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嗤”的一聲響後，便有幾條毒蛇躍向了空中，竟象閃電一般地噬來，在幾支礦燈和手電筒的不斷照射下，我們終於看清了蛇身子，隻見它們擁有墨綠色的身體和開著叉的信子，身形擺動，眥牙咧齒，顯得非常醜陋。

    我的呼吸變得越來越急促，手心甚至還沁出了冷汗。

    彭子羽這時就大聲吼了一聲，“快開槍哇，還愣在這兒幹嘛？”

    我們這才反應了過來，手裏m16和巴雷特58a2什麽的統統都端了起來，迎著這蛇群不斷地攢射。

    子彈密密麻麻，向石峁下方持續穿梭而去，交織出一張眩亮之極的火力網，它的每一次伸縮，便有無數條毒蛇被當場掀起，血肉四濺，青汁橫溢。

    還有幾條毒蛇被子彈擊得飛起，在空中滑翔了一陣之後，便又重重地落下。隨即，那蔚藍色的烈焰也已席卷而至，滋滋燃燒，很快，這幾條毒蛇便化為了一條條火繩，絢麗多姿、美侖美奐，就如同都市裏的熠熠霓虹一般。

    這石峁上便充斥著槍聲、嘶吼聲和毒蛇那“嗤嗤嗤”的爬行聲，與此同時，那濃濃的火藥味也飄了過來，與腥臭味混和在了一起，令人作嘔。

    我們隻得掩著鼻子，不斷地開著槍。

    慢慢地，我們便雙臂發疼手掌上也被磨出了一個個血泡，巨大的反震力震得大家胃部翻湧幾欲嘔吐。

    饒是這樣，石梁上的毒蛇仍沒有減少。

    衝在前麵的毒蛇剛剛被打死，後麵的又跟了上來，它們一條條都仰著頭，吐著紅信，似乎就在向我們示威一般。

    甚至還有幾條毒蛇躍下石梁，從兩側的縫隙裏繞了過來，就在大家還沒來得及注意的時候，它們就已爬到了附近了。

    急得我和姬行義連連端槍，不斷地狙擊著。

    也許是為了減少人員傷亡，彭子羽就建議道，“義爺，健少，你們先去找第四個星標，這裏就交給我了，反正保護傘公司這次派了這麽多人過來，現在機會這麽好，正好煆煉煆煉他們。”

    姬行義持槍攢射，當即就把一條月白色的毒蛇擊下懸崖，“mr彭，你們搞得定嗎，畢竟這次來的毒蛇數量非常之多。”

    彭子羽那爽朗的笑聲便響了起來，“沒問題的……它多，我們的人手也多，區區毒蛇哪還會害怕？”

    姬行義又說，“嗯，那你們小心點，千萬不要戀戰。”

    說完，他又猛射了一陣，這才轉身跳下石梁，為大家探起路來。

    與此同時，姬於嫣也跳下了石峁——想來是因為姬行義年紀太大，身邊需要有人照顧著，所以她也就跟了過去了。

    我一直沒有說話。隻是伏在石峁上，不斷地開著槍，石峁下“嗤嗤—嗤嗤”的，毒蛇爬行的聲音在持續響起，不斷地刺激著大家的耳膜。

    對這所有的一切，我們都顧不上了，唯一牢記在心的隻是開槍、不斷地開槍。

    其他的女生都沒有離開，她們個個都被折騰得香汗淋漓，嬌喘噓噓，但仍沒有一人喊累。

    ——在死亡和恐怖麵前，所有的人都變成了殺戮機器，開槍，唯有不斷地開槍，才能最大限度地消滅敵人，保存自己！

    對於這一點，每一個人應該都心知肚明。

    盜門容不下半點矯情。在常年與屍體打交道的情況下，我們無謂的憐憫和同情早就消失了！

    這樣，幾分鍾之後，便又有很多毒蛇被當場擊斃，五彩繽紛的蛇身被子彈斬斷，切割成無數碎片，慚慚地，石梁上便堆滿了各種蛇屍，腥臭之極。

    蛇群的攻勢很快便為之一滯，有幾條毒蛇被這血與火的煉獄駭得“吱吱”直叫，當即便退了回去。

    見此情形，我總算是放下心中的大石。這樣，我便躍下石峁，向姬行義所在的方向奔去，此刻，他們正在慢慢地挪動著，腳下的石梁綠意隱現，斑駁脫落。而且，在摸索了一陣子之後，他們手裏的礦燈也時亮時滅，所發出的光線黯淡之極。

    ——可周遭的毒蛇仍還有好幾條。

    它們在石梁下的縫隙間不斷穿行著，就在大家一不留神之間，就突然躍現，惡狠狠地噬來。

    我們一個個都被駭得亡魂盡冒，幾欲要摔下這又濕又滑的石梁。

    好在姬行義和我都是使槍的老手，所以略微喘息了一會兒之後，便已鎮定了下來，當即便持槍攢射，打得那幾條毒蛇亂滾亂爬。

    看著崖底下那不斷吞閃爍的蔚藍色烈焰，我總算才籲出了一口氣，就笑著問姬行義道，“老義，剛才那個傳說你還沒有講完呢。”

    接著又響起了彭子羽的聲音，“是呀義爺，難道也與這毒蛇有關？”

    看他那氣定神閑的樣兒，我就笑了起來。後麵的毒蛇可能想必已經在開溜了，所以，他才追了過來。

    姬行義用力攥著一根藤蔓，後腳一點，便向前方挪去了一步，然後他喘著氣說，“傳說在絕地天通以前，人和神之間並不存在天塹，人類有了什麽開心的事可以和上帝分享，有了苦惱也可以向上帝傾訴……”

    我當即就打斷了他，“等等，老義，你又在講神話了。”

    姬行義鄭重其事地回答，“少爺，你必須承認，人類活動最初就是從神話開始的，在某種程度上，真實的曆史就隱藏在神話之中。”

    我勉強笑了一笑，“好，你繼續講。”

    姬行義清了清嗓子，便緩緩敘述道，“話說古人長年生活在洞穴中，與蛇蟲鼠蟻為伴，飛禽走獸為友，他們看到洞裏的毒蛇每蛻一層皮就會變得更年輕，覺得這極不公平，於是就不斷向上帝祈禱，請求把‘人死蛇蛻殼’變為‘蛇死人蛻殼’，最後，上帝終於答應了他們的請求，分別對毒蛇和人類施用法術。很快，人類的生老病死都停頓了下來，他們每蛻一層皮就可以年輕一歲，人類變得越來越多，毒蛇卻越來越少。”

    我笑著問道，“這樣一來難道還不好？”

    姬行義馬上就搖起頭來，“當然不好……人多也有人多的難處，地球隻有這麽大，食物也隻有這麽多，如果人類繁衍過多，就勢必會對僅有的資源進行爭奪，戰爭就避不可免地出現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