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三章 太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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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得多麽輕鬆,陛下的寶劍到還有點兒戲,他老人家對此事也非常看重,沒準兒能通融,可要借太後娘娘的佛珠?那就不要亂開玩笑,根本不可能。% m
太後她老人家信佛,從年幼時起,身邊就帶了一串十八顆的佛珠,每次禮佛,都拿著它。
也隻有這麽一串,從不用別的。
連老人家七十大壽時,陛下送的,她都轉手又給了皇後,半點兒都不留戀。
當年大雲寺的先代主持,甚至親自給這佛珠開光加持,愣是念經念了九九八十一天,一日不間歇。
佛珠就成了老太後的心頭寶。
紅塵笑眯眯地說,她想借一借老太後的心頭寶,很大義凜然——為了大周的顏麵!
郭品腦袋一熱,就連夜快馬加鞭,陪她回了宮。
夜裏不能隨意開宮門。
幸虧今天當值的是於逸。
於逸科舉之後,皇帝除了讓他進了翰林院,說是學習學習,還把他調到宮裏,做了羽林衛。
羽林衛是皇家最要緊的禁軍,也是皇帝最親信的世家子和宗室弟子才能入選,從於逸的待遇也看得出,皇帝對於家還是相當看重。
一看是紅塵來了,於逸連忙交代一聲,親自去愉貴妃的寢宮,昭陽宮求見皇帝。
郭品不覺有點兒意外:“這位小將軍在宮裏好像很有威望啊!”
紅塵也看出來了,於逸對宮廷相當熟悉,左右的羽林衛都對他客客氣氣的,就說這等天色已晚,還敢闖皇帝寵妃的寢宮之事,換了別人,隻是想一想就嚇死了,偏偏他做起來輕描淡寫,完全不當回事兒,別人也見怪不怪。
“於小將軍和我們不同。他是在宮裏長大,小時候皇後娘娘還親自教了他兩年。”
一幫羽林衛也八卦,“好些人私下裏說,皇後娘娘怕是把他當子侄看待。十分疼愛,這些年皇後娘娘閉宮不出,可但凡於逸求見,也還是會見一見,尋常也要他送自己的功課進去給娘娘審閱。但凡給晚輩們禮物,總也有他一份。”
“就是於逸這小子不知好歹,次次得了娘娘的賞賜,也不見有多高興。”
這些人顯然關係都很好,說話沒什麽顧忌,也不怕那位小將軍生氣,帶著點兒半開玩笑的興致。
紅塵這時才想起,好像還真是,皇後娘娘也是武將世家出身,似乎祖上和於家還聯過姻。算是世交。
前陣子還聽說,於將軍為了兒子的婚事,求到皇後那兒,皇後也上心,專門叫了於逸過去,又擇名門淑媛為他說項,隻是看於逸今天的氣色,依舊晦暗,還顯得有些憔悴,半點兒桃花運的征兆也無。想來還是沒能成。
偏偏他爹大概也不敢用強硬手段了,肯定是害怕招惹月老,生出事端會倒黴。
紅塵覺得從於逸的麵相看,或許一生無妻無子。當然,一線生機還是有的,可即便有,也不算圓滿,對他來說,也許並非好事。
這會兒沒工夫搭理青年小夥子的愛情是非。
不多時。皇帝先召見郭品。
紅塵是個女孩子,暫時在偏殿裏靜候,昭陽宮的宮女連忙給她上了茶點,顯見對這位新晉的郡主也了解的很。
等了有半刻中左右,就有個小太監來請她。
小太監殷勤的很,紅塵塞了他一個荷包,他也大大方方揣袖子裏了。
