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8章 鬼穀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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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快步奔向前去,伸出右手,在這銅棺上拍了一下,“老義,這兒應該沒危險了吧?”

    姬行義臉上仍然餘悸未消,直到這時,他還拿著礦燈不斷巡視著,轉了一圈,直至確認周遭再無危險的時候,方回過頭來。

    “誰知道哇,這石峁上陰氣森森,詫異絕倫,不撬開這銅棺、我們是無法了解真相的了,唉。”

    說完,他還在自己眉宇間抹了一把,然後垂下雙手,用衣襟擦著這上麵的汗水。語氣顯得是相當嚴肅。

    彭子羽仍不當一回事,這時,在甕聲甕氣地回答著,“理那麽多幹嘛,先撬開這銅棺再說。”

    說完,他略一揮手,那一群老外又行動了起來。

    銅棺“吱吱”作響,那兩個黑人站在前方,還有一個則蹲在後麵,分別持著洛陽鏟、鐵鎬之類的工具,持續撬動著。

    我覺得略有一些無趣,這時便轉過頭,向遠方那六個石峁上瞅了過去,好在這四周雖然幽暗,中間卻凹了進去,使得我的視線毫無障礙,隻用礦燈一照,其他六個石峁上的景物便已一覽無餘。

    於是,我胸中的疑惑生了出來,“你們覺得,這七口棺材置在此地有何用意,墓主人到底存何目的呢?”

    姬行義也到處瞅了一瞅,便笑出聲來,“其實,這又是一種天人合一……古人看見,天上的星辰自陰生陽,陽極陰來,循環一個周期總共需要七天時間,所以,他們就將之稱為‘天數’,之後,在我們的日常生活中,才會出現這麽多的‘七’字。”

    我聳了一聳肩,“嗯,這我知道。可是,這七座石峁首尾相依,相互連接,是不是又組成了一個七絕陣?”

    姬行義歎了一口氣,聲音已變得越來越低沉了,“極有可能就是這樣……看這七座石峁的形狀和規模,就知道哀牢人花費了很多功夫,才設下這個陣勢的,他們肯定是有其特殊用意——雖然,我們對此還一無所知。”

    彭子羽隨手一指,“而且,你們看中間這湖!”

    我依言瞅了過去,隻見在這七個石峁的中央,果然出現了一方陰湖,此時雖然陰風陣陣,但湖麵上卻愣是波瀾不興,甚至,連一絲漣漪也瞅不見。

    而且更令人奇怪的是,就在這時,石峁上突然就湧來了很蟲螽,它們有的大,有的小,有的身上長滿了螯肢,有的則絨毛飛舞,花花綠綠,落在我們眼裏,那感覺幾乎無法用語言來形容。

    我伸手一撲,把一隻飛蟲捉在了手裏,“老義,這兒為什麽會出現這麽多蟲螽,剛才卻什麽也沒有哇?”

    姬行義揮舞著m16瞅了一陣,便“嗬嗬”笑了起來,“涸川地處南方,天氣燠熱,晝夜溫差很大,有時候飛出一群昆蟲並不奇怪。”

    話剛說完,便又有一陣陰風吹過,銅棺旁的洞穴植物雖然很少,這時候,還是被吹得揚了起來,飄飄蕩蕩的。

    劉二貌似有一些緊張了,此刻,他說話之間,還帶有一絲顫栗,“而且,這個時侯,陰風還這麽大,義爺,你看是不是要發生什麽了?”

    看他這膽小鬼樣兒,我就覺得非常好笑,就在他肩上又拍了一下,嘲諷著他道,“哈哈,難道你害怕了?”

    劉二揚起頭來,裝出一副什麽也沒發生的樣子,道,“鬼才會害怕嗬,這**講得好,鍾山風雨起蒼黃,百萬雄師過大江。虎距龍盤今勝昔,天翻地覆慨而慷!”

    我乜斜著眼睛瞅向了他,“哈,又來這一套,我說,你能不能換一些新鮮的?”

    劉二就更得瑟了,甚至,連說話的聲音也變得有一些激昂,極為神氣,“好吧,新鮮的就新鮮的。**還說過,書生意氣,揮斥方遒,指點江山,激揚文字,糞土當年萬戶侯。”

    我推了一把他,“少來哇,你除了背詩,好象什麽都不會。”

    這時,那幾個老外仍在持續發力,很快,銅棺被撬開了一道縫口,眾人的注意力也轉移了過去。他們盡皆在瞅著這棺板,礦燈和手電筒什麽的也舉了起來,照過來,晃過去!

    所以,棺板上的情形,便清晰了不少。

    姬行義幹脆湊到附近,指著上麵的一件物事道,“少爺,快來看這修蛇?”

    我循聲找了過去,果然看清了底部的情形,一條象蛇一樣的東西道。“這修蛇通體黢黑,蜒蜿盤旋,在線條上,好象比剛才那一條更加柔和?”

    姬行義臉上很快就露出了讚賞之色,“對哇,我們的祖先發明了白描,擅長用簡單而又傳神的線條來表現動物和昆蟲的性別,你看,這個簡直可以說是不加修飾一氣嗬成,甚至,連一筆一畫也不顯得多餘。”

    我心裏生出了一絲詫異,“你的意思是說,即使在哀牢國內,古代也有炎黃子孫融入?所以,他們的技法才會得以表現?”

    姬行義嘴形張得很開,“怎麽可能會沒有……要知道,古巴國古蜀國在西南立國一千餘年,子孫後裔散布各地,不知道有多少呢。”

    這時,突然又傳來了劉二的詢問聲,“義爺,那這修蛇和屍蟡有何聯係?”

    姬行義啞然而笑,這時,就指著棺板上的這一條修蛇,回答道,“修蛇、巴蛇和屍蟡其實是一種東西,都起源於河姆渡遺址,也就是現在的長江中下遊一帶。如果認真說起來,它並不是什麽蛇類,而是一種以人體為宿主、性情相當凶殘暴戾的寄生蟲,喏,就好象你體內的這條一樣。”

    我順著他的思路分析,“以此為圖騰的部落一直都處在遷陡過程之中,從東方遷到西方,從南方遷到北方,不斷與其他部落進行聯姻、兼並和融合,所以,才會產生修蛇、巴蛇和屍蟡這些不同的稱呼,而且,時而以一頭而九身的形象出現,時而,又以九頭一身的形象出現,對吧?”

    姬行義笑了起來,“對,他們非常喜歡‘九’這個數字,跑到哪兒都會留下‘九’的痕跡。”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