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因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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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燕子飛出了教室以後向著平常最不常走的的那個樓梯走了過去。他們的教室就在右邊的那個樓梯口上,所以大家一般都走的右邊的樓梯直接下樓,很少有人會走到左邊的樓梯,再從那裏下樓的。

    燕子飛知道肯定會有人跟過來,而他們的教室在五樓,於是燕子飛在下到了二樓以後,又從三樓的天橋下麵偷偷地走到了另一棟教學樓,在那裏他又上到了三樓,再從另一個樓梯下到了底樓。

    他停在柱子後麵望了望對麵教學樓,哪裏人就像首尾相接的毛毛蟲一樣在樓道裏攢動。幸好現在是上課,要不然就他現在這副樣子,鐵定得引來一波強勢圍觀。

    其實就算看到,大部分人的驚訝也不是出於他受傷,在這裏,每天都有人受傷,每天都會有人死去。他們早已見怪不怪了。但是燕子飛現在的樣子實在是有點太難看了。

    半邊臉上全是血跡,有些已經幹了,有的在他快速走動的時候還會滴落,劉海全部貼在了額頭上,白色的襯衫上斑斑點點的全是血跡。

    好像他剛和隔壁幫派一把手火拚了一陣,當了回大哥一樣。

    他也知道自己現在這個樣子會招惹麻煩,心想,媽的,得找個地方處理一下才行,要不然他們拉我去醫院我不去的話鐵定會被當成神經病給關進精神病院裏去。

    他一路小心翼翼地避開學校領導和學校打掃衛生的清潔工,其實路上的人很少,盡管這個學校確實很菜,但是管製很嚴,這也是為了不惹出不必要的麻煩,同時給上麵營造出一種兢兢業業的氛圍。

    最後,他來到了開水房旁邊的一個的廁所,把門反鎖。這裏平時幾乎不會有人來,隻有極少數的時候鍋爐房值班的人會來這裏上個廁所。

    他用紙把臉上的血跡仔細地清理了一下,把頭發稍微地洗了一下,看著洗手盆裏黑紅色的血液,他笑著搖了搖頭,“何必呢。”他的心裏悄無聲息地升起了這個念頭,但很快又消失地無影無蹤。

    何必呢?何必呢?他自己也不知道這是何必,他明明可以躲開的,就稍微地把頭偏開那麽一點點他就可以躲開,然後被她臭罵一頓再加點處罰也就完了。

    但那真的不是他幹的,他到現在也不知道究竟怎麽回事。但又不完全是,當他聽到有個女生去舉報他時他想他大概知道了。

    以前,有個女的,是他的同桌。她的父親就是這裏最大的幫派之一的三把手,平日仗著他父親在學校到處打壓同學。

    而有一學期他竟然鬼使神差地和這個小魔女坐到了一起。

    “小燕子,去給我買瓶水,不要有色素的,不要便宜的,不要難看的,去吧。”

    燕子飛懶得跟她計較,“去就去吧,就當散個步。”他在心裏這樣想著。

    “諾,你要的。”

    他把水遞了過去。

    等了半天,她也絲毫沒有要給錢的意思。

    燕子飛也懶得計較,“不給就不給吧,當喂狗了。”

    想到這,他不置可否地聳了聳肩。他很討厭這種人,但他又能怎樣呢,別人父親可是黑幫老大啊,手下幾百號弟兄,他有幾條尾巴都不夠用的。簡直比刷怪還容易。

    但那天以後,她變本加厲地想盡辦法折騰燕子飛。

    不久前,她18歲生日,在古爾凱德大酒店聚會,他的父親爽快而又幹脆地包了所有費用。甚至還在中途特意跑來為他女兒祝酒。但其間發生的事卻讓燕子飛在以後的生活裏對她都沒有好感。

    事實上,那天恰逢他父親在的k2遭到了死對頭不死蛇的偷襲,他父親這邊傷亡慘重。為了搶救他的兄弟,他一個人騎著川崎重機摩托衝向醫院,一路油門到底,碼表從來沒掉到過150以下。

    一個黑紅的影子穿梭在市區街道上,在車流縫隙中飛馳,很不幸,當他路過每一個路口時,都是紅燈,好幾次差點被撞飛。

    每個急刹住與後麵車追尾的司機,剛想下車把那個飆車的小子糾下來暴打一頓時,看到那黑紅的川崎時,就默默地回到了車裏。

    在k6區,隻有一輛黑紅重機,那便是k2三把手洪春的川崎。

    他開過的道路後麵一片混亂,但是沒有警車,沒有警用摩托,連警笛聲也沒有。因為這裏,是他的主場,k2的盤口。

    他直接衝進了醫院大廳,任那輛全球限量的重機車摔在地上,“把你們院長叫出來!”他咆哮道,不是對某一個人,而是所有人,他不需要知道某一個人,那輛摩托就已經說明了一切。

    他們沒得選擇,他的話便是命令,必須執行的命令。

    “洪先生,有什麽急事嗎?”

    “把你們最好的外科醫生集合到一輛車上,帶齊設備,到我們總部辦公樓前搶救人。”

    “可是,我們這還有很多病人等著手術……”

    “留下正在做手術的人,其他的跟我走。”

    “好,好的,我馬上去準備。”

    他點了一支雪茄,在煙霧彌漫中,他的眼睛微眯。

    片刻之後,他叼著雪茄扶起了那輛重機,衝出了醫院門口,在路上飛馳,後麵跟著一輛救護車。

    與以往不同的是,車上全是這個醫院最好的外科醫生,沒有護士,連司機也是外科醫生。

    所有的車都主動地靠向了兩邊,留出了一條車道的寬度。前麵一輛摩托,後麵一輛救護車,就這樣在最擁堵的市區路上毫無阻力地飛馳著。

    這也是他為什麽不打電話叫救護車的原因。

    後來,她父親忙完了事情以後就去了古爾凱德酒店。

    在宴會上,她和燕子飛在同一張酒桌上。

    “我給你們說,咋家小燕子可聽話了,叫他幹啥他就幹啥。有一次我肚子痛叫他幫我去買一包那個,他就去買了,哈哈,你們說他是不是很聽話啊!”

    她的臉上早已飛上了一片紅暈,晃晃悠悠地拿著杯子指著燕子飛。

    “我沒幹過那事,你給我適可而止啊。”

    燕子飛懶得和她爭辯。

    “你看他還不承認了。”她的笑帶起了周圍一片人的哄笑。

    “來,聽話的小狗狗,給姐姐叫一個,汪,快叫一個。”

    “行了,玩夠了吧!”

    燕子飛剛想發飆,他再也不能忍受這個瘋女人的風言風語了。結果她父親就進來了。

    一進來他便明白了大概,一路踩著別人屍體爬上來的他怎麽會連這一點都看不穿。

    “茜兒,別胡鬧。”

    “可是爸,他欺負我。”

    洪春瞟了一眼麵無表情的燕子飛。

    “我說的話聽不到是吧!”

    看著聲色俱厲的父親,她也隻得閉嘴,乖乖地吃完了這頓飯。

    就在燕子飛起身準備離開時,她走到燕子飛身旁,在他耳邊說了一句,“你等著,我馬上就會讓你知道跟我作對的下場!”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