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彈指十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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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嗷”的一聲狼嚎,在濃密的樹叢,一頭風狼閃電般撲向一名錦衣少年。錦衣少年下盤不動,腰胯向左一轉,避過風狼,右的長劍順勢甩劈向風狼,長劍的速度竟然比風狼還要快上幾分,正正劈在風狼的腰間。風狼一聲慘嚎,整個身體撞上旁邊的大樹,彈到地上,就此一動不動,狼身下麵大量的鮮血噴湧而出。原來已經被長劍開膛破肚,死於非命。
少年甚是瀟灑地挽了一個劍花,長劍“唰”的一聲,插入腰間的劍鞘裏。拍拍,順從草叢摘起一朵野花,隨別在衣襟上。看了一眼地上的狼屍,自言自語道:“原來是低階的妖獸啊,連顆獸核都沒有,簡直是浪費本少爺的表情。”
少年理了理長袍,渾不在意錦緞長袍上的幾個破洞,順著那條依稀可辨的小路往前走。
少年名叫東方羽,是太玄門的弟子。隻因年少氣盛,逞強好勝,一時牛皮吹上天,說自已能殺死高階妖獸,卻迎來同門噓聲一片。更讓他受不了的是心目的女神少女那看小醜一般的眼神,一時熱血衝昏了頭腦,誇下海口,說非要獵殺高階妖獸證明給她們看不可。昏頭昏腦地一頭紮進莽荒原,想著非要獵殺幾個高階妖獸才回去。
東方羽進了莽荒原邊沿處,也不分東南西北,純粹瞎轉悠。在莽荒原轉悠了好幾天,期間也遇到好些個猛獸,甚至其還有低階的妖獸。也頗經曆了好幾場惡戰,身上穿著的錦袍也破損了好幾處。但少年天性比較樂觀,性喜隨遇而安,就想著在森林裏麵再轉悠幾下,最好能遇到一些級別高一點的妖獸,取得高級一點的獸核,然後拿回去向同門炫耀,要緊的是要向女神證明自已是多麽的英明神武。
東方羽哼著小調,大搖大擺地走著,已經破開了幾個口子的長靴,踩在鬆軟的枯枝敗葉上,發出沙沙的響聲。
突然間,東方羽本能的一驚,猛一縱身,閃到一棵大樹下,探頭看去,不禁嚇了一跳。前麵不遠處盤著一條巨蟒,顯然已經發現了他,正“嘶嘶”的吐著長信,向他發出威脅。
隻見那巨蟒竟有水桶般粗,頭頸挺起,足足有一丈多高,銅鈴般的大眼發出幽幽的綠光,頭上還長著兩個角。這頭巨蟒顯然不屬於低階的妖獸,看樣子很不好對付。
東方羽不禁頗為懊悔自己的大意,但轉念一想,如果能夠殺死這頭巨蟒,取得它的獸核,拿回去向同門炫耀,應該是多麽美妙的事情啊!想像著女神那崇拜的眼睛裏閃耀著的星星,東方羽不禁熱血上湧,色膽包天,一時也不覺得這個巨蟒有多麽可怕了。他同時也感覺到,看那巨蟒的樣子,他就算想轉身逃走,恐怕也不太可能了。
東方羽緩緩的拔出長劍,警惕的從樹後麵慢慢走出來,劍尖斜指,對著巨蟒擺個防禦架勢。巨蟒感受到少年的敵意和調釁,更加雄起,蟒首正對著東方羽,長信吞吐,巨大的蟒身緩緩的蠕動著。東方羽晃了晃的長劍,說道:“來吧,把你的獸核交給我吧!”
