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九章:惡心吧啦的記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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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操場上熱鬧的場景的襯托下,2號教學樓更是顯得蕭索陰森。

    慕容正清知道,東施一定發現了什麽,但是東施並不想多說,然而他也不想多問,事情總有挑明的時候,難道不是嗎?

    鬼域二字成了東施心頭的結,也是慕容正清雖然好奇卻又忌憚的東西……

    我從醫院出來後問起正清那晚與東施有什麽發現,他卻隻是搖搖頭,很是敷衍。

    杜雲誌依舊沒有出現,轉眼便是半個多月過去了,月刀夜交給我的任務也慢慢被淡忘於腦後。

    大學一學期也就四五個多月,眨眼之間還剩半個月不到,不管中間是恐怖還是平凡。

    登海市的氣溫不久之前晝夜劇減,最近總是時不時的滿天飛雪。這裏的天氣總是如此,熱的堪比赤道附近,冷的媲美南北兩極……

    滿地的白雪像一件鋪展開來的古代美女雪白的絲紗羅裙,漫天飛雪便是那隨風起舞的盈盈飛袖。然而奔馳的私家車,繁鬧的城市就像一滴從天而降的淤水,硬生生的破壞了這份美好。

    作為刑警,除去辦案時的夜以續日,出生入死,平時都是非常閑適的。

    風雨弦半靠在窗邊,無聊的看著馬路上飛馳的汽車偶爾卷起一陣細微的雪風。

    便是這時,辦公室突然一陣巨響,門被粗暴的踹開,撞在牆上因為反作用力來回的晃蕩幾下,發出吱呀的聒噪之聲。

    風雨弦不滿的轉過身,就看到古應天匆匆忙忙的走進來,手裏端著帽子,一臉嚴肅。

    “出什麽事了?”他漫不經心的開口。

    古應天將帽子隨便的丟在桌上,端起麵前的茶就往嘴裏灌,也不管風雨弦有沒有喝過。

    一杯茶見了底,古應天“嘭”的一聲狠狠放下茶杯,一雙眼睛直勾勾的盯著風雨弦,喘著粗氣:“珠……珠寶大廈死人了!”

    風雨弦愣了愣,不解的向前一步,“哪個珠寶大廈?”

    “還能有哪個珠寶大廈?!咱們登海市幾個珠寶大廈?你說是那個珠寶大廈?!”古應天簡直想要撓死對麵的家夥!

    登海市當然隻有一個珠寶大廈,但是風雨弦不能理解的是珠寶大廈不是一個多月前就被封鎖了嗎?裏麵怎麽可能會死人?

    風雨弦蹙著眉走到桌邊坐下,雙手交疊,抬頭看著古應天:“什麽人死在了珠寶大廈?就算是死人了和我們刑警隊有什麽關係?這事不是應該先通知本地公安部嗎?”

    “一個三十歲左右的女人,今天早上從頂樓跳了下來,”說著古應天的臉色有些微妙,“他的後背上還插著一把匕首,直入胸口。

    珠寶大廈的事一直是我們負責的,當地人報了警,公安部就找了我們。

    上次的案子沒結,這次自然是我們的案子。”

    雖然表麵上是結了案,但是真正的凶手連根毛都沒摸到。

    從珠寶大廈掉下來的?背後直入胸膛的插了一把匕首?

    風雨弦眯起眼睛,目光深意十足:“你們去過現場了嗎?”

    “已經派人去了,我當然是來通知你的。”

    “那走吧!”風雨弦立馬從轉椅起身,拿起搭在椅子上的製服披在身上就大步朝外走。

    古應天後知後覺的反應過來,連忙跟上去。隻是臉上的肌肉忍不住的抖動——剛才是誰悠哉悠哉,事不關己的模樣,現在這又是誰風風火火?

