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春日祭典的邀請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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身處維度混亂的時間夾縫之中,若想確切地去計算時間的話,大概隻能以審神者往來本丸的次數為基準。但大多數時候,除去某些掰著指頭數主人在任時間的刀劍男士,作為器物之中誕生出的靈魂通常都對時間的流逝不太敏感,甚至會有因為在歲月長河中擁有過太多不同的名號、最後連自己與兄弟的名字都記不太清楚的個別案例出現。
某阿尼甲:阿嚏。
而不像其他幾位似乎別有用心的付喪神那樣、時不時商量策劃將來會為新選組齊聚而舉辦的歡迎會,堀川國廣最近考慮的最多的,便是要控製住自己隻要聽到新刀出現的消息就衝到審神者身邊的行為。
但是今天,身為近侍的他卻不像前幾日那樣緊張地徘徊在鍛刀室外,一反常態地立在城門口、一副翹首以待的樣子,任何人都能輕易地感受到那雙藍眸中閃爍跳動著的雀躍光芒。
沒錯,一定是兼先生沒錯了。
在鍛刀室中那一柄刀刃身成形的瞬間,堀川甚至都不需要等待刀匠將刀拵製作出來,光憑刀身帶來的那股強烈的熟悉感,他便能清楚而明白地知道這一點。
“真遲呢……兼先生。”他微笑著低下頭去,在無人注意之時輕輕抬起袖子抹去眼角的濕意,而後讓自己重新靜下心來,安心等待著從演練場歸來的審神者。
和真夜關係最是親密的明日菜小姐姐也已升入高等演練場數天,不過她好歹也與周圍的審神者混了個臉熟。因此盡管已早早地做完了日課,真夜還是與其他審神者們不著邊際地閑聊了好一段時間,這才算了算時間,一邊估摸著差不多該回去看看鍛刀的情況,一邊便在心裏準備起了道別的話語。
在她正欲起身之時,一旁作巫女打扮、名為慧子的審神者忽然語帶興奮地開啟了一個新的話題:“對了對了!過幾天的春日祭,大家都準備帶本丸裏的哪位一起去神社參拜和賞櫻呢?”
“啊對哦,那邊的櫻花林真的太美了!我家附近的那種根本比都不能比啊!”
“……誒,家附近就有櫻花林也挺好的呀。我們這邊現在還不到櫻花花期呢,因為是北方嘛。”
真夜也知道她們口中的活動——幾天前她便早早地在信箱裏收到了來自官方的邀請函,上麵清清楚楚地介紹了這次春季的特大慶典活動、將要持續整整三天的春日祭。
在祭典的前兩天,萬屋所在的街道將改製成慶典時的裝扮,同時也會開放各種節日活動,但前兩天的一切都隻不過是第三天的鋪墊而已:春日祭的最後一天,也是最重要、最盛大的一天。在這一天,時之政府將會開放平日被封鎖、嚴格禁止他人出入的禁區——稻羽神社。
這座隻在特殊節日對外開放的神社一直以美不勝收的景色與祈願的靈驗廣受審神者喜愛,而一眾好奇心旺盛的考據黨更是僅僅根據自己所見所得的線索、便從《古事記》中推斷出了神社供奉著的那一位神靈的名諱。而由於與那位女神有關的逸事多以美貌與姻緣為主,審神者們在神社中留下的祈願也便多了許多求攻略成功、早日拿到某位刀男sg的內容。
所以方才那位審神者問出的問題,幾乎就是在問在座其他人的本命是誰了——涉及到這方麵的問題,真夜也不得不暫時放下離去的念頭,決定等麵前這火爆到有些失控的場麵稍稍冷卻一些再說出道別的話語。
聽著耳邊對拿下禁欲忠犬係展開的熱烈探討,真夜便不由地回想起自己近期拿到的兩個新sg,基本都是經曆了某場比較危險的戰鬥後、動用了嘴炮才成功獲取的。
這意料之外又情理之中的展開和結果讓她覺得自己對sg的理解與大家產生了不小的偏差:誰也沒有規定要想攻略成功就非得打愛情牌不可……唔,但也確實是抱著真切的愛意、互相傾訴心中的想法才可能攻略成功的吧?
