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七章:被圈養的登海大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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東施深吸一口氣,緩緩道:“走吧,我們進去瞧瞧。”
當站在這裏第一眼看到這棟大樓時,本應該立刻離開的他選擇了進去瞧瞧。恐懼並著好奇,於情於理他都不能這樣離開置之不理,何況這棟學校還有他的朋友。
“阿正,你們遇到大麻煩了。”一邊跟著慕容正清走上樓梯,他一邊開口,“想不到我東施有生之年還能看到這樣的地方。”
“什麽麻煩?”慕容正清回頭瞥了他一眼,心中已經在做著聽最壞的消息的打算——難道一直傷害小白的就是這棟樓?我和小白都被盯上了?
“你們學校之前死的那一些人是不是都是陰年陰月陰日出生的?”
陰年陰月陰日出生的?慕容正清幹脆停了下來盯著他:“不太明白。”
“就是蛇年、鼠年裏的清明節、上巳節、中元節、寒衣節四大鬼節之間出生的人,這些人被稱之為半陰之人。
半陰之人雖然出生比較特殊,但並不是算難遇,一百個人裏怎麽也有幾個。
阿正,之前死的人是不是都有這個特點。我不相信你沒注意過。”
“是。”慕容正清並不否認,當初正因為查出了死者們的特點,他們還以為能守株待兔,但是這麽久除了軍訓的時候死過人,然後再也沒有人在登海大學發生意外,這個發現差不多都快忘了。
“可是——”他不能理解的對著東施開口,“小白也差點死在這裏,但是他不是鬼節出生的。”
“那他是什麽時候出生的?”聽著慕容正清這麽一說,東施也有了三分不確定,2號教學樓本來就是不該出現的東西,難不成是他想多了,有什麽地方漏掉了?而這裏隻是看起來這個樣子罷了,一個空架子而已?
“隻比我小一歲,七月初七出生的。”當初知道號教學樓發生的事後,他就去查了小白的資料,隻是沒有讓小白知道而已。他還記得當時發現小白不是鬼節出生的時候,那種放鬆的感覺,以為隻是因為他們插手了這件事的警告,隻是一個巧合罷了。
然而,東施接下來的話卻告訴慕容正清,世界上哪裏那麽多的巧合?
隻見聽完慕容正清的話,東施渾身一顫,難以置信的瞪大了眼睛,幾乎是無法接受的喃呢:“你是龍年,他就是蛇年!他是七月初七出生的?七月初七……七月初七……”竟然是七月初七!!!
看著東施失神的樣子慕容正清一顆心都提到了嗓子眼裏。
那個禦小白竟然是……
“施姐?”看著東施如此失態的模樣,慕容正清擔憂的喚道。
這一切究竟是命還是巧合?
他喃呢了一會兒,露出一個苦笑:“阿正啊,帶著你的朋友離開這裏吧。”
“你?!!”什麽情況?!!為什麽突然說這樣的話?事情到底有多嚴重?
看著慕容正清不解的神情,他哈哈大笑起來,笑聲回蕩在空樓裏詭異又絕望。笑著,有淚光出現在他的眼中。
笑過之後,東施突然平靜下來。
“阿正,你知道我為什麽會在登海市留下來嗎?”
“為什麽?”
“因為你。”
“我?”他更加疑惑了,東施留在登海市還與他有關?
“沒錯,就是因為你!”東施認真的點點頭,“你是龍年十二月十二日出生。
這個世界除了半陰之人,同時自然有純陰純陽之人。
蛇鼠屬陰,鬼節陰氣最偏重,在陰年鬼節出生之人便是半陰之人。而在古代五是非常不吉利的數字,總是多災多難,比鬼節更讓忌諱,沒有人願意提起,與之並列的還有七。
出生於陰年七月初七或五月初五的人便是純陰之人,又叫極陰之人。這些人一般都是當天午夜子時或者午時亦或者五點七點出生。
你的朋友禦小白正是百年千年難得一見的純陰之人。”
“龍、雞、虎屬陽,在陽年裏出生於十二月十二日午時或者子時之人便是純陽之人,同樣也叫極陽之人。
而阿正,你便是龍年十二月十二日子時出生,正是同樣難求的純陽之人。所以你有陰陽眼並不奇怪,現在想來禦小白有陰陽眼也是理所當然了。”
“然而,盛極必衰,不論是純陽之人還是純陰之人,都是早夭的命,若是能夠長大成人,好好教授陰陽之術,將來必然是一代宗師。”
“這便是我當初為什麽留在登海市的原因,因為你是純陽之人,要是被歹毒之人利用,後果不堪設想。
事實上——第一次知道你是純陽之人時。我想過殺了你以絕後患的,隻是後來沒下得了手。”
“那可還要多謝你不殺之恩了。”慕容正清挑了挑眉,語氣雖然輕快,但表情異常嚴肅,“所以,就是因為我和小白是什麽什麽之人,你才要我們離開?我怎麽也算是登海市土生土長的吧?”
“阿正,你們登海大學的這棟大樓就像一隻饑餓的野獸。而你們整個學校的學生都是它圈養起來的食物。”
“什麽意思?!”慕容正清上前一步,淩厲的目光直逼東施,“什麽野獸?!”
“2號教學樓是一片鬼域,它引誘活人死亡,吞噬他們的靈魂,得以在陽界生存。整個登海大學的學生都是它圈養的食物,隻要需要隨時可以抽取。而且人的靈魂消亡之後,不是羈絆特別深或者特殊身份的人,全都會忘記那人的存在。”
“鬼域已經盯上禦小白,所以你們盡早離開吧,若是它吸收了你和禦小白的靈魂,天知道會發生什麽可怕的事。”
慕容正清此刻的內心翻江倒海,完全被東施的話砸的暈頭轉向,但也不至於徹底昏過頭。
他臉上露出一個微妙的表情:“你覺得小白要是知道整個登海大學幾千人都會成為這棟樓的肥料,他會離開嗎?你就這麽肯定我會離開?施姐,這件事不管是出於什麽目的,既然已經知道了,我們真能這麽放手不管嗎?
登海大學建校多少年了你知道嗎?如果就這樣離開了,那後果才是我們無法想象的!
明知道也要看著這棟樓成長嗎?以後會死多少人?一百?一千?還是一萬?或者說一百萬?!”
“阿正,這是為你好,也是為了大家好!”
“也許……”慕容正清抬頭看向悠長的樓梯,“可以把這棟大樓拆遷了。”
“要拆早就拆了,你以為學校會憑空放著這麽大一棟樓不管嗎?”
也是,難道沒有一點辦法嗎?十幾年前這棟2號教學樓可不是這樣的。
他無奈的笑了笑,假裝不在意:“我們先上去看看吧,也許能發現些什麽。”
“嗯。”東施不置可否,跟著慕容正清沿著樓梯繼續向上爬。
剛走幾步,他突然問:“那個肆什麽不是救過你朋友嗎,可能他會知道些什麽。”
“可能……”慕容正清語氣一頓,“但是,肆凜風失蹤了。”
“失蹤了?”這麽巧?!東施搖了搖頭,“怎麽會失蹤?難不成也死在了這裏?”
“不,他是在軍訓的時候失蹤的,根本沒有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