上大學,我們倆就慌了,她畢業時本來是打算留在海都的,你師母我們兩個一想到以後家裏就剩我們倆老骨頭,每天淒淒惶惶的樣子,就硬把她給磨回來了。”
柳俠說:“所以,我決定找人代孕個孩子,讓我媽放心。”
謝師母突然站起來,跑到窗邊把窗簾拉了個嚴嚴實實,然後連聲音都變得謹慎起來:“真要找人代孕孩子,那這事以後可就不能隨便往外說了,知道嗎小柳?這事知道的人越少越好。”
柳俠說:“除了我家的人,知道這事的現在都在這裏坐著呢。”
謝師母看了看在座的幾個人:“這就好,有光說過,詹偉是個特別靠得住的孩子。”
詹偉說:“我費了很多工夫,轉了好多彎,幫柳俠找了一個,可我們倆都覺得不行。”
他把柳俠的要求說了一遍,然後又把那個超市理貨員的情況說了一下。
黃有光、謝仁傑夫婦覺得柳俠對代孕者的要求非常合理,而理貨員,他們三個也覺得不行。
家在農村、高中學曆這些都沒問題,往上數三代,在座的家裏全都是農村人;至於高中畢業,按國家前些年的狀況,現在四十來歲的人能有高中學曆,在農村已經很不錯了,證明人家智商什麽的都可以。
最終還是年齡,三十八……
幾個人看看柳俠,實在沒辦法把他和一個三十八歲、家道艱難的滄桑農婦聯係在一起,雖然兩個人根本不可能碰麵,甚至永遠都不可能知道彼此的名字,但,幾個人就是覺得別扭。
五個人跟特務密謀什麽大型破壞活動方案一樣,嚴肅認真地討論到十一點,結果是越討論越覺得絕望:符合柳俠要求的人根本不需要掙代孕這樣的錢啊!
離開謝家,把黃有光送回家屬院,車裏隻剩下詹偉一個人時,剛才還硬撐著表現得很樂觀的柳俠終於垮了下來。
剛得到孫嫦娥玩笑似的承諾時,柳俠曾經盲目傻樂了兩天,但和貓兒坐下認真地分析了一番之後,柳俠就嚴肅了起來,對代孕孩子的困難有了充分的預判。
這件事說的時候容易,當真正想要實施時才發現,根本就無從下手——不管是柳俠自己的方案還是走正規途徑都一樣。
走正規途徑的話,柳俠根本連申請資格都達不到。
何況,不論哪一種,找代孕者這個程序都繞不過去。
人海茫茫,可是,願意並符合要求的那一個人在哪裏呢?
柳俠也是因為意識到了找人代孕的困難有多大,才在柳岸剛一離開就行動了起來——柳岸堅決不肯讓柳俠在國內找代孕,怕後續有麻煩。
可是柳俠想到,美國人的生活相比中國絕大多數家庭要富裕得多,而美國的華人和國內相比卻要少無數倍。
柳岸在美國找到願意同時提供肚子和卵子的人已經非常困難,更何況還要符合他們兩個商定的條件,這簡直是一件不可能完成的任務。
混血兒柳俠沒考慮過,原因很簡單,柳石肯定要經常回柳家嶺,而柳俠又不像柳海那樣出國了,和一個外國女孩子結婚(哪怕丹秋是華裔,但她是外國國籍),他好好的在國內呆著,卻弄出個藍眼睛紅頭發的兒子算怎麽說?
尋找代孕者的過程非常麻煩;美國找到代孕者的幾率更小;而柳岸還是個學生,如果把精力放在這件事上,勢必影響到他的學業;這就是柳俠著急在國內尋找代孕者的原因。
可現在,柳俠懷疑自己也不可能完成這個任務,哪個自身條件優越、還擁有大學以上學曆的年輕女子會願意做代孕掙錢啊,人家隨便找個工作就能生活的很好。
詹偉看到柳俠茫然無措的樣子有點不忍心,拍拍他的胳膊:“喂,到江城了,不趁機會給你們貓兒打個電話嗎?”
