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大將,現在是治療的時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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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螢真的是太可愛了!”

    征求了當事人的同意後,得以滿足地對自己肖想已久的合法正太出手,啊不、下手……不對不對!

    ……啊啊總之就是,真夜頂著對方那“不許摸頭噢,會變矮的”可愛抱怨聲,一把抱住了這隻外形天真活潑、戰鬥力卻拔群到能把遊戲玩成無雙的小學生·大太刀,然後蹭了個夠。

    顧不上人家才剛一來就得到了迄今無人能及的埋胸待遇,在聽完五虎退弱弱的、不確定的小聲話語後,清光和平野的臉色一下子都變得難看起來。他們互相對視了一眼,在藥研向他們投來的目光中、先後都緩緩搖了搖頭。

    “大將,稍微有點想問你的話,可以嗎?”等到審神者笑眯眯且一臉滿足地放開了慘遭毒手的螢總,藥研幾步上前看著正半蹲著替小正太把揉亂的發絲梳理整齊的審神者,開口問道。在他的身後,還跟著一人五虎的小尾巴。

    “嗯,什麽事?沒關係的喲,問吧!”真夜心情很好地直起身來,回身看向他們。

    “那個……老虎們……”五虎退勇敢地上前一步,站到了兄長的身邊,努力一邊安撫著不□□分的小老虎們,一邊試圖將剛剛從它們那邊得到的信息問出口,“老虎們,很不安……因為主人的身上有血腥的氣味。”

    “啊。”真夜一愣,隨即笑著答道,“原來是這樣……難怪!剛和大家一起出陣回來,還沒能好好泡個澡呢。隻是簡單地洗了下手臂和臉的話,身上會沾些味道也是沒辦法避免的嘛。”

    “不、不是……不是這樣的……”性格軟糯的短刀少年急得都快說不出話來了,“老虎們說,那是主人身上的……嗚……”

    藥研伸手按住了弟弟的肩膀,歎了口氣:“還是我來和大將說吧。”輕拍了拍他的肩後,藥研上前便開口問了審神者一個直指核心的問題,“大將之前在戰場上受的傷,現在——真的、已經、痊愈了嗎?”

    審神者的眼神果不其然地閃爍起來:“……嘛呢。”

    “嘛呢的意思,是痊愈了?還是沒痊愈?”藥研窮追不舍地問道。

    “升級不回複滿血,治愈的符咒也用不了……”一想到這一點,真夜忽然又有點理直氣壯了,“我能怎麽辦啊?我也很絕望啊!在這種網購的恢複道具還沒寄到的時候,能有免費贈品湊合已經很好了啊!”

    是的!她才沒有笨到不去買她可以使用的恢複道具呢!這種東西早買遲買都一樣——當然,這一次她非常注意地避開了那些價格高卻暗搓搓地在某個小角落寫上“教學用”的道具了:她原本以為是價格越高,恢複效果越好的來著。

    “免費贈品……那是什麽東西?”微皺了下眉,藥研直覺地感到問題大概就出在這玩意上了。

    “止血繃帶啦止血繃帶!沒它的話我現在還躺著起不來呢。”真夜擺擺手,“話說這除了止血的效果以外,止痛也意外地不錯啊……”

    聞言,藥研的臉色一下子沉了下來:“主人的傷,不是普通的武器造成的吧?”

    “普通的武器……?”真夜不是很能理解這個定義:在這個遊戲裏到底哪些能算普通武器來著?

    “普通溯行軍的武器!主人的傷,不是普通溯行軍造成的吧?”不知道為什麽,真夜總覺得藥研的聲音聽上去似乎有點急躁。

    一旁的清光忽然說道:“檢非違使。”

    見其他不知情的幾位紛紛看過來,他低下頭說道:“主人的傷,是在背後被檢非違使偷襲的……可惡。”最後這一聲恨恨的低聲咒罵,也不知清光是對著那些竟敢對審神者下手的異形生物、還是對著沒能好好保護主人的自己說的。

    “果然……”喃喃地說著,藥研再次轉向審神者,聲音回歸沉靜,說出來的話卻不怎麽能叫人冷靜了,“大將,要麻煩你回去房間等我一會了,我去換一下衣服就來。然後大將可以在等我的這段時間裏脫掉上衣……內衣也需要脫掉,至於繃帶就不要自己解了——如果會覺得別扭的話可以俯臥在床上。”

    真夜有些懵逼地眨了眨眼,然後在反應過來的瞬間臉部溫度飆升:“什……什麽?”……沒、沒聽錯吧?!