外麵人不知道,紅塵記得當年皇帝身邊的太監,收禮都收的挺大方,有兩個陛下貼身的親信,也不拒絕皇子和後妃的賞錢。
昭陽宮
這地方感覺就比不上甘泉宮,陰氣沉沉的,讓人難受。
“阿塵來了,坐。”
紅塵見過禮,也沒客氣,就著小太監搬來的繡墩坐下,郭品卻還是得老老實實地站著。
別看在外頭,她一個沒有實權,純粹隻掛個名頭的郡主,和人家皇帝愛重的郭大師沒法比,可在宮裏,她才是皇帝的晚輩,‘孫女’,能和皇帝說說笑笑,郭品見了她就得畢恭畢敬。
郭品顯然說過一遍。
可皇帝還是又問了一遍。
紅塵想了想,幹脆也不管皇帝懂還是不懂,拿了紙筆把萬佛塔的形局畫了一遍,各種可能會有的複雜變化也說了說,她說得生動有趣,雖然多半是忽悠人,卻立時把皇帝忽悠得重視起來,甚至隱約覺得紅塵的實力,比郭品還高出一截。
畢竟,郭品嘮叨半天,說的都是他聽不懂的術語,臉上的表情還顯得為難,一看模樣就底氣不足,可人家小姑娘卻胸有成竹,似乎盡在掌握中。
皇帝想了想,還是應下:“朕的寶劍,你自去挑,選中哪一把都可,至於母後的佛珠,你去找皇後帶你去要……或許母後會給皇後幾分麵子。”
幾句話就聽得出來,皇帝和他親娘沒什麽話說,到是皇後和太後更親密些,這到不常見,大部分太後都是兒子是塊兒寶,兒媳婦就是雜草。
皇帝踟躕半晌,還是沒去甘泉宮,隻讓紅塵和郭品自己去拜見,兩個人離開昭陽宮,卻是於逸等在門口。
“郡主,郭大師,在下送二位。”
他還是穿著羽林衛特有玄色緊身長袍,腰間的玉玨卻換了一塊兒,通透的羊脂白玉,很是精巧,綴著明黃色的平安結。
紅塵掃了一眼,目中有些奇異之色。
於逸一路送他們到甘泉宮門口,自己過去敲門,裏頭守門的小太監顯然也和他相熟,說了幾句話,竟是亮了燈火。
不過片刻,皇後就穿戴整齊,也沒讓他們進門,直接乘坐肩輿出了大門。
順手還讓紅塵也坐了上去。
“剛才小逸派人來說過了,阿塵,太後那兒我也沒把握,不知用別的佛珠可好?”
皇後把自己的佛珠拿來給紅塵看。
“這也是佛前供奉許久,開過光。”
紅塵看了一眼,苦笑:“還是先去求求太後,說實話,這一次的對手的確不凡。郭大師還受了重傷,若不能全力以赴,我心中底氣也是不足。”
皇後頓時笑起來,展開眉。那種美態,不光看得底下一群護衛的侍衛目眩神迷,連紅塵也眼花。
這樣的姿容絕代,怕是再過上十年二十年,頭發都白了之後。她也是最迷人的老人家。
有時候真正的美人,已經超脫了容貌,更讓人癡迷的,是氣質。
很多人說紅塵像皇後,但恐怕真把皇後當成心尖尖的人們,絕不會覺得像,兩個人的氣質畢竟是大為不同,皇後是冰冷的玉,亙古不變,紅塵則像一棵樹。鬱鬱蔥蔥,生機盎然。
太後很早就不理會宮裏的事兒,退居怡華苑,養了一園子花花草草,還養了一隻貓,兩隻狗,再加上一對兒會說話的鸚鵡,漂亮的黃鶯。
老太太日日溜貓逗狗的,日子逍遙,尋常隻喜歡皇後去奉承。其他人,連愉貴妃也顯少看見一見。
一行人才到怡華苑門前,卻見燈火通明,太後娘娘顯然還沒有休息。
皇後一皺眉。總覺得怡華苑有點兒亂。
她的肩輿一到,就有幾個太監過來開了大門,簇擁著他們一行人進去,沒等多久,太後就召見。
兩世以來,紅塵還是第一次見到太後。
老太後沒穿戴太複雜的服飾。就和尋常農家老太太似的,慈眉善目,隻是用的頭飾精巧了些許。
“阿桐來了。”太後的眉眼間到像是有幾分憂心忡忡,不過沒表現出來,一把拉著皇後,細細看了看,“嗯,好,氣色不錯,你該多出來走動走動,別整日戴在甘泉宮,那地方冷,沒事兒就來陪母後玩,要是他難為你,跟母後說。”