“真夜會帶誰一起去?春日祭的時候。”眼看場麵幾度失去了控製,為了轉移話題,作為話題發起人的慧子靈機一動,將身邊資曆最淺的審神者拉進了討論圈,正處於爭論而僵持不下的審神者們也不願傷了和氣,便樂得順著這個台階下來了。
可憐真夜一臉懵逼地麵對這個“正宮娘娘到底是誰”的尖銳問題,糾結了好一會才勉強擠出自己的回答:“……唔,嗯……大概是目前本丸裏好感度最低的那一位吧。”
作為過來人的老前輩們立刻對她的天真進行了批評教育:“好感度最低的用近侍來刷就好了啊!這回可是難得的節日活動!放在戀愛攻略遊戲裏絕對是能打出cg的特殊事件啊!!這種時候就該把你隻差臨門一腳就能拿到sg的本命約出來!!!”
如果好感度九十以上都可以算臨門一腳的話,真夜覺得自己大概要在狐球、一期尼、藥總、螢總以及一眾小短褲之間搖擺不定了。但說到本命的問題,她便能輕鬆地笑著搖搖頭回答了:“本丸裏的大家我都很喜歡很喜歡很喜歡,喜歡到每一個都是本命的程度……所以難道要把大家都約出來嗎?”
“……竟然是個全員廚!博愛的全員廚!”見多識廣的前輩們在驚歎之餘,也不禁對這位敢勇於麵對未來各種慘烈修羅場的萌新肅然起敬。
“我大概會把我家堀川約出來吧?”真夜一想到自己這莫名的卡刀就覺得心累,不由地歎了口氣,“兼桑遲遲不來,我都覺得我家堀川等得都快哭了……今天甚至都隻能放到近侍位才能保住那岌岌可危的好感度。”
“誒?不是吧?我家兼桑可是很早就來了呢……反倒是虎哥虎弟直到現在都沒來!”知曉真夜已收集到虎徹兩兄弟的審神者不禁開始哭起了非,於是自從真夜一開口,話題的走向又莫名地轉到了卡刀的問題上。
自然而然地,這時真夜所提出的離開借口也就很容易被其他人接收了:“啊,大家抱歉……我突然想起來我家本丸現在應該鍛好一把三小時的刀了,萬一是兼桑……”
後麵的話無需說完也能傳達到意思了,大家自然都對此非常理解地揮了揮手:“那真夜就快點回去吧!別讓堀川小可愛久等了呢!”
與一眾審神者們道別後,真夜一回到自己的本丸就被門口等待著的近侍嚇了一跳:“堀、堀川……?”
原因無他,那名與她身高相差無幾的少年正雙手捧著一把明顯是剛從鍛刀室取出的嶄新刀劍,湛藍明亮的雙眼在捕捉到她身影的瞬間綻放出了驚人的亮度:“主人,歡迎回來!”
真夜可以保證,這是她聽過的、堀川少年最熱情的一次招呼。
“這位難道就是……”她不由地將視線移到了對方手中那把線條流暢優美的打刀上,然後在對方將其遞到自己麵前的動作裏,對他的意圖感到了些許驚訝,“誒?在這裏喚醒付喪神嗎?”
此言一出,她頓時反應過來自己大概是被之前的習慣搞懵了。對她來說輕鬆得和喝水睡覺一樣的喚醒儀式、不管在哪進行都沒有差別,既如此又何必讓眼前的付喪神再多等那一小會呢?
看著麵前不自覺微微黯淡了表情的少年,真夜立刻道歉:“抱歉抱歉,是我沒有考慮到堀川的心情……嗯,就在這裏沒有問題!堀川可要拿好手中這一位的本體喔。”說完,她定了定神,伸手觸上少年手中的沉睡之物。
“我是和泉守兼定。兼備帥氣和強大於一身,是最近流行的……”
從金黃色光芒中出現的人還未講完自己的登場台詞,便被身旁一聲激動的呼喊打斷了:“兼先生!”
