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7章 偷來的感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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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在國外一個人呆了七年,這是爸欠我的,更是你欠我的。”江旬一閉上眼,深吸一口氣,緩解了憂傷,他再次睜開眼,平靜地說,“我知道大哥有很多東西都會讓給我,當然,除了爸的公司還有……”

    他沒有說下去,卻轉移了目光,正巧撞上我的注視。不知為何,被他發現我在偷看他,心裏緊張到不能自控。還好大家都心事重重,應該沒有空注意其他的人。

    “旬一,你不能這麽不懂事,他始終是你大哥,這些年他為公司,為這個家付出了太多,你要體諒你的哥哥。”婆婆曉之以理,動之以情,“如果你想去公司幫大哥,我相信他一定很樂意,爸爸在天之靈,若是看到你們和睦相處,為了公司,為了這個家而共同奮鬥,他會很安慰的。”

    公公江秉言在世的時候,婆婆在家裏的地位並不會像現在這麽高,我記得那會兒,公公喜歡在書房訓斥江燁,當時我看到我的未婚夫很努力地工作,漸漸地就產生了崇拜的心理。我以為這種崇拜就是愛情,就是我想要的一切,所以我坦然接受了,可以說,是我自己陷了進去,也不能全怪公公。

    今天,我想爬出來,想甩掉江家,想讓自己走上正軌,想否定我當初的虛榮,我這麽做了,以為還是可以像以前那樣輕而易舉,須不知越陷越深,深不見底,根本就看不到逃離的方向。

    “啪嗒——”陡然間,江旬一站起來,凳子向後挪動,摩擦地板的聲音有些刺耳。

    我被拉回了思緒,抬頭看著他,所有人都看著他。

    然而,旬一並不說話,沒有明確地表示他的計劃,究竟他對什麽感興趣,談了之後,還是一無所知。江燁也沒有表態,他是否願意舍棄百分之五的股份讓給旬一?我想,這可不是件小事,必須從長計議。

    “好了好了,時間也不早了,大家都回到各自的房間休息,今晚上的事情都不要再提,這個家不能亂,都明白嗎?”婆婆的心情,我還是理解的,哥哥和弟弟,手心手背都是肉,無論哪一個,她肯定都放在心上,她不想看到兩兄弟鬧翻了臉,可是在這樣的家庭裏,注定不會擺正天秤,兄弟間,始終有一方成為家族的繼承人,而另一個,早早被放逐,很難恢複地位。

    這是我所理解的江旬一在國外獨自一人生活了七年的原因。正如他自己說的那樣,這是公公欠他的,是這個家欠他的,他不願走了,情有可原。

    白曉琳擔心旬一的傷勢,她拿著醫藥箱跟上旬一上樓,婆婆催促我們回房休息,而江燁站起來的時候,我卻抓住餐桌,不肯看他一眼。

    “岑繪……”婆婆剛說話,我立即打斷,“我今晚上跟曼曼一起睡。”

    “你怎麽也不懂事?你……”

    “算了,她跟岑曼睡一起也好,房門都壞了,多少有些不方便。”江燁才不會在大家麵前承認他之前的變/態行為。

    岑曼扶著我走回她的房間,江燁和婆婆一直盯著我們,直到岑曼關上房門,我才鬆了口氣,整個人虛脫地癱坐在地上。

    “姐?”岑曼轉身,見我坐在地上,還以為我又要暈倒,她趕緊抱住我的上半身,硬是將我拖到床上。我臉色看起來很不好,岑曼驚慌地詢問我的情況,她還以為我撞了腦袋有了後遺症,可是我不想告訴她這麽醜的事情,我說不出口。

    澡也不洗了,想躺在床上平定一下自己的情緒,岑曼也陪著我,沒想到這丫頭在關鍵時候還會關心我,畢竟是親人,還好有親人在身邊。這麽一想,委屈刺痛了我的心,我忍不住翻身摟著岑曼,靠著她的肩膀抽噎了幾聲。

    “姐,我打算離開了。”岑曼撫摸我的長發,猶豫地說,“你說的沒錯,這個家太亂了,不適合我。”

    我挪動身子,與她保持一點距離可以看著她說話,“回家嗎?”

    “才不要回去,好不容易出來,就這樣回去太狼狽了。”岑曼替我蓋上被子,語重心長地說,“你也是,活得這麽狼狽,究竟是為了什麽。”

    “我也不知道我為了什麽。”我轉身平躺著盯住天花板的吊燈,有一隻飛蛾在燈火外麵不停地旋轉,它似乎很想靠近,卻不敢,嚐試了幾次都失敗了,然而它卻堅持不懈地嚐試下去,直到走向死亡。

    “那天我在街上找工作的時候遇到一個人。”岑曼扭頭,興奮地說,“他說他是星探,專門在街上挖掘有潛質成為明星的青年男女。”

    “騙子。”我斜睨她,嚴謹地警告,“已經有很多女孩上當受騙,在電視新聞裏也播出來了。”

    岑曼嘟著嘴,不悅地說:“我說你能不能往好的方麵想一想?還是你覺得,我沒有做明星的潛質?”

