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一十六章 無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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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鑒證中心的上上下下,半晌才從驚惶中掙脫出來,可麵對已經到了的消防車,還有電話不斷,急得火燒火燎的各位領導,他們也不知如何是好。
白雲蒼狗。
嶽總時不時地偷看一下紅塵。
紅塵都讓他給看得有點兒毛。
你說說,讓人家歐辰那個等級的美男子看看也就罷了,反正她不吃虧,你一個半大老頭子老看,能不別扭?
當然,這話紅塵是不太說得出口,作為一個靈師,現在在別的世界,還是站在客戶麵前,按照王半仙的說法,客戶麵前要會裝才行,格調要高。
她這會兒格調就很高了,就算嶽總看她,也要做到雲淡風輕。
“大師……”
嶽總臉色蒼白,欲言又止。
紅塵歎氣,可憐天下父母心。
結果嶽總就道:“阿生會不會真的不能輪回轉世了……大師您發發慈悲,無論如何救救他!”
“晃眼間這就是五年,五年了……”
說罷老淚縱橫。
紅塵無語,人們傳說那是嶽總的私生子,到也不真是毫無根據地瞎傳,看看這樣兒,還真有幾分疼‘兒子’的心。
不過,她這會兒懶得理會。
手中的降魔杵熠熠生輝,念珠也是顆顆晶瑩剔透,散發出瑩潤的光。
紅塵拿著它靠近了下嶽總,他的情緒就漸漸平靜下來。
法器到手,嶽家的老宅已至。
門檻不高,宅門卻是古色古香,房子也好,眼下蓋房子,很少有這般結實的了。
紅塵掃了一眼便道:“祖上遇見過高人。”
要是她的話,肯定也在這個地方,建這麽一座宅子,細節上或許都差不太多。
嶽總的神色也舒緩了些。眨了眨眼:“說起來,當年我祖輩們在這兒擇地建宅,也是得了一位風水師的指點。”
他仔細一想,覺得果然是緣分。那位大師和眼前這位一樣,同樣是個女子,有美貌,年紀稍稍小了一些,可惜祖上那時候不怎麽識字。也不是富貴人家,當時不適合問年輕少女的閨名,隻知道叫紅大師,和眼前這個,也有一字相同。
“自從宅子建起來,我們家順順當當,戰亂也沒太波及,一直太平到今天,這麽多年,不算大富大貴。卻也子孫繁茂,大部分都有出息。”
紅塵點點頭,不過,差不多也到了頭兒。
好事不能讓一家人全占了去,這和君子之澤五世而斬也是差不多的道理。
看了看格局,紅塵吐出口氣,笑道:“回頭別忘了拜謝祖宗,要不是你們家祖宗保佑,給留下這麽一座房子,再加上亡者陳生並無惡念。你們嶽家早就家破人亡,全都死絕了。”
恐怕還不隻是嶽家。
紅塵先沒進門,走著就拿出筆,蘸著朱砂在外牆上畫圈兒。居然連出一條線來。
線條並不算平順,勾勒出奇怪的圖形。
“枯骨幻陣?”
徐芬本是外人,按說不該跟著,不過,嶽總一時沒顧上他,他也是親近的朋友介紹來的。有職業操守,讓他跟著到也無妨,後麵就沒多說。
這人既然在法器街上攬活兒,對這類事兒自然是十分好奇,這次仿佛遇見真佛,自是跟前跟後,殷勤備至,他見多識廣,看到紅塵的動作,就忍不住脫口而出,目露恐懼。
“是不是枯骨幻陣?”
紅塵有點兒意外:“徐先生好見識!”
絕不是誇獎,在大周就從沒有哪個普通人,一眼就看清楚這些門道兒。
雖然也有這個世界,信息傳播速度很快也很廣,知識廉價的因素在,但就是想學,這不到確實的門路,也隻能學一肚子真正的封建迷信而已。
徐芬卻不知道眼前的大師正暗自誇他,已經嚇得兩股戰戰:“我的媽呀!”