肩披新選組誠字外褂、右耳戴著與脅差少年同款紅色耳釘的付喪神回過頭看了一眼,笑著向這位一直以來的搭檔打了個招呼:“喲,是國廣啊,好久不見了。”
明明算不上什麽過於熱切的再會場麵,甚至隻是一句簡單而普通的寒暄,但這就是堀川國廣一直期待聽到的、從一直等待著的人口中說出的話語。
他抬起頭看向那個高大帥氣的打刀青年,努力保持著自己聲線的平穩:“兼先生真是的,大家可都在等你呢。”
“嗯!這麽一來,就可以準備歡迎會了呢。”真夜笑著來了一句,“我去通知大家吧,堀川先帶兼先生逛一逛本丸、熟悉熟悉環境就好。”她可不至於聽不出堀川聲音中的些許哽咽,自然是找了個理由遁走,給這久別重逢的兩人留出足夠的時間和空間。
“啊?歡迎會?什麽歡迎會……國廣,這不會是你的提議吧?”
“主人也同意了啊,再說這也是為了慶祝我們新選組的刀齊聚嘛……”
哪怕走出很長一段距離,真夜依然能聽到身後傳來充滿著輕快氣息的對話,這幾天以來一直因卡刀而積累的鬱氣也在不知不覺中消散了:“……嘛,這樣就挺好的。”
正當審神者準備就歡迎會主題展開討論的時候,不想付喪神之間的消息竟然比她這個當主人的還要靈通,她才一回到辦公間便收到了兩份活動策劃書——其中一份來自同為新選組的打刀,大和守安定;另一份則是出自兩天前來到本丸的打刀之手……
“主人,這是在征詢了本丸內大部分刀劍男士的意見後,得出的有關歡迎會的舉辦場地與背景季節選定的建議,還請過目。”
從身邊之人的手中接過一小打按照番號排列、甚至細心地用不同顏色的墨水圈出了意見不同之處的專門用紙,真夜眨了眨眼,望向這位不是近侍但勝似近侍的刀劍男士:“……長穀部好認真啊,辛苦了,我會仔細看的。”
“不,辛苦什麽的談不上,隻要能幫得上主人就是我最大的榮幸了。”麵容清俊的短發青年輕輕將手覆在胸口,恭敬而謙遜地回應了她的讚美。
眼前付喪神的本體打刀曾為織田信長所有,有過將躲在櫃子下的僧人連同櫃子一刀壓切的過往經曆,並因此從信長那裏得到了“壓切長穀部”這個名字——不過比起聽上去有些野蠻粗暴的“壓切”,從刀中誕生的付喪神更希望現在的主人稱呼他為“長穀部”。
——題外話,同時身為刀劍亂舞遊戲中的第一主廚擔當,長穀部的台詞中提到主人的頻率絕對不亞於遊戲中其他廚力同樣爆炸的幾位。(某兼廚&某弟弟丸&某鶯:阿嚏。)
暫且不去考慮受到了誇獎的主命此時是不是在竭盡全力按捺住心中的激蕩之情,一旁的安定也不甘落後,將手中精·心·策·劃過的小本本遞到了審神者麵前。
真夜大致地看了一遍之後,茫然無措地發現幾乎沒有什麽需要補充改進的地方,甚至就連歡迎會的預備工作都已經分配好了——整個流程下來她隻需要作為審神者等著宴會開場、該吃吃該喝喝該玩玩就好。
“……那麽,景趣就選定成大家一致認同的夏之夜,設定變更在六個小時之後起效……這段預留的準備時間夠用嗎?要不要多空出些時間布置會場?”從對自身價值的懷疑中掙紮著抬起頭來,真夜開口問道。
“足夠了!”安定臉上綻開了一抹天使般的笑容。
於是,本丸中就出現了刀劍男士們紛紛幹勁十足地忙活著事前工作、而審神者隻能晃著雙手百無聊賴地去迎接一下遠征隊的奇妙景觀。這時候,真夜隻能感歎一下某明老板還沒來,在某種程度上也算是變相地提升了大家的積極性吧。
當一陣怡人的米飯香氣觸動真夜的嗅覺神經,她才停下在本丸無所事事閑逛著的腳步,下意識地轉頭看向位於左前方的低矮平房——門口懸掛著的木牌上,一個“炊”字尤其顯眼。
真夜回憶了一下,歡迎會的用餐方麵采用的是更符合時下潮流的自助餐的形式,不過似乎大抵是為了迎合大部分付喪神的口味,主食將會以日式料理為主,而非現世更常見些的西餐——而負責準備這些料理的……
“主公?”
