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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胡思亂想什麽呢！人哪有那麽容易死！”尉遲楠好氣又好笑，在她身側蹲下，小心翼翼將她自地麵上扶起，檢查她後腦勺上的傷勢，一見起了個比雞蛋還大的包，頓時一陣心疼：“怎麽這麽不小心？”

    “哪裏是我不小心，分明是被人推得！”尉遲含小聲嘟囔，音量的控製，剛好足夠身側之人聽見。

    尉遲楠眉宇微蹙。

    方才離得遠，他隱約看到纖柔甩了下含兒，還以為是自己眼花，難道，他沒有看錯？

    瞧著他麵上微妙變化，尉遲含心頭頓時有了數。

    看來她這一下是沒有白摔，方才的一幕，如她所願的被自家二哥撲捉到。

    心下狂喜的同時，麵上卻未表露分毫。

    “算了！反正我說了，二哥也不會信，還不如不說，免得自找沒趣！”尉遲含再次小聲嘟囔，語氣要有多幽怨，就有多幽怨。

    “……”鄭靈薇。

    她這是戲精上身？

    尉遲楠注視著幽怨十足，麵上還有著未來得及幹枯淚水的人兒，扶著她手臂的指尖微微收緊：“跟二哥說說，是怎麽回事？”

    “我說了，你也不會信！”尉遲含鼓著臉頰，一副看透他的神色。

    “你不說，又怎知二哥不信？”尉遲楠抬手，拭去她臉頰上淚水。

    自小到大，她哭的次數屈指可數；此番，怕是真的摔痛了吧？尉遲含狀似糾結的咬了咬唇，片刻，眸光落與不遠處的柳纖柔身上：“我與靈薇閑來無事，在這將軍府隨便走走，沒想到會遇到柳側妃，她誤以為我們是跟蹤她，開口就來質問我們，我一時間氣不過，就與

    她理論了幾句，誰成想，她會突然動手，我一時不查，便被她重重推倒與地麵！”

    鄭靈薇嘴角狠狠的抽了抽。

    對於某個臉不紅氣不喘說假話之人，她已經不想多做評價了。

    “你說謊！”後知後覺回過神來的柳纖柔，下意識反駁，急切眸光落與尉遲楠身上：“阿楠！她在說謊！”

    “我沒有！”尉遲含一臉坦然：“難道，你敢摸著自己的良心說，剛剛不是你猛地甩了我一下，我才會摔倒？”

    “是你抓著我不放，我才會失手……”“你聽聽，你自己都承認了吧！”尉遲含截斷她未說完話語，不給她辯解的機會，再次開口道：“明明是你先對我們口出惡言，我才會攔住你的去路，結果你不道歉也就罷了，還對我動手，你不就是吃準，二

    哥會相信你的話，不相信我的話，才會如此肆無忌憚的欺負我嘛！”

    “我沒有！”柳纖柔再次辯解，楚楚可憐的眸光，希翼的凝望著尉遲楠，像是在祈求，他相信她。

    若是放在以往，尉遲楠自然舍不得看她受絲毫委屈，也會無條件的相信她所說的每一句話，可如今……

    不管是誰對誰錯，她對含兒動手，都是他親眼所見，他不可能裝作什麽都沒有發生。

    “我希望同樣的事情，不要再發生第二次！”尉遲楠目光清冷，對視她投來的希翼目光。

    柳纖柔麵色驀然一白：“你不相信我的話？”

    “過程不重要，重要的是結果！”

    而結果是，含兒受了傷。

    這是他所不能忍受。

    柳纖柔身子晃了晃，好似深受打擊般。

    眼底的希翼，漸漸轉變成不敢置信與受傷。

    從幾何時，那個將她捧在掌心之人，也會如此冷酷無情的對她？

    他是真的放下了她，不想再與她繼續往來了？

    相比於她的受傷，尉遲含差點樂開了花。

    覺得自家二哥，今日簡直是太帥了。

    殺敵人與無形之中。

    “二哥帶你去瞧大夫！”尉遲楠收回目光，餘光落與自家妹妹身上。

    尉遲含乖巧點頭。

    來日方長，日後再慢慢折騰她，總不能一口吃成個大胖子吧！

    “阿楠……”見他欲邁步離去，柳纖柔下意識伸手，抓住他的衣袖。

    “柳側妃請自重！”尉遲楠眸光，意有所指落與她抓著他衣袖的指尖之上。

    柳纖柔麵上受傷之色更濃，卻也如同觸電般，鬆開抓著他的衣袖：“阿楠！不管你信不信，我都沒有對含郡主口出惡言，更沒有要故意傷她……”

    “不是故意，是誠心！”尉遲含接話。

    臭不要臉的白蓮花，現在還想翻牌——白日做夢！

    柳纖柔呼吸一滯，旋即，柔柔弱弱的眸光，落與她的身上：“含郡主！我知道你一向不喜歡我，但你也不能冤枉我！”

    “是不是冤枉，你自己心裏最清楚！”尉遲含反駁，可憐兮兮的摸了摸腦後勺的雞蛋包，一時間，痛的齜牙咧嘴。

    不就是裝可憐嘛！

    哼！

    她也會！

    尉遲楠瞳孔驟然一縮：“還很痛？”

    “嗯！”尉遲含立馬眼淚汪汪點頭：“方才腦袋磕地麵上的刹那，我還以為，自己的腦漿會被摔出來呢！”

    “胡說八道！”尉遲楠伸手，揉了揉她腦後的包：“先去看大夫！”

    “好！”尉遲含滿口應下。

    見他再次邁開步伐，始終沒有表示相信她，柳纖柔衣袖中的指尖緊了緊：“阿楠！你非要如此對我嗎？”尉遲楠聞言，離去步伐微微一頓，眼底騰升出幾許不忍，但最後終究還是硬著心腸道：“年前我便與你說清楚了，日後你走你的陽關道，我過我的獨木橋，而今日，我再多說幾句，如果含兒對你有所冒犯，

    那麽，我這個做哥哥的代她向你道歉，日後也會管控她，盡量不出現在你的麵前，至於我們……日後，還是老死不相往來的好！”

    如果繼續往來，終會害的家人受傷，那麽，就讓一切的情感，都掩埋在時間的長流中吧。

    與他，與她而言，都將會是最好的歸宿。

    老死不相往來！

    老死不相往來！

    ……

    柳纖柔腦海中，不斷閃現這六個字眼。

    與其說是不敢置信，倒不如說是驚慌失措，來的更為合適。她一直自欺欺人的以為，他年前所說的一切，皆是他在她這兒得不到回應，所擱下的賭氣話語；然而……