一時間上下兩個嘴皮子打架,說不出話來。
大姑奶奶他們說的難道是真?傳聞枯骨幻陣能讓人陷入世間大恐懼中,任何一個人陷進去都不能脫身,這種東西,怎麽可能真存在?這不科學!
他大姑奶奶是個相師。
左鄰右舍都是同行,有風水師,有算卦的,有跳大神養小鬼請大仙的,還有一個趕屍人,現在都屬於封建迷信範疇,祖上傳下來的東西晚輩們丟得差不多。
徐芬自幼就在這等環境中長大,卻不怎麽信,不過到是憑著學的那半吊子知識,如今混得風生水起。
“這玩意太多,必須先破除了,你們等我一等,我不出現,都不要說話不要動。”
說完,紅塵就大踏步地走了出去。
徐芬伸手想攔,可一個遲疑,對方人就不見,明明就這麽大的地方,左右也無遮擋,眼睜睜看著一個大活人在眼前消失,徐芬輕輕向嶽總身後靠了一下。
“嶽總,您看這是怎麽回事兒?”
“嗬嗬。”
他怎麽知道!
事實上,他雖然什麽都看不明白,但隻看大師還有徐芬的反應,也知道自家老屋有問題,那是他的家,他祖祖輩輩住的地方,他女兒天天生活的地方,他現在才是最害怕的一個好嗎?
兩個人剛囉嗦了幾句,就看到不遠處電閃雷鳴,轟雷陣陣的,一道接一道的閃電劈在牆上。
徐芬緊緊閉上眼睛。
嶽總卻是緊張地使勁睜大眼盯著。
周圍三米之外,隻看到亮光,其餘的什麽也看不到,道路沒了,花草沒了,連搭建的狗窩也消失不見。
有一股涼氣,不知是錯覺還是真的,從背後慢吞吞向上爬,凍得兩個人的牙齒咯嘣嘣直響。
不知道過了多久。
嶽總感覺上,好像起碼要過了好幾個小時,外麵的聲音終於停了,那位大師不知何時舉著一把折疊木傘,款款而來,笑道:“行了。”
話音未落,他的房子就好像睡醒了一般。渾身蠕動了一下,沒錯,磚石的房子動了,還打了個噴嚏。噗噗兩聲,吐出來好多東西,一地碎裂的骨頭。
“走吧,進去等我們的貴客。”
紅塵伸了個懶腰,摸了摸肩膀。也有點兒累。
她推開門就進去。
嶽總拿著鑰匙呆了呆,又把鑰匙塞回去。
房子還是那座房子,但感覺完全不同了,以前嶽總不愛過來,不知道什麽時候開始,總覺得這宅子顯得陳舊壓抑,讓人心裏毛躁的慌。
他記得很清楚,以前不是這樣的。
以前他父母都在時,家中特別溫馨,在外麵無論遇見多少煩心事兒。多麽不舒坦,回家喝杯茶,躺一會兒,什麽煩惱都沒了。
今日進來,到找回一點兒童年的感覺,剛才的驚嚇,漸漸舒緩,額頭上的冷汗也消散。
紅塵招呼嶽總和徐芬坐下,“你想個說法,把你女兒騙在外頭多呆些時候。別讓她來。”
嶽總連忙點頭。
他也覺得,這事兒別讓嶽嶽知道,那孩子身體不好,萬一要是知道點兒什麽。傷心之下還不知會出什麽事。
幹脆打了個電話,把女兒給忽悠到她媽媽那去。
她媽媽最近生意上很不順利,整個人都特別暴躁,讓女兒去看看,估計嶽嶽也不會懷疑。
紅塵這才把自己的那個寶瓶放在茶幾上。
寶瓶靜悄悄。
陳生也不見蹤影。
嶽總張了張嘴,還想見見陳生。可看紅塵的麵色嚴肅,一時到不敢說了。
等啊等,等啊等。
一行人等了好久,整個房間居然還是靜悄悄的。
嶽總心中奇怪,眼看天色漸晚,太陽下山,連家裏的孫阿姨都在外麵催促了好幾次,要不要吃晚飯,他終於忍不住,小聲問:“大師,呃,我們在等什麽?”
