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五五章王府的消息

    原的變故不是一天兩天了。!

    自打柔福帝姬身份質疑出現後，整個大宋的空氣便十分緊張。

    盡管目前還算穩定，但所有人都能感受到——山雨欲來風滿樓。

    變故的心是柔福帝姬，但核心卻是徐還。

    全天下的目光都匯聚到了洛陽，匯聚到了高陽郡王徐還的身。

    他的決斷，他的未來，都將與天下興亡密切相關。

    沒有人知道，處在風暴心的徐還此時承受著怎樣的壓力。

    盡管危機早有預料，早做了準備，可是事到臨頭仍舊放心不下。

    畢竟自己的妻兒還在逃亡的路，海風急浪高，會不會有危險？

    登陸之後，要穿越趙構掌控的區域，會不會有閃失？

    隻要妻兒一天沒能到洛陽，他的心便始終懸著。

    司馬靖和虞允走進來的時候，徐還正靠在一把特製的太師椅閉目養神。

    二人對望一眼，打算先行出去，卻不想徐還睜開了眼睛。

    “怎樣了？有消息了是嗎？”

    “是的，王爺！”

    “說吧！”

    虞允道：“海島傳回消息，長公主的座船已經順利北，避開了韓世忠的搜捕。從目前的跡象看，韓世忠也有意相助。”

    “嗯！”

    “登陸之處選好了嗎？”

    “可能會在登州。”

    虞允道：“如今沿海各州縣對港口碼頭盤查很嚴格，東邊的人正在竭盡全力，安排最為妥善的路線。”

    “嗯，務必萬無一失。”

    “是！”

    虞允知道此事的分量與嚴峻程度，自然不敢有絲毫懈怠和閃失。

    “王爺，北方也有消息了，偷天成功。”

    “哦？”

    徐還睜開眼睛，閃過一絲驚喜神色。

    “皇已經進入高麗境內，不日會渡海回歸。”

    “安排好行程，務必悄無聲息地將皇迎回洛陽。”

    “是！”

    司馬靖道：“不出所料，金國如果還是抓不到人，很可能會宣布皇駕崩的消息，所以我們需得有所防備。”

    “好，那讓全天下知道，皇已經離開五國城，不日將回歸臨安。”

    徐還想了想，如果傳出趙佶回臨安的消息，不知趙構和韋氏會作何感想，會有怎樣的反應？

    裴元衍剛剛在臨安朝堂質問皇何在，此時傳出這樣的消息，效果無疑非同一般。

    臨安會落入一個非常尷尬的境地，否認他們不敢，已經有不孝的指責，趙構豈敢坐實？

    說是臨安迎接皇南歸？

    肯定不是，一來趙構不想，二來也不敢。

    人回了原，卻沒有回臨安，到時候該如何解釋？這種立即打臉的事情，對朝廷威信的打擊非同小可。

    相信隻要消息傳出去，趙構、秦檜肯定會立即與金國人確認，然後呢？

    當確認是事實的時候，會不會陷入恐懼之？

    雖然趙佶還在路，此時宣布言之過早，但時不我待。某種程度，也算是虛則實之，實則虛之。

    讓外界搞不清楚趙佶的行蹤，反而更有利其回歸洛陽。

    “裴先生怎麽樣了？”

    “還在大理寺獄，據說宋庭的意見是，作為冒充公主案的同謀，論死罪。”

    虞允低聲道：“現如今，多虧了張相公、韓將軍等人堅持審慎處之，才暫時羈押獄。”

    “知道了。”

    徐還鬆了口氣，他知道裴元衍做出的犧牲，以及其意義。

    除了厚待裴家子侄外，其實最想做的還是能夠將裴元衍救回來，劫獄什麽的沒有可能，隻能通過政治手段。

    好在他暫時沒有生命危險，等到趙佶歸來之後，便有機會運作。

    “對了，西線戰事如何？”

    “基本妥當，牛皋大軍已經過了黃河，正在進逼興慶府。”

    司馬靖低聲道：“若非臨安出了這檔子事，恐怕已經拿下了，眼下大軍挺近的速度難免慢些。”

    徐還當然明白，前線的將校們都不傻，倘若自己的身份根基出現問題，他們這些依附之人難免受影響。

    說不定已經有趙構和秦檜的奸細開始遊說，散布謠言，動搖軍心。

    好在目前局勢還算穩定，自己坐鎮洛陽安穩入股，前線的吳磷、吳玠、牛皋等人也都是經驗豐富，有大局觀的將領，不至於出現太大的動蕩。

    但是大軍攻伐的速度難免會有所延緩，有些人難免還是會有些觀望情緒，這個無可奈何。而且西夏方麵聽聞大宋出現變故，不免也生出奢望來，抵抗信心大增，越發負隅頑抗。

    對此徐還並不擔心，西軍的戰力與裝備遠勝於西夏，早已非當年。怎麽說呢，現在有點類似於西漢時期漢軍對匈奴一般，一漢當五胡不在話下。

    現在缺的隻是信心和士氣，隻要太皇南歸，公主身份無誤的消息確認，必定會士氣大振。到時候一鼓作氣，攻下興慶府，直取祁連山隻是時間問題。

    故而徐還對此並不擔心，隻是叮囑加強糧草供給，尤其是冬衣棉被，以及取暖之物。眼看著冬天要到來，大軍在西北哭喊之地作戰，後勤保障是第一位的。

    司馬靖是妥帖之人，立即安排人執行，蜀和襄漢的糧草源源不斷地運送向西北。

    與此同時，兩個好消息一前一後從長安傳來。

    耶律餘裏衍與蘇紅袖先後臨盆，產下一子一女。

    算是給危機壓抑下的高陽王府增添了一絲喜氣，契丹人得知餘裏衍產子，王族與後，甚為興奮。

    耶律餘睹設置祭壇，祭奠遼國皇族，稟告此事。

    前線的蕭特謀與將士們聽聞，士氣大振，一鼓作氣突破了西夏的北線防禦，直抵賀蘭山下。

    眉山蘇氏略微有些遺憾，蘇紅袖隻生下一個女兒，難免有些失落。但畢竟蘇紅袖還年輕，將來誕育子嗣的機會仍舊很大。

    況且黃若彤算是自家外甥女，徐承業王府次子的地位牢固如初，也算頗為安心。

    真正安心的是徐還，柔福帝姬不在，嫡長子不在，這是個頗為微妙的時候。難保王府的外戚，甚至親信大臣們有什麽想法。

    如此一般，最好不過，大家都不要有什麽非分之想。同心協力把蛋糕做大了，才能真正利益均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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