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7章 不願回首的過往

    “滅滿門？”賈子嵐瞳孔驟然一縮：“難怪……難怪當年與春香失去聯係後，任我如何找，都找不到她的下落，也打探不出，任何關於她們一家人的去向，原來、原來他們早已經……早已經……”

    賈子嵐蒼白唇瓣張張合合數次，剩餘話語，終究沒有勇氣說出口。

    “當年，顧春香自宮中出來後，可曾與你見過？”蕭沫歆試探詢問。

    賈子嵐失神，沒做多想頷首：“見過！我們見過！”

    “那她可有交過什麽東西給你？”蕭沫歆乘勝追擊。

    如果，她足夠聰明的話，應該會留有後手。

    賈子嵐剛欲回答，卻好似猛然間，意識到什麽般，欲出口的話語，又硬生生的止住。

    蕭沫歆眼底劃過一抹亮光，從他剛剛刹那間的神色變化，看到了一絲希望：“看來，顧春香的確是留了後手！”

    “我、我不知道你在說什麽！”賈子嵐避開她窺視目光，轉開話題：“你之前說，春香的鬼魂在此？”

    蕭沫歆頷首，沒有太過急迫，逼他交出東西，免得最後弄巧成拙。

    “此話當真？！”

    “你覺得，我有必要對你說謊嗎？”蕭沫歆不回反問，邁步，自他身側行入廂房。

    入目，是一雙慌亂的眸。

    賈子嵐擰了下眉頭，隨著她的步伐，折返回房。

    蕭沫歆抬手，指了下牆角處：“呶！她就在那兒，而且，她已經在這兒有十年之久，也算是另一種，與你朝夕相處吧！”

    賈子嵐下意識順著她指引方向望去，可是，他卻什麽也看不見。

    “為什麽我看不見她？為什麽我看不見……”賈子嵐略顯焦急呢喃，片刻，一臉懷疑轉向蕭沫歆：“……你在說謊，你一定在說謊！”

    “一般人自然看不見鬼魅，除非，擁有一雙陰陽眼！”

    言外之意，知道她在此，對於你來說，也僅是知道而已，你一樣看不見，摸不著。

    賈子嵐呼吸一滯，麵上的滄桑感，越發濃重，唇畔隱隱約約泛起一絲苦澀：“看不見，摸不著，我又怎知，你不是在騙我？”

    “你想知道什麽，我可以幫你問！”蕭沫歆完全不覺得，他所說的問題，會是問題。

    見她一副坦然之色，賈子嵐一時間有些拿不準，她所言到底是真還是假？

    片刻……

    “我們相識的那一年，彼此多大？在什麽地方？”終究，賈子嵐還是抱著一絲絲的期望開口。

    蕭沫歆了然點了下頭，眸光轉向依舊呆在角落中的顧春香：“如果你想讓他知道你的存在，而不是一個人，繼續癡傻的等待的話，那麽你就回答他的問題！”

    顧春香貝齒輕搖櫻唇，注視蕭沫歆好一會，才開口道：“我們兩家本是鄰居，要說是多大認識的話，隻能說是，打我一出生，就與他相識！”

    “她說，你們兩家本是鄰居，要說是多大認識的話，隻能說是，打她一出生，就與你相識！”蕭沫歆重複，顧春香所言。

    賈子嵐瞳孔驟然放大，其中夾雜著不敢置信光芒：“她、她還說了些什麽？”

    “沒了！”蕭沫歆如實道，旋即，話鋒一轉：“現在相信，你所愛之人，就在你身邊了嗎？”

    賈子嵐點頭，再點頭，豆大般的淚珠，順著眼角一顆顆滑落。

    等了這麽多年，盼了這麽多年之人，結果所盼之人就在身邊。

    與其說是悲傷，但又何嚐不是，悲傷中帶著點點的喜悅與激動。

    即便是死亡，至少她還一直陪在他的身邊。

    顧春香飄飄蕩蕩飛至他的麵前，抬手，試圖拭去他臉頰上的淚水，可卻無法觸碰到他的肌膚。

    “子嵐，子嵐……”顧春香一遍一遍呼喚著他的名字，淚水，隨後順著眼角滑落。

    蕭沫歆沒有出聲打斷他們的哭泣，給予他們舒緩這麽多年來，相守卻不知的悲傷。

    良久……

    蕭沫歆出聲打破，房間內壓抑的氣氛：“想見見你哥哥嗎？”

    顧春香聞言，哭泣瞬間靜止。

    蕭沫歆直接將她的反應，理解為相見。

    自衣袖中取出布袋，低念一聲咒語後，她哥哥的身影，緩緩自布袋內飛出。

    “哥哥……”顧春香下意識開口，沒想到這麽多年過去，他們兄妹二人……二鬼，還有機會再次相見。

    “你還真在這兒！”鬼魂飄至自家妹妹麵前：“春香！哥哥問你一件事，你要如實回答！”

    “哥哥……”

    “當年到底是誰，滅了我們滿門？”鬼魂沒有拐彎抹角，直接問出壓在心頭多年的疑惑。

    顧春香沒想到他會舊事重提，一時間，麵色變了又變。

    見她沒有開口之意，鬼魂擰了擰眉：“春香！當年你不肯說，我們不逼你，難道時隔這麽久，你還是不願意說嗎？”

    “哥哥為何突然，又要重提此事？”顧春香衣袖中的指尖，不由緊了緊。

    “哥哥隻是想死個明白！”最後四個字，鬼魂咬的特別重。

    顧春香張了張嘴，一時間，竟不知該如何開口。

    見她遲遲不語，蕭沫歆都忍不住替她著急。

    事到如今，她難不成還想著護著幕後之人？

    這個認識一出，蕭沫歆果斷的覺得，她若真如此做，一定是腦袋被驢踢了。

    “應該是……皇後娘娘！”良久，顧春香終於開了口。

    鬼魂明顯一怔，緊接著，是濃濃的不解：“像皇後那種高高在上的存在，為何要針對我們，難道是，你在宮中的時候，得罪了她？”

    “沒有！我沒有！”顧春香下意識否則，麵色一瞬間變得極其難看：“我非得沒有得罪過她，反而還幫了她……”

    “既然你幫了她，她為何還要如此對我們？”鬼魂眼底不解之色，越發濃重。

    顧春香下意識想要開口解釋，但觸及到不遠處的蕭沫歆時，又硬生生的壓下，欲出口話語。

    見她突然噤聲，鬼魂不由有幾分煩躁：“你倒是說話啊！”

    “哥！事情已過去那麽久，你就別問了！”顧春香硬著心腸別開眼瞼，不去看自家哥哥焦急麵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