    “大將!”藥研突然握住她的手,屬於付喪神的微涼體溫便這樣透過皮膚的接觸、一點一滴地滲入了她的內心,仿佛也讓她一下子被對方的沉靜所感染了,“這是非常重要的事!甚至有可能危及到您的生命!如果您不相信的話,可以確認一下——我知道的,大將有辦法做到這一點。”

    危及生命這幾個字一出,真夜頓時認識到此時事態的嚴重性。她點了點頭,在藥研放開了手之後,從浴衣口袋中拿出了自己的人物麵板。

    “……深淵的侵蝕?”望著那個不知道什麽時候出現、泛著詭異紫黑色光芒的異常負麵狀態,真夜沒來由地一陣不好的預感。

    不再猶豫,她點開了那個狀態的說明——深淵的侵蝕:在七天倒計時結束後,若此狀態依然存在,將發生不可逆轉的未知變化。(當前剩餘時間:6天23小時59秒)——這個精確到秒的倒計時並沒有一點變化,似乎永遠保持著這個數值的狀態,但此時已被各種可怕後果的幻想充斥了腦海的真夜很明顯沒辦法注意到這一點了。

    此時,藥研低沉的磁性嗓音恰到好處地安撫了她有些慌亂的情緒:“我可以在為大將做完治療後好好為您解釋有關這些事的問題,但是現在還請大將先回房間吧……傷勢是最經不起耽擱的。”

    真夜下意識地胡亂點了點頭,而後在將注意力轉移到身邊的打刀少年身上時,或許是對方似乎比自己更加緊張的表現,反而讓她緊繃的神經放鬆了些許吧。

    “主人!你是笨蛋嗎!我以為……”本想就少女的隱瞞行為好好批評她一頓,但在她看過來的瞬間,清光便心軟地收回了後麵的話,在她麵前背身微曲膝蓋,歎著氣道,“……算了,我送主人回房。”

    真夜隻好哭笑不得地望著清光這一副要背自己回去的架勢:“清光,我又不是傷在腿上,用不著這樣吧?”

    “……主人現在說的話我一個字都不信,駁回。”黑發紅眸的少年咬著唇撇過頭去,生怕自己看到她現在的表情就會一個疏忽遂了她的意。

    新來的大太刀這時已從身邊的兩把短刀口中得知了前因後果,他眨了眨熒綠的雙眼,邁著小短腿跑到了審神者麵前,仰起臉笑得十分天真無邪:“沒關係,我也可以來幫忙噢——”

    這熟悉的被拖得長長的尾音……真夜不自覺地打了個冷戰,立刻乖乖地趴到清光背上:開玩笑,她可沒忘了每次戰鬥時那一句帶著笑音的必殺技好麽!

    再說……

    真夜望了一眼那隻向自己笑著揮手的銀發正太,以及他背著的那把幾乎快和他差不多高的大太刀,稍稍想象了一下對方口中的幫忙場景,不自覺地又起了一身雞皮疙瘩:不管是抱還是背,畫麵都美到恥度爆表啊!

    ……

    被清光帶回臥室的真夜,正在這間自己不曾踏足過幾次的房間裏呆立著出神。

    位於辦公間樓上的臥室,有著極好的采光,幾乎可以將後窗外那大片田地和廣闊的樹林草叢盡收眼底;而前窗一側的風景更是有著小橋流水的獨到幽靜之美,哪怕是立於二樓,她也可以聽到時不時從庭院中傳來的、竹筒填滿水後再倒下所發出的碰撞之聲——這種常出現於日式庭院中的、充滿著禪意的聲響,似乎就如竹筒中倒出的清水一般,具有洗滌心靈的神奇作用。

    ……個屁啦!

    真夜一想到那句讓她渾身升溫的話,再看看如今這騎虎難下的處境,頓時隻覺悲傷和尷尬交加著迅猛襲來,幾次摸上浴衣帶子的手總是又徘徊重複著放下再抬起的動作。

    但從樓梯傳來的、逐漸逼近的腳步聲顯然並不會因為她的猶豫而停止。

    真夜回憶起短刀少年當時強硬的態度和語氣,毫不懷疑哪怕自己現在不配合,等會也大概會被強行配合……那樣的場景她隻是稍一想象,就覺得要尷尬得渾身雞皮疙瘩都起來了。

    眼一閉,上衣褪到腰間,再飛快地往鋪好了被子的床上一鑽,真夜幹脆自暴自棄地將臉也埋進了軟軟的枕頭裏,全然一副掩耳盜鈴的待宰羔羊模樣。

    “大將,現在可以進來嗎?”藥研的問詢與他三下輕扣門扉的聲響一道從門外傳來。

    “是,請進。”從軟枕中抬起頭喊完這一句,真夜便再次自暴自棄、心如死灰地一頭栽了回去。

    “失禮了。”向兩旁拉開一道可容自己通過的門縫,藥研在進門後便很快重新將門拉好的同時扣上了鎖,以防他人的隨意進出影響到治療。

    在看到床上那個微微鼓起的被團時,藥研先是愣了一下,然後便稍稍地鬆了口氣:如果審神者無論如何都不能配合他的工作,那他也沒辦法強行扭轉她的想法,最終隻能是看著結果一點點往無法挽回的深淵裏滑去而已……

