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九十九章 淒慘的災星(2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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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紅塵所在的市一中29班,所有學生都有學校上,錄取率百分之百,名校十數位,過重點線的也不少,剩下的都都是二本。至於三本什麽的,根本就沒人報考。

    畢竟是重點中學重點班級,複讀班的學生更是沒有一個學習特別不好的,這樣的成績不算奇怪,和往年持平。

    總之是大獲全勝了。

    沒過幾日,紅塵就接到班裏群通知,要開慶功宴,也算是謝師宴。

    這到很有必要,整整三年,甚至四年,一群學生就沒有半點兒鬆快的時候,好不容易熬了過去,開個慶功宴難道不應該?

    不光要開,而且學校花了血本,給了大量的補助,班主任和各位老師也慷慨解囊,班級裏積攢的班費更是通通拿出來,定下了s市最好的五星級酒店,帝豪酒店。

    唔,謝師宴讓老師們自己出錢,咳咳,的確有點兒奇怪。

    一幫學生也不能空著手去,班裏為此還開了個小會,本來說是拿班費給諸位老師準備禮物,後來又有學生提議,班集體應該送,但他們自己也想表達一下心意。

    不得不說,一中的老師還是很負責任,和學生們關係也好,紅塵就看見過,他們班一同學英語成績不過關,英語老師見天逮住課間時間還有晚自習,盯著她背單詞,盡心竭力,有學生暗地裏嘀咕,肯定是給老師送了禮,不過紅塵到知道,那學生的家境不好,父母離異再婚,都不大管她,隻跟著祖母生活,日子過得稀裏糊塗,恐怕真沒什麽心思能想起給老師送禮來。

    不管別人怎麽想,紅塵看一中這些老師們,是真心覺得算是很不錯,大部分屬於那種心眼兒正的類型,至於個別害群之馬當然有,但也不影響大局就是。

    天氣酷熱,太陽高照。

    紅塵和曲深一前一後到的,一塊兒鑽進酒店大門,迎著撲麵而來的涼意,都長長吐出口氣。

    “好家夥,外麵地麵上扔塊兒豬肉,估計撿起來就能吃了。”

    “豬肉夠嗆,攤雞蛋到是沒多大問題。”紅塵抹了把汗,也有點兒精神疲憊。

    兩個人在服務人員指引下徑直進了包廂,端起可樂瓶子就給自己倒上,一口氣灌了三杯才覺得痛快,逗得一幫同學哈哈大笑,卻是見怪不怪,每個進來的學生都一樣表現,後頭還有幾個調皮鬼蹲在那兒打賭,就賭下一個進來的同學是搶可樂還是搶雪碧,輸了的在臉上畫個圈兒,結果全都一張花裏胡哨的鬼臉兒。

    紅塵也是頭一次發現,這幫學生們其實是真多才多藝,能歌善舞,一場慶功宴辦得十分成功,平時戴著眼鏡,沉默寡言的學習委員一曲南泥灣,唱得所有人高呼叫好。

    身高一米五,體重六十五公斤的某勞動委員,竟然玩近景魔術玩得嗨的不行,連物理老師也被吸引到流連不去。

    他們物理老師,化學老師還有英語老師都是一個人教三個班,這回這三個班特意都在帝豪辦謝師宴,就為了聚在一塊兒方便,能把老師留住也是相當有麵子的事兒。

    所有人都玩得興高采烈,男孩子們還破例喝了酒,喝高了有的抱著老師痛哭,有的撲過去和老師們稱兄道弟,最後送上禮物的時候,一群人都落了淚。

    紅塵也送了一份禮,是她自己寫的幾幅字,很俗氣,都是‘桃李滿天下’幾個大字,還端端正正地蓋上印章,隻是用的書法不同,楷書,行書,草書,隸書……這份禮物也著實出彩,一幫老師們都表示此禮當排第一,語文老師都開玩笑說,他們班裏真是藏龍臥虎,就是這麽好的書法,給教數學的某粗人真是暴殄天物,可實際上班裏的數學老師那也是名校高材生,從小上書法培訓班,能寫出一筆流利行書的好手兒。

    正鬧騰的厲害,就有服務員過來笑道:“諸位老師同學,今天也是趕巧了,樓下有咱們市文聯舉辦的書法繪畫展覽會,還有一場小型拍賣會,酒店客人都可免費參加,如果諸位有興趣,請到二樓大廳看一看。”

    這麽一說,一幫文藝青年都來了興趣,畢竟在場的都是讀書人,對於這種展覽全抱著不去白不去,去了也白去的心思,一窩蜂似的蜂擁而出,老師們也不攔著,他們自家學生自己知道,還是很注重素質的,再說,無論在哪兒,成百上千的學生湊在一起,別人看見了都要退避一下,哪裏會招惹他們!

