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8章 一簾幽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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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說擔心江燁找我,所以得下樓與他會合,楊文華自然不好留我,其實我不想跟他說太多事,於是隨便找個理由先行離開。
出了門,我隱去笑容,凝重的思緒久久不能平靜。等電梯的時候,我還在想,楊文華的話我能信幾分?要知道,老狐狸吃人不吐骨頭,他之前就給我狠狠一擊,生子協議還在他手上,早晚我們得魚死網破。
“麻煩了,我實在是搬不動。”等了很久,電梯一直不停,我卻聽到走廊上熟悉的女聲,我以為是幻聽,哪知走過去一看,果然是白曉琳。
我喊了一聲她,她回頭看到我,雙眼發亮,像是看到聖母瑪利亞。
“哎呀,嫂嫂,救救我。”白曉琳紅著臉,朝我撲過來,我還真以為她遇到麻煩,趕緊摟緊了小姑娘,一問才知道,她所謂的救命完全是誇張了事實。
酒店的客服人員離開後,白曉琳將我領進他們開的房間,氣派的豪華間一片狼藉,剛進門,一股濃香的酒氣直逼我的胃部。
“除了我,全都不省人事了。”白曉琳哭喪著臉,客廳的地毯上橫七豎八的“屍體”躺的特別肆意,這些個小年輕拚了命的喝酒,幾乎人手抱著一瓶空瓶子。
白曉琳氣喘呼呼,癱在地上,無奈地說:“不知道怎麽回事,越喝越多,最後一發不可收拾,全都喝翻了,我根本攔不住。”
喝趴在地上的還有女孩子,看樣子與白曉琳年齡相仿,她蜷縮在男孩子身邊,睡得很熟,我想他們的聚會可能變了樣,一群酒鬼聚集在一起揮霍青春,倒也無傷大雅,至少不是嗑藥。
猛然一驚,我轉身又問:“旬一呢?他還好吧?”他受了傷,應該會收斂一些。
白曉琳指了指陽台,皺著眉頭,欲哭無淚地申訴:“今晚上最討厭就是他,拉著大家非要喝酒,一個人喝最多,完全失控了,像個瘋子。”
我踮著腳尖好不容易跑到陽台,江旬一的身邊不是酒瓶就是酒杯,他趴著睡覺,一陣陣冷風吹來,我冷不丁打個哆嗦,白曉琳說,一開始大家說好了就是在酒店玩紙牌遊戲而已,可是江旬一一晚上黑著臉,叫來十幾瓶酒,逼著大家跟他賭牌,輸了喝酒,贏了也要喝,最後喝高了,根本不分輸贏,卯足了勁往死裏喝。
“他不要命了嗎?傷口剛好就喝酒,你不攔著?”
“我倒是想攔著。”
那也是,江旬一的脾氣我也是剛剛了解,白曉琳根本不是他的對手。
為了讓江旬一休息好,白曉琳又在隔壁開了一間房,剛才她懇求客房的服務人員幫忙將江旬一抬過去,現在變成我和她一起將江旬一這個混球拖過去。
一路上,我咬著牙使勁咒罵,主要是擔心旬一的身體,他大傷初愈,突然喝這麽多肯定會傷身,這家夥怎麽說也是個成年人了,怎麽就不能成熟一點點,非要不聽話。
“撲哧——”白曉琳忍不住笑出聲。
“你笑什麽,別漏了氣,一鼓作氣把他抬上床。”我喊了口令,與白曉琳一起將江旬一推到酒店的床上,真是累得筋疲力盡,好不容易穿個高貴的旗袍,硬是把我變成女漢子。
“剛才嫂嫂一路罵著旬一,看起來好可愛。”白曉琳坐在床邊,緩了口氣,“不過我知道,你是心疼旬一。”
我白了一眼睡得像豬的江旬一,白曉琳想起隔壁的那些朋友,於是請求我先留下來照顧旬一,她要過去處理其他人,等下再來接替我,正好我閃了腰,想休息一下,便答應了留下來。
白曉琳一走,四周就靜悄悄了,我揉著後腰,思緒有些混亂。突然,江旬一翻了個身,腳踢中我的後腰,痛得我準備對他采取武力,可是一旦看到他,什麽武力都是白費力氣。
酒香正濃,飄散在整個房間,這醉人的味道既陌生又熟悉。我伸長脖子,偷看他熟睡的樣子,他真的好安靜,緊抿的雙唇透著薄薄的涼意,我想著替他蓋上被子,與此同時,我發現他雙手捂著傷口,難道傷口隱隱作痛?