    雖然,審神者和他們刀劍男士不一樣,是據說可以無限複生的存在,但藥研不希望自己的主人隻為這個原因就對生命失去了爭取之心。

    ……幸好。一切都還來得及。

    這樣的想法忽然閃過藥研的腦海,但又轉瞬模糊消散得隻剩一個輪廓。他搖頭甩去這些多餘的考慮,伸手推了推鼻梁上那副平光眼鏡,邁步來到審神者身邊,然後放下另一手中拿著的醫療箱,轉身走向房間自帶的洗浴間,開始了治療前的必要準備工作。

    鴕鳥似的將自己埋進床裏的真夜等了半天也沒等到誰來把蓋著她全身的被子掀起來,不禁對傳來的隱隱水流聲產生了些許好奇,偷偷睜開了眼、從被子與枕頭的縫隙間向外覷去。

    “大將,我必須提前告訴你,接下來可能會有些痛。”冷不防一隻白皙修長的手拉開了蒙著她腦袋的那部分被子,藥研一邊說著,一邊將另一手中那還散發著熱氣的毛巾卷遞到了她麵前,“如果受不了的話,最好先把這個咬在嘴裏。”

    真夜微愣地看著眼前已換上白大褂、架著眼鏡的黑發付喪神少年,對自己的承受能力心知肚明的她自然隻能咽了咽因為緊張而分泌的唾沫,點了點頭老老實實地咬上了藥研手中遞來的軟布。

    待確認了自家主人已經準備好後,藥研不敢耽擱地將被子拉到少女的腰間塞好,然後便看到了她背上那明顯手法粗劣過頭的繃帶綁法,無奈地歎息著從自己的醫療箱中取出手術剪,直接貼著她遠離傷口部位的兩側皮膚剪開了至少裹了有七八層的白色繃帶。

    真夜先是被那驟然觸碰到的冰涼觸感驚得一個激靈,但很快這逐漸蔓延開的顫栗便隨著輕輕揭開繃帶的動作一道,變為了宛如正在割裂皮膚的酷刑。

    “嗚……”她的眼淚一下子就出來了。

    不用看麵板,真夜也知道自己肯定是做了個大死。

    “……抱歉,大將,還請忍耐。”藥研的聲音遙遠得就像是從遙不可及的天邊傳來的一樣。

    短短的十幾秒過去,真夜卻覺得像是已經度過了幾個小時的酷刑一樣,意識回爐時已是滿身冷汗……

    但是,此時的真夜卻恨不得不要清醒過來,“藥研……好疼啊……”她嗚咽著從喉嚨裏擠出模糊不清的哭訴。

    “……”扔掉手上沾滿血汙的繃帶,藥研低頭望著眼前這過於慘烈的、幾乎連血肉模糊都稱不上的背部,下意識地倒抽一口冷氣,微屈地握著剪刀的食指也不禁微微一顫,竟產生了些許無從下手的感覺。

    傷口本身大約是由槍造成的、長度約為二十厘米的豁口,類似的傷勢藥研也見得多了,但造成慘烈現狀的罪魁禍首卻是纏繞在傷口上、深紫到接近黑色的絲絲縷縷,有如活物的氣體。而這些不明物質在與本丸中的空氣接觸的瞬間,就產生了類似將水倒入濃硫酸的效果——或許,離得近的人真的能聽到水沸騰般的聲響也不一定。

    藥研定了定神,從一旁提前備好的幹淨毛巾堆中拿出一條,用微濕的柔軟布團輕輕拭去傷口周圍皮膚上的半幹血跡,沒過多久便換成另一條繼續手上的動作,而他掌下的皮膚則是自他剪開繃帶開始便一直不可抑製地發著顫。

    ……這也是沒有辦法的事。

    藥研微微垂下眼,有些不忍去看那一刻不斷地腐蝕著審神者的靈氣:作為靈體而出現在此地的審神者,受到來自物理層麵的傷害倒還好說,若是連本質都被侵蝕的話,所承受的危險和痛苦是遠超常人想象的。