老人家年紀大了,腦子卻不糊塗,人也爽利,當年也是武將出身。
大周朝都一連出了好些個皇後和皇妃,似乎皇家的人,就是喜歡把心愛大將的妹妹,女兒,通通弄進宮,好像他們進了宮,就更容易控製似的。
太後年輕時,也是能上馬打仗的厲害人物,如今年紀大了,身子骨還硬朗。
皇後笑應了幾句,就把紅塵他們介紹了下。
太後一看到紅塵,愣了愣神,笑道:“這孩子長得好,讓我想起你剛進宮的時候了,也是這麽鮮亮,又淘氣又活潑的,你還和宓妃整日裏較勁,人家老讓著你……”
“母後。”
皇後皺眉。
太後笑了笑:“好,好,不說了,不說了。”
都是過去的事兒,說來也讓人心酸,那些個宮裏的舊人,一個一個地凋零消失,她也老了。
“好孩子,這麽晚來找母後,可是有什麽事兒?”
“哎,母後,兒臣帶著孩子們過來,真有件事兒想麻煩母後。”皇後悄悄把事情說清楚。
一聽要借佛珠,老太後立馬搖頭:“不行,不行,別的時候也就罷了,這陣子我正讓國師給我的佛珠再次開光,至今已經三十日了,可不能間斷,一間斷,說不得它會被毀了,那可是我的命,不能給你們。”
皇後一怔。
太後搖了搖頭:“要我說,輸贏也沒什麽要緊的,難道咱們在這上麵贏了,就能多有臉麵?輸了還能讓北燕從此老實下來,要想贏,就光明正大地在戰場上去贏,那才痛快,好了,我這兒還有事兒,你們且去吧。”
她老人家最大,一聲令下,皇後也不敢多留。
一行人隻好出來。
皇後歎了口氣:“沒辦法,總不能纏磨太後去,而且也來不及了。”
紅塵聳聳肩:“哎,還是看看有沒有能和太後娘娘的佛珠相媲美的,沒有的話,也隻能盡人事聽天命。”
正說著話,剛離開怡華苑,後頭就傳來一陣嘈雜聲,亂七八糟。
“停。”
皇後皺眉,想了想,吩咐肩輿掉頭回去。
一進門,便見好些個人步履匆匆。
太後身邊的劉姑姑走出來,領著幾個宮女,還有兩個拎著藥箱的太醫正打算進怡華苑,一見皇後,連忙拜倒。
抬抬手讓她起來,“這是怎麽了?”
“娘娘。吉吉好幾日不肯進食,今天更是就這麽躺著,也不動,直哼哼。招來獸醫看過,說可能是誤食了什麽東西,還給開了藥,可也完全不見效,太後剛才都急壞了。”
劉姑姑歎氣。“這一整日,太後的心情都有些不妥。”
皇後恍然,怪不得今天她一看,雖然太後麵上沒什麽,卻顯得有些煩躁。
換了以往,她老人家便是不答應借佛珠,也會給她麵子,把話說得委婉些,再怎麽樣,也不至於不顧忌大周和北燕賭鬥的勝負。說不得會幫著想想有什麽東西能替代,今日卻有一點兒反常,原來是心情不好。
正說著話,太後身邊另一個姓馬的姑姑就出來,“太醫可到了,吉吉不太好,太後都急了,吵吵著要抱著它出宮去找獸醫。”
皇後嚇了一跳:“那怎麽成,現在都這麽晚了。”她連忙下了肩輿,急步又走進去。也顧不上別的。
紅塵也跟上。
太後的寢宮這會兒一片混亂,好多宮女嬤嬤都跪著求,外頭還有人去催促太醫快點兒來診治。
反正都是大夫,太醫能治人。也能治貓才是。
紅塵再次進入寢宮的門,這回直接跟著皇後進了內室,都來不及見禮。
第一眼先看到被好好放在虎皮褥子上的貓,白色的長毛,天藍色的眼睛,打理的毛色鮮亮。很是可愛,就是懨懨的,雙目無神,隱約有淚光,一動不動,嘴角還有些嘔吐物。
太後簡直心疼的眼淚都要落下來,疊聲喊道: “吉吉啊,我的小祖宗!你是怎麽了,快告訴娘!”
