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　　“你在胡說什麽呢！”焰叱。

    這也是越說越過分。

    燭蔑笑:“這你該問問沐，問問她，是不是這樣想的，別說的跟我在冤枉她似的。”

    “我沒有！”沐辯駁。

    沐也是覺察出來燭是在有意針對她，原因隻能還是因為當初畢竟是她救走了風翎寒。

    “但願。”燭重重說。而後停頓了一下，又說:“既然咱們今天都在這兒，又都見到了現在的風翎寒，不如就表個態吧——在最開始，教主就曾問過我，關於風翎寒是天醫閣主的事，我的回答是，隻要是與天幽派，與教主對立的，隻會是燭的敵人——現在是要在天幽派這邊，還是風戚戚那邊，你們的答案呢？”

    她這是要她們選擇站隊了。

    “我自幼就在天幽派，我的職責就是守護天幽派，守護教主，所以我根本不用選擇。”焰第一個說。

    她覺得這個話題沒什麽好說的。

    而不選擇，其實就已經做了選擇。

    燭又看向塗。

    塗苦笑了笑:“我現在已經是一個被毀了的人了，天幽派，我就是想離開，我又逃得了嗎？她又會放過我嗎！”

    而且，她一定會在天幽派，一直到死。她要活到死的看看，看看她，跟他，到底會有多幸福。

    她們都已經做了選擇。

    最後就隻剩下沐了。

    沐望著她們:“我不會做這種根本就不存在的選擇，如果她知道了，我們已經生了二中擇一的念頭，誰都活不成。”

    “你是根本就有別的念頭吧！”燭道。

    “你是根本就是在針對我吧！”沐回。

    “你們到底是在幹什麽！我們現在這樣分歧有意思嗎！”焰說。

    “很難嗎？”燭依然不依不饒對沐。

    沐沒有繼續再與她爭辯，轉身離去了。

    “非要這樣嗎！”焰也有些惱氣了。

    燭冷笑了一下:“還不明顯嗎，她的心，從來就沒有在天幽派過。”

    燭確實沒有說錯，沐的心從來都沒有在天幽派過。從前是有天幽聖女，或許她還在過，可是，自從天幽聖女離開了天幽派，還是被她所救，她的心，也就跟著一塊離開了。

    經過了半日，風翎寒才終於回去。

    風翎寒找來了藥草，可是卻不多。

    給嶽穹的手臂上上了藥草，嶽穹就昏昏沉沉睡了過去，也是毒已經很深重。比起前一晚，這夜的天氣更冷了，為了取暖，隻得燃起了火堆。

    他們打算休息一晚，明日不管怎麽樣，就是硬衝，也得找出一條通往雲山聖殿的路。可現實卻沒有如他們想的那樣，可以安穩的過完這一夜。

    三次，這一夜，天幽派眾襲擊了他們三次，每次人也不多，好似就是要送命來的。可每次戰後，他們天幽派眾身上帶的毒都會散發。所以，他們需得一次次換地方。

    這三次天幽四侍均未露麵。

    她們就是要不停的，一點點的消磨他們，讓他們休息不了，才好徹底瓦解。

    沐第二天一早，回到她們身邊。

    她這一夜也並沒有休息，仔細想了關於風翎寒帶人回來圍剿之事；仔細想了她之後在天幽派該如何自處，想了自己到底該何去何從。

    不過不管怎麽樣，她現在都得先做一件事，她要跟風翎寒單獨接觸一下。

    “你是想明白了？”燭看沐回來，冷不丁地說。

    既然回來了，也就代表了她的選擇吧？！

    ——

    他們在山林裏，日光很暗淡，雖已經是白天，可到處都還顯得陰氣森森。但路還是要找，為了節省時間，他們隻能暫時分開尋找入口。

    這樣不會很危險？

    就是用命去試，也得試出一條通往雲山聖殿的路。

    可剛分散沒多久，天幽派那邊又開始攻擊。這次，天幽四侍都有上陣，帶的人也十分的多。

    沒有再過多的話語，也不用認老熟人了，直接就開打。

    沐經過了一整夜的深思熟慮，明顯態度明確，目標肯定，對著風翎寒就去了。她是隻對風翎寒。

    雙方打的更加的分散，這也是她們有意為之的，隻要能分散他們，在這山林，就是她們的天下了。

    而這邊已經被折騰了一整夜，看到天幽派眾心中就一團的火氣，於是，很容易，就中計了。

    沐拖著風翎寒，很快，二人消失在眾人的視線裏。

    一處隱蔽的山坳。

    沐停手。

    風翎寒也是知道，她是有意想將她引過來，不然，她怎麽能跟她打的這樣膠著。沐的功夫並沒有焰那樣好。

    “你真的都好了？！”這是沐可以單獨與風翎寒說的第一句話。雖然她其實已經明明都看到了。

    “沒有你，我活不了。”風翎寒說。

    沐苦笑了笑。

    “你……”風翎寒也仔細打量著她的身體:“之後，她為難你了吧？！”

    風翎寒知道，沐救走她的事，不會瞞得過風戚戚，她一直都怕沐會為了救她而送命。後來她有能力了，第一時間就去查，直到得到消息，天幽四侍都沒少，沒人死，她才算安心。

    “我以為她會殺了我，可是她沒有。或許，她可能也沒想至你於死地，隻是她那個時候已經瘋狂了，控製不了自己，也收不了手了。”

    風翎寒握起沐的手，輕輕把她的衣袖往上掀了掀——整隻手臂，已經沒有一絲好的地方，另一隻亦是。都是新傷加舊傷，舊傷加新傷，傷痕落在傷痕上——任誰看到都不會覺得，這還是一個人的手臂。還是個女人的手臂。

    鼻腔不由泛酸，風翎寒落淚了。

    晶瑩剔透的淚水，滴落而下，落在那傷痕之上。隻是現在，不管落什麽在上麵，那些傷，都已經不會疼了。

    沐收回了手臂:“我第一次見你哭，居然是為我！”

    是啊，那時候她被風戚戚傷成那樣，都沒有落淚。

    “已經過去了。而且這新的很多傷痕，不是因為你。”沐想安慰她。“你真的練成了天幽幻影？”沐又想起來問。

    “是。”

    “你是怎麽活下來的？我之後再想辦法再去找那對夫婦，可找不到！”

    “這說來就話長了……”

    顯然，她現在並沒有多的時間與她去慢慢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