巨蟒雖然聽不懂東方羽的語意,但感受到他的挑釁。蟒首微微後仰,然後猛地向東方羽狠狠地撲過去。東方羽一看巨蟒來勢洶洶,勢不可擋,“哎呀”一聲,掉頭就閃到大樹的後麵。
巨蟒從東方羽的身邊掠過,大尾巴一掃,直接拍在樹幹上,巨大的衝力透過樹幹彈到東方羽的身上,把東方羽震得拋飛出去,掉到了幾丈開外。
東方羽順勢打了幾個滾,消去衝擊力,然後爬起來,弓身警惕地盯著巨蟒。他剛才被樹幹彈起拋飛出去的時候,順勢施展太玄門的玄功卸勁,所以雖然被拋飛出幾丈,但並沒有受太大的傷害。太玄門的玄功講究順勢而為,借力打力。
東方羽正對著巨蟒,又擺好防禦的姿勢,的長劍斜向上舉。巨蟒調整身軀,一縱身又呼嘯著撲向東方羽。東方羽側身閃過,長劍順勢一帶,在巨蟒的身上劃出了長長的一道血痕。
血痕並不深,巨蟒受傷並不嚴重,又接連向東方羽發動了幾次攻擊。東方羽頗為狼狽地堪堪躲了過去,沒有受到嚴重的傷害。
對付這個小小的家夥,幾次攻擊都沒有奏效,反而受到了一些傷害,巨蟒被徹底地激怒了!蟒首高高挺起,銅鈴般的巨眼大睜,綠光大盛。蟒首和頸部大幅度的後仰,整個上半身就像長弓一般向後拉伸,蓄起超大的反彈力;突然向前猛地彈射而出,就像一道閃電一樣,向東方羽狠狠地撞去;巨大的尾巴,猶如神龍擺尾一樣,亦橫掃而出。
東方羽往旁疾閃,才堪堪讓過蟒首的衝撞,眼前一黑,如山般的巨大蟒尾已橫掃到眼前,避無可避。想要運起太玄門的玄功,順勢泄勁,借力打力,但根本做不到,被巨蟒的尾巴,狠狠地掃到身上,像一發子彈一樣,向後麵高高的拋射出去。
東方羽在空噴出了一口鮮血,狠狠地砸在一棵樹上,然後彈掉到地上,又噴了好幾口鮮血,全身如散了架一般,根本無法動彈。隻能眼睜睜地看著巨蟒重新調好姿勢,然後再次向他狠狠地撞過來。
“咻!”的一聲突兀的箭嘯響處,巨蟒猛然發出震天的嘶吼,巨大的蟒身猛然不由自主地抽搐蜷曲,堪堪從東方羽的身邊擦過,狠狠地砸到旁邊一棵大樹上,隨即滾倒地上,巨大的蟒身在地上痛苦地扭曲,翻轉。
一名少年風一般地掠過東方羽的身邊,一把抓住他的腰帶,扯著他跳到旁邊的大樹後麵,警惕地盯著痛苦翻滾著的巨蟒。
東方羽看過去時,發現一支長箭插在蟒首上,直接從巨蟒的左眼插入,穿過腦顱,箭頭從右眼伸出。
巨蟒痛苦地翻滾著,發出痛苦而又憤怒的嘶吼,雖然雙眼已被貫穿,但憑著蛇類特有的感知,還是能偵察到兩名少年所處的方位。痛苦地翻滾了幾圈之後,調整蟒身,又向兩名少年狠狠地撲過去。
少年一搶過東方羽的長劍,竟然迎著飛撲過來的巨蟒猛衝過去。東方羽大吃一驚,驚叫道:“小心!”
說到那時遲,那時快,巨蟒和少年相向疾撲,眼看就要撞到一起時,少年突然身子一矮,於間不容發之際,在巨蟒的身下伏了下去,將的長劍緊緊扶立地上。巨蟒堪堪從少年的頭上掠過,巨大的蟒身就從長劍上麵帶過,長長的蟒身隨著慣性一直往前衝,在空噴灑出大量的血霧,摻雜著內髒,把少年噴成了一個血人。
巨蟒“砰”的一聲撞在大樹上,然後直直地掉到地上,其一段身體剛好就砸在東方羽的身上,直接就把他壓在下麵,巨大的蟒身痛苦地扭動著。
少年的,早已換成了長弓,嗖嗖嗖發連珠箭,全射在巨蟒的頭上,直接就把那顆巨大的蟒首釘在地上。巨蟒的頭部被釘在地上,龐大的身軀還在痛苦地扭動翻滾,血液摻雜著內髒噴湧而出,形成了一個大血池。
原來,就在巨蟒龐大的身軀衝撞過來時,撞到長劍上方,長劍就深深地刺進了巨蟒的身體裏麵。巨蟒再高速的往前衝,長劍就直接剖開了整條蟒身。巨蟒的身軀在地上痛苦地扭動翻滾了好一會,才寂然不動。
少年走過來,搬開巨蟒的身體,從血池裏撈出像血人一樣的東方羽,拖到旁邊一棵樹下,讓他靠坐在樹根下。東方羽有氣無力地靠著樹幹坐著,臉上的蟒血怎麽抹也抹不幹淨,那情形說多狼狽就有多狼狽。
少年拿著東方羽的長劍,在巨蟒的身上翻找好一會,從裏麵剔出了一顆獸核,然後走過來背起東方羽,離開了這裏。
東方羽倚坐在一棵大樹根下,旁邊燃燒著一堆篝火,少年拿著一根樹枝,樹枝上叉著一隻兔子,就著篝火燒烤。兔肉被烤得金黃金黃的,大滴的油脂滴在篝火上,濃濃的肉香,伴著青煙在林飄散。
東方羽終於回過神來,咳嗽兩聲,還不忘整了整已經滿是血汙的長袍,向少年一抱拳,說道:“兄台救命之恩,粉身碎骨也難以回報。敢問兄台尊姓大名?”