紅塵:“……”陛下,您現在和一隻貓做了兄弟,請問感想如何?
皇後也頓了頓腳——我……列祖列宗們,您們可是跟一隻貓一樣輩分。至於皇帝,別說和貓是弟兄,和狗是弟兄也無所謂,那麽個狼心狗肺的,說他是個畜生也不為過。
這話不能說,說了乃大不敬,可想一想總無妨,就是王法,也管不到別人心裏想什麽。
好幾個太醫被逼得沒法子,折騰來折騰去,挨了貓爪抓撓無數下,開了藥喂了喂。
奈何一點兒用都沒有。
不多時,那隻貓就迷迷糊糊地吐出一口血來,嚇得太後臉色大變,幾乎要昏死過去。
皇後連忙上前扶住,也是一臉無奈,看了紅塵一眼,使了個眼色——這種時候,顯然不適合紅塵在多說什麽,還是早點兒去準備一下,天亮了賭鬥要繼續。
紅塵若有所思,目光落在那隻大白貓身上,忽然上前行禮,低聲道:“太後娘娘!”
太後勉強看她,好在老人家對紅塵還有幾分喜愛,提起精神歎道:“知道你忠心為國,可我現在沒有心情,你去找皇帝,讓他替你尋別的什麽佛珠都好,別在這兒耽誤時間了。”
“太後娘娘容稟,紅塵雖不是大夫,卻也看得出來,吉吉的情況不太好,太醫們怕是起不到太大的作用,他們畢竟是給人看病的,應付不會說話的貓,力有未逮。”
那些太醫頓時拿感激的目光看紅塵。
他們平日裏治的可都是人,這隻貓才這麽大一點兒,又不會說話,又把不了脈,怎麽治?
現在能看出它大概是誤吞了什麽硬物,那也是幾個從外頭民間找來的獸醫,還有獸園的小太監說的,他們本身都什麽都看不出,可這些話,能跟老太後說嗎?
太後一轉頭,目光落到紅塵身上,隱約有些怒氣:“那你的意思?”
“娘娘,現在這種情況下,藥石罔效,恐怕隻有請太醫動手,直接開刀把東西取出。”
紅塵一臉正色。
幾個太醫:“……”
太後的視線頓時落下去。
太醫們的臉色簡直不要太苦,一個個跪下磕頭,自稱無能。
“萬萬不可,這,這要是開刀,豈不是要刨開這貓的肚子,哪裏還能活得了!”
一隻貓死了不是大事兒,可太後的貓死了,誰知道會鬧出多大亂子來。
雖然娘娘不是個動輒得咎的,奈何她老人家年紀大了。年紀一大,就有可能犯糊塗。
皇帝最近一直討好太後,偏偏不得法,也許……太醫越想越害怕。冷汗直流。
紅塵也歎氣:“問題是,我看這個吉吉再不治療,真的會死去,別無他法了。”
太後一下子猶豫起來,輕輕抱起自己的貓咪。吉吉顯然知道這是主人,喵嗚了一聲,還伸出舌頭舔了舔太後的臉。
它的舌頭舔在臉上可是生疼,但太後愣是跟沒感覺一般。
紅塵抬頭道:“太後娘娘,若是太醫們實在無法,就讓紅塵來動這個刀子如何?”