在真夜反應過來之前,她早已不自覺地走到了廚房門口,這樣一來,自然就被那位身著深色運動衫內番服飾的付喪神發現了行蹤。
“光先生……”既然已經被叫住了,真夜也不會就這樣找個路過的借口走開——原本的真夜是想用燭台切先生這個叫法的,但考慮到他本人似乎覺得這個來源於切開燭台典故的名字不夠帥氣,真夜隻好在咪醬和現在的稱呼裏二選一了。
不過在向廚房內張望了幾眼之後,真夜便發現了一個小小的問題:“咦,怎麽隻有你一位在?我記得,歌仙先生好像也是要負責今天歡迎會的……”
“啊啊,歌仙先生的話,我拜托他去采購了。”右眼處被眼罩遮住、隻露出左側金瞳的太刀青年一邊回答著審神者的問題,一邊放下了手中正在切菜的活來到她麵前,“歡迎會嘛,一些時令水果啊、酒水和調味料還是必不可少的呢。雖然都可以直接從萬屋買到做好的料理,但總覺得味道還是比不上親手做的……倒是主公怎麽來這裏了?”
從穿著打扮上來看,眼前的付喪神似乎很容易給人以視覺係的第一印象,但隻要一開口說話,那過於溫柔的語調就會將先前的錯覺全部打破。
太刀·燭台切光忠。
在曆史上曾有多次易主,但直到最終被進獻給德川家之前、都被伊達家珍藏保管著的這把太刀,從境遇上來講、比起那位被前主隨意贈送給手下家臣的國寶長穀部來說,不知道要好上多少。因此或許現在的這副打扮也好、對料理的熱衷也好,都是對那位在曆史上留下過一筆濃墨的前主伊達政宗的緬懷吧。
……是的。這是一位家政滿點、時常負責擔任起夥食重任的人妻……劃掉,家長型角色。
提到這一茬,真夜就隻能怏怏不了實話:“……因為大家都在忙啊,我就隻能無聊地到處看一看嘍。”
講到這裏,她忽地一愣,轉動著眼珠將四下堆滿著各類未經處理的食材原料收盡眼底後,心生了一個念頭。
“不然,我也來幫忙吧?”
此言一出,燭台切光忠頓時有些驚訝地挑了挑眉:“噢?主公要下廚的話,也就是說……莫非主公平時也有料理的經驗嗎?”
真夜自信地挺了挺胸:“那當然了!別看我這樣,隻要是給過我菜譜的菜我都可以在味道上做得**不離十!而且我自認為我烤的蛋糕真的真的好吃到不行!”廚房殺手那種動漫裏才會有的萌屬性她才不具備好嗎!
“原來如此……完全看不出來您竟然會親手製作料理!”燭台切光忠驚歎了一句,隨即馬上反應過來,立刻澄清了自己表述可能帶來的誤解,“啊啊,我絕對沒有別的意思!隻不過聽說最近現世的女孩會做料理的已經漸漸少起來了……嗯,似乎也有越來越多的家庭裏都由男主人負責做飯的呢……時代變遷這種東西還真是了不得啊。”
真夜對此隻是笑了笑:“那是因為大家的生活都在變得越來越好啊。能吃到家人的手料理的話,不會做飯也是一種幸福吧。”
沒有在這個話題上過多停留,真夜兩下撩起袖子便雙眼發亮地看向這位太刀青年——以及他身上毫無違和感的圍裙:“那麽那麽,現在有什麽我可以做的嗎?不管是洗菜切菜還是看火候加調味料,我都沒有問題!”
從審神者那過於明顯的視線中注意到這點細節的燭台切光忠隻好無奈地笑了笑,轉身走到一邊的櫃櫥中拿出了一條同樣款式的圍裙,將其遞給了審神者:“……先穿上這個吧?不然把衣服弄髒了可就不好看了呢。”在少女乖乖接過圍裙並係好的動作過程中,青年略一沉吟考慮,開口道出了他的想法,“主公如果擅長製作蛋糕的話,那可否麻煩主公負責一部分的飯後甜品呢?”
“甜品?”真夜聞言,下意識地抬頭看向了對方此時伸手指著的方向。
“那邊有烤箱和冰箱……唔,這些太過現代化的設備我還不是很會用啊。”燭台切光忠有些苦惱地歎了口氣,“所以可以將這個任務拜托給主公嗎?……啊啊,因為歌仙先生也會買一些做好的甜點回來,主公不用做很多也沒事的。”
隻要是和甜食相關,真夜都會表現得格外積極主動:“不不不!還請放心地交給我吧!”
