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七章:知州府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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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林一路狂奔,一邊叫嚷著救命,卻沒有一個人出現,身後的素兒早已香汗淋漓,氣喘籲籲,也知道是關鍵時刻,不敢停下來。
他更不敢往家裏跑,到時候會牽累兩位長輩,隻能繞著往回跑,玉鱗勁兒大,能打兩個!
空氣不斷灌進嘴裏,此際胸口難受的要命,到底是體質孱弱,而又帶著一個弱女子,很快二人就被追上了,那高瘦男子跟了上來,將蘇林二人團團圍住。
他撐著膝蓋,氣喘籲籲地說道:“跑……呼呼……讓你跑!”
“給我打!”隨即,不等蘇林反應過來,眼裏閃過一絲狠厲,惡狠狠地說道,“別打死打殘,怎麽打都成!”
蘇林剛做抵抗,就被兩個地痞按在了地上,隻覺得拳頭如雨點般砸在自己身上,抱著腦袋,大喊道:“我艸你馬鼻!素兒,快跑,回店裏!”
“蘇哥哥!”素兒手足無措,見蘇林這樣立即哭了出來。
粉拳狠狠砸向那高瘦男子,卻被抓住,他滿臉淫@笑道:“小娘子真俊,今晚跟小爺回去快活快活?”
說罷,便欲將素兒抱在懷裏,素兒淚如雨下,心裏焦急萬分,哪裏能讓此人如願,銀牙狠狠地咬向伸來的鹹豬手!
“啊——”高瘦男子嘴裏傳出殺豬般的慘叫聲,用力地推開素兒,將後者推到在地,卻見手臂上一排血紅的牙印清晰可見,血流如注。
“嗎的!”高瘦男子一巴掌扇向素兒,“臭婊子,今日事了,看小爺怎麽收拾你!”
素兒被這一巴掌打得暈頭轉向,嘴角溢出了一絲鮮血,竟是暈了過去。
“素兒!”蘇林見狀,奮力地想要爬起來,卻又遭來拳打腳踢,那高瘦男子此刻受了傷,眼鏡發紅,不知道從哪裏找到一根木棒,對著蘇林的腦袋就是砸了下去!
如遭雷擊一般,隻覺耳鳴眼花,眼鏡一黑,似乎有東西從腦袋裏流了出來,隨即便昏死過去,不省人事。
高瘦男子又在蘇林身上踢了幾腳,這才覺得解氣,將火氣撒完,見蘇林昏了過去,這時有些害怕起來。
“老……老大,他頭上流血了!”一個地痞眼中露出驚慌之色,“不會死了吧!”
“打死讀書人,這可是腰斬啊老大!”另一個地痞還算鎮定,不過還是有些害怕地說道。
“走……走……快走!”高瘦男子看了一眼蘇林,嘴角哆嗦,渾身發抖,回頭正好看到躺在地上素兒,“快快……快把她抬走!”
月光照耀在地上,襯托出幾人的影子,隨著他們匆忙慌亂離去,隻剩下蘇林倒在地上,手指細微地動了動……
當蘇林醒來的時候,卻不是在家裏,而是在一個陌生的房間,頭痛欲裂之下,猛然間想起了什麽,大喊道:“素兒!素兒!”
這時,有人聽到動靜,連忙走了進來,蘇林定睛一看,卻是劉彥的夫人。
“文邦,哎,苦命的孩子,你別亂動!”
她心疼地看了一眼蘇林,連忙蹲在床沿,給蘇林蓋好被子,朝外邊叫了一聲,“夫君,文邦醒了!”
隨後,便傳來一陣雜亂的腳步,劉彥麵露擔憂和憤怒,身後跟著幾個青年,正是嶽飛三人。
蘇林掙開劉夫人的手,掙紮著起來,絲毫不顧頭上傳來的疼痛,驚慌道:“世叔,素兒不見了,素兒被抓走了!我得去找素兒!”
劉彥等人大驚,劉夫人也是嚇了一跳,在揚州城內發生襲擊事件也就罷了,竟然還有人綁架?!
“別慌,文邦,你可看清了是什麽人綁走了素兒?”劉彥深吸口氣,胸口不斷起伏著,顯然怒火壓抑到了極致,“是什麽人,敢在揚州城內襲擊士子,還強搶民女?!”
蘇林此際腦袋一片空白,自責不已,是自己沒有保護好素兒,一個勁地呢喃著:“素兒,可千萬不要有事……”
嶽飛等人皆是皺著眉看著蘇林,現在蘇林人是沒事了,卻更加擔心起素兒來,原本在張捕頭發現蘇林的時候,都以為隻是襲擊事件,現在卻還伴隨著綁架案……
“等文邦情緒穩定過後,便好生問一問吧。”劉彥歎了口氣,吩咐道,“夫人,先好好照顧文邦,看住他。”
劉夫人點點頭,眼睛裏也是露出一絲心疼和擔憂。
眾人來到客廳內,劉彥拳頭狠狠砸到桌子上,怒道:“到底是何人竟如此膽大包天!”
嶽飛道:“知州大人,之前鵬舉便已經說過,文邦得罪了蔡安,昨日去蘇記,他還給我提起昨日蔡安叫人來砸過店。”
“竟有此事?”劉彥雙眼微眯,蘇林那日在詩會上與蔡安結梁子他是知道的,而且以蔡安的性子,必然睚眥必報,本還想提醒一番蘇林,不過這幾日正剛剛開始進入秋收時節,公務繁忙下也就忘了。
嶽飛點點頭,眼裏的憤怒毫不掩飾,建議道:“不如這就去把那蔡安抓來,問個清楚!”
一旁的唐寅卻是製止道:“鵬舉,我們知道你心中不忿,可別忘了,素兒也許在那蔡安手中,我們就是這樣過去,而且口說無憑沒有證據,他也不會承認。”
嶽飛道:“這就更要去搜一搜他府上了,萬一素兒姑娘有個三長兩短,文邦可怎麽辦?”
“鵬舉,你要冷靜些!”一直沒有開口的秦檜此時沉聲道,“狡兔三窟,估計蔡家都不知道這事,那蔡安定然不會將素兒藏於家中……不過,按照蔡安的性子,除了這麽大事,或許暫時不會傷害素兒。”
聽二人這麽一說,嶽飛稍微冷靜了下來,畢竟還有王法在,蘇林身份不一般,在城內被襲擊差點致死,素兒一不見,肯定知道第一時間就會懷疑上自己,蔡安一時恐怕也不敢妄動,而且做好了充分準備。
劉彥餘怒未消,這蔡安家裏勢大,所以平時一些囂張跋扈的事情他也就睜一隻眼閉一隻眼,幾年來也沒有發生什麽大的事情,即便有,也是因為受害人畏懼強權,自己默默忍受了下來。
無憑無據之下,雖然偶有傳聞,劉彥也就認為蔡安紈絝不至如此,一切都隻是傳言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