    展覽會果然很熱鬧,拍賣會也很有趣兒,形式頗為新穎,屬於盲拍,作品所有人如果表示作品參與拍賣,就會在上麵貼一張紅色的紙條,上麵寫著數字,客人們要是中意,可以抄下數字,再寫上自己心中的價格,投入箱子中,如果沒有別人報價,那這作品便屬於他,要是報價的人多,那就隻能競爭了。

    這種形式的拍賣,很多學生都是第一次見,拍賣會那邊的人也確實對學生們的到來表示歡迎,十分客氣,即便是出身來曆再高,隨便一個人都頂著什麽某政協委員,某人大代表的名頭,麵對學生的時候,也是和藹可親,極為友好,尤其是在公開場合,那更是不能丟麵子。

    雖然很熱鬧,不過一點兒都沒有像電視電影裏,或者小說裏描述的那般,弄出各種胡亂競價的現象,客人們彼此也是有商有量,輕易不會爭搶。

    “……我還當能看到幾場廝殺來著。”

    紅塵旁邊的夏同學撇撇嘴,鼓起臉,輕聲道,他性子較活潑,即便上高三的時候,也屬於那種特別愛湊熱鬧的一類,連老師都頭疼,這會兒幾句話就暴露唯恐天下不亂的本性,把紅塵也逗樂了:“怎麽可能?市文聯組織的小活動而已,商人講究和氣生財,哪裏有人會隨便得罪人的。”

    紅塵話音未落,那邊就吵吵起來。

    學生們齊齊扭頭,就看兩個穿著打扮都很精致的老人家立在一幅畫前,正吹胡子瞪眼。

    旁邊還有個三十多歲的男子不知所措,文聯的工作人員也圍了上去,就怕上演一出全武行。

    大約這兩個客人的身份不一般,所有人都隻能看著,不好勸說,到是這幅畫的主人,就是那個三十多歲的男人不能放任他們吵翻了天,苦著臉道:“刑老爺子,孫老,您二位別爭了,我這幅畫就是來參展的,沒有賣的打算。”

    “小蘇你怎麽這麽不懂事,你是經營書畫生意的,你們博古通今不就是賣畫,既然拿出來了,那怎麽能不賣?”

    邢老爺子瞪大了眼,嚇得蘇老板一縮腦袋,臉上更苦——憑什麽他是做生意的,手裏的作品就一定要出售?可惜這話不敢說。

    眼前的老爺子穿著一身唐裝,看起來六十歲左右,身高有一米八五以上,身體健壯得很,頗有威嚴,看起來到像是軍人出身,他也確實當了一輩子兵,性格有些暴躁,蘇老板惹不起。

    那位孫老也笑眯眯地開口:“做生意不能不講規矩,東西既然讓我看了,不賣也得賣。”

    這位到是斯斯文文,戴著金邊眼鏡,可惜,也是個惹不起的魔王級人物,他本身就是s大的副校長,教書先生一人,文人書生,但他有個好兒子,身居高位也孝順,在s市,這也是牌子上不能惹的大人物。

    蘇老板欲哭無淚,打死他,他也想不到,他就是為了給朋友捧個場兒,隨便來玩的,居然就撞上這麽兩尊大佛,早知如此,打死他,他也不來。

    “二位,就是我蘇衝講規矩,這幅畫才不能賣,實在是已經有主兒了,秦晚秦小姐早就買下的,這兩天秦小姐沒在s市,暫時在我們博古通今寄放而已。”

    一邊說,蘇老板汗流浹背,好在這兩個老人家到不是當真不講道理,一聽畫已經售出,臉上雖然惋惜,卻沒有繼續糾纏。

    孫老一揚眉到笑起來:“原來是老秦的孫女買的,那我去和他商量商量,看那個老家夥願不願意割愛,去年他還惦記我那一套茶具惦記了一整年,大不了跟他換。”