於是接下來,處理著手中食材的太刀青年同時需要看好灶上燉湯的火候,時不時還會往開始忙碌的審神者那邊投去幾眼。好在她說的擅長烘焙也的確不假,除了剛開始時一不小心把低筋和高筋麵粉搞混,後續工作進展都十分順利。這讓付喪神也能放下心來,暫時擱下手中的食材走到燉鍋前,掀開蓋子準備試嚐一下。
嗅到一股勾人香氣的真夜,則是一手抱著小盆一手攪拌著黃油與奶酪,不自覺地就循著香味走到了這邊,好奇地踮起腳往那個大燉鍋裏看:“光先生,這是什麽湯?好香……”
“這個?”有些意外於她的問題,燭台切光忠先是愣了一下,隨即笑了笑,用湯勺兜起一點湯汁和內裏切成小塊的主料放到了小碟子裏,然後將其直接遞到了少女嘴邊,“主公嚐嚐看就知道了。”
由於攪拌盆的邊緣過淺,而不能將手中的攪拌用器放到盆裏的真夜隻能一臉懵逼地望著那個小碟子,然後又抬頭懵逼地望了望笑得一臉純良的燭台切光忠:“……可是我沒手拿?”
“我看到了呢,所以才拿到主公麵前的啊。”燭台切光忠似乎完全沒有感覺到什麽不對勁的地方,甚至還注意到了沾到她臉上的一小點麵粉痕跡,無奈地笑著伸手替她擦去,“……真是的,都快變成小花貓了。”
真夜過了幾秒才反應過來,頓時臉部溫度開始飆升——等、等等!她家這個燭台切麻麻怎麽好像不太對勁?!這撩人撩得有些過分了吧!
“主公,怎麽了嗎?”對方似乎真的不明白她在糾結什麽,“啊,難道是覺得太燙了?沒事,我替您吹涼一些……呼,好了。”
真夜心情複雜地看著那個第二次遞到自己麵前的小碟子:為什麽隻有她自己在這邊糾結?難道真的沒有什麽不對的嗎……唔,隻不過是就著人家的手喝一口湯……好像,確實也沒什麽吧……
於是想到這裏的她心下一橫,鼓足勇氣道了聲謝,然後湊上去小心地銜住碟子的邊緣,輕輕令碟子向自己這邊傾過些許,熱度適中的湯汁便也自然地進入味覺感知之中。
“誒,這是……”在口腔中彌漫的味覺讓她一時隻能抬頭看向麵前的付喪神。
“是土豆燉牛肉喔,很普通的家常菜吧。”青年笑了笑,“不過現在還隻有牛肉,因為需要慢慢燉才能把肉煮到能令味道滲進去的地步……怎麽樣,現在這個味道還可以嗎?會不會有些鹹?”
真夜臉一紅,胡亂地點了點頭:“啊,那個……已經很好了!嗯!很完美了!”尷尬,味道太香以至於她完全沒有意識到鹹淡就一口把湯汁喝完了……再說明明隻是喝個湯而已!為啥她都暈乎乎的了!
“主公要不要再嚐一點?”燭台切光忠笑眯眯地道。
“唔……”真夜很想有尊嚴地拒絕,但最終還是屈服在了美食的誘惑下,“……再來一點點就好。”
第二次對燉湯的品嚐就沒有那麽粗糙了,真夜小小地呷了一口,細細感受了一番口中的味道:“唔,鹹淡是剛好了,但總覺得還少了點回味?一會和土豆一起燉的話,我覺得加些薑蒜和八角會比較好……”
“八角……原來如此!”略一思考,青年便理解了她的用意,“雖然八角多半時候都作為藥材來使用,但它同時也是一種香料,隻不過由於日式的傳統風味都偏清淡,很少會把它用在料理中……嗯,我明白了!”
“誒?光先生對這些都好了解……”第一次知道八角居然還是藥材,真夜眨了眨眼,沒忍住以讚歎的語氣開了個玩笑,“啊啊好賢惠啊!以後誰能娶到光先生可真是太幸福了!”