上次柳俠到江城,停了四天,給貓兒打了兩次電話,詹偉兩次都陪著柳俠,所以知道江城市郵政局電話營業廳的國際長途窗口二十四小時營業。
柳俠迷糊了幾秒鍾才反應過來,他看了一下手機上的時間,馬上打轉了方向盤:“哦,就是,走。”現在過去,時間正好。
這個季節是新英格蘭地區一年裏最美的時候,大到薩維小鎮之間風景如畫,柳岸說他最近每天中午都騎車回家,看風景緩解眼睛疲勞的同時,也活動一下身體。
柳俠買了一張三百塊錢的卡,然後站在電話間門口等十二點半。
詹偉說:“七兒,你了,一通電話打去平常人家一個月的菜錢。”
柳俠說:“郵電局要對此負責,他們訂的國際長途話費標準令人發指,我是受害者。”
詹偉說:“最後剩半分鍾,讓我和貓兒說幾句話,怎麽說我也是做伯伯的,偶爾也應該對大侄子表示一下關心。”
因為電話費太貴,前兩次他都沒提這個要求。
柳俠說:“不用那麽可憐,給你三十五秒。”
十二點半,柳俠準時推門進去。
柳岸真的在家,他盤腿坐在沙發上抱著電話。
聽到柳俠繪聲繪色地描述沈克己燒包的少女小白車怎麽被老鄉的流氓驢車給刮成個花狗臉兒,老爺子痛心疾首卻還要對著憨厚怯懦的老鄉做出小事一樁不必掛懷的大度模樣,柳岸的思緒也跟著飄到了那個偏遠貧困的小鎮子。
曲折狹窄的街道,低矮潮濕的房子,麻木遲鈍的大人,看到個汽車都驚奇不已的衣衫襤褸的孩子……
小叔剛上班就去這樣的地方一呆好幾個月,現在他在京都有了兩個大院子,在原城、在榮澤有房子還有鋪子,家裏人也都有了賴以生存的門路,小叔卻還在這樣的地方奔波忙碌。
柳岸在心裏歎息了一聲,收回飄在十萬八千裏外的思緒,笑著問道:“你沒用實際行動安慰一下沈爺爺受傷的少女心嗎?”
柳俠趾高氣揚地說:“小叔這樣智商與情商雙超標的成功企業家,怎麽會錯過這麽好的拉攏人才的機會呢,我把沈工的車補從一個月四百漲到了八百,這次小白妞兒被毀容也算工傷,美容費可以憑發票報銷。”
柳岸誇獎:“我就知道你肯定處理的特別好。”
匯報完了事業進程,柳俠開始匯報家庭瑣事。
三天前,玉芳在家裏生了個兒子,比預產期提前了十天,母子平安。
原本打算的是讓玉芳提前一個月就離開柳家嶺,先回娘家或望寧的廠子裏住一段,臨產前再送她去榮澤,在市人民醫院待產,玉芳也三十出頭了,家裏人都害怕分娩過程中出意外。
可玉芳不想提前那麽多天離開家,說外麵太熱,等過了國慶節涼快點再走。
可真到了國慶節,玉芳還是不肯走,因為柳家嶺的秋天特別舒服,她現在已經住不了望寧那麽髒亂又喧鬧的地方,她非要等到離預產期一個星期再走,結果沒到一個星期就生了。
小家夥是早上六點多一點落地的,晌午吃飯時姥姥和姥爺就趕到了柳家嶺,他們到的時候,柳鈺還在守著玉芳和小兒子傻笑,根本沒有想到要出去報喜呢。
原來,孫家媽媽昨晚上做了一個夢,夢中她不知道怎麽到了柳家嶺,還坐在柳長春家的院子裏紡花(紡棉花線),紡著紡著,忽然看到一隻尾羽又長又大,五光十色、特別特別漂亮的大公雞從自己身邊走過,徑直走進了柳鈺和玉芳住的窯洞。
孫家媽媽站起來,想去玉芳的窯洞把那隻大公雞給趕出來,結果一著急,被紡花車絆著,差點摔倒,一下就醒了……
柳岸聽到這裏,大驚失色:“我靠,小叔,咱們家不會要出一個皇帝吧?”
柳俠難得反駁了柳岸一次:“人家皇帝出生之前都是紅光照亮半邊天,金龍擱天上亂飛,您四叔他丈母娘夢見哩是個大公雞,最多是個皇後,哪兒會當皇帝?”
柳岸說:“可你不是說小家夥是孩兒麽,男孩兒咋當皇後?”
柳俠想了一下:“皇帝跟你樣,同性戀?”