紅塵:“……”
忍不住拍了拍桌子:“這會兒外麵的法陣都被破了,你也被挖出來,還被控製,無論是你媽媽也好,還是別人也好,總要有人過來看看情況吧!”
寶瓶動了動,陳生探出腦袋,也一臉懵懂。
紅塵一揮手又把他塞回去。
又等了半個小時,毫無聲響,紅塵心裏有點兒尷尬,人家王半仙想裝的時候,一裝一個準兒,她想裝一裝神秘,怎麽就出了差錯!
好在無論是嶽總,還是徐芬,已經被她的表現收服,哪怕這會兒根本就沒出現任何該出現的東西,讓他們白白緊張了半天,也不敢露出異樣,讓紅塵看見不舒服。
這時,孫阿姨推開門,小聲道:“老爺,要不要開飯,再不吃,飯要涼了,熱得久了,也要失味兒的。”
她慢吞吞進來,看了紅塵和徐芬一眼,“客人們也餓了吧。”
“那咱們先吃飯?”
嶽總咳嗽了聲道。
紅塵也的確是餓了,苦笑道:“也好,吃飯,不過看來今天那位幕後黑手不肯現身,說不定我得想想別的辦法逼她出來,但嶽總放心,陣法已經破去,等吃完飯,我超度了陳生,一切太平,令愛也會恢複正常,當然,想要健康,那要看醫生的。”
“好,好。”
嶽總眼睛紅了紅,他不怕看醫生,隻要是醫術能治好女兒,他就什麽都不怕,怕的是這些年,想盡辦法尋醫問藥,卻絲毫沒有效果,嶽嶽的情況,一年比一年惡化。
孫阿姨顯然有些奇怪,抬頭看了紅塵一眼,臉上的表情略有一點兒生硬,皺了皺眉,嘴裏碎碎念:“又是大師,一天到晚的就知道請大師,大師有用,所有人都去找大師了!”
嶽總瞪了她一眼,卻沒說什麽。
一行人終於坐下吃飯。
嶽總稍稍解釋道:“孫阿姨來我們這兒已經有四年多,幹活麻利,家裏人的喜好也記得清楚,就是平時有些囉嗦碎嘴,大師別介意。”
紅塵點點頭,目光在戳在門口的這位阿姨身上一晃而過,點點頭。
嶽總卻有些感歎:“說起來,還是陳生他媽媽做家政服務做得好,他媽媽叫裴冬妮,是個絕色美人。在我們家服務了很多年,後來和陳生他爸爸結婚,我就借給她一筆錢,讓她開了家政公司。別說,人家可比她丈夫會來事兒,能做生意。”
隻可惜啊,陳生死了之後不久,裴冬妮也不見蹤影。
剛才一聽陳生說。是他媽媽做的這一切,嶽總半點兒也不奇怪,家裏的方方麵麵,他不知道的,人家裴冬妮也知道。
一時沉默。
眾人都默默吃飯。
吃完了,紅塵也不急著送陳生走,還要準備一二,至少要多畫一些黃符。
“我看那幕後黑手是怕了,要不然就是剛才破陣的時候,讓他受了傷。嶽總也不必再擔心。”
嶽總鬆了口氣,幹脆安排了一間客房給她。
紅塵轉身就走。
嶽總看了看留在桌子上的寶瓶,連忙道:“大師,這……陳生怎麽辦?”