“……主公,賢惠這個詞可不是用來形容男性的啊。”燭台切光忠無奈地搖頭笑笑,一本正經地糾正了她的說法,“而且真要按性別來說,也不應該用娶這個字吧?”
“沒事啦,開個玩笑而已嘛。”被反駁的真夜也不氣惱,笑嘻嘻地回了一句。
回身將碟子放好的太刀青年聽聞此言,不由轉身微笑道:“我知道。因為我會一直侍奉在主公身邊……嗯,哪裏都不會去的。”
審神者一不留心就被那隻金眸中滿溢而出的溫柔擊了個正著,她懵懵地紅著臉道了聲謝,然後幾乎是邁著夢遊般的步子落荒而逃。回到了烤箱所在的廚房另一側,她用力地拍了拍自己溫度飆升的臉頰,甩甩頭決定不再分心去想剛才的窘況,強迫自己重新投入到那進展到一半了的蛋糕大業中去。
太刀青年見狀,隻得略感好笑地搖著頭微歎了口氣,蓋好燉鍋的蓋子後繼續著手處理手中未處理完的食材。
將最後一個擺好了模具的烤盤塞進烤箱並設定好時間後,真夜又恢複到了無所事事的狀態,再加上心情調整情況良好,之前發生的事情已然被她選擇性失憶了。
“光先生要用洋蔥嗎……”她來到廚房這一側的水槽洗了洗手,便又十分順路地往青年身邊湊近去看了幾眼,然後立刻被那股衝人的氣味嗆得把頭扭到一邊去,“嗚……咳咳咳。果然我還是不喜歡洋蔥的氣味啊。”說到這裏,她有些任性微微地皺起了眉,然後小聲補了一句,“……味道我也不喜歡。”
燭台切光忠不禁失笑:“洋蔥的氣味雖重,但不管是它的營養價值也好,和它在料理中起到的作用也好,可都是很難被其他食材取代的……啊啊,說起來,許多傳統料理中也都能見到洋蔥的影子喔。”
“……我知道啦,但我就是不喜歡。”
麵對這般充滿著孩子氣的回答,對這種狀況早有預料的青年隻能遺憾自己現在不能伸手去摸一摸審神者因此低落下去的小腦袋:“就知道會有這樣的情況發生啦,所以那邊的料理是不加洋蔥的。”他笑著指了指右邊料理台上摞著的、同樣分量和種類的未加工食材。
“誒,是這樣啊。”少女迅速地從我不聽總之我就是不喜歡的狀態中恢複過來,然後望著周圍怎麽看也不像是一個人能處理得完的食材,主動請纓道,“那我現在就幫光先生打下手……唔,切菜怎麽樣?”
審神者願意主動幫忙,青年自然也不會推三阻四地推卻,隻是笑著囑托一句:“小心不要切到手就好。”
真夜灑脫地揮揮手:“沒關係,傷到的話,正好還可以練一下靈術……”說到這裏,似乎她覺得這種鬼話連自己都不會信,隻好悶悶地吐露出自己的真實想法,“唔,算了,還是有點疼的……好吧,我會小心的。”
“哈哈,主公真是個有趣的人。”被她前後的反差言行徹底逗笑了的青年終於沒忍住說出了自己心中的想法。
五分鍾後。
“……主公,您還是來這邊幫忙調配醬汁吧。”望著那些由於下刀之人粗劣的刀功而顯得賣相有些淒慘的配料,燭台切光忠隻好從少女手中輕輕接過菜刀,並再次無奈歎息。
——她隻說了味道可以**不離十,沒說外觀也是吧?
作者有話要說: 改了又改_(:3」∠)_依舊不太滿意 但是一時也沒什麽靈感去修了【所以可能以後會修】
這是昨天遲到的更新!!qaq非常抱歉今早才放上來!
祝大家食用愉快【量其實是兩章的呢_(:3」∠)_所以下更大約在後天】
下章要麽是新選組專場、要麽就到了爺爺主場辣
還有後麵的春日祭典也會有段甜甜甜的日常hhh【大家可以猜猜看嬸會帶誰去】
最後感謝竹間的魚、一君和一期一振(的迷弟噠梓)扔的地雷!!謝謝小天使們喜歡ww
也謝謝所有留評支持的小天使們。愛你們!比心!
慣例求評求支持_(:3」∠)_