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死裏逃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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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亂戰雖然成功逃脫了,可是感覺體內發悶,血液都快要沸騰了。“呼……呼……”亂戰靠在一棵樹上大口喘著氣,兩股熱流從他鼻子裏流了下來,用手一抹,竟然是鮮血。如果有鏡子的話,亂戰一定會吃驚自己的樣子。渾身發紅,眼睛充血,胸口快要炸開了一樣。犬藏剛才在亂戰的胸膛上點的那幾下,用的是一種點穴手法,封閉了亂戰心髒處的大穴,阻擋血液流通,再這樣下去,亂戰甚至會爆體而亡。亂戰感覺越來越熱,血液堵在了胸口,無法流通。

    “我不能死。”亂戰想要接著逃跑,腿一軟,跌倒在了地上。

    “我不能死,我不能死……”亂戰連續的說道。

    “啊……”亂戰仰天怒吼道:“我不能死。”

    砰……砰……砰……接連三拳打在了自己的胸膛上。噗……一口鮮血灑了出來,體內大穴終於被強行打開,血液變得流通,危機總算過去了。亂戰擦著嘴角的血,冷笑不斷。

    尋著亂戰的聲音,犬藏帶人又開始了搜索,亂戰身上的怒吼,給了犬藏最好的指引。

    “嗯?”犬藏驚訝了一下,林子的前方有一片空地,那裏正站著一個人,正是亂戰。身受重傷,就算逃,也逃不遠了,不如拚死一戰,實在不行,他還有一條路走。這是亂戰下的決定。

    “怎麽不跑了?打算束手就擒?”犬藏與亂戰麵對麵說道。亂戰什麽話也沒說,右手一扯,將上衣撕爛了扔在地上,露出了健壯的身體,大雨激打著他的全身。犬藏一擺手,手下的人攻了上去。一人跳起,對著亂戰狠踢一腳,亂戰側身一閃,在那人背後用力一推,那人沒有落地,反而消失了,從下麵傳出慘叫。同時,想包圍亂戰的犬門的其他人,有兩人也消失了,從下方傳出慘叫。眾人大驚之下努力看去,終於發現,在亂戰背後不遠處,竟然是一處懸崖,這樣的夜裏,不小心的話就會掉下去。有了前車之鑒,其他人都小心了許多。他們沒想到亂戰這麽陰險,在這種情況下,還想著陰他們一把。

    “哈哈哈……”亂戰身體上留著血,將一人打倒在地,回拳將砍他的人打斷了脖子。他身上已經有很多刀傷了,每一刀都痛到了骨子裏。亂戰殺的性起,置身上的傷而不顧,廝殺間轉眼間又是三人死在了他的手上。雨水,血水,屍體,組成了詭異的畫麵。反觀犬門的人越來越少,快被亂戰屠戮幹淨了,亂戰的傷越來越重,拳頭也越來越慢。犬藏等到了現在,終於動手了。

    身體變換著殺向了亂戰。亂戰早有防備,一腳踢開了眼前的人,重拳對著犬藏打去。犬藏一彎腰,身體靈活的從亂戰胳膊下繞到了他的後麵,鐵腿橫掃。亂戰一擊不中,便已經回身雙臂防禦,犬藏一腿踢在了亂戰胳膊上,亂戰連退兩步,還沒有組織反擊,犬藏的雙手摸向了他的右臂,雙手抓住他的右臂用力一錯,哢吧……一聲脆響。

    “啊……”亂戰大聲吼叫著,他的右臂被犬藏生生扭斷了,犬藏左腿一踢,一拳打在亂戰的臉上,亂戰身體不穩,撲通一聲倒在了地上,泥水四濺。“咳咳……”亂戰趴在汙水中咳嗽著,他已經到了極限。