“先放著,明天處置。”紅塵頭也不回,應了聲。
家裏的保姆,孫阿姨慢悠悠帶路,她長得到是慈眉善目,很是和藹,就是臉不好。五官不太協調,有點兒醜陋,帶著紅塵,還絮絮叨叨的:“小孩子家家。幹點兒什麽不好,非做這個,小心一些,有些事兒做了要倒黴的。”
紅塵笑了笑,並不理會。
自己去洗了把臉,說是要畫黃符。實際上拿著手機趴在床上開始刷朋友圈。
原主的朋友不多,朋友圈也冷清的很,不過,紅塵來了之後很喜歡玩這個,那次地震之後,災區不少義工,官兵,甚至還有沒受傷的災民什麽的,感情都變得很深厚,彼此之間時常聯係,算是相當好的朋友。
一打開各種信息一堆一堆的。
最近最大的消息——股市大漲,紅紅火火!
到處都是誰誰買了什麽股票,一夜暴富說不上,反正賺了大錢就是。
紅塵也預測最近股市不錯,也買了幾支還可以的,賺了不少,不過她今天就打算該拋的都拋了,留下一支長線持有,順便也在圈子裏發了條信息,提醒一下,反正就是說,股市大漲也就幾日的工夫,之後恐怕要蕭條一陣,請各位謹慎出手。
她發出去,朋友圈裏還真有很多人特別相信,畢竟當時她在災區的表現,誰都看在眼裏。
到是明雯雯掃了一眼,又想起紅塵跟她說的話,別扭了下,很是不屑一顧。
孫阿姨看了兩眼,搖搖頭就出了門。
紅塵繼續趴著玩手機,隻是抬頭看了一眼大門。
一夜平靜無波。
第二日一大早,紅塵洗漱完,嶽總打著嗬欠,已經在客廳等待,還睡眼朦朧的,徐芬昨天晚上也厚著臉皮留宿,實在是機會難得,他再害怕也想看看。
隻是不知為何,兩個人都困得睜不開眼睛,要不是惦記這事兒,估計都能一睡睡到日上三竿。
“開始吧。”
紅塵讓封了窗戶,關上大門,一摸寶瓶,臉色驟變:“陳生呢?”
嶽總一愣。
“不好。”
紅塵一咬牙,跳起來就衝出門,一溜煙沒了影子,嶽總叫了好幾聲,抓了半天也沒抓住。
徐芬也一臉懵懂。
兩個人麵麵相覷:怎麽回事兒!
剛才他們都做好了各種心理準備,想要看到大場麵,沒想到,想要的場麵沒來,人到跑了!
正遲疑間,忽然覺得頭有點兒暈乎。
嶽總身子一歪,就歪在沙發上。
大門洞開。
孫阿姨慢吞吞地進來,一邊走,一邊直起腰身,她換了裝扮,身上穿著條藕荷色的裙子,顯得很年輕,隻有頭發和臉上的皺紋,能看出她已經是個老人,臉上的五官也很不協調。
“老爺在呢!”
嶽總打了個哆嗦。
這不是孫阿姨。
這種聲音,纏綿的,嫵媚的,是裴冬妮。
嶽總想坐起身,卻坐不起來。
裴冬妮推門進來,臉上掛著的還是溫柔的笑容,就和她沒走之前一樣,替嶽總蓋上毯子,又給他倒了杯茶,小聲道:“哎,本來還想多留你一些日子。讓你看著自己的女兒,一點點腐爛變質……”
嶽總臉上露出震怒。
裴冬妮聳聳肩:“可沒辦法,誰讓你這人從以前開始就運氣特別好,總是能找到各種高人相助。也罷了,我總是贏不了你,最後再輸一次,就再輸一次,不過你放心。等下我就送你女兒一起下去,給我兒子陪葬!”
嶽總迷迷糊糊的,已經不能說話,可他看得清清楚楚,陳生就站在地上,圍著他母親一圈一圈地打轉,拚命大喊大叫,但他母親就是看不到他。
“哎!”
嶽總想歎息。
“哎!”