“旬一?”我緊張地查看,有些不知所措,然而他又翻了身,徹底地翻過來,順勢翻倒我,雙手壓住我的上半身。
我屏住呼吸,嚇得瞪大雙眼,我怕驚動他,因為他的一隻手正好放在我的胸脯上麵,這個位置有點尷尬,必須盡快弄走。
我小心翼翼地靠近江旬一的手,用兩指捏住他的一根手指,心裏默念一二三,再用力地甩開他的手,以為大功告成,剛爬起來,豈料這家夥趁機壓過來,這次來勢洶洶,整個人壓住我,完全把我當作肉墊。
一口氣泄了出來,主要是我憋不住了。吸了他身體裏的酒香,我差點要醉了,我試著推開,雙手抵著他的雙肩。
“你怎麽在?”江旬一咕噥一句,他微微開啟的黑眸很明顯有我的影子,我慶幸地舒了一口氣,想解釋一下我存在的原因,而江旬一卻並不給我解釋的機會,他猛地欺上我的唇,猝不及防,突如其來的吻,像觸電一般禁錮了我的反抗。
“好真實。”江旬一調整姿勢,歎了一聲又打算上下其手。
“不,旬一,你搞錯了。”我扭動全身,開始掙紮。
“噓。”江旬一湊上來,親吻我的耳垂,低沉的嗓音像是地獄延伸出來的一雙魔爪,緊緊地抓住我顫抖不止的靈魂,“在夢裏,你是我的。”
夢裏?他什麽意思?他以為這是夢?
薄唇遊走在我的頸部,他每每呼出的氣息都在鞭笞我的理智,我的手一直推開他,我是真的想要推開,可是雙眼盯著天花板,我腦袋中一片空白,他的輕柔帶著微顫,他害怕驚醒這場夢。
閉上眼,我的淚滑過枕間,我的狠心,就是要把他從夢境中拉回來。
“這不是夢,不是的,你放開我,否則我會喊人的。”我的聲音不足以擊破他的夢,我不知道他做了什麽夢,但我知道,這個夢裏,可能有我。
如果硬來,我肯定不是江旬一的對手,可是他將頭貼緊我的胸口,聽著我的心跳,他又一次熟睡了。或許他也累了,搞不清楚這究竟是夢還是現實,隻有感知彼此的溫暖才能安定,我就是這樣的心境,因此,我忍不住地擁抱他。
我忍得太強烈,擁住他的時候哽咽,全身不由自主地顫栗。
我想我是醉了,醉得忘了身份,直到白曉琳敲門,我才緩過神來,將旬一翻過去平躺在床上,下床的時候沒注意旬一依然壓住我的裙擺,不小心撕開了旗袍開衩的地方。
“實在是抱歉,耽誤嫂嫂這麽久。”白曉琳走進門,歉疚地說,“可是那幫朋友也醉得厲害,我反正是搬不動了,隻好任由他們睡在地上,然後蓋上被子。”
“曉琳。”我尷尬地打斷她,“你有衣服嗎?”
白曉琳留意到旗袍的問題,她不解我怎麽會弄亂自己的衣服,不過她說她帶了換洗的衣服,於是她又返回去拿來她的行李包。
“怎麽會這樣?”白曉琳掏出她準備換洗的衣服,盡然是情趣睡衣,我也有些錯愕,白曉琳趕緊塞回去,支支吾吾地解釋,“我,這不是我的,我可能拿錯了。”
我瞅一眼行李包,想到早上婆婆的言行,立刻了然於心,笑著安撫:“這是你的行李包,你沒有拿錯,隻不過有人故意換掉你的衣服。”
“誰?為什麽要這麽做?”
我瞥一眼臥房裏的江旬一,又對著白曉琳說道:“婆婆不是交代你今晚上要搞定旬一嗎?”
“啊?是婆婆?”
“婆婆很喜歡你,希望你和旬一修成正果,所以她換掉你的衣服,就是想讓你們年輕人**。”我說得直白,白曉琳飛紅了臉頰,捂著嘴嘀咕,“婆婆太心急了。”
“可是你一定要拿下旬一。”我麵色蒼白地說,“這是所有人都希望的結果。”我覺得,我正拿著一把匕首劃傷自己的心,所以我聽見的全是劈裏啪啦心碎的聲音。
白曉琳靠近我,害羞地笑了笑,小聲地問:“嫂嫂,我能不能問你一個隱秘的事情?”
“嗯。”
“第一次是不是很痛?”白曉琳期待的眼神看得我心慌意亂。
第一次很痛,我也聽說過,可惜的是,我還沒有嚐試過,我怎麽開解麵前這個天真的小女孩?
“嗯,很痛。”我心虛地點了點頭。
“不怕你笑話,我呢,一直為旬一守身如玉,我覺得女人的第一次一定要給自己愛的男人。”白曉琳認真地說,“就像嫂嫂,嫁給自己心愛的男人,把所有最好的東西奉獻給他,好幸福。”
給自己最愛的男人?不,我沒有最愛的男人,江燁不是我的男人,他是梁子柏的男人,旬一也不是我的男人,他是白曉琳的男人,所以我的第一次,沒有人要,我這個人,也沒有人要,試問我的幸福,從何而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