    “臭小子,現在不嘴硬了?”犬藏用腳踢了踢亂戰的腦袋問道。“嗬嗬嗬……”亂戰竟然笑了,忍著斷臂的疼痛,坐在了泥水中。

    “還敢笑。”犬門的一個人又是一腳,踢在了亂戰的腦袋上,鮮血順著亂戰的麵龐流了下來。亂戰單手撐地,渾身是血,從地上站起來,看著犬藏道:“我會回來找你的。”

    “嗯?”犬藏心裏暗道不好。想要阻止亂戰,卻已經晚了,亂戰飛身一躍,跳下了懸崖,最後看了犬藏一眼,將他的麵目牢牢地記在了腦海中。

    “哈哈哈……”亂戰淒厲的笑聲在夜空裏盤旋,犬藏聽的心裏有種壓抑之感。

    “我們走。”犬藏冷冷的說道。

    這次行動,沒有抓住一個人,反而損失了很多人,回去之後,他很難向犬將軍交代。

    在地心引力的作用下,亂戰像飛一樣的下落,撲通……亂戰一頭紮進了河水裏,河水淹沒了亂戰,讓他無法呼吸,亂戰掙紮著,努力浮出了水麵,大口呼吸著,大雨使河水暴漲,帶著亂戰漂流而去。

    “少爺。”小蝶在斬首背上小聲的呼喚道。

    “父親,母親,我來陪你們了。”亂戰腦海很亂。湍急的河水淹沒了他,他就像一根稻草,隨波逐流,逐漸地失去了意識。

    雨後的清晨,兩個少年拿著漁具,向河邊走去。兩個少年一高一矮,模樣清秀。“哥,昨天那麽大的雨,今天能釣到魚嗎?”矮個少年問道。

    “你哪來那麽多廢話,還不相信你哥我的實力。”高個子很不耐煩的說道。

    “喂,哥,你看,死人啊!”矮個子眼睛挺尖的,一眼看到了倒在河邊昏迷不醒的身體都被泡的發白的亂戰。

    “叫喚啥啊,又不是沒見過死人,拿著我去看看。”高個子將漁具扔給自己的兄弟,跑到了亂戰的邊上,將他身體翻了過來麵朝上,伸手在他的喉嚨上按著感受了一下,看他的動作很嫻熟,但他的樣子與年齡不像大夫。他回頭喊道:“還活著,過來幫忙。

    兄弟兩人一人架住了亂戰的一隻胳膊,拖著他走了,手法粗暴,活人也能被他們兩個拖死。他們的想法很簡單,那就是:“我們救你了,但你沒撐下去,隻能賴你自己,不關我們的事。

    走了沒多久,前方出現了一個村莊,兩位少年帶著亂戰進了其中的一個院子,還沒進屋,便大喊道:“劉老頭,快來救人啊!”

    “喊什麽喊,又偷看哪個姑娘洗澡被人家打了?”屋裏傳出了一個略顯蒼老的聲音。“你才偷看姑娘洗澡。”高個青年嘟囔著。

    隨後從屋裏走出了一個老人,看他的樣子,也就四十多歲,可是頭發卻全白了,老人有些發福,挺著個個將軍肚,臉上帶著笑意,很是和善。隻是他隻有一隻左手,右臂從肩膀處全部沒了,像是被什麽東西,齊刷刷的斬斷了。

    走到亂戰身邊,老人隻是用眼看了一下,突然一腳踢在了亂戰的肚子上,哇……亂戰吐了一大口清水。

    “給我打。”老頭大手一揮,意氣風發的說道,一副打死了也沒事的模樣。

    “砰……砰……砰……”兄弟兩人拳拳打在亂戰的肚子上,那可是真用力了,亂戰不停地吐著河水,到最後亂戰一點水都吐不出來了,兩人還不罷手,看樣子想要打死亂戰。

    他們沒有注意到,在疼痛的驅使下,亂戰醒來了。他右臂雖然斷了,而且渾身是傷,但他僅靠一隻胳膊,便出手zhì fú了這胡鬧的兩兄弟。

    “劉老頭,快救我們啊!都是你的餿主意。”高個子少年出著冷汗說道。

    “小夥子,放了他們兩個吧,他們是在幫你。你這滿身的傷勢,還有那隻斷臂,在不治療會沒命的。”劉老頭笑眯眯的說道。

    “你是什麽人?”亂戰問他。

    “我是大夫。”