太後一愣,目光落到她身上。
紅塵的年紀實在小,模樣也不像能做這種事兒的,“你懂醫術?”
“隻是略知一二,不過我前一陣子曾經為了驗證一種刀兵符的效果。曾經替兔子開過刀,而且我應該能判斷得出來,吉吉體內硬物的具體位置,隻要開一小口,把東西取出,馬上包紮即可,血都不會流出太多,至少有九成把握能保證吉吉的安全。”
一幫太醫全當紅塵傻了。
可現在這種時候,有人來頂雷,他們自然都低頭。一言不發,太後的視線轉移過去,搖了搖頭,也知道不好逼幾個太醫做這等事。
“皇後。你說呢?”
皇後看了紅塵一眼,歎氣:“母後,我這個幹孫女乃是一位正經的靈女,剛剛為我大周祈雨成功,陛下也深知她的能力,連這次大周與北燕之間的賭鬥。郭大師都請她來幫忙,身為靈女,或許當真有不俗的手段也未可知,若是母後實在沒有別的法子,不如就相信她。”
太後摸了摸吉吉,感覺到它的呼吸都變得若有若無,心中更是難受,一咬牙:“好!”
說完,就讓劉姑姑把吉吉送過去。
“我就看著,你動手吧。”
她也不說成功如何,失敗又如何,顯然哪怕是太後,也沒有因為一隻貓,就怪罪一個郡主的道理。
紅塵不慌不亂,先是抱著吉吉,把它翻倒在身邊的桌子上,摸了摸它的肚子,向外頭的侍衛,借了匕首,把小貓肚子上的毛剃幹淨了些,又從荷包裏取出一把種子,碾碎,直接灑在它的小肚皮上。
所有人都十分緊張地瞪著紅塵,尤其是她手中居然拿著刀,太後還在,不光是宮女太監,連侍衛都不著痕跡地靠近。
“請劉姑姑幫忙拿一碗烈酒,要能燒的那種。”
太後好烈酒,也不是什麽新鮮事。
直接弄了一壇子,整個把匕首泡了泡,又拿火燒了一下,紅塵全神貫注,直接一看,就鎖定那硬物的位置,手下極快速地一劃,啪嗒一聲,就有東西落地。
“啊!”
周圍的宮女一見,登時嚇了一跳。
竟然是一截枯骨,枯骨上還戴著一枚戒指。
紅塵連看也不看,把一張符紙包著些種子粉末,在吉吉的傷口上一貼,取了紗布輕輕巧巧地包紮好。
從開始到結束,隻有一眨眼的工夫,還不夠周圍的人看清楚,甚至連吉吉好像也沒反應過來。
不過,吉吉的樣子明顯不一樣了,似乎並不感覺特別疼,反而抖摟了下毛,眯了眯眼,喵嗚了兩聲,蠕動了一下身體。
紅塵這才抱起吉吉,遞給早就不顧年邁,兩步撲過來的太後,太後根本注意不到別的,抱著吉吉親了兩下:“是精神了,看看,眼睛都睜得這麽大!”
“太後娘娘放心,應該不至於有意外,不過,今天晚上先不要給她吃什麽東西,隻喂些米湯,明日就能好了,最近也不要讓它劇烈運動。”
紅塵笑了笑道。
太後臉上笑出一朵花來,看紅塵的目光也變得份外不同,哈哈一樂:“好了,知道你這個小丫頭上趕著獻殷勤,肯定是琢磨我的佛珠,不過,佛珠不能給你用,我那庫房裏旁的佛珠也是成箱裝,你自去挑,別的要多少都行,直接送給你都成。”
老人家還不糊塗。
紅塵連忙賠笑:“讓太後娘娘高興,本就是紅塵的本分,哪裏能有過分的奢求,隻是,娘娘的佛珠,是不是最近氣場不穩?”
太後捋了捋吉吉的毛,怔了下:“你這孩子怎麽知道?我誰也沒說過。”(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