    一刻也不敢延緩的,藥研以最快的速度處理幹淨了真夜傷口附近皮膚上沾染的血汙,放下手中的溫熱毛巾,轉而抬手覆上那道可怕的豁口處。

    乍被這樣直接地觸碰到了傷口,真夜腦袋裏那根緊繃的弦頓時岌岌可危。

    “大將,請做好心理準備。”

    藥研的話語與那道從傷口處傳來的靈力暖流、伴隨著驟然爆發的劇烈痛楚一同,碎成了無意義的片段。

    大致將傷口處的汙穢淨化完畢後,藥研終於得以抬起手擦了擦額頭上滲出的虛汗:“好了,大將……雖然我的靈力效果應該沒有神劍一類的好,祛除這等程度的邪氣應該也是夠用了。”

    ……沒有回應。

    藥研一驚,頓時顧不上太多別的,伸手扶上少女半露在外的肩膀,輕輕晃了晃——

    “……是嗎,從一開始就暈過去了嗎?”終於發現這個事實的藥研,也得以稍稍鬆了一口氣,“這樣也好。”不然的話,等會的消毒縫合大概會是個很難熬的過程——在手上沒有麻藥的現在,也隻能委屈審神者了。

    將背部處理完後的傷口重新以細致的手法綁好繃帶,藥研望著在這過程中已然徹底亂得不成樣子的浴衣,在幫審神者穿好衣服和不幫這兩個選項間徘徊了一會,最終還是微紅著臉低低地對著不省人事的少女道了聲歉。

    朦朧中,真夜隻覺得自己似乎做了個很可怕的夢:似乎有什麽東西一直扯著她向漆黑無底的深淵滑落,她疼得想哭,卻流不出一點眼淚,就好像她也已經成了那漆黑一片的一部分。

    但在夢的最後,她突然覺得十分生氣,因為她已從這超常識的展開中意識到這裏其實隻是屬於她的夢境,而這由她創造出來的東西竟敢讓她受苦做噩夢?真夜越想越憋屈,頓時惡向膽邊生,狠狠地一個頭槌撞了過去。

    “啊!好疼啊!”一直安靜地待在自家審神者床邊觀察主人狀況的螢丸委屈地捂著額頭,萬萬沒想到自己隻是稍稍打了個盹就遭到了如此悲慘的對待。

    “嘶——”真夜也無意識地單手按住發生撞擊的部位,從牙縫間擠出倒抽冷氣的聲音。她晃了晃還不甚清醒的腦袋,睜開了眼朦朧地盯著眼前那雙閃著點點淚光的碧色雙眼。

    “螢火蟲……?”她呆呆地眨了眨眼,眼前那和夏日夜晚的流螢如出一轍的色彩依然還繼續一閃一閃地發著光。

    因為日語中螢火蟲的發音便是簡單的用螢一字代替,因此螢丸最終看在少女認出了自己的份上,勉勉強強地原諒了她之前的行為:“……哼。”

    聽到這熟悉的軟糯聲音,真夜才終於清醒地再次眨了眨眼,看清了眼前額頭有些發紅的小正太:“螢……你怎麽在這裏?”

    “因為輪到我了嘛!”螢丸開口解釋道,“大家說好,每人輪番在主人身邊守兩小時,主人沒醒的話就換下一個。”

    真夜莫名的有了種不好的預感:“……我睡過去了?什麽時候?”她怎麽覺得自己好像斷片了?之前不是還和藥研……咦?

    果然,下一秒螢丸便拖著長長的尾音回答了她:“誒?不是睡噢,聽藥研說是差不多一開始就暈過去了吧。從現在大概已經……唔,我算算。石切丸、鶴丸、加州、小狐丸、平野、藥研……嗯,主人大概現在已經昏睡了十三個小時吧!”

    真夜的臉色隨著螢丸每多說一個名字、便變差一分,最後在聽到對方斬釘截鐵的肯定話語中,隻覺得自己兩眼一黑:wtf?如果這是真的的話,那她簡直不敢去想接下來會麵對的修羅場好嗎!

