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1章 垂死掙紮

    楚康當著眾人的麵，將事情真相一五一十細細道來。

    洛清堇額頭溢出一層細細冷汗，身體因緊張，而繃成一座雕塑。

    尉遲冥敲打桌麵的指尖驀然一頓，冷厲嗓音，自薄唇中溢出：“所以說，陳老爺為了將王仔栓送入大牢，給了洛大人不少好處？”

    楚康吞了口唾液，硬著頭皮點頭：“老爺給洛大人送了一千兩銀子，隻有一個條件，讓王、王仔栓死在牢中！”

    “你休得胡言！”洛清堇大喝一聲，隨後，對著尉遲冥叩首：“三王爺明鑒，下官為官數載，一直兢兢業業，不敢有絲毫貪贓枉法之舉，一切都是栽贓陷害，還望三王爺明察，還下官一個清白！”

    “三王爺！草民所言句句屬實，沒有半句虛假！”楚康急切道。

    因為他太過清楚，一旦洛清堇被判無罪，那麽等待他的，隻會是死路一條。

    “你們可有何想說的？”尉遲冥冷峻目光，一一掃過跪與下方的衙役。

    眾衙役緊張的手心冒汗，遲遲沒有出聲。

    尉遲冥不置可否勾了下唇角：“看來，你們還真是好丈夫、好父親！”

    眾衙役聞言，猛然意識到什麽般，齊刷刷抬眸，望向尉遲冥。

    “帶進來吧！”無視眾衙役殷切目光，尉遲冥對著立於正堂前的隨從吩咐。

    “是！”隨從應了聲，快步向左側行去……

    不一會，帶著一幹婦人幼童折回。

    “爹！”一名膽子大的小女孩，甜甜的喚了聲，直接跑上前，一把抱住自家爹爹：“爹！我好想你！”

    “爹也想你！”

    都說男兒有淚不輕彈，可此刻的衙役，卻哭的如同孩子般，各自環抱著自己妻兒，一解相思之苦。

    這些人的到來，使洛清堇身子一軟，直接跌坐與地麵。

    他清楚，此刻的自己，怕是大勢已去。

    良久……

    “肅靜！”尉遲冥執起驚堂木，拍與桌麵。

    眾人瞬間噤聲，目光中多多少少充斥著一些感激之色。

    “如今，你們可有何想說的？”尉遲冥問題不變。

    吳霄自眾衙役中跪爬而出：“三王爺！屬下說！屬下說……”

    尉遲冥指尖搭與桌麵，靜等他一五一十細細道來。

    “此事，要從你前兩日突然造訪說起！”吳霄恭敬開口，眼角餘光瞥了眼麵如死灰的洛清堇，豁出去般，繼續道：“那日，你到府衙後，直接查看了李海等人的屍首，洛大人怕你會查出點什麽來，便先行將我們的妻兒軟禁，要求我們統一口徑，待你們離去後，再行放了我們的妻兒！”

    “是啊！三王爺！屬下們不是有意欺瞞與你，而是屬下們不敢說，怕萬一違抗洛大人的命令，屆時害的一家妻兒老小慘死！”眾衙役連聲附和，將幾日來的壓抑，全數吐出。

    癱坐與地麵上的洛清堇，慢慢側目，目光猩紅的盯著眾衙役：“你們一個個的，為何要陷害本官？平日裏，難道本官待你們不薄嗎？”

    “是你威脅我們在先，所以這會兒，你也不能怪我們，為了自保而說出真相！”

    “洛大人！平日裏你待我們兄弟的確是不錯，但現在事情，已經瞞不下去；與其繼續自欺欺人的狡辯，被厲鬼索了性命，倒不如說出真相，最多蹲幾年牢房！”

    “是啊！洛大人！你還是認清現實吧！”

    ……

    眾衙役七嘴八舌勸說，隻希望他趕緊認罪，免得因為他一個人，而連累所有人。

    洛清堇麵色變了又變，他不想死，也不想蹲牢，可如今，卻已不是他自己說的算。

    待他們說的差不多後，尉遲冥再次執起驚堂木，重重拍與桌麵。

    眾衙役噤聲。

    “說，還是不說？”尉遲冥冷厲目光，重新落與洛清堇蒼白的臉龐之上。

    洛清堇下意識蜷縮了下身子，眼底劃過一抹掙紮。

    “命人將府中符紙全部撕下，將洛大人押回房中！”擱下此話，尉遲冥起身，便欲離開正堂。

    洛清堇瞳孔驟然一縮，若是那隻厲鬼今夜來訪，他豈不是必死無疑。

    這個認識一出，洛清堇徹底的慌了。

    他不想死，也不要死……

    “三王爺！下官說，下官說……”洛清堇跪爬起身子，向尉遲冥追去。

    尉遲冥離去步伐微微一頓，居高臨下凝視著滿臉恐慌的他：“最好不要在本王麵前說謊，或是有所隱瞞，否則，你該知道自己會有何下場！”

    “是！是……”洛清堇慌忙點頭：“……下官承認，之前的確是收了陳老爺的好處，但下官絕對沒有要王仔栓性命之意，下官隻是想將他囚禁與牢中，一輩子無法出去，也算是對陳老爺有所交代；可下官沒想到，他性子倔，長長與衙役起衝突，最後在一次衝突中，被衙役們失手打死；後來下官得知後，為避免事情傳說，就命人偷偷的將他的屍首燒掉，並進行掩埋！”

    “他所言，可有半句虛假？”尉遲冥眸光，掃過眾衙役。

    眾衙役垂首，片刻，參差不齊開口：“沒有！”

    “身為公職人員，你們不僅貪贓枉法，還草菅人命，還真是夠有膽量的！”諷刺嗓音，一字一句自尉遲冥唇中溢出，其中還隱約夾雜著一抹肅殺意味。

    眾衙役腦袋垂的更低，無一人敢直視他的目光。

    “將他們全部押入大牢，等候處理！”尉遲冥沉聲吩咐。

    “是！”眾隨從應聲，押著洛清堇等人，向牢房方向行去。

    見自家爹爹被押著，孩子們的哭喊聲，頓時絡繹不絕響起。

    尉遲冥沒有多留，邁步，行出正堂。

    ——

    夜，黑漆漆一片，沒有一丁點的月光。

    一陣陰冷風過，一縷黑色煙霧出現在牢房外。

    “嗬嗬……到齊了，全部都到齊了……”陰森森的嗓音，在夜色中回旋，使人不由雞皮疙瘩四起。

    “的確是到齊了！”蕭沫歆自暗處行出，似笑非笑瞧著那縷黑煙：“王仔栓！”

    黑煙在空中稍稍一頓，慢慢凝聚成一抹還算英俊的身影：“不錯！查案的速度，比我想象中的要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