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92章 沒有選擇的選擇

    蕭沫歆本就不會武功，更談不上會憋氣，待尉遲冥遊了一半後，就覺得氣有些不夠用，臉頰也在時間的流逝中，一點一點的漲紅。

    在她以為，自己要被憋得翹辮子時，去而複返的船夫，迅速遊至他們身邊，接過蕊兒後，向上遊去。

    一手恢複自由，尉遲冥一把將蕭沫歆環入懷中，削薄唇瓣順勢貼了上去。

    待她麵色逐漸好轉後，才帶著她，繼續向上遊。

    不多會……

    二人腦袋，一前一後探出水麵。

    入目，是墨子軒與蕊兒，軟趴趴趴與木板之上的身影。

    “他們怎麽樣了？”顧不上喘息，蕭沫歆急忙出聲詢問。

    “還有氣，但是嗆了太多水，得先幫他們把水吐出來，不然，情況怕是不妙！”船夫如實道，可如今，他們麵前隻有兩塊小小的浮木，根本不足以讓他們躺下。

    蕭沫歆聞言，心頭不由緊繃起來，四下掃視一圈，別說是其它浮木，就連北冥殤那個家夥，都不見蹤跡。

    “把人弄下去！”尉遲冥突然沉聲吩咐。

    蕭沫歆一愣，定眼望去，隻見對麵又打來一波浪花。

    船夫迅速一手抓著墨子軒，一手抓著蕊兒，潛入海水中。

    尉遲冥與蕭沫歆，隨後跟上。

    在水下靜等幾個呼吸後，確定這波海浪已經過去，尉遲冥一行人等，才再次一前一後浮出水麵。

    而方才放著墨子軒與蕊兒的浮木，已悲劇的被海浪打走。

    船夫吃力的拖著二人，隨時有沉入海底的可能。

    “這個北冥殤跑去哪了？也不知道過來幫忙！”蕭沫歆心急如焚嘟囔，也不知它是被大風吹走，還是被海底的厲鬼抓去？

    “這麽快就想本公子了？”熟悉的戲謔嗓音，自遠處傳來。

    蕭沫歆定然望去，隻見他正拖著一塊相當大的木板，向著他們這兒迅速移來。

    幾個呼吸的功夫，已停與他們麵前。

    船夫第一時間將墨子軒與蕊兒丟至木板上，旋即，爬上木板，試圖將他們腹中的水壓出。

    “你剛剛跑哪去了？”瞧著他仍舊一副風度翩翩的模樣，蕭沫歆深深地覺得，自己剛剛真是白擔心了。

    “去海底瞧了下情況！”

    “得出什麽結論？”

    “如果我沒猜錯的話，這片海域之所以天氣惡劣，應該是與海底下怨氣太重有關，所以，我們若是想要順順利利的離開這兒，怕是要先將這些怨鬼送走！”而想要一次性送走這麽多怨鬼，絕非容易之事。

    蕭沫歆聞言，蒼白唇瓣微微抿了下。

    尉遲冥心頭一緊：“你別亂來！”

    “除此之外，我們還有更好的辦法嗎？”蕭沫歆幽幽開口，見他麵色極為難看，伸手，環住他的脖頸：“我將它們全部送走，最多再次魂魄離體；可若是我什麽都不做，隻怕我們所有人，最後都隻有死路一條！”

    海水無情，即便他們能撐一個時辰，兩個時辰，三個時辰……但誰也不知到，他們是否能撐到，它們怨氣發完，讓他們順利離開這片鬼蜮？

    尉遲冥清楚，她說的，也許是如今擺在他們麵前，唯一的法子，可他終究不忍她冒險。

    蕭沫歆清楚他的心思，努力揚起一抹嫣然笑容：“幾次的魂魄離體，不是已經證明，隻要我元氣恢複，魂魄便會自動回到**嘛！”

    “歆兒……”

    “何況，還有北冥殤幫忙，所以，你不用擔心！”蕭沫歆截斷他欲出口話語，試圖打消他心頭顧慮。

    尉遲冥環抱著她纖腰的手臂，下意識收緊，千言萬語，已盡在不言中。

    蕭沫歆瞧著遠處，再次襲來的海浪，咬牙道：“尉遲冥！蕊兒他們是因我而來，我不能眼睜睜的看著他們，葬身於大海，最後落得個屍骨無存的下場！”

    感受著懷中人兒的堅持，尉遲冥長長吸了口氣，壓下心頭諸多紛雜情緒，緩緩鬆手，放開懷中人兒。

    “記住了，無論最後結果如何，本王都會陪在你的身邊！”尉遲冥骨骼分明的指尖，輕輕撫過她的臉頰。

    “會沒事的！”蕭沫歆輕聲呢喃，像是在對他說，也像是在對自己說。

    “去吧！”

    蕭沫歆頷首，揚眸，望了眼上方的北冥殤。

    北冥殤了然：“我幫你！”

    “嗯！”蕭沫歆應了聲，略顯生疏的扒著水，遊向一側。

    用手中早已被海水打濕的符紙，擺出一個陣法；旋即，圍著陣法一陣念念有詞；片刻，大喝一聲：“收！”

    一刹那，隻見陣法內的海水，瘋狂的搖晃著，尖銳刺耳的叫聲，由遠及近傳來。

    直至所有的尖叫聲，全部靜止，蕭沫歆才抬眸，望向符陣內。

    隻見陣法內黑壓壓的幾十隻鬼魂，交疊的擁擠在一起，努力的掙紮著，試圖掙脫陣法的束縛。

    然而……

    無論它們多麽的努力，終究還是徒勞。

    “你是什麽人？為何要抓我們？”

    “我們與你往日無怨，近日無仇，你為何要害我們？”

    “快放開我們，否則，一旦我們掙脫束縛，一定殺了你們！”

    “快放開我們！”

    ……

    眾怨鬼此起彼伏的嗓音，歇斯底裏的傳來。

    蕭沫歆晃了晃，有些暈眩的腦袋：“你們剛剛試圖將我們拉入海底，還好意思說，往日無怨，近日無仇？”

    “是你們擅闖這片鬼蜮，怪不了我們！”

    “是你們自己前來送死，憑什麽怪我們？”

    “我們當初也是這麽死的，我們又去怨誰？”

    “對！我們怨誰？”

    ……

    蕭沫歆剛說了一句，他們立馬來了幾十句質疑，活像千錯萬錯，都是她一個人的錯般。

    “你們最好都給我閉嘴，安靜點，否則……”蕭沫歆冷哼一聲，其中警告意味，已不言而喻。

    眾鬼魂雖不情不願，但終究是慢慢噤聲。

    “你們已留在這兒，不知殘害了多少生靈，今日，我就將你們全部送去閻王地府報到，你們也好爭取早日贖清罪孽，轉世投胎，好好的重新做人！”蕭沫歆不容置疑道；與其說是商量，倒不如說是通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