    警車在馬路上劃過一道漂亮的弧度,硬生生的被開出跑車的霸氣,穩穩的停在黃色警戒線外。

    古應天推開車門迎接他的就是一陣鋪天蓋地的閃光燈。

    他臉色一冷,如寒冰的目光打在幾個女記者身上,女記者們被他的眼神嚇得臉色一白,連忙停下拍攝,將相機藏在身後。

    “這是怎麽回事?”古應天冷眼瞪著小跑上來的手下,嚇得對方脖子一縮,止住了腳步,不敢再上前,“我不是說過嗎?我們的案發現場禁止這群礙事記者在場!”

    古應天的話毫不留情也不加掩飾,氣的站在一旁的記者恨不得衝上去用相機砸死他,但是礙著對方的身份卻不敢吭聲。

    “我們趕了……他們不走……”小刑警唯唯諾諾的開口。

    “嗯?”古應天眉毛一橫。既然趕了,怎麽還在這裏?

    “那些女記者……我們一碰到她們……她們就說非禮,這裏這麽多人,我們……”

    後麵的話小刑警不說古應天也明白,立刻就被氣笑了。

    要知道這社會上最讓人討厭的莫過於該死的記者!他們隻管讓人耳目一新的報告,隻管新聞,隻管眼球!而被他們害得家破人亡的人少嗎?

    有的人名義上實話實說,為人民說真話,誰知道背地裏做的什麽勾當?!

    古應天就不明白了,世界怎麽還有記者這種生物,這種侵犯別人隱私,利用別人娛樂大眾,利用別人造謠生事影響別人正常生活的人怎麽就從來不見被抓到大牢把牢底坐穿呢?!

    古應天最討厭的就是記者,這不是沒有原因的!

    古應天有一個前輩兼朋友,是在剛剛進入局府認識的。那人名叫周子崠,曾經是登海市的王牌偵探,也是刑警隊的上任隊長。

    再調查一次連環入室奸殺案時,就是因為記者在報紙上胡言亂語,說什麽周子崠有誤登海市王牌偵探的聖名,甚至可能故意放任凶手,以至於死者家屬對周子崠各種攻擊,對周子崠的家庭影響嚴重。

    在一次周子崠被死者家屬圍毆的情況下,周子崠的妻子衝進人群裏保護丈夫被活活打死。

    因為找不到最終凶手,隻把那群家屬抓起來蹲了幾個月局子就放了出去。

    而這對周子崠是何等的不公平?周子崠和妻子還沒有孩子,妻子死後在那群家屬從牢裏出來後,周子崠最終選擇跳江自殺。

    周子崠死的時候不過才二十六歲。

    而造成這一切的罪魁禍首,那個記者沒有人知道是誰,沒有受到一點懲罰。

    周子崠是古應天最尊敬的前輩,對於前輩的死他是怨恨的。

    周子崠死後那件案子也不了了之,沒有人願意去插,後來凶手又殺了幾個人就銷聲匿跡了。

    局府損失王牌偵探之後,上上下下對記者諱之若深。

    風雨弦從駕駛位上下來時看到的就是古應天沉得可以滴出墨的臉色。這是古應天生氣的前兆,而古應天是個很少生氣的人。

    風雨弦掃了一眼四周的記者,他知道古應天為什麽臉色這麽難看,當初周子崠那件事他是知道的,那時候的風雨弦還不是隊長,隻是一個副隊長,也就是古應天今天的職位。

    古應天臉上掛著瘮人的笑,一字一頓的說出口:“把這群記者丟出去,攝影機收回來!”

    命令是二把手下的,其他人不敢有任何質疑的衝上去,在記者不可置信的眼神下搶走相機和攝影機,不論男女,皆被粗暴的丟到了人群外。後麵的刑警立刻上來,連帶著人群一起驅逐到二十米之外。

    能夠出警的刑警有哪個會是菜鳥新人?周子崠的事局府上下皆知,不是什麽秘密,就算不是周子崠本人那也是刑警,自然對記者懷著難以言說的忌憚和排斥。

    討厭記者的可不止古應天一人。

    就連風雨弦也從不否認自己對記者的討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