    “曼曼,我實話跟你說,我自己現在的生活已經是一團亂麻,我沒有太多精力去規劃你的人生,我身邊也沒什麽錢,如果你要離開江家,我就將岑楠留下來的錢分給你三萬,算是防身,我也放心一些。”

    “我不要,你自己留著。”

    “你別嘴硬了,算我借給你,等你過得好一些,你再還給我。”

    這麽說之後,岑曼遲疑地想了想,其實她缺錢,不敢找家裏要,不得已才在江家寄人籬下,現在她決心要走,我並不強留,正如她自己說的那樣,江家這麽亂,不適合她,也不應該困住她。

    “算利息嗎?”岑曼俏皮地眨了眨眼,她故意笑話我,我被她逗得一樂,掃去了之前的陰霾。

    我有些累,靠著岑曼閉上了眼,她不敢隨便動,也就跟我一起睡著了。睡了一覺,我猛然驚醒的時候已經是後半夜,這時候,我恢複了一點精力,從床上爬起來,還是決定洗個澡。

    從浴室出來的我完全沒有了睡意,我見岑曼有點踢被子,便給她輕輕地蓋上,我關了壁燈,走出岑曼的房間準備去廚房倒點飲料補充體能。

    一杯檸檬水被我飲盡,我滿足地歎了一聲,忽然背後一陣陰風,我嚇得渾身一抖,扭頭張望,張望身後的黑暗之處。

    雖然漆黑一片,可是人感應磁場的能力遠比雙眼靈敏更多,我放下杯子,慢慢地移到牆邊,我對家裏很熟悉,知道壁燈的開關在什麽地方。

    電影裏麵的恐怖鏡頭一下子浮現,若是我突然開燈,不知道會發現什麽怪物靈異的事情。

    正當我猶豫不決之際,那隱藏在黑暗之中的影子像是又靠近了幾步,我心裏一陣顫動,手撫摸牆壁的同時,眼睛瞪得很大。

    “啪——”壁燈開了,我找到一絲安全感,瞬間轉身,陰風襲來,在我跟前立定。

    我驚惶失措,他淡定自如,我打個激靈,他伸手擁住我,我不必抬頭,他的胸口有我熟悉的溫度,或者他身上,有我熟悉的味道。

    我們都不說話,世界靜悄悄,夜深了,我們的心跳漸漸平穩。後來我才知道,他一直沒睡,守在岑曼的房間外麵。

    江旬一挪動後移了半步,彎著腰,與我的目光平視。雖然隻是昏黃的壁燈,卻依然掩不住他眸光中的繾綣之色。

    他的臉上有傷,我抬手撫摸,將傷口刻在自己的手心裏,感受他的痛,他的憂鬱。在我的印象中,他是屬於陽光的,他不應該這麽陰沉,我還想撫平他的眉心之間,不料,他握住我的手,動情地問:“他有沒有傷害你?”

    我噙著淚搖頭,我本想堅強一些,可是他這麽一問,我的所有虛假的堅強頓時崩塌。

    他小心翼翼地擦拭我眼角的淚痕,我的鼻子很酸,不讓自己哭出聲音實在是太難受了,他看在眼裏,幹脆湊上來,吻住我的淚水,從眼角到唇邊,隻要是淚流過的地方,也有他的溫柔。

    旬一的呼吸很沉悶,他的親吻越發地強烈,他的身子將我逼到牆角,我的手推不開他,隻能無助地放在他的胸口。我想要遵從自己的心,我太貪戀他的親吻和撫摸,特別是經曆驟雨暴風之後,當一切回歸寧靜,唯有心是寂寞的,需要一種感覺,很強烈地需要這種情動的感覺來填補這顆被風雨摧殘的心。

    然而,我不得不保持理智,因為我有害怕,畢竟這是在家裏,不是露營的時候,我們這個樣子,無論被誰看到,都會掀起另一場天翻地覆。

    灼熱的唇瓣與我緊密相連,我的思緒出現混亂,是不是應該問個明白,他現下的狀況可不像以往的捉弄,他是那麽的認真,我是那麽的脆弱,我不要總是被他捉弄,我想要一個明白。

    被吻的喘不上氣,我低吟一聲,用力地推開,慌張到出了冷汗,他似乎也是大汗淋漓,不知道忍耐著什麽,看起來有些難受。

    “我想,想問你一件事。”

    江旬一癡癡地凝視我,他等待我的問話,他很在意我的話。

    我應該如何問出口?意識有點模糊了。

    “有人嗎?”當我鼓起一口氣,剛要開口時,猝然間,黑暗中傳來其他的聲音,突如其來的聲音,嚇得我們不約而同地震恐,我更是嚇到忘了自己要問什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