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贈寶 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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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暮色已沉,清風拂過吾老峰頂上後山的大片森林,發出沙沙的響聲。

    在森林和池塘的邊上,小屋門前不遠處,升起了一堆紅紅的篝火。粗布葛衣的東方哲,絲毫沒有身為太玄門長老,吾老峰首座的覺悟,毫無威儀地帶著東方雲,令狐軒和東方羽圍坐在篝火旁邊,每人上都拿著樹枝叉著銀色的魚,在篝火上翻動,燒烤著。

    東方哲、東方雲和東方羽每人烤著一條魚,唯獨令狐軒左右兩分拿著兩根樹枝,各自叉了一條銀魚,一心兩用,兩各自靈活地翻動,燒烤。小白貓挨著令狐軒箕坐草地上,伸著長長的脖子,躍躍欲試地舉著兩隻前爪,垂延欲滴地盯著令狐軒裏的烤魚。

    東方哲、東方雲、東方羽和令狐軒四人邊烤魚,邊有一搭沒一搭地閑聊著,融洽溫馨,喜樂平和。東方羽向東方哲、東方雲介紹了令狐軒的來曆,又添油加醋地大肆誇耀兩人在莽荒原裏與巨蟒搏鬥的冒險經曆。東方雲對東方羽這個不知死活的憨貨弟弟實在是無可奈何,邊聽著邊著實替他挑驚受怕。

    “從今以後,你就是我的弟弟,”東方雲對令狐軒兩次出相救東方羽的感激之情,無法言表,當即認令狐軒為弟弟,並豪氣幹雲地對令狐軒說道,“如果有人敢欺負你,就報我的名字。”

    “你以後也和東方羽一樣叫我爺爺吧,吾老峰從此就是你的家啦。”東方哲畢竟是吾老峰的首座,雖然心很是感激,但喜怒不輕形於色,隻是和藹地對令狐軒說道。

    令狐軒心感動,急忙要向東方哲和東方雲行禮,被東方雲拉住。東方羽在旁邊樂嗬嗬地傻笑著。一家子其樂融融!

    令狐軒本是打小被老獵人收養的孤兒,老獵人又在兩年前死去。令狐軒雖然很享受在森林裏的自由自在、海闊天空,但畢竟形單影隻,頗為孤獨。

    令狐軒被東方羽忽悠了這次太玄門之行,雖然時間還很短,接觸的人也不多,但已頗有感觸。所接觸的太玄門人,雖然有慕容風的乖張、東方羽的騷包、還見識了位主考官大叔的不著調,但也有慕容馳的灑脫、納蘭浩的寬厚、東方雲的率真,並且感覺到這些人都光明磊落,不失本真。令狐軒更本能地感覺到東方哲、東方雲對他發自內心的善意,不是親人卻勝似親人!所有這些感覺,都讓這位孤獨少年冰封的心,慢慢的融化,開始產生了家的歸屬感。令狐軒也開始跟著東方羽叫東方哲爺爺,叫東方雲姐姐。

    東方哲、東方雲、東方羽和令狐軒邊有一搭沒一搭地閑聊,邊轉動著裏叉著油脂四溢的銀魚的樹枝,被舉在篝火上翻轉的銀魚漸漸變成了金黃色,濃濃的魚香伴隨嫋嫋的青煙升起,彌漫開去。令狐軒把右的樹枝交到左,右從懷裏掏出了一包自製的調料,打開小心翼翼地均勻灑在魚肉上。

    “好香!”令狐軒剛把調料灑向油脂四溢的魚肉上,一股奇香立刻撲鼻而起。東方哲、東方雲和東方羽人不禁猛吸一口氣,齊聲驚歎。東方哲大鼻子抽搐著奇道:“這是什麽香料?”

    “這是我采集森林裏的植物自製的香料。”令狐軒微微笑道。邊說著,邊分別向東方哲、東方雲、東方羽裏拿著的魚肉灑下香料。頓時數股濃烈的異香撲鼻而起,向夜晚的森林四周飄散開去。

    “好香!”突然一聲清朗的喝彩從森林裏傳了出來。眾人一驚,齊舉頭望去,隻見一位身形十分修長俊郎的青衣男子從森林裏緩緩走了出來。青衣男子走到近處,隻見他星目如電,劍眉入鬢,兩鬢雖見泛白,隻更增幾分灑脫與不羈!

    “你是誰?”東方雲“唰”的拔出寶劍,大聲地喝道。東方哲緊緊的盯著青衣男子,表麵不動聲色,其實暗暗戒備。

    “旅人在途,風餐露宿。忽聞如醇濃香,不禁循香尋來。冒昧之處,還請恕罪!”青衣男子拱作揖,微笑著對東方雲說道。東方雲見青衣男子雖然兩鬢泛白,但舉止說不出的自然灑脫,沒由來的小臉一紅,突然覺得自已好像有點反應過激了,遂訕訕地把劍收回鞘。

    “客人自何處來?”東方哲不動聲色地問道。

    “自來處來。”青衣男子微笑道。

    “客人欲往何處去?”東方哲問道。

    “往來處去。”青衣男子道。

    “為何來我太玄門吾老峰?”東方哲追問道。

    “性喜好山好水,最好探訪名山大川。不經意轉到此間,”說著,青衣男子微笑著對令狐軒道:“我長途跋涉,居無定所,食無定時。忽聞異香,隻覺得饑餓難耐,不知小哥能否相讓?”

    令狐軒看著青衣男子,本能地覺得莫名的親切,看著他泛白的兩鬢,沒由來地有些莫名的心酸,當即毫不猶豫地起身,趕緊把兩條烤魚都一並恭恭敬敬地送到青衣男子麵前。青衣男子星目如電,有意無意地掃了一眼令狐軒,目光閃動,微笑著接過異香撲鼻的烤魚,然後向東方哲道:“不請自來,恕罪恕罪!”說著,很隨意地在令狐軒身邊的草地上席地坐了下來。青衣男子坐下,轉頭看了一眼可憐巴巴地盯著他裏的烤魚,籲籲唔唔地小聲抗議著的小白貓,笑笑把一條烤魚遞過去。小白貓趕緊乖巧地伸出兩隻前爪,一把捧住烤魚,箕坐草地上,高興地大嚼了起來。

    東方哲示意東方羽回小木屋端來一碗水,東方羽恭敬地雙捧著奉給青衣男子,青衣男子道聲:“謝謝!”毫不猶豫地仰首一飲而盡。東方哲也不禁為青衣男子的灑脫而折服,暗自運起的玄功也放鬆了下來,招呼東方雲、東方羽道:“吃魚,冷了就不好吃嘍。”說著,把裏的烤魚舉到嘴邊大嚼起來。東方雲、東方羽也舉起烤魚津津有味地嚼了起來。令狐軒又拿起兩根樹枝,各自叉起一條銀魚,舉在篝火上燒烤起來。

    五人又邊吃魚,邊隨意閑聊了起來。青衣男子興高采烈,特別健談,向眾人介紹一路漫遊的名山大川景致,以及各處見聞的風土人情,幾位少年都聽得津津有味,頗為向往。令狐軒待青衣男子吃完那條烤魚,又把裏烤好的魚奉上。青衣男子也不客氣,隨接過就大嚼起來。東方羽也回小屋給青衣男子再端來一碗水,青衣男子接過仰首一飲而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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