少年小心翼翼地轉動著裏的樹枝,全神貫注地烤著樹枝上叉著的兔肉,隨口道:“我叫令狐軒。”
東方羽道:“原來是令狐兄,在下東方羽,是太玄門的弟子。”
“太玄門?不認識!”少年搖頭道。
“這倒奇了,令狐兄居然不知道太玄門?!我們太玄門也算是東唐帝國赫赫有名的名門大派了啊。”東方羽不以為忤,笑道,“還未請教令狐兄是哪個門派的呢?”
“我不知道什麽門派,我也不屬於什麽門派。”令狐軒搖搖頭,淡淡道,“我家就住在附近的小村子裏。我經常在森林裏打獵。”
“什麽?你,你就僅僅是一名小獵人?!”東方羽大吃一驚,很不可思議地瞪著令狐軒道,“你小小一名獵人兩下就能夠把那條巨蟒給擺平啦?!”
“是啊,有什麽不對嗎?”令狐軒淡淡道。
“你沒有學過武藝?!”東方羽吃驚道。令狐軒平靜道:“沒有。”
東方羽追問道:“那你這身本事從何而來?”
“我沒什麽本事,就自小跟隨我養父打獵。”令狐軒道。
東方羽神神秘秘地問道:“那你養父肯定是位不出世的高人了?”
“我養父在兩年前被一頭老虎給咬死了。”令狐軒平靜道。
“好吧,然後呢?”東方羽無奈道。
“然後我就把那頭老虎給殺了。”令狐軒淡淡說道,完全無視東方羽那一臉驚訝的表情。
東方羽頭痛地揉了揉眉心,還不死心,又問道:“那你有沒有吃過什麽天材地寶?比如一些奇怪的植物,或者一些奇怪的動物內丹之類的,然後突然脫胎換骨?”令狐軒怪異的看了一眼東方羽,道:“沒有。”
東方羽很受打擊,仍不死心,又追問道:“那你會不會一不小心在路邊撿到什麽絕世武功秘訣?又或者遇到一個極度猥瑣的老頭神神秘秘地要你拿五個銅板換他的武功秘笈?然後偷偷練成了絕世神通,打通了任督二脈?有沒有?”
令狐軒頗有些不耐煩,不再理會東方羽的絮絮叨叨、囉裏囉嗦,轉過頭來繼續認真地轉動著裏的叉子。
東方羽垂死掙紮地叫嚷著:“有木有?!有木有?!你一定是偷偷學會了絕世神通,對不對?”
令狐軒麵無表情道:“醒醒喔,你腦袋好像被巨蟒砸扁啦!”
東方羽一下子癱在地上,好像失去了所有的力氣一般,雙目無神地仰望天空,喃喃自語道:“額的神呀!一名小屁孩獵人!一名沒有吃過什麽天材地寶,也沒有練成什麽絕世神通的小小獵人,卻居然這麽輕而易舉地幹掉了那頭巨蟒!想我堂堂一位太玄門的親傳弟子,天縱之資,在巨蟒的麵前卻如此地不堪一擊!天啊,這還叫人怎麽活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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