房間裏就多了一聲歎。
孫阿姨,應該說裴冬妮回過頭,一眼就看到紅塵坐在沙發上。臉色大變:“你……”
紅塵擺擺手:“別那麽俗套,問什麽我怎麽在這兒?我不在這兒又能在哪兒?哪有丟下客人自己跑走的,別說就是個傀儡,便是陸地神仙邀請,我也不可能丟下顧客。”
裴冬妮咬牙,冷笑著把手伸進自己的口袋。
紅塵不管她,“你隨便拿邪門武器來吧,說實話,禁術是挺嚇人,不過我估摸著你不怎麽會用。不知道在什麽地方學了,拿出來肯定是殺傷力巨大,連自己都逃不脫,當然。看你的模樣也不像是在乎的,就是不知道,你在乎不在乎自己的兒子!”
裴冬妮臉色黑氣彌漫,神色瘋狂:“兒子?我兒子被他們害死,****不得安寧,正在地獄裏受苦。我好不容易學會了術法,卻連我兒子的魂魄都見不到,都是他們,是他們!”
紅塵一伸手,特別迅速,沒讓裴冬妮躲開,就撫在她的眼睛上麵,輕輕撥開。
然後伸手把身形快要淡得看不到的陳生拎過來,送到裴冬妮的眼前。
裴冬妮整個人,一瞬間僵硬住,瞠目結舌。
陳生委屈地皺了皺臉,張嘴大哭:“媽,我想跟你說話,你都不理我!”
那個瘋女人,一下子就變了,抬起袖子,手忙腳亂地給兒子擦眼淚,一聲一聲的寶啊,寶的叫。
紅塵坐下,拍了拍嶽總和徐芬的肩,兩個人登時清醒,她才喝了口水,忽然想起以前看的小說裏,經常提到一個說法,叫嘴炮,好像剛才她也是嘴炮大成似的!
陳生現在就像一團隨時會散的霧氣,勉勉強強地能融合在一起,眼看著就沒了。
裴冬妮顯然也知道不好,手足無措,圍著兒子一圈一圈地轉,毫無辦法。
紅塵搖頭:“也不知道為什麽,你和你兒子之前的聯係讓人給斷掉,所以這些年,不管你怎麽努力都看不到陳生,反而是別人能看到他現形。我也不解釋那麽多了,總之,你做的一切……用的那禁術,已經徹底破壞你兒子的魂魄,現在你選擇吧,讓你兒子散掉,從此不複存在,還是你自己去地獄裏贖罪,好保下你兒子下一世福壽康泰。”
“哪裏還用選,為了寶兒,我什麽都願意做。”
連嶽總的神色都變得平緩,哪怕再心疼女兒受的苦,他也不能對這一幕視而不見。
人心都是肉長的,他也有同情心,同樣殷切地看著紅塵。
“大師,真能保住阿生嗎?”
紅塵眨眨眼:“那就問問專業人士。”
她剛剛得到的法術,就在執行任務之前得的,第一次使用,也不知能不能成。
當然,這話她不說。
如果不行,大不了再忽悠別的。
紅塵從箱子裏取出一本書,擱在茶幾之上,輕聲念道:“閻王令在,無常指路。”
聲音縹緲。
眾人頓時感到身體一冷。
大門忽閃了下。
大廳裏麵就出現兩個人。
“黑白無常!”
不怪徐芬驚呼,這打扮實在太經典。
一個白麵,身材高瘦,一個黑麵,身材短胖,帽子上一個是一見生財,一個是天下太平。
不是無常是誰!
紅塵也一驚,還不待她反應,兩個無常就拱手行禮,臉上激動,卻是惜言如金:“仙子有禮,敢問何事吩咐我等兄弟!”
嶽總:“……”
徐芬:“……”
連那委頓於地的裴冬妮,臉色也驟變,看紅塵的目光,越發的敬畏有加。
人世間高人眾多,能讓黑白無常稱一句仙子的,又有幾個!
紅塵一時間到動了好奇心,小聲問道:“奇怪,我看記錄裏說,你們二位可不是這扮相,怎麽?”
兩個無常一本正經地道:“好叫仙子知道,我等也是無法,以前的衣服穿了,那些孤魂野鬼見了都不肯好好交流,非得上些手段,很是累人,到是這般打扮好,事情少了許多,也少了不少口舌。”(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