哈哈哈哈……”柳岸大笑起來,“小叔你接受哩這麽快?我還以為你得用‘那個啥’或者‘就是那’代替一輩子咧?”
柳俠惱羞成怒:“臭貓,你再笑,我都快叫你這事給嚇出心髒病了,你居然還笑話我。”
柳岸繼續笑:“沒有,我就是可高興你說起‘同性戀’不再跟說性生活一樣躲躲藏藏了。”
柳俠偷偷看了一眼玻璃門外的詹偉,發現他正在看對麵牆上貼的打國際長途的注意事項,不心虛了:“臭貓你哩臉皮咋厚成這咧?那,那事兒你也能嘴不打結就說出來?”
柳岸理直氣壯地說:“我跟你說咋了?我都親過你一下了,按專家哩理論,親也是性生活的一種,光明正大,憑啥不能說?”
柳俠想起貓兒在準備出發前,抱著他難受,結果抱著抱著,忽然在他嘴上狠狠來的那麽一下,然後就拎起包跑出去了,心裏忽然難受了一下,也亂了一下,惡狠狠地說:“大臭貓,你你,你跟著外國人學耍流氓,我沒修理你,你居然還敢拿出來跟我強嘴,等你回來咱再說。”
柳岸根本不擔心他這毫無威脅力的威脅,笑嘻嘻地說:“中中中,我錯了,以後不說了。嘿嘿嘿,小叔,繼續說俺四叔哩孩兒,姥姥醒了,然後咋著了?”
柳俠說:“還能咋著,一下就知是您四嬸兒生了唄,所以他們沒等到天亮就起來了,背著可多東西往咱家跑。”
柳岸百思不得其解:“為啥夢見個大公雞,又差點絆倒,就知是俺四嬸兒生了?這中間有啥聯係?”
柳俠也覺得這種事很稀奇:“不知,反正、電視裏可多都這樣,可能老年人都有這種本事吧。”
柳岸想不出其他更合適的理由,隻能認可柳俠的理論:“大概是,那然後咧?”
然後,您四嬸兒他爸媽就想給孩兒起名,叫給大公雞跟紡花車都起進去。”
啊?”柳岸大驚,“用大公雞跟紡花車起名兒?那咱家哩孩兒得叫柳或者柳紡花?前頭一個人家不得笑話死孩兒?後頭一個……後頭一個不是跟柳小豬他媳婦兒成姊妹倆了?”
柳俠第一次鄙視他的大乖貓:“柳岸,你好歹也是國際著名大學哩高材生,能不丟咱漢語哩人嗎?”
柳岸很無辜地問:“我咋了?咋丟咱漢語哩人了?”
柳俠咬牙切齒地說:“柳、鳳、綿,孩兒哩名兒叫柳、鳳、綿,鳳凰的鳳,綿綿不絕的綿,小名瓜瓜。
‘綿綿瓜瓞,民之初生,自土沮漆。’臭孩兒你沒背過麽?”
哦——”柳岸頓悟,但卻沒一點愧色,“我背過是背過,不過這首詩就半截兒,我當然早就忘了,你還會背嗎?”
柳岸這一說,柳俠也想起來了。
柳長青當初從開城帶回家的書,很多都是因為已經殘破得不成樣子,別人扔了不要的,包含這首《綿》的那本書也一樣,裏麵很多內容都不全,要麽是塗髒了看不見了,要不就是書頁破損不全,這首選自詩經大雅的詩,就隻有幾行,貓兒有一天心血來潮,就把那幾行給背了下來,柳俠放暑假回去的時候,給他顯擺,柳俠就也會背了。
不過,柳俠現在還記得的也就那三句。
但是,柳俠決不能承認這一點,於是他轉移話題:“就是不會這首詩,你也不能給孩兒起個雞□□?雞擱中國,一入夢就是鳳凰啊。”
我知了。”柳岸認錯非常痛快,“是我思想老不健康,才會給鳳凰想成。”
柳俠想起他狠親自己那一下,就不敢再和“性”沾一點點邊的問題上跟他打嘴仗,所以繼續跳躍話題。
本來說好了,這個孩兒哩名兒叫您四叔他丈母娘跟老丈人起,可他倆想了半天,起不出來,就叫您爺爺跟您伯就還找您大爺爺起。
您家那一支一直人丁不旺,您大爺爺想叫您家哩人以後跟西瓜地哩小瓜蛋兒樣,一窩兒一窩兒地結,開枝散葉,子孫滿堂,又得滿足小萱他姥姥哩要求,就起了這個名兒。”
柳岸說:“特別好,好聽,意思也美,僅次於你給我起的名;瓜瓜也就比貓兒稍微差一點點。”
柳俠咧著嘴,笑得跟個傻子一樣。
匯報完了家裏的事,柳俠匯報他自己的事。
聽到他歡欣鼓舞地說詹媽媽一口氣給他找了三個才情與美貌兼備的大美女候選人,柳岸笑出了聲。
當柳俠大喘氣說幾位美女雖然才貌雙全但品行修養卻略微欠缺所以被他全部否決時,柳岸笑得更開心了。
柳俠被他笑得心裏沒底,問道:“臭貓,你,你是不是心裏有啥孬主意?”