    “嗯!醒了的話,我先去把藥研和石切丸喊過來!主人在這邊等著不要亂動噢!”伸手輕輕拍了拍少女的腦袋,身軀小小的螢丸此時卻表現得如一個寵溺著年下輩的可靠前輩一樣,他從兜裏掏出兩顆糖,放到了少女枕邊,“乖。”

    在螢丸蹬蹬蹬的下樓聲遠去後,真夜才一臉恍惚地支起上半身,低下頭兩眼放空地看著那兩顆色彩鮮豔的、小孩子都十分喜歡吃的水果糖,開始對人生感到了絕望——

    果不其然,盡管真夜再三堅持自己除了使不上力以外一切正常,兩位對治療之事都頗有心得的付喪神都對她的下床行走表現出了十足的反對。麵對著溫柔和善、卻透露著強硬態度的兩位,真夜最終隻好沒骨氣地點了點頭,承諾在從虛弱的負麵狀態恢複過來之前都不會亂跑了。

    此時也算是放下了一件心頭大事,藥研歎了口氣,看向門外那幾隻自以為沒有被發現的短刀和大太刀,輕輕地招了招手。

    比機動值最高的短刀還要快的,是那幾隻靈動活潑的小白虎。這些可愛的小動物們一改之前的懼怕表現,乖巧得就如真夜親自養大的貓咪一樣、湊過去親熱地蹭著她的腳脖子,膽子最大的一隻幼虎更是直接躍上了審神者的膝蓋,在繞著自己的尾巴轉了幾圈後臥了下來。

    在貓科動物柔軟的肉球安撫下,真夜總算是撐過了最難熬的活動環節——在她再三保證以後受了傷一定會積極配合治療、不自己瞎搞的前提下,挨個前來“問候”的付喪神們才終於點點頭,姑且是原諒了她這一次的莽撞行為。

    當然,在她不知道的背後,所有刀劍男士們紛紛堅定了要好好保護審神者、不允許類似今日之事再次發生的決心。

    被勒令靜養的鹹魚審神者,隻能在大家走後百無聊賴地以半靠在枕上、令她感到無比熟悉感的鹹魚姿態癱在床上,一邊翻著萬屋界麵解悶,一邊和今日的近侍有一搭沒一搭地聊著天。

    “主人,雖說我十分期待各種出乎意料的驚訝之事,但像這次一樣的事情還是少發生的好啊。”鶴丸國永伸手輕彈了彈自家這笨得不像話的主人的額頭,好讓她能長長記性,“聽見藥研說的了麽,要是回來後立刻處理的話也不會吃這麽大苦。”

    “嗚……”真夜委屈地捂著額頭從沉迷網購的行為中抬起頭來,“我知道了啦,但是現在真的好無聊……”

    “噢!明白了!無聊的話就交給我了!”白發金眸的付喪神聽見這話,很快地從她身邊一躍而起,飛一樣地跑向了門外,“主人你在這裏等我一會!我馬上就會為你帶來驚訝的成果的!”

    這是真夜第一次如此期待這隻不安分鶴口中所說的驚訝——而這份期待的心情一直持續到那個懷抱著一堆竹簡的身影出現為止。

    “唷!我回來了!”將這堆竹簡放在床頭櫃上,鶴丸轉身笑得一臉天真無邪,“就算每天都是重複的任務,主人也不能就這樣放著不管啊,所以就讓我來監督主人吧!”說到這,他微微停頓了一下,“還順便能監督主人不在那個鍛刀的賭約上耍賴,我覺得挺好。”

    會說出這番話的緣由,顯然是審神者先前利用口頭漏洞鑽了個空子的行為——說好的鍛出稀有刀就是他贏了呢?結果卻告訴他螢丸是她來之前鍛出的稀有刀所以不算?

    真夜:我覺得不好,心裏苦。

    而這種心裏苦的委屈抱怨,在她為鍛刀界麵上的兩個鍛刀室一一添加好材料、並點下確定按鈕之後,開始升華。

    好奇的鶴丸湊過頭來,然後一臉純真地望著已經僵化成石像的審神者發問道:“四小時和三小時二十分?會是稀有刀嗎?”

    ……會。真夜兩眼含淚地吞下自己即將脫口而出的臥槽。

    作者有話要說:  今天收到了萌萌的封麵!換新封辣!

    上一章的評論裏我看到大家熱情的雙手了_(:3」∠)_

    螢總真心小天使!今天作者把日服本丸裏的後藤送去極化了,正好螢總近侍,溫柔地說了一句:我會在你身邊的。

    所以這是說好的更新 今天加急碼出來的。隻看過一兩遍沒有大修 也許會有bug 以後再修

    說到4:00和3:20 大家可以猜猜大概是誰了吧?

    不知道細心的小天使有沒有發現藥研有些不一樣!

    好了 劇情嘮嗑到此為止

    下章是久違的現世篇 會有新人物出場!會有大家比較熟悉的、也可能會有比較陌生的!

    【作者好興奮啊!!作者心中的男神要出場了!!】

    敬請期待!未來更精彩!

    最後_(:3」∠)_求評求鼓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