    “嗬嗬……有你這樣給人治病的大夫?”亂戰冷冷的問道。

    “剛才那是他們兩人在打你,跟我無關,相信我,我可以治好你。”劉老頭一臉的真誠。

    “哼……”亂戰冷哼一聲,將這兩兄弟放開了。

    “先自我介紹一下,我姓劉,你叫我劉老頭就好了。這兩個小子,是我的徒弟,哥哥叫天生,弟弟叫天養。他們都是孤兒,是我撿回來的。”劉老頭慢悠悠的說道。

    “我叫九戰,從武界來的。”亂戰簡短的說道。

    “好了,小夥子,進屋吧,讓我替你療傷。”

    這個姓劉的老頭應該很有來曆,並不像他的表麵那麽無害。單從他療傷的手法便能看出一二。劉老頭給亂戰喝了碗非常難喝的東西,亂戰在心裏發誓,這玩意要是做毒藥,保證害不死人。喝過之後,劉老頭拿針紮在了亂戰的肩膀處,阻止他的血液流通。然後在亂戰的目光中,拿刀割開了他的斷骨處外的皮肉,將碎骨刺清理幹淨,到了一些藥水在他的斷骨上,然後皮肉包紮了起來,從頭到尾,亂戰竟然沒有感覺到一絲的疼痛,想必這和他喝的那碗藥有關係。亂戰忽然感覺腦袋發沉,不由自主的昏昏沉沉的睡了過去。

    等他醒來,感覺到了斷骨處火辣辣的疼痛,那感覺真是很不舒服,上身更是被纏滿了白布,想必就是那兩個不靠譜的兄弟做的,雖然上身有傷,但也不至於包紮成木乃伊。

    亂戰慢慢的下床,每走一步都感覺身體到處都在疼,很是難受。

    “醒了你,吃飯吧。”劉老頭正好端著碗進屋了。再看天色,已經發暗,不知不覺中,亂戰睡了一天了。天生天養兩兄弟也端著盤子和碗進來了。放到桌上,立馬開吃,狼吞虎咽,像餓死鬼一樣。亂戰沒有什麽胃口,隻是喝了點粥而已,向劉老頭道了謝,又躺在床上昏昏沉沉的睡了。

    第二天,亂戰被鳥叫聲驚醒,握握拳頭感覺身體好多了,就是渾身的包紮讓他很難受。亂戰憑借著一隻手,將身上的白布取了下來。傷口都已經結疤了,在漸漸的愈合,亂戰用手指摸著刀疤,感覺到那股痛感,冷笑道:“犬藏,哼……”

    “身體素質不錯啊,小子,看你樣子也不弱,怎麽被人打的這麽慘。”劉老頭進來了,手裏端著一碗湯藥,遞給了亂戰。

    亂戰接過碗,一飲而盡,平淡的說道:“雙拳難敵四手,輸就輸了,下次在贏回來就是了。”

    “嗬嗬……年紀輕輕,看的到挺透徹的。”劉老頭笑了。

    “老人家,這是什麽地方?”亂戰將碗放在一邊問道。

    “這裏啊,罪惡界的邊境,隻是一個小村莊而已,村民們都稱為臥牛村。”劉老頭替亂戰解釋。

    “罪惡界,想不到竟然漂流到這裏來了,在回去可沒有那麽簡單了。”亂戰在腦海裏思考著。

    “多休息休息吧,身子在好,也要注意,省的留下暗傷。”劉老頭拍了拍亂戰的肩膀叮囑道。

    “多謝前輩關心。”亂戰道謝。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