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5暴徒的狂歡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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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杜強和他拉來的一眾雜碎剛剛在銀行的四周分散埋伏好,就看到一大群拎著大棒、砍刀、糞叉、鐵鍬、人數過百的各色人等,已經鬧哄哄、亂糟糟的衝進了被炸的殘破不堪的銀行裏麵。

    ——此時跟杜強一起來的那群不明真相的圍觀群眾也全都看明白了情況。就連三個騷年也看明白了,杜強的意圖一目了然,這年頭能混上軍艦的哪會有笨蛋!隻不過誰也沒說什麽,誰都對銀行裏的東西有些興趣,更重要的是這時候大夥手裏都抄著真家夥,誰都知道擋別人財路的後果有多嚴重。——

    建築物內先是傳來了零星的幾聲槍響,過了一會兒後,又是“轟”的一聲悶響。杜強判斷應該是裏麵的人已經把金庫炸開了。

    “注意,他們快出來了。”杜強和少數的幾個有點經驗的老兵開始提醒起周圍的人。

    此時,剛才進了銀行裏的人群開始擠擠挨挨的往外出,仍然不成個隊形。他們中還有幾個人推著載有大木箱的手推車,杜強甚至還看到有兩個半死不活的紮夫特兵也被拖了出來。

    杜強先是向高處的皮傑打了一個手勢。

    點了點頭表示明白後,皮傑手裏的狙擊步槍指向了遠處的煤氣罐投擲陣地。

    ——杜強的狗腿子一號;-皮傑·霍爾-其人,二十歲,現在是地球聯合宇宙軍第八艦隊所屬大天使號輪機部下士。種了大半輩子地,老來得子的父親因為沒什麽文化,給兒子起名字時圖省事隻用了pj兩個字母。沒上過幾年學的老霍爾卻有著這年頭的白人中難得的勤勞品質,靠著二十幾年的辛勤勞作,不但還清了其父親在不列顛欠下的賭債,還用汗水澆灌出了自家的一片產業。皮傑出生時就已經是澳洲西南部沿岸一片土地的繼承人了,家中不隻是有連成一片的農場、牧場和鐵礦,還有一艘可以充當私人遊艇的大型漁船。皮傑的童年和少年時代的日常就是打打兔子、放放羊、出海釣釣魚、開開農用飛機給農場噴完農藥後在玩幾個高難度動作嚇嚇其他小朋友。但是就在去年,皮傑在自己小王國的快樂生活被宇宙上下來的怪物給徹底的打破了。ce70年4月2日,趁著愚人節危機帶來的一片混亂,紮夫特從親plant的國家,即從大洋洲連合的澳大利亞地區的港灣卡潘塔利亞,自軌道上分批降落基地設施,48小時內,建成卡潘塔利亞基地的基礎。大西洋聯邦的太平洋艦隊迎擊,卻大敗收場。至此,作為少數短視政客的犧牲品,整個大洋洲的民眾成了宇宙上的怪物們可以隨意宰割的綿羊。霍爾家的鐵礦被紮夫特強占、漁船遭到了沒收、辛勤開墾的農田被紮夫特新蓋的鋼鐵廠圈在了圍牆內,就連自家的存糧和牛羊也被闖進家裏凶神惡煞的紮夫特兵用一把白條子給強行換走了。看著一輩子的勞動成果毀於一旦的老霍爾好幾次想上吊都被家人給及時攔住了,認為這日子沒法在過了的霍爾一家,花了家裏大半的積蓄才好不容易回到了老霍爾祖籍的威爾士老家。安頓好家人後,皮傑毫不猶豫的走進了大西洋聯邦的征兵處,新兵訓練之後輾轉成為了大天使號的輪機兵並隨船經曆了一係列事件。——

    六倍瞄準鏡裏盯著幾個在一堆煤氣罐中瞎忙活著的平民時的皮傑,眼神已經如鷹隼般銳利。參軍後,度過一段時間,因為對調整者的憤怒所造成的心浮氣躁逐漸平靜了下來時,從小就沒離開過家裏父母管教的皮傑其心態又因為離開了主心骨,沒交到啥有用的朋友還時常被老兵欺負,加之對戰局的迷茫,而變得越發忐忑不安起來。到這時,打回家鄉‘奧爾巴尼’的雄心壯誌早已飄散到九霄雲外去了。直到認了杜強這個老大後,皮傑才開始恢複了其一個鄉村痞子的本來狀態。老大打到哪就跟到哪,不用想太多才是他的生活態度。——杜強這個老大,不管他是裝牛逼還是真牛逼,至少咋咋呼呼的看上去的確是很牛逼的樣子。自己吃肉時也沒有讓小弟喝湯,皮傑跟著做事時也著實得了些實惠。——被分黃金給鼓動的情緒高漲的皮傑,此時已經完全找回了在自家牧場打兔子時彈無虛發的感覺。