    至於邢老爺子,卻是當真不高興,狠狠地盯著畫不肯挪動腳步,扭頭衝蘇老板道:“這種畫給那幫文人才是暴殄天物,當初小朱跟我說,你們博古通今的畫有點兒特別,我還不當回事兒,現在看來,小朱兒那小子也不老實,說話隻說半截,藏藏掖掖的,得了,我也不為難你,下次再有這樣的,不許賣給旁人,給我留著。”

    蘇老板連忙答應,那邊孫老也是一樣的口氣,他也隻能應下,心裏卻想,看來家裏剩下的那一幅風景畫,不能輕易出手,還得藏一藏才好,到不是一定不賣,可現在兩個人爭奪,給誰也不合適,隻能暫時先藏著了。

    撂下話,邢老爺子還是不肯走,讓旁邊的工作人員搬張椅子過來,就坐在那幅畫旁邊,弄得周圍的人麵麵相覷,整個拍賣會都被攪合得不輕。

    那群客人心中都很奇怪,身份不夠的不敢上前,有那身份夠的,就忍不住湊過來看。

    看來看去,真看不出什麽大名堂。

    畫挺不錯,是一幅大漠黃沙,夕陽落日的風景圖,不過有點兒另類,黃沙裏麵埋著枯骨,枯骨並不明顯,若隱若現,還有半截兒手顯露於外,線條勾勒的很美,整幅畫也不見蒼涼,隻顯雄壯,但也僅此而已,在場的畫作中,比這幅更好的,或者更特別的,也不是沒有,至少有在歐洲也頗受追捧的大師蔡廣駿在,別人的畫作再好,那也得後退一步,不該多受追捧才是。

    奈何現在看畫看得癡迷的是邢老爺子,眾人很難不重視,一看落款,莫名其妙,隻‘紅塵’二字,印章到是刻得還不錯,可紅塵是誰?誰也沒聽過,純粹新人。

    能來這兒的客人非富即貴,腦子都轉得快,一轉眼就扒住蘇老板追問個不停,到把這位給鬧得灰頭土臉,估計都得留下點兒心理陰影,以後再也不敢隨便參加這類活動了。

    紅塵在後頭看了幾眼,嘴角也有些抽抽。她那群同學到是挺過癮,尤其是好熱鬧的那幾個,似乎真盼著上演全武行,雖然最後沒上演成功,到底比平淡如水的拍賣會有趣兒多了。

    “那是誰的畫?看起來不錯。”

    “弄得我都想入手了。”

    “我估計咱們買不起。”

    “要是是那個老板弄出來的托,那可熱鬧。”

    “屁!一看兩個老頭就身份不低,能來當托?”

    學生們嘰嘰喳喳,都沒太走心,到是紅塵他們那位班主任,因為對書畫很感興趣,遠遠駐留停步,多欣賞了欣賞。

    欣賞字畫的時候,大部分人都有仔細看印章落款的習慣,他當然也不例外,這一看,卻是嚇了一跳,隨即訕笑一聲:“怎麽可能!”

    那落款和印章,不可能不熟悉,剛才他看了半天來著,現在那幅有同樣落款的書法作品,就被他卷起來,拿在手中,一瞬間,他都有展開仔細再看兩眼的心思,不過還是忍住了,即便一模一樣,也不能說明什麽……宋同學的書畫,絕對不可能出現在這種時候,這種場合,也許是他眼花了。

    即便如此,他還是忍不住小心翼翼起來,至少用力不像剛才那麽重,唔,自家學生送的禮物,應該謹慎一點兒。

    接下來就沒再發生什麽特別事,一切平平順順,老師們都沒喝多,大部分男同學卻都有幾分微醺,沒辦法,一幫老師隻好做苦力,挨個打電話,叫來家長,把學生們安安穩穩地送回家去,紅塵也打了個車,獨自離開。

    隻是從這個晚上開始,s市書畫界到是有個神秘新人出現,可惜神龍見首不見尾,這個新人為什麽出名,畫作有什麽特別之處,知道的人都神秘一笑,諱莫如深,不懂的人還是滿頭霧水,什麽都不懂。(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