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三木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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稍頃,就在小偷撞上的那扇厚實的木門後麵,正房裏,老人坐在上首,薛恪居左,中年人居右,小女孩子趴在老頭膝上,好奇的打量薛恪。剛才還趴在銀杏樹上的黑貓,這時候趴在中堂桌下,換了各地方,悠然自得的繼續打盹兒。
從院門進來,薛恪就在打量這座四合院,不起眼的門頭,進來卻是別有天地。北房5間,3正2耳,東、西廂房各3間,房前有走廊以避風雨。另以院牆隔為前院(外院)、後院(內院),院牆以月亮門相崐通。前院進深淺顯,以一二間房屋以作門房,後院為居住房,建築講究,層內方磚崐墁地,青石作階。正是一座形製規整的中四合院,單這個院子,在京城這種地方沒有上千萬是下不來的。
此時的薛恪,看著老頭頭頂的三木堂牌匾,心中鬆了口氣,總算是找到地方了。
眾人落座,老人開口問道:“你說你是薛德剛的孫子,那就是薛木堂的,可有帶著憑證?”
薛恪有些懵,爺爺從來沒和他說過這些江湖門派之類的事情,從包裏拿出一塊光滑閃亮的木牌,普通的核桃木,沒有過多的花紋,獨有劇中一個薛字,起身雙手遞給老人,不確定的道:“爺爺從來不和我說這些,隻是這次叫我來,隻給了我這一個木牌,不知道是不是您說的憑證。”
老人接過木牌,雙手撫摸上麵的紋路,激動不已,聲音哽咽道:“是薛木堂的東西,是薛木堂,總算有薛師叔消息了~~~”
小姑娘伸出小手,給老人擦拭眼角的淚光,恨恨的瞪著薛恪。
中年人安慰老人,“師叔,有薛師叔消息是好事,這下我們三木堂算是名副其實了,您別太激動,小心身體~~~”
老人笑到:“老了,少了定力,倒像是小女兒家家的了。對了,你剛才說這木牌是你爺爺給你的,那麽說你是薛師叔的孫子囉?”
我叫薛恪,我爺爺叫薛德剛,他應該就是您說的師叔吧?”有些迷糊,不確定的道:“爺爺從來不說他的事情,所以我也不是很清楚,他隻是讓我把這塊木牌拿過來,說到這邊認個門,對了,爺爺讓我帶了些土特產過來。”從書包裏拿出一個塑料袋子,裏麵是兩條臘肉,一掛香腸來。
中年人接過去,打開來聞了一下,笑到:“黔省那邊的臘肉,這個味道正宗,我都有些想了,這麽說師叔祖是在黔省囉?”
黑貓聞到味道,一下子醒過來,繞著中年人的腿喵喵的叫。
老頭抱起黑貓,順著毛捋,中年人趕緊把東西交給小姑娘,吩咐她拿到後麵去。
老人一聲歎息,道:“薛師叔也老了啊,舔犢之情總是要大過自家傲氣的。”
薛恪真的很迷糊,很好奇,從始至終,沒人給他解釋一句,爺爺給他個木牌子,然後猶豫很久又給了些臘肉當禮物,到了京城這麽個叫三木堂的地方,一個老人一個中年人,也是處處透著古怪,他們的身份,他們的關係,裏麵都有故事,這三個人每個都知道,獨獨薛恪一無所知。哦,還有那個不情不願被支使出去的小姑娘,嚼著嘴,應該也是迷糊的。
小姑娘最後還是在中年人的眼神警告下出去了,黑貓腦袋跟著小姑娘轉,身子不停的扭動,小小的身影消失在門口之後,黑貓終於掙脫老人的懷抱,跳到地上,追著小姑娘出去了。“您這貓都快成精了,怪不得小童老說喵星人要統治地球呢。”中年人轉過來,笑到:“小童是我的女兒,從小被她媽媽和苟師叔寵壞了,你別介意啊。”
薛恪能說什麽,當然是沒事,小姑娘很可愛這些囉。
老人卻是不認這個帳的,道:“你別什麽都推給我和她媽媽,小童皮是皮了點,小孩子哪個不調皮的,不過她本質是很好的嘛,今天說起來也算是見義勇為。”
中年人無奈歎氣道:“您還說,學了點三腳貓就敢跑出去學人見義勇為,要不是那個小偷暈了頭跑進您這邊的胡同,還不知道後麵會發生什麽呢。說起來,這位薛兄弟身手也算不錯了,那一腳穩準狠,時機,力道拿捏得都是恰到好處,薛木堂後繼有人啊。”
薛恪待要謙虛,想了想實在不知道怎麽稱呼,進來到現在也沒人給他介紹,實在是被憋的厲害,忍不住道:“爺爺是傳了我些拳法,不過出來時爺爺說我的功夫,對付幾個小毛賊還可以,要真遇到國術高手,是遠遠不夠的。不滿您說,從小練拳,爺爺卻是連我練的是什麽拳都不說,有時候我自己都懷疑他老人家是逗我好玩的。這次出來倒是給了我個說法,要我找到三木堂,說是隻要三木堂認下我,自然有人會給我解釋一切。現在我也坐在這裏了,不知道您兩位能不能給我解釋一下,我這拳練得糊裏糊塗的,說我是練國術的,別人都當我是騙子。”
哈哈哈哈哈~~~”兩個人都爽朗的大笑,“是薛師叔的風格,本來你是薛木堂這麽多年唯一一個找上門的,我想著破個例給你錄入門牆,既然師叔都說了,那小關,你就代我試一下他,就盤一下吧,也別搞得太複雜了。”
中年人點頭,站起來道“行,那就盤一下,請吧!”
薛恪鬱悶了,這次是真的鬱悶了,什麽都不知道就被支使到了京城來找什麽三木堂,什麽都沒給他解釋就要盤他一下,自家有多少實力爺爺還不知道嗎?不過來都來了,情勢如此,也隻能是可隨主便了。
盤手,算是傳統國術裏切磋的一種,相比公園裏老頭老太的盤手,正統國術的盤手對於力量、平衡、技巧的要求更高,用上了內勁那更是瞬間分出高下來。
薛恪學拳十多年,冬練三九,夏練三伏,雖然不是好勇鬥狠之輩,也沒有同輩切磋,不知道自己12歲練出暗勁是什麽程度,一向也是以自己天資聰慧,爺爺眼神中的讚許而自傲的。一搭上手,才知道山外有山,人外有人,來來回回幾個回合,不自覺的用上了暗勁,對麵中年人眉頭一皺,一股更大的力反彈回來,薛恪一下就失去平衡跌坐到地上,垂頭喪氣的道“我輸了。”
中年人卻是暗自心驚,地上這個小子看起來年紀不大,暗勁卻是已有小成,看向老人,就就見老人衝他點頭,這意思,也是認可了他的判斷,這小子是個習武天才。
中年人伸出手拉薛恪,道:“在我手下走這麽久,你已經很不錯了,至少比我部隊裏那些都不敢和我較量的慫包好了很多了。我比你癡長了這麽多年,贏了你才是正常的。你這個年紀練出暗勁,已經是少有的了。”
薛恪拉住他的手起身,拍拍身上衣服,也沒有沮喪太多,功夫或者是國術,對他也隻是小時候應付頭疼和長大了對爺爺期許的交代。倒是對爺爺的身份,對這個三木堂,他更是好奇,問道:“那我這算是通過了嗎?現在能和我說說這到底是什麽情況了吧?”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