    隨著瞄準鏡內由微電腦輔助控製的擾動光點,穩穩地定在了一個已經被裝好了簡易碰*炸*引*信的煤氣罐上一秒鍾後,皮傑毫無心裏壓力的扣動了扳機。

    先是一聲清脆的槍響,緊接著就是遠處由多個煤氣罐殉爆而騰起的一團大火球。在一群城狐社鼠愣在原地,還沒有搞清楚狀況時,杜強已經在通訊器裏下了開火命令。

    刹時間,由十幾挺輕重機槍,幾十隻自動步槍所組成的交叉火力網徹底覆蓋了這群剛剛還坐著發財夢的流氓混混。

    製高點上的皮傑在打爆了一個煤氣罐並引起了一片殉爆後,也立即調轉了槍口開始對人群中少數的幾個有槍的進行點名。可憐這些人中有幾個是才剛剛把紮夫特武器繳獲到手裏的家夥,手中的槍還沒搞明白怎麽用,甚至有沒有在戰鬥中損壞都不知道,他們自己就已經因為持槍在手而成為了皮傑眼裏的大號兔子。這種中距離的目標,皮傑並沒有仔細瞄準,而是憑借著良好的槍感進行快速的點射。完全不需要瞄準頭部,北約製式7.62x51毫米nato彈在不到二百米的距離上,被擊中軀幹就基本上沒什麽活路。九槍擊倒了八個目標後,換好第二個彈夾時,皮傑在火力網中已經找不到什麽值得射擊的目標了。

    雖然杜強的一眾手下們,基本都是受過新兵訓練,對靶子放過幾槍,還沾了點有心算無心的便宜。但是這七十多從軍艦上被趕下來的烏合之眾,能在不到半分鍾的時間裏,解決掉了足有一百多人的另一群烏合之眾的事實,還真是讓參與了這一切的眾人有些難以相信。特別是,在赫利奧波利斯被拉了壯丁的幾個少年。塞·阿格伊爾和他的兩個同學多爾·克尼希、卡茲·巴斯卡克糊裏糊塗的被卷入了這場沒頭沒腦的戰鬥中,當他們搞清楚狀況時也已經知道自己無路可退了。於是乎,不得不和周圍的人一起,接受了向一群根本就不認識的人開槍的命令。現在,戰鬥結束了好一段時間,塞伊的心還在狂跳個不停,為了鎮定自己,他始終拖著自己已經沒有了子彈的步槍。今天真是好恐怖!一直在艦橋工作,身體疲憊不堪的時候,還要被拉來打仗!在戰鬥中雖然打光了配發給他的唯一一夾的子彈,但是到底打中了什麽自己也鬧不清,30發子彈居然一會就打光了,眼看著敵人群中騰起一團團血霧,嚇得全身顫抖的他,發現自己已經沒有了子彈就可恥地跑了。整個過程就好像早晨做得夢,混亂而片斷,反正神誌清醒的時候敵人已經沒有一個站著的了。他自己也從戰線的一麵被摩盧加尼下士連踢帶打的趕到了另外一麵。好在隻有一點擦傷……不知自己還能不能活著回到大天使號上去……見到自己的女友!

    此時的杜強,在安排好三分之一的人手警戒周圍後,已經帶著剩下的人開始搜刮今天的勞動成果了。

    小心過度的這夥人,走近敵人屍體前都會不厭其煩的先補上幾槍。看到有的地方堆了多具屍體,為了保險,甚至會在遠處投上一枚手榴彈把屍堆給炸開。就這樣,動作多少有些拖遝。

    高處的皮傑,這時也被別人給換了下來。趕去查看這回的收獲到底有幾何。

    正走著,看見米諾基坐在吉普車的機槍位上,滿臉厭惡的看著滿地的屍體。

    “米諾,你怎麽不去看看戰利品?”他問。

    “這不安排料理後事麽”米諾基想勉強擠出一個坦然的笑容,但是還是露出了欲嘔的神情,“說真得我最怕見死人了……”

    “沒人喜歡吧。”皮傑也盡量不去看那些死狀千奇百怪的屍體,特別是還有很多是被自己親手打死的。顯然即使是子彈打死的人,也並不象電影裏那樣隻是在人身體上優雅的留下一個小孔,象征性的淌一攤血,而是毫不客氣的翻出一堆血肉,流淌出大量的鮮血,把土地染得紫黑紫黑的――沒親眼看到很難想像人有這麽多的血……

    不遠處的一具屍體歪在地上,少了半個腦殼,露著白花花紅澄澄的東西,身上衣服被好幾發子彈打了個稀巴爛,被血染紅的破布條在風中顫動。米諾開始動身去安排,有人已經在破爛的銀行裏拖出來了十幾具紮夫特兵的屍體,開始逐漸擺出一副紮夫特兵和當地平民互殺身亡的假象。

    就在這時,在一處屍堆中,一個綠色的身影突然跳起,動若脫兔迅捷的向廣場外跑去。大家都看出來了,這人正是剛才被那夥混混從銀行裏托出來的紮夫特傷兵之一。沒想到,這家夥不但沒被亂槍打死,居然還能突然跳起來跑的這麽快。要不是因為杜強等人打掃戰場的火力即將覆蓋到他那,沒準還真就被他給躲過去了。

    “皮傑,打腿,抓活的……。”杜強向著位置更好的皮傑大喊了一句。

    皮傑毫不猶豫,抬手就是一槍。直接命中了那家夥右腿的踝骨,還在狂跑著的紮夫特兵的右腳直接被打飛出去好幾米,立即,慘嚎著撲倒在地。又被緊跟著的幾名水兵直接給摁住在那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