沒。”柳岸非常肯定地回答,“我還是那句話,這事交給我,國內找代孕不安全,你找再多我也不會用她們。”
柳俠雖然剛才吹牛很痛快,其實心裏大受打擊,聽過黃有光和謝仁傑夫婦成熟而全麵的分析,他對在國內找代孕的信心已經快跌到零了。
別把話說死,代孕不好找,咱兩邊一起努力,機會肯定更大一點,對吧?”柳俠很沒有底氣地說。
不中,這事就交給我,你不準再插手。”柳岸一點沒有身為晚輩的意識,很武斷地對柳俠說,“美國在這方麵的技術和法律都更成熟嚴格,執行度也好,在國內萬一出點漏子,咱,還有柳石,可能一輩子都不得安生。”
柳俠慪氣,鼓著臉不吭聲。
柳岸說:“小叔,你相信我,我是為咱一輩子好。小叔,你叫詹偉伯伯來一下,我想問他點事。”
柳俠看了一下電話上的時間,霍然發現已經隻剩兩分鍾了,他匆匆說了一句“孩兒,咱將說那都是小事,你管好自己哩身體最重要”,就推開門招手喊詹偉。
詹偉背對著門,柳俠一點也判斷不出他和柳岸在說什麽,急得心裏抓癢癢。
等他掛了電話出來,柳俠馬上追著他問。
詹偉頗為無奈地說:“還能說什麽?你家那隻貓凶巴巴地威脅我,說我如果給你找個麻秧精,讓你以後不得安寧,他就把我扔長江裏喂魚。”
柳俠嘿嘿笑:“你別怕,我家柳岸其實心最軟了,他就是說說,你該找還是得找。”
詹偉說:“我知道,我肯定會盡量幫你找,不過,今天聽了黃老師他們的分析,我覺得這事在咱們國家,基本上相當於徒手上月球,難度不是一般地大,最難的就是後續沒保障,萬一那女的開始答應的好好的,最後孩子一生下來,她不想給你了,那怎麽辦?
你也知道咱們國家的輿論,永遠是向情不向理的,而法律往往會被輿論所挾持。到時候女的在公眾麵前一副慈母模樣楚楚可憐,抱著孩子哭得肝腸寸斷,咱們多少合約拿出來也不管用,何況咱們這樣做本身就不合法呢。”
柳俠被他一番話說得都想萎地上了,啟動車子鑰匙都光想擰不動。
詹偉坐上副駕,繼續說:“不過七兒,我總覺得你命特別好,現在看著再難,最後你肯定能有一個跟柳岸那樣的好兒子。”
柳俠多少有了點力氣:“真的?”
詹偉點頭:“真的?”
根據?”
直覺。”
柳俠不吭聲了,也不知道是信還是不信。
詹偉在心裏眯著眼睛咬牙:就不該一時心軟跟那隻貓說話,現在怎麽辦?他那樣的要求誰能達到啊?
作者有話要說:
綿綿瓜瓞。民之初生,自土沮漆。出自《詩經·大雅·綿》。
白話大意是:大瓜連著小瓜,綿綿不絕,我們周族發祥的地方,就在沮水漆水旁。
柳鳳綿的名字沒有什麽特別深的意思,因為要兼顧到孫家媽媽的要求,其實有點牽強。不過,我喜歡,嘿嘿。
當作者就有這點好,可以滿足自己的小心思。
明天去另一個城市辦事,回來得早就更,如果晚,就後天。【就愛中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