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媽呀！”

    劉二膽子最小，剛剛瞅了一眼，便迅速退了回去，一張臉被駭得煞白。

    即使是我，被那令人作嘔的血腥味一衝擊，馬上就全身顫栗亡魂盡冒了，連忙驚呼著說，“天啊，他的心髒居然被什麽東西給剜走了——”

    說到這裏，我的聲音便嘎然而止，因為姬行義之前所說過的話又似回蕩在耳畔，令人浮想聯翩毛骨悚然。

    眾人驚懼之極，甬道裏的氣氛頓時便為之一滯。

    許久之後，彭子羽才揮著手說，“你，你，還有你，馬上出去，把場子給我看好了。”

    幾個黑人便從人群之中走出，散到各個角落，把前前後後四麵八方都看死了，之後，他們舉起了手裏的自動步槍，來來去去地巡視著，如臨大敵。

    這時我們也顧不上害怕了，連忙奔向前去，仔細翻動著這屍體，隻見和血洞貌似正處於正中央，上麵血肉模糊慘不忍睹。

    濃烈的血腥味不斷散發出來，令人窒息。四周盡管都布滿了持槍的黑人，但我們還是戰戰兢兢如履薄冰。

    很久之後，大家才慚慚緩了過來，紛紛議論著案情，場上的“嗡嗡”之聲不絕於耳。

    正在這時，突然有一個黑人也走了進去，隻看了一眼便驚呼起來，“這不是湯姆麽，一轉眼不見，怎麽就死了？”

    另一個黑人的聲音更加誇張，“是呀，連心髒也被什麽給剜走了，簡直是太慘了。”

    他們的議論聲甚囂塵上，如同吹皺一池春水一般，隨即整個甬道裏便吵吵嚷嚷人聲鼎沸，亂成了一團。

    見此情形彭子羽大為生氣，當即就發起脾氣來，“吵什麽吵，哪個要是再敢亂說話，老子一槍就嘣了他。”

    聲音非常之大，震得地麵都在發顫。保護傘公司所有的員工紛紛為之失色，變得噤若寒蟬不發一聲，整個甬道裏便又陷入了沉默。

    我勉強笑了一下，問，“mr彭，他的槍呢？”

    彭子羽避而不答，反而在不斷地抽動著鼻子。最後象是發現了什麽似的，快步閃到一邊，摸索了一陣之後，才從一個磚瓦堆裏掏出一把自動步槍。

    這槍黑漆剝落，血腥斑斑，上麵還散發著淡淡的火藥味，顯然就是這湯姆生前所攜的製式步槍。

    為了應付那恐懼的黑色蟡群，這次大家不僅攜帶了火箭筒和汽油，連原來的m16和巴雷特58a2也增添了不少，子彈更是帶得更多。

    所以這把沾滿血汙的巴雷特58a2應是彭子羽從紐約帶過來的，不過，此刻經過連番大戰，這槍管甚至還有一些皴裂。

    姬行義情形肅然地走了過來，他幹咳了一陣，方澀聲問道，“這……這人是保護傘公司的員工麽？”

    場上所有的黑人和白人齊聲回答，“是！”

    姬行義回頭瞅了一下，目光從我、羅紫和姬於嫣身上一掃而過，他問道，“你們之中有誰曾經和他接觸過？”

    羅紫沉默，姬於姬不語。

    我深深地吸了一口氣說，“我曾經與他寒暄過幾句，隻是不知道他原來叫湯姆……”

    話剛說完，保護傘公司的那一幫員工便又輕聲議論了起來，交頭接耳，勾肩搭背。

    彭子羽見狀，便狠狠地瞪了一眼他們，說，“義爺，你不要著急，且聽我慢慢說來……這次我所帶的人之中，有好幾個叫湯姆的，其中有一個早在紐約就掛掉了。嗯，貌似這名字美國非常流行，白人黑人都喜歡取。”

    姬行義朝他點了一下頭，“嗯，你最後一次和他接觸是在什麽時候？”

    彭子羽傾斜著脖子，雙眼朝天，似乎正在回憶著什麽，“應該……就在剛才！”

    姬行義的語氣在加重，“到底有多久？”

    彭子羽吸了一口氣，“大概在半個多小時之前，具體時間我已經記不清了，畢竟這次我帶了很多人過來，不可能麵麵俱到的。”

    姬行義眉頭又皺了起來，“那當時，你是在和他寒暄還是發號施令？”

    彭子羽有略有不解，就回過頭來瞅了一眼姬行義，“當然是在發號施令。”

    問到這裏，姬行義有一點著急了，“你命令他幹嘛？”

    彭子羽臉上的困惑更加濃鬱，想了很久仍無結果，最後他搔著自己那碩大的金毛頭顱說，“這我已經記不清了……好象是讓他提行李，或者命令他實施戰鬥之類。”

    姬行義見狀，又笑了一笑，示意彭子羽放輕鬆，“沒關係的，你別緊張的……對了，你在發號施令之後，這湯姆是負責斷後還是開路？”

    彭子羽又瞅了一眼前方的屍體，臉上的困惑更加明顯，“是開路吧……不，好象是斷後。”

    畢竟年紀已大，到了這個時刻，姬行義又有一些疲勞了，他匆匆幾步奔向那些黑人和白人們之中，一字一句地問道，“你們呢，你們覺得湯姆是負責斷後還是打前鋒……他最後一次與你們接觸是發生在前麵還是後麵？”

    這些人仍是一頭霧水，姬行義的話剛問完，甬道裏的情形便又似炸開了鍋一樣，人聲鼎沸，吵吵嚷嚷。

    彭子羽惡狠狠地朝他們瞪去了一眼，這幫美國牛仔們才有所收斂，最後就好象有默契似

    的，異口同聲回答，“是在後麵。”

    姬行義終於笑了起來，他回頭走了幾步，把目光轉向了我，“少爺你呢，你最後一次和這湯姆接觸是在什麽時候！”

    我想都沒想就答，“就在剛才。”

    姬行義的眼裏掠過了一絲困惑，他揉著自己的太陽穴又問，“剛才是一個什麽樣的概念……少爺，如果那真的是一個外星生物的話，你與湯姆接觸的時間，是在它身體內部，還是走出外麵的甬道之後？”

    “在外麵的甬道裏。”

    “那是在戰鬥開啟之前，還是之後？”

    “之後……我和羅紫負責清理後麵的鬼麵蛛，其中我們曾用過火攻、槍擊，危機重重，處處驚心，隻是確保完全無虞之際，我們才幫助你們驅趕屍蟡，應該就在戰鬥結束三五分鍾之後，我就與那湯姆發生接觸！”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