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不配跟她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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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醇香的美酒、剔透五彩的鮮果,悠揚婉轉的琴音,還有嬌豔魅惑的美人在懷。

    而他的臉上,卻依然沒有半點的歡愉之意。

    她叼了一粒果子在口中,仰頭送至他的唇邊。他神情冰冷的別過那明明看上去就顯得會是風流、放逸的臉龐。

    她看著他,果子獨自吃下——猶如是把麵前的人嚼在齒間,吞進胃裏。

    風戚戚抬了下手,正在撫琴的天幽四侍中的沐,停下手中的動作,起身退下。

    塗還留下伺候。

    風戚戚從亦夙翎君的懷裏起身,坐直。

    天幽四侍的燭進來回稟道:“教主,此次圍剿滄塢派,砍去其左右手十二人,中七竅潵二十七人,中毒者均無人存活。”

    風戚戚專注把玩著自己修長的指甲,好似那紅是剛剛那些數字中的人的鮮血染成,過了好一會才開口說道:“很好,誰讓他們那麽喜歡多管閑事。去,告訴莫天邪,這次做的不錯,本教主有賞。”

    天幽派每幾年就會不定期在外購買童稚幼女回來秘密訓練,作為天幽派的儲備女侍,但最近這一次卻被滄塢派的人撞見,並插手阻攔了。

    她風戚戚豈能不給他們點教訓瞧瞧。

    風戚戚說著停頓了一下,抿著櫻唇思索了片刻:“可是賞他什麽好呢?”

    那思忖的眉目就如深門閨秀一般,為了某些事物暗自愁容,令人想要愛憐——不過當那下一句話一說出來,她就永遠不可能是一個深門閨秀。

    “聽說他最近又在練什麽絕陰功了,都已經幾月不近女色了?去,給咱們天幽派的最高護教,找幾個相貌好的女子送去,哪怕是出錢買幾個,但須得是會媚功的……”這是對塗吩咐的。

    風戚戚眼角帶有惡趣味地笑。

    塗也唇角勾笑應:“是。”隻是最後不自覺地看了眼,此時神情又有些激動了的亦夙翎君。

    “一群瘋子!”亦夙翎君咬著牙說。

    風戚戚沒有理會他,即使這是他大半日來,開口說的唯一一句話。

    不過看來能夠讓“原”正派的少莊主的情緒有所波動的,還得是江湖事。

    那她就不介意更徹底一些的成全他。

    “殷家堡近來有沒有什麽新的消息?”

    燭不急不慢回:“南宮樂不知何原因,與殷家堡的護衛殷尚卿在外麵動起了劍,殷洛為護南宮樂被殷尚卿刺傷,不過當下被南宮徵羽所救,所以暫無性命之憂。”

    “哦?看來這殷家堡的少莊主還是個如此護妻之人,也是啊,這殷少莊主如願娶到南宮家的小姐,一定得是疼愛有加的。”風戚戚故意擺出一番豔羨地姿態:“這傷重還有南宮家的人出手相救,看來南宮樂與殷家堡的少莊主也一定相處的是舉案齊眉,和如琴瑟的了。”

    亦夙翎君緊握著的拳頭都在顫抖。

    “我相信有一天,我們一定比他們還要恩愛有加。”她情波流轉地轉過頭盯著他說。

    他這次沒有躲閃,直接迎上她的目光。

    他靠近她,在她耳邊一字一句說:“你,不配跟她比,你連她的一根頭發都比不了。”

    風戚戚的麵容第一次在他刺激的話語下,僵硬住了。她望著這張臉,這雙醉人的眼,猶如心上又一次被生生挖了個洞。

    疼痛難忍,鮮血淋漓。

    她比不了她!她們根本就沒有可比性!

    風戚戚冷顏起身:“亦夙翎君看來是最近安逸的有些久了……那就帶他去佰生穀體驗體驗吧……”

    佰生穀!

    塗的臉不由抽動了一下,低首領命。

    ……

    亦夙翎君又被換了一種藥,能動,能行,就是像被廢了功夫般,手無縛雞之力,隻能任人支配。

    塗帶著亦夙翎君,去往佰生穀,一路不時盯著他看幾眼。不是怕他趁機會有別的想法,就隻是會不自覺瞟上他的臉。

    亦夙翎君一路上很平靜,冷著臉,不說話,如他平時一般。

    他不知道自己將要被帶去哪裏,會發生什麽,可那眉如翠羽,麵如冠玉的臉上卻不見絲毫懼意。

    天幽派立處於雲山之峰,而佰生穀,就是位於山脈間的一處凹穀。

    還沒有抵達凹穀腹地,一條蜿蜒的山間甬道,每間隔十餘寸的距離就有一名守衛。

    這些守衛身穿粗布袴褶,革質護胸、護腰、護臂,臉上罩著一半鐵製的猙獰麵具,隻留唇與下顎在外。

    到達穀口,這裏好像被完全封死,隻留了一個入門出口。還有一個會令人不解的是,穀周百餘丈寸草沒有。即使是有意清除,也不可能那麽幹淨吧。

    “侍者。”為首的守衛看到塗帶著一個人過來,上前抱拳揖道。

    聲音空靈,有些虛幻。

    塗又看了一眼亦夙翎君才對著守衛頭子說:“這個人就交給你了。”

    那守衛頭子看了一眼這玉麵倜儻之人,躬首領命。

    幾個守衛過來要拖走亦夙翎君。

    亦夙翎君甩了甩衣袂,挺胸抬頭地自己邁著步子。

    那守衛頭子瞬間麵露弑氣。

    塗看亦夙翎君沒有遲疑地昂首闊步的背影,還是忍不住交代:“人是教主的,給他點厲害瞧瞧,殺殺他的傲氣就行了。”

    最後走前又不放心的補充:“盡量別讓他受傷,萬一教主回心轉意了,他再傷出個好歹,怪罪下來,我們誰都擔當不起。”

    有了塗的囑咐,亦夙翎君沒有被直接丟入穀內,而是被帶到了一處穀峰之上。

    這佰生穀居高臨下的看過去,並沒有很大,穀內有一些豔麗到說不上來的許多奇花怪草。然後再就是許多大小、高矮不一的山石了。

    這算什麽,難道是要將人丟進去自生自滅的懲罰?

    這想著,一隊衛隊壓著兩個顫顫巍巍,猶如驚弓之鳥的女孩子。

    都大約十四五歲,舞勺之年的樣子。

    她們兩個女孩子被趕至穀內,衛隊退下,本來開放著的穀口被按下機關,移動過來的石門堵上出口。

    兩個女孩子瑟縮在一塊,在穀內,一點點挪步。

    她們就是那些自幼被天幽派眾在外買回來,或直接搶回來。

    然後從小接受著各種訓練,按照天分分配:煉毒,殺人,解毒,習醫……

    她們每五年會進行一次考核,考核過了可以繼續下一個階段,考核不過,淪為實驗品。

    一直到她們十八歲,再通過最終的考驗,便可成為天幽女侍,可以隨意出入天幽派各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